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念尘音-第1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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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我找了这么久，终于找到了，哈！……跑得还真是远啊，害得我一路从荆涯找到灰桐！”
青葵把手机还给鸿杰，鸿杰发现手机被调到了短信输入框，上面写着：“鸿杰，等会儿我一跳起来，你就马上拿出相机，对准我拍摄整个房间！一定打开闪光灯，要不停地闪！”
青葵的语气不像开玩笑，一种默契之情让鸿杰严肃起来，认真配合，甚至已经很有伪装性地伸手去拿相机。
“咦……咬的是不是这个人啊，她跑了这么远的距离，应该有受害者才对的……这些人都这么坐着没事，她是不是已经死了呀，我来得太晚了？”
青葵压低声道：“谭先生，答案自己上门来了。”
谭序一惊抬起头来，其实所有人都听到了，辞凉也一下睁开眼睛，惊异地去望青葵。
然而青葵此时早已转过身一跃而起，打了一个响亮的响指，双手飞快打出一连串动作，厉声疾喊：“阵落，伏禁！”
与此同时鸿杰配合紧密，端起相机，对准青葵，动作无比平稳。相机大概也是边协的特种配置，能长时间连拍，整个房间顿时一连串闪电般的闪光！
几乎是同一个时刻，谭序和徐百夫抬眼警觉望去，两人都在第一时间起立，抽出银笔飞快拉长，顷刻间已完成警戒姿势，谭序在后护住病弱的辞凉，徐百夫在前防御，动作一气呵成！
还没开始便已结束。
半空中的亡灵被青葵实体化，僵硬坠地动弹不得，青葵傲然伫立在他面前连续叠加数道法术。青葵没有告诉鸿杰什么时候可以停，闪光灯一直敬业地闪烁，但所有人都连眼也没眨一下，直到青葵冷声喝道：“鸿杰谢了！”
鸿杰丝毫没有介意青葵的道谢反而像是在骂人，冷静地松开快门，相机仍端在手上，谭序和徐百夫两人也一直警戒，盯着地上的亡灵内心惊异，身子却依然一动不动。
那个亡灵的形态已经改变，上半身还完全正常，而下半身从腰以下完全消失了，青葵刚才转头的一瞬看见他时他正在离地一米的地方飘着，而青葵第一时间便在屋里布下了法阵防止对方逃脱，随即用最简单有效的法术制伏亡灵。
亡灵已束手就擒，青葵无声怒视了它片刻，破口大骂：“傀儡！伏火会的傀儡！你们没有活过？！现世的生灵中没有你们的家人，没有你们的后裔，你们不是生灵的眷族？！你们难道现在不是人？培育那么危险的微生物来为害人间！你们不配设计生命！你们到底什么目的！”
青葵摘下口罩，脱下外套，让庄严的督道袍显露出来，挥手掀起法术气流重重地砸在亡灵身上，傲然道：“看清楚了！我就是炼青葵！我就是督道！我长这个样子！你们有本事就直接冲我来，不要在我身边偷鸡摸狗！你们想打杀的是我，不是我朋友我同事！”
青葵根本没停下来喘气，“你现在为什么放弃正常人的形态！不要腿你觉得很好是不是？你没有活过？你没当过人？要是我把你们的同僚全部杀掉你会怎样？！我们下界不容你们胡作非为，我不会把我的任何一个家人朋友交给你们，不管他前世作为你们的成员有多可恶，你们别想从我这儿要人！我告诉你，炼青葵我存在一天就会守一天，直到我魂散为止！”
对方完全是石头状态，能听能看但无法动弹，连眨眼也不行，就像一尊雕像。
青葵已经气得说不出话来。静了好久，她的声音终于缓了：“哎……奇怪，我为什么要冲你发火呢？我说这么多你也不能转达……算了。”
青葵沉痛地摇摇头，蹲下身去。她将亡灵收了，缩小成灰糊糊的一团，用两个指头捏了，站起转身。
青葵看见身后时本能往后一跳，猛然一惊！
徐百夫和谭序看见青葵的表情，怔怔地放下手来，搞不清青葵到底是强还是弱。刚才那样无所畏惧，此刻居然被他们的动作给吓到……
“呀。”青葵盯着他们俩傻了很久，最后发出这样一个声音。
“青葵，”鸿杰出声打破他们对望的尴尬，“我可以关掉相机了吗？”
“关，谢谢。”青葵终于能移开眼去看鸿杰。
“你叫我开闪光灯有什么用？”
青葵咳了几下，才说：“让他慌乱而已。还有提醒你我要跳起来了，别被吓到。”
“我没吓到，”鸿杰一脸茫然，“可这样能让人慌乱吗？”
辞凉突然微微一笑说：“能！”
听见辞凉说话，大家连忙奔回到她身边，青葵连声向她道歉，徐百夫紧急拿出显控屏查看各项参数，确认没问题才放下心来，这次青葵这样突然的动作反而没让它报警，青葵和徐百夫都各自松了口气。
“青葵顾问！你刚才跟我说‘答案自己上门了’，你是不是已经知道了所有事件的始末了？”谭序急问道。
“不能这样说，但是他的出现证明了我的猜想！”青葵指了指手上还捏着的那一团。
谭序惊讶地脱口问道：“这是那个亡灵啊？”
“是的。”
“你刚才说他是伏火会成员？！”
“对！”青葵说，“谭先生！我现在必须马上回下界处理掉他，能不能等我回来再问我问题？”
“处理？是怎样？”
“直接净化，让他转生！”
谭序激动地问：“你们难道不审问他吗？让他说他们到底想干什么啊！”
“谭先生！”青葵更加激动，“那不行的！我们不是没试过！和我的老师、同事们一起！可伏火会成员一旦被抓就要和我们同归于尽！我已经有两位同事殉职，一共有接近十位同事重伤离开了！我一个人冒不起这个险啊！”
青葵的声音绝望而带着哭腔，让谭序心里一凉，骤然感觉形势严峻。当然青葵只是在心里无声地流泪。
“那——”谭序不知该怎么接话，转而问：“可不可以把它给我看看？”
青葵很不愿意再拖，但她什么也没说，走到谭序旁边把那一团伸到谭序面前，看着他仔细观察，青葵抿着嘴。
“能碰吗？”
“你要就碰。很恶心的！”青葵蹙眉。
谭序伸出一根指头小心翼翼地戳了一下，随即真是一副恶心的表情，“天哪，我还戴着手套呢，你就直接拿！”
“我不拿怎么办？！啊？”青葵就要歇斯底里。看见徐百夫也征询地伸了手，她便也让他去戳了一下，他很有为探索奉献的精神，居然还摘了手套。
“青葵……”鸿杰和辞凉也叫了她，青葵让鸿杰戳了一下亡灵，但拦住辞凉：“辞凉不行，他刚才就是来找你的，我怕他现在认出你！”
辞凉虽觉得少了一次了解机会挺可惜的，但还是听了青葵的话。
“找辞凉？”谭序立即问。
“不行，我真要回去了，让我走吧！”青葵喊叫起来，“什么事都等我回来再说，不安全啊！”
谭序不敢迟疑：“好好好，你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我尽量快，但是若你半个小时之内等不到我就别等了！”青葵说道，“徐先生你有没有水可以借我一下？”
徐百夫不明白，但辞凉很清楚，她指了一下床头柜上自己的水杯：“够吗？”
“够！”青葵走过去，临走前又想起什么，“徐先生，你们这里是不是有防入侵系统？”
“当然有！”
“什么程度的？”
能听明白青葵的问题的谭序回答她：“肯定比印川分组核心的程度要高！”
“哎呀！”青葵很头疼，“好好，徐先生，这杯水放在这里千万别动，不然我就回不来了！”
徐百夫困惑至极，但依然答应。青葵对大家说：“拜托，别看着我！”
大家依言转头，片刻之后，青葵已经不在了。
实际上没过十分钟，青葵就回来了，徐百夫看见她出现在室内没很吃惊，估计他们已经跟他解释过了，不过谭序看见青葵换了一身淡绿色的工作服，问了句：“你换衣服了？”
“是，刚才你叫得我太急，我没来得及换，那件衣服不能随便穿的！”青葵随口回答，将左手里拿的东西往徐百夫面前一伸：“呐。”
徐百夫打量着青葵手里折成锥状的绿色大叶子不敢接，看见里面似乎还有些透明液体，“是什么？”
“我刚才说的水！”
徐百夫似乎不好意思质疑卫生问题，但又很难接受，“你装在叶子里？！”
“我们都是这样装的！”青葵冷静道，不是不明白徐百夫的意思，“不然你给我个容器。”
徐百夫发现青葵听懂了话外之音显得有点尴尬，又不好意思去拿了，青葵看见那个杯子，一指它，“就那个，行不行？”
他连忙说：“可以可以！”
青葵便自己喝掉叶子里的水，把叶子折起放到衣袖里面收好，一手端起杯子，这时徐百夫又惊讶地问：“炼顾问，你喝了？！那没问题？”
“没问题！”青葵已经被他的问题烦到没脾气了。“难道我要再带回去？随便带水是走私！现世法律抓到走私会怎样不知道，但是在下界我会被开除！”
青葵再度出现的时候端着半杯子水，她把杯子给徐百夫，然后一抬头发现鸿杰不见了。
“我逼鸿杰去会客室睡觉了，不然他明天上课又打瞌睡！”谭序对青葵说。
青葵看了一下墙上的钟，走回辞凉床铺的另外一边坐下，“现在都已经快五点十五了。嗯，对了，我在六点钟之前也要回去。”
谭序说：“啊，那你现在能跟我们说说你的结论吗？”
徐百夫□来：“等等，炼顾问，这个水……”
“怎么了？”
“一次要喝多少？全部吗？”
“是。”
“这个量的话会有什么效果？一次就能好了吗？”
“我也无法告诉你会什么效果，我没试过，但估计肯定不止一次，要第一次完之后看走向才能判断，我再做决定。”
“这到底是什么水，真会有效吗？”
青葵看着他不想说话。青葵知道他只是为了辞凉好，但是她不想原谅，她就快被他激怒了！
徐百夫发现室内气氛有点不对，急忙说：“呃，我不是——我的意思是，炼顾问，你刚才也喝了，你说你们当作水喝，那为什么到了这里，却又……”
青葵用了极大的诚意去控制情绪：“这里面很复杂，不是一分钟能讲清楚，更何况我不能对你解释。”——更何况我跟你们边协签的协议里没规定我有义务要跟你们解释，你愿意相信就相信我，不愿意相信拉倒，我现在没必要再呆在这里！若我不是为了辞凉、不是因为犯错的是下界的居民，我一定会跟你吵起来的！
“嗯……”徐百夫也感觉到了青葵的情绪带着危险的倾向，但他还是很负责任地要问完自己需要问的问题，不论青葵是否回答。不能因为青葵会发怒而主动不问，那违背他自己的责任！“炼顾问，请你理解和原谅……我就问最后一个问题：作为医师，我想知道，这水到底是什么成分？”
青葵缓缓地闭眼而后睁开，极力自控，然而声音还是非常大：“我也很想知道，但我不能去找答案，下界和现世本来不应该有这种交集，这水本不应该出现在现世。我未经上司许可带它来已经是错，你在人为地给我设置障碍，让我非常为难，本不该让你们这些并非下界居民的人知道，继续探讨只会让我错上加错。至于这水在目前的情况下这样起效，是因为有我去引导。徐先生，你不要想把这水私自留下一点点去干什么，那不可以，别碰我的底限。我要说的就这么多，话很难听，对不起。”
室内的气氛冷肃异常，幸好之后徐百夫个人和代表边协道歉的谭序道歉态度都非常诚挚，青葵也表示接受，尤其是当辞凉轻声地叫她时：“青葵，别生气……徐伯伯他……他不是故意的，他没……没看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