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杂事儿-第145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还有,你做的孔明灯也有人送到了衙门去,说起来情儿你对人心还是了解得不够,你越是写着不要报官,有些人就越觉得好奇:为什么不让报官呢?如果报了官又怎样呢?再加上一些人怀着讨好官府的心思、讨赏银的心思,且王爷家的门又岂是那么好敲开的?两厢比起来自然是报官更有好处。
“所以我便重赏了那第一个捡到你的灯后交到官府去的人,并告诉他这恐是一些反动分子趁过年散布的危险信息,要他做官府的眼线每天守在王爷府门附近,但遇有人去敲王爷的门便上前阻下,将你的求救信息没收后交给我。而只要你我办过婚事,这些事情就都不必再做了,就算王爷收到了你的纸条,你我也已是生米煮成了熟饭,他也没有办法改变事实。
“情儿啊情儿,我早便说过你是斗不过我的……你还想被打击多少次呢?还想再品尝多少次希望破灭的滋味呢?你知道,我不想让你因此而郁闷难过的,所以不要再尝试了好么?聪明人都该有自知之明、识实务,只有接受现状你才能过得开心快乐。你认为呢,情儿?”
我低下头埋入双膝,浑身一阵一阵地发冷,嘴唇也开始不受控制地哆嗦起来,越抖越厉害,把楚凤箫吓得从枕上一骨碌坐起来,连忙把我抱进怀里,焦急地捧着我的脸追问:“情儿!情儿!你怎么了?情儿,说话!说话!别吓我,情儿——”
我早已说不出话来,身上冷,心口冷,意识冷,突然不知哪里一阵疾痛,一下子便人事不知了。
醒过来的时候人在床上躺着,身上盖了厚厚的被子,楚凤箫衣着凌乱地坐在床边看着我,见我睁开眼睛,他欣喜万分地低呼了一声:“情儿,你醒了!可把我吓坏了!”
见他双眼通红满脸疲惫,我便开口问他:“我昏迷了多久?”
“两天三夜啊情儿!”楚凤箫声音有些哽咽,带着后怕带着放心还带着一种古怪的情绪,似乎……似乎是狂喜,“饿了么情儿?要不要吃点东西?不不,还是先喝药罢,先喝药,我去端!”他语无伦次地说着,起身往桌边走,不小心还绊了一下,险些摔倒。
一勺勺喂我吃过药,他又端了碗肉粥过来小心喂我,末了轻轻替我揩净唇角,掖好被子,才又坐到床边一眨不眨地望着我。
“你有话要说?”我声音虚弱地问他。
“情儿……情儿……”他舔着嘴唇又兴奋又彷徨,“待你养好身子再说,先、先歇歇……”
“就现在说罢,你还有什么不敢说的?”我哂笑。
“情儿……我……我不知怎么开口……”此时的他竟像个孩子般慌张单纯,甚至还略有些无助地望向我。
“究竟什么事?”我皱起眉,原本不想理他,可他的神色实在太过古怪。
“情儿——情儿——我们——我们有孩子了!”楚凤箫说完这句话,激动得双手捂住脸。
“你很高兴么?你做了这么多该遭天谴的事,不怕报应在你孩子的身上?”听闻这消息,我出乎自己意料地异常平静,事实上这样的结果我早就想过,且我这一次的经期已经迟了半个月,几天前我就隐隐有了预感。
“情儿……这是我们两个的孩子,你也希望他健健康康的,对不对?”这个时候的楚凤箫才更像本来的那个他,单纯感性,易喜易悲。
“我不想要这个孩子,你找郎中来把他堕掉。”我冷冷道。
“——不!情儿!你——你绝不可以这样做!你绝不可以这样想!情儿!你别吓我!我不许你这样!”楚凤箫吓得脸色发白,一把握住我的肩膀。
“嗤,原来你也有怕的,”我冷笑,“你不找郎中也没关系,我自己也可以把它弄掉,只不过事后麻烦点罢了。”
“情儿——你不能!”楚凤箫红了眼睛,咬牙低吼,“你可以恨我骂我打我,但是你不能伤害我们的孩子!孩子是无辜的!”
“怎么会是无辜的?它承载着罪恶而生,活该堕死!”我狠狠地道。
“啪——”
我的眼前一花,脸上已是着了一巴掌,火辣辣地疼。
楚凤箫颤抖地瞪着我,眼里又是焦急又是懊悔,俯下身来拥住我,颤声急道:“情儿……情儿……我错了,我错了……我昏了头!我怎能动手伤你!我、我……我该死!”
我哼笑了一声,淡淡道:“比起以前你对待我的方式,我倒更喜欢这样呢。”
“情儿……情儿……听话,好好养身体,好好把孩子生下来,你是个母亲啊情儿!你不能做杀死孩子这么残忍的事!听话,乖,情儿,情儿……”楚凤箫颤抖着哄着我,用冰凉的嘴唇吻着我刚才被打的脸。
“你起来,我累了,想静一静。”我扭开头冷声道。
“好,好,情儿,你好好歇歇,我,我守着你。”楚凤箫连忙替我掖好被子,诚惶诚恐地坐在床边,半步也不敢离开。
第二天我的身体情况已经好转很多,除了下床走动时有些虚软之外没有什么其它不妥。楚凤箫因怕我做出过激的行为来,命子衿就守在我的房中寸步不离,脚镣的长度也缩短了,连窗边桌子都到不了,凡是我能接触到的地方任何摆设和物品都没有,只除了一张床和床上的被褥。
楚凤箫因白天还要去衙门坐堂到晚上才能回来,所以整个白天里我只能同子衿四目相对。她还是一副小厮的装扮,坐在窗前椅子上一动不动地盯着我,一坐就是一整天。一日三餐都是楚凤箫从外面买回来的,一买就是三顿饭的,晚上带回来,第二天吃。因为怕我抓住空当就干“傻”事,所以子衿连饭都是在我这房中就着炭盆热的,当真是一秒钟也不离开。
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我害喜的情况开始频繁起来,呕吐,反酸,恨得我将头往床柱上撞,才撞两下就被子衿几步过来摁住,威胁说要是我再这么做就把我的手脚全都铐在床上,这是楚凤箫吩咐过的——他要用尽一切手段保住他的孩子。
看着子衿面无表情的面孔以及那对时时冒出嫉恨之光的眸子,我忍不住问她:“你这是图的什么?你既然喜欢他为什么还要帮他困住我?你这不是在给自己树立屏障么?”
子衿冷笑:“因为我讨厌你,你越痛苦我越开心。”
“那么究竟是恨我排在第一位呢,还是爱他排在第一位?”我反问。
子衿恨意里透着凄凉:“我帮他,他便会记得我的存在,我不帮他,他看也不会看我一眼。我是奴,知道自己的本分,我不可能成为他的妻,所以我从不奢求他能给予我什么,能永远在他身边帮他,我就心满意足了。——不似你这贱人!明明是个奴,还妄想攀高枝做正妻!勾搭了一个还不算,连他的兄弟都不放过!像你这样恬不知耻的贱人真该被浸猪笼!”
没有理会她的恶语相向,我只盯着她道:“你也希望我把这个孩子生下来么?我若生下来,对你一点好处都没有。好,就算你是个奴,好歹还可以做个妾室,这对你来说是最好的结果,而你细算一下,如果我没有生子,你却先于我生下来,母凭子贵,他对你的感情必然会更深一步,且我也不怕说与你知,无论怎样我都不会留在他身边的,我迟早要逃出去,逃不出去就死!所以我绝不会做他的妻,也绝不会为他生下孩子,到时只有你一个人有他的子嗣,哪怕他事后再娶正妻,你的孩子是长子,地位便非同一般妾室——如此长远的打算你可考虑过?等我生下他的孩子你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子衿闻言皱起眉头,看得出她心中正在掂量我的话,她毕竟是个女人,在这样男尊女卑的古代她不可能不为自己的将来做打算。她想了一阵,忽地冷笑一声,道:“少在这里花言巧语哄骗我!你这番说辞无非是在为你自己着想,二爷不会收我的,他只对你一个人执迷,其他女人根本入不了他的眼!我完全没有机会,更谈不上为他生子!你还是给我老实点罢!”
“好,你既然不肯合作,那我也不强求,我只需让楚凤箫把你赶走,谅他也不会不答应,反正他只对我一个人执迷嘛!我要让他把你卖得远远的,一辈子都回不到他身边!”我冷声道。
“你——你敢——”子衿噌地从椅上跳起来,几步迈到我的面前,挥手欲打。
我不避不闪地迎着她,道:“我连孩子都敢堕,还有什么不敢的?你可以试试看!”
子衿咬了半天牙,终于还是被她控制住了情绪,恨声地道:“你少得意!二爷不会听你的!他信得过的人只有我一个,他不可能卖掉我!”
“那是因为你现在对他还有些利用价值罢了,你想,以他这么聪明谨慎,他会留一个知道他干的所有龌龊事的人在身边一辈子么?”我冷笑,“他不杀你灭口就算对你好了。”
“你放屁!”子衿再也按捺不住,冲上来狠狠把我推倒在地,重重地一脚踢在了我的小腹上。
一阵剧痛令我出了一身的冷汗,我捂着肚子蜷缩在地上冲着她笑:“多谢……这一脚再重些就更好了……”
子衿怔在当场,反应了一下才慌得跑出去,很快就又回来,手里拿着一只药瓶放在我的鼻下晃了一晃,我便眼前一黑迷晕了过去。
避隐他乡
那尚未成形的胎儿还是保住了。
子衿并没有受到楚凤箫的责难,许就是因为她对于他还有可利用的价值,尤其是楚凤箫还需要她来假扮作我与他拜堂成亲,再加上腹中胎儿并未受损,这一回就抹过去了。
楚凤箫为防再有类似的事情发生,也不知从哪里找到了两个既聋又哑且不识字的粗壮婆子来代替子衿看守我,据说他是专门请了个会手语的人向这两个婆子传达了意思,谎称要她们去照顾一个疯了的孕妇,不论这孕妇向她们如何示意都不要相信,只管看住她,照顾她,不能让她伤到腹中孩子。
于是我就被这么两个根本无法用任何方式沟通的力气十足的婆子一刻不离地看守了住,稍有一点过激行为便会被强行扭住摁在床上,如是这般过了数日,我当真觉得自己快要疯了。
楚凤箫早出晚归,比平日要忙出十分去,他说他正在筹备我和他的亲事,三天后就是正式拜堂的日子。这里面当然不会有我什么事,用不着我去露面,我就只能继续被囚禁在这里。
由于楚凤箫一直冒充楚龙吟在衙门坐堂,如今他要以自己的身份成亲,而楚龙吟又不在清城,于是便先以楚龙吟的名义上折子告了病假,由上头派了个代理知府来接下衙门的事务,这才光明正大地恢复了自己身份。至于楚府里那些知情下人的嘴要怎么封,心计深如楚凤箫者自然会有他的办法。另外他还应我的要求将庄夫人安抚住,仍履行我与她母子的一年之约。
三日后婚礼如期举行,楚龙吟即便不能出席也不会引起众宾客怀疑,楚凤箫早就放出风去,说楚龙吟患的是易传染的病,怕出来过了病气给新人,因而就此回避了。又恐众人起疑,楚凤箫当晚并未回来,第二天下午才带着一脸的喜气迈进屋来。
“情儿,今日起你就是我正式的妻了,没有人能用任何借口拆散我们!”楚凤箫把我紧紧拥进怀里,那两个婆子早就退出了房去。
“你还真天真,一个名分就想绑我一辈子?”我冷哂,“你最好听清楚,贞操和孩子我都可以放弃,除非你把我囚禁在这屋子里一辈子不出门,否则你甭想留得下我!”
“傻情儿,又说赌气的话,”楚凤箫笑着摇头,“这会子你也许下得了决心,可一当孩子出世,你是绝舍不得抛下我父子的——这世上哪个母亲会有如此的狠心呢?”
“你最好现在就让我把这孩子堕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