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桃花漫三国-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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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几日,刘表就急招刘备去荆州议事。这怕是刘表临终前的嘱托,所以刘备来访孔明,问些意见。如今,刘备来访孔明,态度上较以往少了几分顾虑。
此番,孔明与刘备一同端坐在草席之上,孔明将眼前局势详细说与刘备道,“亮早与主公说过,荆襄九郡自古乃是兵家要地。北据汉、沔,利尽南海,东连吴会,西通巴蜀。今,亮于博望坡火烧了夏侯惇十万精兵,曹操必不会善罢干休,定已亲帅大军南下,不久将至,直欲取荆州而图江东。”
孔明说到这儿,顿了顿,望一望刘备。
刘备方才一直闻而不语,此时神色略微动了动,“依军师之见,该当如何?”
“现下刘景升病危,急招主公入荆州,定有托孤之意。若是,刘景升将荆州之主之位传于主公,主公断莫推辞。否则……”
“这个万万不可。”刘备旋即拒绝,“备在荆州六年,景升吾兄待我甚好。兄长基业,当留给两位侄儿。备,断不能收。”
孔明又道,“主公若不领荆州,荆州定要不保。”
刘备依旧摆手,“此事往后再作计较。”
孔明听罢,只是无奈一笑,也不再过多言语。
刘备走后,孔明一个人坐在原处扇了好一会儿扇子。直到,我忍不住笑出声来。
“有那么热么。”我翻着一卷书札若无其事地问道,“你的主公都走很久了,你在那想什么呢。”
“砚砚。”孔明悠悠然放下羽扇,缓缓抬头,眸光上挑。“我们成亲转眼就要满一年了。”
好锋利的一道眸光。
暂且不管刘备不采纳你的意见,跟我们成亲满一年有嘛关系。如果农奴不想着要翻身,就无论如何是不能把歌唱起来了。于是,我也丢下手中书札,眯起眼来看他。嗯,眼睛没有他大,眸光没有他犀利,也可以试着眯起眼睛聚聚光。咳咳。
“哦,原来你还记得我们是什么时候成亲的。”用眼缝遥遥看着他,心想着他这个话题到底是要岔到哪里去。
他也遥遥的望着我,少顷,眼神暖了暖,“许是,我想多了。”
……。他今天怎的如此含蓄。
“夫君,你这是怎么了。”
“依主公的决断,过些时日,我怕是要去江东一趟。兄长子瑜在江东做谋士,到时候,势必要见面的。”
去江东……。哦,哦!这是为了孙刘两家联盟,孔明出使江东去了。嗯,这大半年之后的事,孔明你想得还真远……
于是,这一趟去,你如今为何会如此含蓄……
“去江东能见到哥哥也好,许久未见,正好叙叙旧。”
“嗯。”孔明起身,来到我近前,坐下与我并肩,“砚砚,你可信我。”
“噗。”他难得问我这般傻气的问题。
“如实说。”
“噢。虽是,你总自以为是的不让我这样,不让我那样。偶尔脾气还不怎么好。大多数时间都忙着练兵……唉?你这是问我皇叔大业,还是你与我之间,可不可信?”我寻思着我越说越有些跑题了。
“都算上吧。”孔明略微颔首道。
“唔……若说皇叔大业……”
“怎样?”
“你怎可能没有自信,你问的不是这个。”
孔明抬头,一副笑颜望着窗外。“原来如此。”
……这个侧颜,真是好看的没有死角啊。啊啊。
“唔……。若是说,你与我之间。怎么说嘞,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嗯?”孔明挑眉。“这……似乎是不怎么信任么。”
“嘿嘿”我笑笑道,“这个信与不信,虽是我主观的看法,却现实中又不可能完全是我一厢情愿的。这个还需看你了。不过……”
“什么?”
“至少是至今,我都信你。”
。。/ 】 那一朵桃花往事。
不出某人所料,刘表临终一番嘱托中,确有将荆州让给刘备的意思。同样不出某人所料,刘备最终还是没收。于是,这荆州就自然而然的落到了蔡氏集团手中。
另一边,“曹操已经大张旗鼓,浩浩荡荡的南下来了。”如此来报军情的前哨官,还真是会长人家威风。依着孔明的推断:蔡氏必会将荆州拱手献给曹操。占了荆州之后,再取新野,便如同踩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所以,新野不能再守了……。什么什么的。
总之,孔明分析来分析去,得出的结论,就是叫刘备弃了新野城,直奔钱粮皆足,进可攻退可守的江陵而去。
刘备没有他法,当即便采纳了孔明的建议。只是,刘备这趟弃新野投江陵之行,可是有两处非比寻常的地方。首先,弃城之前,孔明派人散尽城内百姓。于曹将来袭之夜,一把火将新野城烧了个干净。即火烧博望坡之后,又一次将曹军前部大军烧得四处窜逃,狼狈不堪。
其次,撤离新野之前,孔明曾派人广发布告,告知百姓主将弃城,若欲同行者可做好准备与军队同行。弃城布告一经发放,几乎所有的百姓都要求与刘备一同弃城,前往江陵……不得不说,当我站在城楼一角,望着城下请愿的众百姓之时,心中不免有着些许震撼。虽然,那个时候的我还想不明白,为何百姓宁愿跟着刘备冒险前行,也不去荆州其他城县避难。
于是,这被追兵赶着逃亡江陵的队伍中竟有十几万毫无防备能力的老百姓,而真正可以迎敌的将士不过就三千多一点而已。如此这般的队伍,即使是孔明用计烧了曹操前部大半,争取了些时间,此行也必定是万般凶险。
这浩荡十几万人的队伍,行起路来扯出了一个不止是一眼望不到头的冗长队伍。就连前部报个信儿过来后部,所耗时间都可以简单吃顿饭了。且这队伍里,不乏老幼妇孺,行起路来甚是缓慢。我虽没有多少实战经验,但是跑路的经验却已经累了不少了。如此跑路,风险何止是一个“大”字这么简单。众将轮番来劝刘备弃民而去,皆被刘备拒绝了。儒家思想主导的刘备不愿放弃百姓是他的仁,但这个“仁”用在这里不是要命么。
回首,再看这些相拥而行的百姓,看他们流着泪行走。心中又不免难过,眼角不免发酸。这些百姓即已甘心跟着刘备前行,又如何能轻易放弃之。嗯,这着实是件纠结事。
时逢仲秋,天气一天比一天凉爽。孔明近日时常会念叨上一两句,“时风阴冷,不祥之兆。”看他这样,我便又想抱怨爹爹来着。当初为嘛不教我卜卦。这样,我便也能捕捉些这“不祥”的讯息。也好知道,孔明在想些什么。
不过,有些不祥的讯息不需掌握卜卦的知识,我这个重生之人也能略知一二。那就是糜夫人梦寒的大限将至。
这天夜里,大部队安营扎寨已毕。孔明拉我出外巡视。
“明日,我便向主公请命去江夏问公子刘琦求兵。”并肩骑于马上,孔明说道。
“唉,云长将军不是已经去了么。”
“关将军此去久矣,至今没有音讯。我还是要亲自去一下的。砚砚,你要不要与我同去?”
“哦……你去江夏何时能归?”
“少则五六日。”
“哦,你放心的去吧,我会好生照顾你的主公。你也知道,我现在跟我那二师父练就的已经可以骑马作战了。”我打哈哈道。
“砚砚,”孔明勒住马,“若不与我同去,便要处处跟随张将军,切勿擅作打算,知道么。”
我在孔明身前勒住了马。仲秋的夜,风很急。带着几缕额边的发,刮着我的脸,有点痛。
切勿擅作打算。孔明,你果真能看透我的心么。
因得知晓梦寒大限将至,近日我便不由得格外在意这个人。原本娇滴滴的一个富家千金,嫁为人妇也是备受宠爱。原本以为,这奔波之苦绝对是她受不了的,却没想,这姑娘平日赶路便与甘夫人一同在车里照顾阿斗。休息的时候,便会下车帮着士卒一起分发粮食给百姓,照顾年幼的孩子与年长的老人。回想当初,站在我那庭院里,含泪叫我放弃孔明的小姑娘,顿觉时光是个神奇的东西。那时的梦寒,现在的她。
还有,那时的我,现在的我。
长叹一口气,直到现在依旧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这样一个与我有着千丝万缕联系的小姑娘,竟是刘备的糜夫人。若是顺应天时,长坂坡一役,她必当为了阿斗投井自尽。我是如何能亲眼看着身边的人死于非命,如何能看着她死去。
每每想到这儿,脑海中便不可避免的浮现出当初去救袁尚的情景。我不是英雄,我亦不是重生在武侠世界,想在兵荒马乱的年代救一个人,委实是太不容易了。再有就是,当日救袁尚未果,也不能确定,是不是天命不可更改的缘故。
不过,即便是如今,历了救袁尚失败的我,依旧不想放弃。
“梦寒当初不是中意你么,为何又会嫁给刘备。”我回头,看着身后坐于马上的孔明。
月光洒在他的眼里,是一层水样的光泽。那一层光晃了晃,随即碎成了若干细碎的光。孔明策马前行几步,到我身边勒马。
“怎么想起问这件事。”
“哦,你若一去不复返。哦,我是说,你若半路被哪个神仙哥哥姐姐看上了,掳了去。我怎的也得心中了然无憾啊。”继续打哈哈。
“又在胡说。”孔明轻斥道,“主公为人有正人君子之风,性情又温润如玉。怕是正合了梦寒的心意。”
孔明说到这儿,不知为何,竟笑了起来。
好吧……你是不是也觉得自己这般形容刘备,很搞笑啊。
“喂,笑什么。”他笑得直叫一旁的我有些莫名其妙,我用胳膊肘撞了撞他。
“哦,我倒也奇怪一件事。我们订了亲事之前,我原以为爹会将梦寒的事情多少告知与你,却没想到你全然不知。原本在水镜先生府上,梦寒就缠着爹给她卜过一卦,卜的正是这嫁娶之卦。那一卦正应了,她兄长糜竺将她许配于主公。她那般任性,后来所为,亮委实是无辜啊。”孔明说到这儿,伸手来顺奔驰的鬃毛。
“……原来你那日在我院子里说那般决绝的话,是为了摆脱干系啊!”其实此番提到梦寒实属是无意,却没想到这无意之举,竟能勾出这些我不曾知道的事情!
“哦……也可以这么认为。”孔明装无辜的望一望天。
“成亲这么久,你怎么都没对我说过。”我伸手去抓他胯下马的鬃毛。
“都是过去的事了。”
“你都没说出来,你怎么知道过没过去。”
“哦,你也没问。我就以为是过去了。”
嗯,静下心来想一想这些过往,确实是没有纠结的必要了。
“唔……我多可怜啊,不明不白不清不楚的就嫁给你了。”我佯装哭泣状。
“噗。”孔明在一旁笑了起来。
见他这样,我一巴掌拍在他的胳膊上,“真是个没良心的。”
缓了缓,又开口道“刘备这样的性子,往后不知要错失多少良机。”
“嗯。”孔明略略点一点头,“主公仁慈,或许并不是缺点。”
“可是,这一点仁慈,就错失了坐拥荆州的机会。叫那些百姓白白走上这么多路,叫往后的日子一点点往绝路上逼,叫……”说到这儿,我又想到了梦寒。叫梦寒的命白白搭了进去。刘备在这一点上,倒颇有先祖刘邦遗风,习惯性丢妻弃子。在此之前,不知又有多少像梦寒这样的傻姑娘将命搭了进去。
这个时代,女人的命就当如草芥一般么。
听了我说出口的那半截话,孔明竟在马上笑了好一阵。这一番笑,终是把我笑得有些毛了。
“难道不对么。”我扯住他的衣袖,欲使他回过神来。
“对,没什么不对的。”孔明轻咳了两声,“我还未将这件事这般看过。嗯,这仁慈或许正是一把双刃剑。”
双刃剑。
刃的这一面我看得很清楚,而刃的那一面呢。
作为二十一世纪的现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