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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龙凤-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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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头牌,常跟你厮混的小子谦也比不得半点,难怪你……”
话未必,却又是哪边在唤老鸨。老鸨尖着嗓子应了一声,眼风里又朝我暧昧地看了一眼,抛下一句“日后常带穆公子来玩儿啊,我楼子里的孩子们今儿下午看他都看傻眼了”便施施然离开了。
我脑中一阵繁乱,刚往楼子外走了两步,却被一个粗狂大汉拉了手去,一边道:“哪儿来的白嫩小哥,来,给大爷香一个。”
我还未来得及反应,手便被握住,一个软软湿湿的,又十分扎手的东西贴了上来。我定睛一看,竟是那大汉胡子渣渣的嘴。
心中一阵作呕,我想也未想,吼了一声:“亲你大爷!”便抽出折扇就往他的左颈子猛地打去。“噼啪”几声,数道深深的血印子便出现在他脖颈之间。
这么一下,大汉的酒也似醒了一半,瞪大眼睛将我瞧了瞧,竟露出个猥亵的笑容道:“哟,还是个火辣的小白脸。”
我见他又伸手来勾我,连连后退了好几步,不想竟撞入一个怀里。
身后之人将我略略一扶,我还未来得及看清是谁,便见得一只修长的手从我身后伸出,在那大汉的腕部一钳一撇,便听得那大汉鬼哭狼嗥的叫起来。
“你……”他收手将我再扶定,这才问道,“你没事吧?”
听得是穆临简的声音。我猛地回身抬起头,却不想他这时也将好俯下脸来。
鼻子挨着鼻子柔软一擦,我脸一红,他身子一僵。
这时却是那大汉又起歹心,见我二人愣怔,低吼了一声像是又要扑来,我一怒,转身举起扇子作势要打,那大汉却是被我吓着,看了看我,再看了看穆临简,灰头土脸地遛了。
不知觉间,暮已四合,晚天一片水蓝色。
我跟穆临简并肩走出楼子,也不知该说些什么。我在心里寻摸了半天话题,这才侧脸问了声:“你为何……”
未问完,因见得他也恰恰侧过脸来,修眉下一双沉澈的眸子直看入我的眼中。
我吞了口唾沫,吸了口气,告诫了一下我那懒惰的心肝别太过兴奋,又再接再厉地问:“你为何……要帮我寻南俊王的小世子?月前明明是你,跟皇上提议让我来的。”
此言一出,穆临简却愣了愣,须臾他轻笑起来:“月前我见侍郎处处避着我,便寻了这法子,将你约出来。不料前些日子,竟……竟在泊仙池轻薄了你,只好帮你将小世子寻了,权且陪个罪。”
他的声音沉澈如夜下的泉水,听得我脑子里都像塞了棉花。我虚弱了一会儿,十分有才地捡了个重点问:“将我约出来?”
穆临简“嗯”了一声,在夜色中站定,风扬起他的衣衫,他的笑容也在风里发散开来:“有个地方,一直想带你去。”说着,他又走近了一步,低声问:“去吗?”
虽然他没说去哪儿,也没说去干嘛,但我此刻,脑子里的筋骨已经十分柔软,嘴里的舌头已经十分虚弱。因而我虽然拼命阻止,怎奈我的脑子和我的舌头都不听话不动作了,是以,我只好用我的咽喉发了一个轻声。
这个轻声是——嗯。
天色很暧昧,将歇未歇。月亮反倒挂出来了,一片濛幽的华光,将灼亮的星子也掩去了几分。
我跟穆临简在长街月下并肩着走。街上人不多,偶尔有几声话语。
这样的气氛,真是十分的销魂。
我的小魂魄儿被销得七荤八素,我在苟延残喘之际,坚韧地又寻了个话题来调节气氛。
扬了扬折扇,我笑道:“我听朝合楼的老鸨说,你今儿下午去他们楼子逛了一圈,便叫所有小倌看傻了眼。”顿了顿,我虚虚瞟他一眼,又笑,“别说,你这张脸还真招他们喜欢。”
穆临简闻言,转头来看我,挑起一边眉毛道:“你不也是。我去尚书府,听闻你来了朝合楼,方才赶来寻你,便撞见你被一大汉拉着手要亲。”想了想,他也笑盈盈地看着我,“你到够泼辣,那几下打得狠。”
我讪讪地用扇子挠了挠后脑勺,猛甩了几下先前被亲的左手,道:“别提了,那人的嘴胡子渣渣的,我的手这会儿还疼着呢。”
这话说完,穆临简却默了默。月色下,他忽然顿住脚步。我转过头去看他,只见他一双水色滟潋的眸子又眯了起来,里面满满的竟是贼兮兮的笑意。
我纳罕地顿住脚步,正要问他怎么了。
不料他却忽然伸出手来,牵住我的左手,便送往他的唇边。
我看见他闭上了眼,慢慢地垂下头,光润的唇在我的指尖湿柔吻过,慢慢又将我的指尖含在嘴里,湿热的温暖的感觉,从手指一路传到心里。
当他促狭地张开眼,勾唇一笑问:“还疼吗?”的时候,我的小魂魄儿,已然没出息地被销尽了。
第10章
我和穆临简在一方屋檐下避雨。油纸伞静静地立在一旁。
本来,天只落了些小雨。雨水如星,打在空空凉凉的街上,倒也很是应景。不料穆临简将将买了一把油纸伞,雨水便急了起来。
雨帘子一阵密似一阵,外面的景象朦胧模糊。身后是一家已经关门的小店面。因而,屋檐,木墙,雨帘子,三物合作一团,将我与穆临简圈在这方寸天地间。
我十分苦恼。因我这人,从小有以貌取人的癖习,所以将将才,我的意志一薄弱,便让小魂魄儿被销掉了许多。
小魂魄儿被销了,我就感觉有点儿飘忽,有点儿虚弱。嗓子跟脑子都不太听话后,唯四肢还能动弹。不料,方才我的指尖犯疼,被穆临简治愈过度,此刻它也仍在麻痹当中。于是,我便只剩下了一双尚还活泛的腿。
天不遂人愿,当我只剩下了一双腿时,偏偏又落了雨。这场雨,让我一双健全的腿很是怀才不遇,只能郁郁地被立在这方寸屋檐下,做困兽之斗。
这其实是一场明媚而忧伤的残疾。
我沉湎在自己的悲思之中,不知觉间,时间便过去许多。恍惚中,却听穆临简又撑开油纸伞,向前走了几步,便回转身来:“雨小些了,走吧。”
我抬目只见那天青色的油伞下,修长的浅青身影竟有几分似曾相识。伞外蒙蒙的雨溶了暮色,自成一方世界。而穆临简唇角抿出的笑意,却有海光天影般的空灵。
也不过是愣了一瞬,便被他抓了手腕去。夜里的一条路被拖长,仿佛走也走不完。
我侧目瞟了瞟穆临简侧脸好看的轮廓,再摇一摇手里的折扇,心里便存了个十分混账的念想: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永京城郊,有座香合山,去烟柳子巷不远,秋日红枫极盛。我却不知这仲夏之夜,穆临简带我来此处作甚。
山路湿滑,他携了我的手一路往上。
想来我平素里,也是个爬山好手,蹭蹭蹭窜得像只猴子。然而在这雨夜山头,我便成了那有身孕的母猴,手脚并有左右蹒跚,十分狼狈。
因我的形象略略受损,一路上,我便也未多说话。
待到了山腰一处延伸的崖边,穆临简这才收了伞,转头与我一笑:“到了。”
这时的雨已经很小了,三两点零星浇在团团木槿花上。白木槿旁有几棵老柳树。柳树前有间用草木搭建的,摇摇欲坠的亭子。
再往前就是山崖,骋目望去,远方一片朦胧之景,也不知是哪里。
穆临简将伞搁在草木亭子一旁,有不知从哪里找了根锄头,竟从柳树下挖了壶酒出来。见我纳罕地瞧着他,他摸了摸鼻子,淡笑道:“这桂花酿是从我家乡带来,埋着柳树下,味道格外好。”
说着,他便进了那草木亭子,盘腿坐下后,将酒坛子放在矮几上,朝我招招手。
我颇为警惕地瞧了瞧那草木亭子,隔得老远问:“我瞧这亭子十分不济,若塌了如何是好?”
穆临简闻言一愣,片刻笑道:“你进来坐着不摇不晃,它怎会塌?”顿了顿,他眸色更深了些,将酒坛子开了又笑,“进来吧,还有我在这里。没事的。”
听了此言,我便巴巴地走了进去,巴巴地坐下了。
亭外月色良好,木槿花开了一簇簇。空气里反倒是桂花香。
穆临简将桂花酿斟在两个碗碟里。我从小好酒,但从未闻过这般醇的桂花酿,正探手要喝,却见穆临简伸手却盖在碗上,抬眸似笑非笑地看着我:“侍郎要喝这酒,也不是不可,听我说些事便可。”
我一愣:“说些事?什么事?”
穆临简伸手又抚了抚鼻子。我算是瞧明白了,他每每紧张,都要摸一下鼻子,就如同莫子谦紧张的时候要哼小调,我爹紧张的时候要四处蹦跶。
“不过是……一些琐事罢了。”穆临简说这话的时候,目光却愣神地瞧着那几簇白木槿。
“我的户籍上,写着我是江南人。其实不然,我是北荒人,在姬州长大。”穆临简说到此处,顿了顿,“侍郎可去过北荒?”
我摇了摇头:“没去过。”
穆临简一笑,将酒碗推到我跟前:“那……侍郎的舍妹呢?”
我心中一跳,抬目却见他眼底清澈,不像在耍什么心思,便据实答道:“五年多前我爹被贬官,彼时我尚在京里考科举,眉儿随我爹去善州时,曾路过北荒姬州。”停了一下,我又道,“她便是在那里丢了,失踪了两年。”
这段事,其实若非穆临简问起,我是不愿提及的,因这是我人生中的一笔烂帐,一桩极大的耻辱。据说那二年,我失忆了,脑子十分犯抽,连自己姓甚名谁都忘了。整日忧伤,成天忧伤,望梁想自挂,望湖想跳水,望剑想自刎。
我素来活得十分乐观,从来都抱有“好死不如赖活着”这等崇高的心愿。照理我即便是失忆,也应该苟且偷生,残喘下去,却不知那时我受了什么刺激,竟日日夜夜寻死觅活。以至于我每当想起,便觉得十分丢人,十分羞愧。
然而,这世上有个不变更的道理,便是上天若为你关上一扇门,他必定还会为你掩上一扇窗,让你在黑屋子里走投无路山穷水尽只能刨坑。
虽然,刨着刨着坑,也不乏有人刨出个地道,侥幸得以脱身。然而更多的人,却是倒在了这刨坑途中,将就着这个坑,顺便把自己埋了。
因此,那年间,我的光景可谓十分惨淡。我又素来是个嘴严的人,失忆的我,不幸继承了我这嘴严的传统,所以当我娘问我何以失去对生命的希望时,我竟然什么都不说,我只想死……
本来,我这番寻死觅活已经丢尽了我的老脸,后来我终于想明白了,又对生活产生了新的希望。说起来十分可悲,我这新的希望,是要嫁给大皇子英景轩。
满朝皆知,英景轩乃是未来储君的不二人选,并且很可能是我大瑛王朝又一位帝王。英景轩为人也十分靠谱,跟他那不上道的爹大相径庭。
可他即便如此有出息,我也不该这么光明正大地攀龙附凤。哪怕我真地想成为皇后,也应该默默地去参加选秀,默默地去宫斗,默默地爬上后宫的凤座,千不该万不该,干出那样高调的事情。
彼时我当着我全家人的面说:我什么都不求,我只要嫁给英景轩。
我还厚颜无耻地说:他若为龙,我便成凤。
我如今想起这两句话,我仍有心如刀割的丢人感。须知一个人,若存了些不纯洁的念想,那他便应该谦虚地将这些念想放在心里,万不可说出来让人笑话。
那年的我太犯抽,连老天爷也看不下去,所以后来,我嫁了英景轩后三天,便不知为何落了湖,醒来后,便将那两年丢人的记忆全全忘个干净了。
虽然那两年的事情,我也不大愿意记得,因我是大婚后三天落得水,有个问题,便一直萦绕在我心间,久久不得其解。
我也曾腆着脸,委婉地想我爹询问过。我问:“爹,你说,我现下,还是朵黄花吗?”
彼时我爹正在吟诗,尚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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