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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好花时-第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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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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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还在罢朝三日期间,这一。天早上紫阳殿里的气氛显得比平日要凝重得多,宫人们站在该站的地方一动也不敢乱动,无论是行动还是表情都没有任何不合宜之处,似乎殿里越是安静,则越是不敢大意。
龙煜在龙案后翻看奏折,虽是不早朝,却也不能撂。下了政事。从凌府回来有些心烦意乱,又难以合眼,便就唤了卫玠到政事厅将折子都取了来。
“御史大夫史一民,贬去黔西上任一事,办妥了没有?”。他拿着朱笔,望着摊开的折子问道。卫玠俯首:“圣旨已发了下去,拟定是五日后动身。”
龙煜挑眉:“外面有什么说法?”
卫玠迟疑了一下,回道:“只有一些老臣说了几句。微词,别的倒不曾听闻。史一民接旨的时候也无不满之意,只是叹了几句气作罢。”
“叹气?”龙煜眯起。眼,把笔扔在案上,冷哼说道:“莫非他还有什么不满?朕没削了他的职已是开了恩!”
卫玠不敢作声,但想起另一事,只好又开口:“如此一来,御史监便有了空缺,须得找个人来替补方好。”龙煜拂袖起身,“那你且留意留意,看看谁合适,但有一条,此人必须要与朝臣们关系清白,再不得出现结党之类的事!”他恨恨说道,想是那日里华岫宫那一幕让他仍难消气。
卫玠闻言,沉吟了一阵,说道:“臣眼下倒有一人可向皇上推荐,此人直言不讳,胆识才能俱佳,更具一身傲骨,素来不媚俗流,却不知皇上意下如何?”
“哦?”龙煜在香炉前回过身来,“此人是谁?”
卫玠含笑:“便是在科举试上作下《安居论》之后弃笔离去、后又在烟雨茶楼高谈时政的江南才子沈少卿。”
“沈少卿?”龙煜目光一闪,点头道:“是了,此人朕一直想见见,——他如今在何处?”
卫玠道:“前番皇上派宁远去寻过他以后,臣便让宁远引见了他,而后劝说他入了翰林院做了个检讨(附注1),目前已上任十余日。”龙煜没好气地瞪他:“你倒是大胆,没有经过朕的允许,也私下里封起官来!”
卫玠不慌不忙撩袍下跪:“臣原也万死不敢,但是那几日皇上正在为册后之事而忧心,无暇顾及其余之事,而臣闻知他打算第二日就南下回乡,是以来不及禀明皇上,投其所好,让喜好史学典籍的他暂且留在了翰林院。臣知皇上素来爱才惜才,此人迟早有一天会为朝庭所用,是以斗胆了。”
龙煜吐了口气,“起来吧!”面上神色也缓和了些,沉吟了一阵,说道:“他如今既在翰林院,便传他来紫阳殿吧!”
“是!”卫玠随即退了出去。
立于一旁的刘斯拾起被他无意扫落在地的朱笔与折子,想了想,也开口道:“皇上,这出征大月的吉日已然定下,眼下大将军又已重伤在身,又该如何是好?兵部蔡大人等着皇上示下。”龙煜抚额叹了口气,片刻后方才抬头骂道:“蔡绾这个废物,朕迟早削了他!——回头等卫玠回来,让他传旨下去给镇北将军罗刚,命他后日一早率军出发!”
“是。”刘斯听完,又恭身执着拂尘退到了一旁。
正在这坐立难安之间,忽然殿门外传来一阵环珮叮当之响,于这将显燥热的晨光里,宛如瑶池仙音。龙煜绕到案后,还未等坐下,殿门处便出现了一道快步走过来的雍容丽影。
“姹儿?”龙煜缓住身子,一脸诧异地过去,刹时被那盛装之下的光彩夺目扰乱了心神,原本已是数日未见,到此时忽地撞进了心扉,便不自觉地有些心神荡漾。“你怎么来了?”他缓步下了玉墀,双眼定定望着她精致的脸,手掌扶住她的双臂。
“他怎么样了?”子姹一脸担忧,眉头紧蹙,开口便问道:“我听说箭上是淬了毒的,究竟有没有大碍?”
“‘他’?”龙煜终于听明白她指的是谁,定了半刻,掌心松开,脸上又是一派漠然。“你很担心他么?宣华夫人,假如我没记错,他应该只是你曾经的小叔子而已吧?为什么我在你脸上看到了比凌云受伤还要更甚的担忧?”他的语调还是那样轻缓,只是温柔却瞬地转化成了一股讥诮。
子姹不加理会,撇过脸道:“他是我的朋友,过问两句也很正常。”但是没来由的,心里还是软了软,回头望着他,抿嘴低声说道:“宣华夫人,谢过皇上隆恩。那一屋子珠宝,怕是这一生也用不完了。”说完走到了一边,低头又不语了。
龙煜眼中微怔了怔,而后蓦地扬唇抬头,走到她身边,把她身子轻轻掰过来,“你不怪我了?”子姹不语,瞄了他一眼。他一把将她揽住,下巴搁在她额上,一扫连日来的阴霾:“好姹儿,你真的不怪我了!……”子姹kao在他胸前,也不说话,就那样让他揽着。殿里宫人尽皆退了出去,笼罩在紫阳殿数日的阴云似乎瞬间被风吹散得一干二净,便是连那垂地的明黄帘幔也被轻柔地扬起,在窗下舞姿蹁跹。
“对不起……”他揪眉说道。
子姹虽很温顺,口里却依旧漠然:“没用。”
他顿了顿,将她身子扶直,咬牙望着她:“姹儿,我绝不会再辜负你!”
“承诺若是有用,那世上就没有小人了!”她嘴硬地说,可是眼眶里却又盈出了泪光,龙煜攥紧她的手,手指几乎没入她的血肉:“这一生我若是再负于你,便让我沦为千夫所指的罪人!”
子姹撇开头,抿紧双唇只字不答。
“你还是不信……”他无力地低唤了一声,颓然松开了双手。子姹吐了口气,回头说道:“堂堂一国之君,这样算什么?我而今不由分说被你赐封成了妃嫔,便是不想原谅你也非得原谅不可了。”
“你是说,是被逼的?”他咬紧牙关,眼里有丝痛色。
子姹听完瞟了他一眼,垂眸不语。半晌后,复又问道:“凌宵现在究竟怎么样?有没有危险?请你告诉我。”
龙煜蹙眉,脸色倏地变冷,掉头到了锦垫上坐下,咬牙片刻,说道:“从此以后,再不许你提起他!否则的话,我便将他调到边关驻军去!一辈子也不准他回来!”
“你……”
子姹被他一语噎住,气得胸脯一起一伏,“我不过就是问了问他的伤势,你若真是因此而开排于他,那么我真是看错了你!你根本就不是什么英明的君主!”
她气得口不择言,说完后才知言语不妥,正自后悔,龙煜却冷哼着与她对硬起来:“我若是连这个都能忍下去,我也就枉为你男人!”
子姹一听这话,脸上腾地一红:“你——什么‘你男人’?!”隔着桌案,她都有些不自在了。
“你是我妻子,我不是你男人是什么?”他连连冷哼不止,眼神儿飞到了天上去。
子姹脸上更加发红,一时却又笨嘴笨舌地说不出话来,如芒在背地在那里站了半晌,一扭身,提着裙子朝着殿门走过去了。
龙煜望着她消失在门外的背影,低头扯过一旁的折子,挑眉嘟囔道:“本来就是嘛,还不承认?……”那薄薄的唇角得意地往上弯了弯,勾出了一股春暖花开的景象来。
(附注:1、翰林院的检讨是个官职,从七品,小官。)
111 烈日下
子姹红着脸到了廊下,拉了拉正在与刘斯对话的喜儿,一言不发地就往廊下走去。喜儿被她拉得莫明其妙,一看她脸色却又奇怪得很,也不再逗留了,与刘斯打了声招呼就与她下了石阶。
“少卿,这边——”
长廊那头传来了卫玠有礼的声音,抬头一望,他正引着一名年约二十上下的男子一路往紫阳殿的方向走来。喜儿唤了声:“卫大人。”卫玠便在前方不远抬头笑了,恭谨地冲子姹一俯身:“娘娘。”知他们定是去紫阳殿找龙煜,子姹便也微微笑了笑,把道路让了开来。
卫玠在行礼的时候,他身后的男子望着子姹怔了怔,看那眉宇开阔清朗,原本是个傲气的男子,这会儿略一打量了她,却有些不甚自然起来,也跟着在后头俯了俯身。可是按规矩应该行跪拜大礼。卫玠侧首望了望他,又迟疑地看向子姹,子姹会意,温言浅笑道:“无妨,你们有事在身,不必拘泥小节了。”
卫玠这才含笑点头,领着那男子快步上了她身后的石阶。
到了阶上,那男子忍不住问起他:“卫大人,敢问方才那位是?”
卫玠叹气,“少卿啊少卿,方才。那位便是馆陶宫的宣华娘娘是也。”
沈少卿大吃一惊:“方才那位就是。曾经的御相夫人、后来册后又被废立的那位娘娘?”
“可不正是!”卫玠摇摇头,苦笑着。举指晃点了他两下:“你这人平日里倒也谦逊,怎地今日倒糊涂起来?连个礼也是不肯好好的行,好在是这位娘娘,若是换了另一个,你今日也少不了要听两句好话!”
沈少卿这会得知了子姹身份,不由回头往仍倚在。栏杆处的她们望了望,目光里的讶色已然褪去,却涌现出了少许探究的意味。回头时他脸色却平定了不少,浅浅向卫玠笑着点了下头,算是回应他的话,而后便不做声地跟着他入了大殿。
喜儿探头望了望,手里拍了拍伸进园里的一截花。枝,捂嘴轻笑道:“小姐,你看刚才那人好呆啊!”子姹轻睨她一眼,嗔道:“瞎说什么?人家是朝庭官员,不要胡言乱语。”喜儿吐了吐舌,又笑了。
“下面有个亭子,咱们去那坐坐再回去吧?走了这。半日,我倒有些乏了。歇一歇,回头咱们再打听宵儿的消息去!”子姹撑着腰,指着大殿庭前左下首的花亭说道。喜儿点点头,搀着她进内坐下,自有宫人见了二人在此则立即奉了茶点来而不必多说。
子姹走后,龙煜。坐在龙案忽然间也没有看折子的心思,索性撂了笔,斜kao在软垫上出了回神,待要起身出门去,看见刘斯忽地又想起还在等卫玠。于是复又坐下,挪过旁边一本《孙子兵法》看了起来。
“皇上,沈少卿已到。”卫玠到了殿内,俯首禀了一句。龙煜“唔”了一声,抬头起来,扫了下方两人一眼。沈少卿从容下拜:“微臣沈少卿,叩见吾皇!”
“沈少卿,”龙煜单肘歪在垫上,眯眼唤了他一句,有意顿了顿,才又慵懒出声:“起来吧!”卫玠站到了龙案左侧平日站惯的位置,伸手整理起了桌案上散乱的折子。
“谢皇上!”沈少卿撑地站起,低眉顺目立在一旁,背脊挺得笔直。龙煜望着他,眼里已有了几分莫明的意味,半晌才漾起一抹闲闲的笑意说道:“朕听说,你是扬州有名的才子,有出口成章之才;又听说你为人忠直不阿,有着寻常文人没有的铁骨傲气。在科举试场之上,居然弃笔扬言永不为官,今儿你就说说,朕听到的这些话,究竟是对还是不对?”
很明显,他这一番话是种试探,也算是一个考题,便是向来镇定的卫玠此时手下动作也不由缓了下来。沈少卿略一沉吟,回道:“回皇上,臣不敢自称有出众之才,却敢说世人不敢说之话,天下之事,只要是微臣自认是对的,那么自会直言相告;至于铁骨傲气,这一层臣或许可以应下。当年弃考一事,乃是看不惯科举试场官场黑暗,从上至下官官相护,真正有才学有文采的士子根本不可能有得到赏识的机会,是以忿而弃考。”
说完,他将头深深俯下,似有请罪之意。
龙煜点点头,身子直起了些,一手支在了龙案上:“那么,朕却要问你,如今你为何又肯入翰林院当这个小小的检讨呢?难道,你不怕朕手下的官场也同样黑暗,同样官官相护么?”他问得直接,眼神锐利地盯着他的一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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