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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三万场-第1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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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影深知戚行之言之有理,衡量利害关系他如何也不能再做阻挠。

“明日就要启程了,这些日子的修养,朕的身子已然恢复了许多,你无须担心。朕要去花园走走,你自行退下吧。” 戚行之淡淡吩咐了一句,便起身向外走去。

“恭送皇上圣驾。”浮影抱拳行礼,看着戚行之离去的背影心中仍不免担心。

花园中蝴蝶翩翩飞舞,只是花草树木都被修葺的十分整齐,少了分自然的气息,戚行之接住一枚树上落下的桃花瓣, 那花香清雅,他不自觉的想起那个爱食花瓣,喜舞树下的颜歌,“这宫中,这世上,不得已的规矩着实太多,你如今 得以自由,定十分快乐吧。”

幽深的小径通向远方,戚行之眼中却有些惆怅,他抬起手望向当空,片片白云在天空浮动,他握紧手中的花瓣,“每 当云卷云舒,朕总不觉会想起你,得偿所愿你也当过的很好。”

周围寂静依旧,无人回答,只有一个脚步声由远至近急急的跑了过来,随之响起的还有侍卫宫女追逐的声音,“太子 爷,您慢点,小心摔着。”

小道的尽头慢慢显出一个身影,那孩子不过两岁左右,却跌跌撞撞跑的极快,终究一个石子将孩子绊倒,他狠狠的摔 在了地上。

戚行之冷冷的望着摔倒的儿子,却没有一点上去搀扶的意思。

众侍卫追了上来,吓了一身冷汗,忙要上前将小皇子扶起。

“慢着。”戚行之冷冷阻住了众人。

摔倒在地的孩子抬起稚嫩的脸,渴望的望着不远处的父亲,脆生生的唤了句:“父皇。”

戚行之微蹲身子,“佑儿,自己爬起来,一步步走到父皇这来。”

戚佑只有两岁,却十分聪慧,早早便学会了说话与走路,此时他的膝盖已擦出鲜血,可听了父亲的话后也不扭捏也不 哭闹,用小手拄着地面勉强撑起身子,一步一步摇晃着向戚行之走来。

戚行之缓缓半张着怀抱,等待走来的儿子,直到孩子走到他面前,才一把将他抱起。

戚佑紧紧揽住父亲的脖颈,“父皇,疼。”

“佑儿,你可以走得很慢,但每一步都要走得够稳,否则摔倒的代价就不只是疼。”戚行之揽住年幼的儿子。

“佑儿记住了。”孩子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戚行之释然一笑,将戚佑放下,对一旁跪倒在地的侍卫宫女道:“再有一次让太子离你们身边超过一丈远,就写好遗 书来见朕。”

这位新君赏罚分明是出了名的,众人自是不敢怠慢,忙不住的点头应允。

戚行之摆摆手,“带佑儿下去处理伤口,都退下吧。”

待得众人带着小皇子退下。

四周再空无一人,戚行之闭上眼享受着阳光的暖意,突然他嘴角浮出一丝浅笑,“来了这么久,此时无人,何不现身 一见。”

话音刚落,不远处假山旁的地面上随即映出一个人影,而那人却仍旧并未露面。

“呼吸轻缓纤弱,我还当是为女子。”戚行之望着那投射在地面上的影子,“但看这影子,原来是位兄台。”戚行之 轻点下颚,“这道让我知道你们是两个人。”

地上映照的人影微动,随即假山后走出一个熟悉的身影。

戚行之微微一怔,他一摆平时的寡淡冷漠,蹙眉道:“云栈!”

“还有她。”说罢云栈望向假山后,一袭月牙白的纱裙荡出,颜歌抿嘴微微一笑,抬眼望向戚行之。

“小歌!”这着实出乎自己的意料,戚行之有瞬间的错愕,随即恢复平静,“你们不是隐居深山,怎又出现在这里。 ”

“金城郡有兵无将,中都城又波涛暗涌,剑冢如今四分五裂,这残局不好收拾。”

戚行之淡笑,“你是来帮朕的。”

“是帮大晋朝的百姓。”云栈顿了顿,随即握紧手中的莫炎刀,“还有我兄弟。”

戚行之深潭一般的眼中荡起一份涟漪,他缓步走向云栈,抬起手拍向他的肩膀。

这一次云栈没有再闪躲,年岁过去,昔日的恩怨情仇已在当年的那一场爆炸声中烟消云散,他们现在眼中看到的只有 兄弟。

当戚行之的手覆在云栈肩上,他眼中竟有些微红,“兄弟。”

云栈嘴唇有些颤抖,“就让兄弟,为大哥收拾时康这个叛徒。”

戚行之望着云栈的双眸,终究浮出一抹多日来的罕见的笑容,“好。”

在戚行之的带领下,三人来到启文宫之中,他吩咐侍卫送来了数坛好久,便屏退了下人,与云栈颜歌在屋中畅饮谈欢 。

“小戚,你的身子又消瘦了许多。”颜歌眼中浮出担忧。

“国事操劳,在所难免,倒是你,本应最善吐纳之事,怎么如今气息却如此杂乱。”戚行之不解道。

云栈也不明所以,侧身问颜歌道:“自从滇南一行,你的身体就迟迟没能恢复,这次离开琅峫,你的状况更是越来越差 ,到底怎么了?”

“没有啊,天天和你生活在一起,疏于练功,自然功力比以前差了很多。”颜歌若无其事的笑着搪塞过去,随即话题 一转;“小戚,今天在院中看见的那个小孩是你的儿子?”

提起戚佑,戚行之面色有些复杂,他斟满一杯酒点点头。

“时间过得真快,你和小锦的孩子都两岁有余了,她还好么?”云栈关切问。

戚行之面色无异,轻声答道:“她两年前便走了。”

云栈微微一怔,没想到故人竟走的如此突然,他久居深山竟浑然不知。

戚行之却轻声一笑,倒满酒杯,“不必介怀,她走的了无遗憾,是善终。”

“那孩子聪明懂事,看来你对他很下心思。”

戚行之举杯一饮而尽,“若无意外,他便是继承我江山的人。”

云栈敛默,随即浅笑一声,“你素来理智,却没想到这立嗣一事,却如此感情用事。”

戚行之垂下眼脸,“也不全是,这样也可以使钟离家对我更为死心塌地。”

到此时他心中还能算计的如此清楚,云栈不免觉得有些冰冷,若不是他们相识了十六年,这些话他怕是终生都不会说 与人听。

“说说金城郡的战局吧。”云栈不愿再谈旧事,面前奉为兄弟的人可怕的让他不愿再深究任何往昔。

戚行之长袖一抖,一封卷轴在桌上摊开,随即四面的窗下赫然坠下数道竹帘,屋内同时燃气烛火,厚厚的竹帘将三人 隔绝在屋内,没有人可以窥探。

第106章   二八 【出征前夕】

浩大的启文宫中,一张一人高的羊皮疆域图前,两个年轻人正轻声商讨着。

“番邦最善骑射,所以这一队不可正面冲突,反而以兵力稍弱的这一队利用这里地势拖延住他们,而我军其余重兵对 其步兵,再将死士混入其中,杀其将领,乱敌军心。”

“涉法将他们引到这里,此处绝地,石康为人谨慎狡猾,自是不敢贸然前行。”晋宣帝——戚行之将一枚代表御前亲 兵的棋子插在了地图上,“自从朕登机后,戚家的军队都成为亲兵。朕此次也将这支亲兵一同交予你手,彻底铲除石 康,以固社稷。”

云栈凝眉指向地图上的一点,“所以真正的埋伏应布在这里。”

“正是我意。”戚行之微微颔首。

二人心照不宣,多年之交早已使得默契相投,戚行之并未过多在意礼数,此时也绝得与昔日的兄弟一同指点江山,心 中十分畅快。

突地二人不约而同的压低了声音,一同望向一旁的颜歌。

原来云栈与戚行之一直研究地形布阵,而颜歌对此却并无兴趣,她见二人相谈甚欢,也不打扰,就轻靠在卧榻上休息 ,不知不觉间便睡了过去。

阳光透过窗棱映照在颜歌的脸颊,光滑的肌肤反射出淡淡微光,她睡的很沉,让人不忍打扰。

云栈取下外衣,轻盖在颜歌身上。

戚行之深深的凝望了颜歌一眼,脸上却没有半丝变化,他冲云栈做了个手势,二人便一同向外走去。

云栈自是知道他不想打扰颜歌休息,然而不知为何他心里涌出一股不祥的预感,好像这一别过头去就再也见不到她了 。

他不由得驻足回首凝望着颜歌,哪怕自己只这般远远看着她,心中也满是暖意。云栈正自出神,忽感有人拍在肩膀, 回头望去,正对上小戚深不见底的眼眸。

戚行之指指门外,示意他出门商讨,云栈收回心神,轻阖了房门,在颜歌的容颜消失在门板时,他竟有一种此生再难 相见的错觉——这不祥的感觉另云栈有些恍然。

“她的身子大不如前了。”戚行之望着即将西去的日头轻叹。

云栈也忧心忡忡,“是,这次出谷后越发严重,她现在走不了多远便气息杂乱。”

屋前屋后的宫女侍卫战战兢兢的垂首立在一旁,这些人以及这座雄伟庄严的宫殿,让戚行之心中倍感压抑,他淡淡扫 过那些惧怕他的人,抬手指向前方,“这里人多,跟朕去猎场选匹好马比试比试。”

云栈心想颜歌在这休息也好,此处人人循规蹈矩,在外久居的他自然也十分反感这样的气氛,便点点头起身跟在戚行 之身后,向猎场走去。

高耸的皇宫渐渐被抛在身后,两个年轻人也离人群越来越远,狂沙激荡漫天,和着鲜红的夕阳,在空中画出最绚丽的 舞姿。

地平线后卷起的金沙中缓缓显出两个跃马并肩的身影,他们的速度几乎持平,向前方的悬崖边疾奔而去。

若有人看到此景,想必定要咋舌惊叹了,可是当马蹄踏在距悬崖边不足五丈的距离处骤然停息,黑色的骏马扬蹄嘶鸣 ,马背上的人却稳稳的勒紧缰绳,随后马蹄落下,戚行之刚毅清瘦的脸颊刀子般刻在柔和的夕阳中。

几乎是在同一瞬间,云栈的马也停在崖边,与戚行之不同,他的马不像被控制,倒像是与他商量好了一般,不多不少 的停在了离崖边五丈远的地方。

“刚刚好五丈。”云栈轻抚马鬓。

“每次我们赛马,都约好离悬崖五丈远,如今距我们第一次比试已有十八年了。”戚行之仰望夕阳幽幽叹。

“当真不知你也会感伤往西,我一直以为你从不会回头看那些过去的事。”云栈随着戚行之的目光望向远处的河山, “可每次我都输给你,哪怕只是一点。”

“我们许久没有如此策马畅谈了。”

云栈眯起双眼,透过空中飞舞的黄沙,他似乎看见了昔日一起并肩携手的两个少年,曾经的他们同甘苦、共患难,他 甚至时刻愿意为了这个兄弟奉献出自己的生命,却没想之后的诸多坎坷逼得二人越行越远,直到兵戎相见,割袍绝义 。

沉默了许久,云栈才道:“若非石康叛乱,你我兴许今生都不会有再见之日。”

戚行之淡淡道:“你不怕这次回到中原,会再度陷入不尽的仇杀,不怕我不领你的情,杀了你以绝后患?”

“你不会的。”云栈垂下头,转身望向行之,“何况,剑冢四分五裂,石康有机可乘,与我当年反叛也脱不了干系, 否则你也不至于无将可用。”他苦笑了一声,“我当时闯了祸,如今当然要回来收拾烂摊子。”

“年少时,我对你承诺过一句话,你可还记得?”戚行之挑眉道。

云栈回想起记忆深处的黄昏,那时年少的小戚曾站在中都城的至高点与他说‘等有一天我一定要掌控这天下,到时封 你为王,这世道的规矩就全由我们来定!。’

年少时意气风发的诺言没人会在意,却深深扎根在彼此的心里。然而走着走着,一个人选择了天下,另一个人却选择 了自由。云栈知道戚行之此话有试探之意,便也不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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