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夫俊郎-第1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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澜雨不由得就笑出声来,“那是自然。”
先时姜凤是被澜雨背着到春风楼的,且是在夜间,心情紧张,自然没有看清春风楼的全景。
今日倒是看着,跟寻常大户人家的宅院很是相似,只不过,大门前头挂着两列的红灯笼,每只灯笼上都有一个大字,连起来倒是一幅对仗工整的联句,舞低杨柳楼心月,歌尽桃花扇底风。
当中牌匾上三个大字春风楼。
大门口站了四个小厮迎客,倒都是中人之姿。
澜雨却没有从前门进,而是带着姜凤绕到了后门。
仍然是先前那间屋子,想来是白日的缘故,此时春风楼里倒是安静许多。
澜雨也不知从哪里弄来了一大食盒的饭菜。
打开来看着菜色很是丰富,三荤一素,还有一道鸡茸汤。
这可是这几天来,姜凤吃到的最好的饭菜了,因此与这位妖异男对坐的尴尬也被姜凤忘到了脑后。
澜雨自己吃得不多,看着对面的女子食欲很好的模样,不由得眼眸微眯,唇角轻勾。
姜凤吃到八成饱时,才察觉到对方那扰人的目光,不由得心里直犯嘀咕。
这位肯定是有所图,但他图的是什么呢?
如果要是对方能直说倒也省得自己惦记啊。
“澜雨公子,明人不说暗话,公子对我有救命之恩,我自感激不尽,只是心中惶恐不安,不知道公子为何甘冒奇险从匪人手中救我,还请公子明说。”
姜凤对着澜雨深施了一礼,终于又问出这半天来心底的疑惑。
澜雨原本脸上带着的淡淡笑容,忽然就消失了。
眼睛紧紧盯着姜凤,艳红的薄唇抿成一条直线,好一会都没有说话。
诶,糟糕,不会这位生气了吧?
如果他发起火来可怎么办?
说不定会把自己赶走,这倒也还罢了,若是直接送了自己给那匪人可怎么办?
姜凤有些小心翼翼的问道,“澜雨公子?”
澜雨却唇角慢慢地扬起,笑容绽开。
他本就生得美艳,这般一笑,墨瞳,雪肤,红唇,饶是姜凤见惯了美人儿,也不由心底瞬间惊艳了一把。
“夫人且安心,可还记得三日前在桃叶渡坐客船?”
三日前,桃叶渡,客船……
姜凤这一路上一直被挟迫着,少有能动弹的时候。
印象里三天前倒是坐过一回客运的楼船。
姜凤疑惑地点点头。
“当日,我也在船上。那几人虽是对号称他们是护送身体有病的夫人进京治病,但那神色间却不是下人应该有的,所以心中有疑,便跟着来了这东临驿,果然发现了夫人是被掳来的,正好我有旧友在春风楼中,这才带着夫人临时藏身此处。”
这一番话听下来,倒说得十分正气凛然,姜凤还没暗怪自己疑心病重,差点错怪了好人。
就听澜雨接着道,“而得知夫人是林家的上门妻主,这自然更令人惊喜,我冒险救了夫人,当然也是有所求的。”
重点终于来了。
姜凤赶紧打迭起精神,心怀忐忑。
谁知澜雨眼梢轻瞟,下一句话居然是,“这要求的事,我还未想好,日后想到了再说,夫人可能同意?”
“只要不是作奸犯科,违反道义,我又能做主之事,我都能答应。”
姜凤虽是感激这位的援手之恩,但做承诺之时还是留着个余地,免得到时这位真来个狮子大开口,比如说要林家全部家产之类,那自己可不是就要傻眼了么?
澜雨眸光微闪,笑道,“好,夫人可莫要忘记今日所言。”
又上下打量着姜凤,道,“夫人这一路风尘仆仆,我唤人打水来给夫人沐浴。”
言罢出门而去。
没过一会,就听见敲门声,两个粗使小厮抬着一桶热水进了房。
果然在这春风楼都是靠长相吃饭的,这两个粗使小厮看上去就要丑多了,一个矮胖,一个黑糙。
老老实实地进门把浴桶放好,两小厮一直都低着头,只眼神偶然偷偷觑向姜凤的方向。
姜凤如今身无分文,自然不可能打赏,只好向二人都道了声谢。
反是惹得两个小厮直摇手,退出去的时候都是脸红红的。
诶,谦虚与脸皮薄的男人,就算是长得难看点,也有令人心动之处啊!
姜凤泡在看着是崭新的浴桶里,终于能洗个干净的澡让她放下暂时不能出城的郁闷。
虽然做了个未来的承诺,姜凤只觉得自己没什么让人图谋的,多不过用钱来解决罢了,而姜凤现下各处的收益,再加上当初林老夫人给她的几万两银子和铺子,姜凤都还未曾动用一分呢。
正盘算着明天再亲自去打听下消息的姜凤,忽然听到外面一阵喧闹声。
这是出了什么事?
姜凤赶紧从浴桶里站起来身来,草草擦试,正要穿衣的时候,敲门声骤然响起。
“夫人,夫人!快开门。”
正是澜雨的声音!
姜凤赶紧手忙脚乱地套上外袍,跑过去开门,“怎么了?”
澜雨一进门就看到姜凤有些叛乱的衣袍下裹着饱满如水桃般的身躯,脖颈修长,如玉的肌肤上还凝着几粒细小的水珠,面上脂粉全无,眉眼嘴唇上都带着湿润的水气,一头湿漉漉的长发披腰在腰际。
虽然外头情势紧急,澜雨还是霎那间恍了恍神,眸光微闪,停了停方道,“城守府有命,要全城搜捕,看来连这春风楼也不放过,如今前后门都堵着,楼中人等禁止走动,官差们要挨个的搜房间。”
“啊?”
姜凤一听便傻了,眉头紧皱道,“这,这,公子可有办法?”
虽然自己的样貌变了,可这身份和进城的时间什么的,可都是漏洞啊。
比如说身为外地人的姜凤若想冒充成行商,那就要有商会开出来的凭证,想冒充是来城里走访亲友,那也要说出这亲友的名姓啊。
“夫人且放心……”
澜雨倒是不慌不忙,但一句话未完,就听见一阵急促而粗暴的脚步声,紧接着便是此起彼伏的大力拍门声,“开门开门!公差查案!”
197 红绡帐公子多情
王衙差手握着笨刀的刀柄,身后跟着两个差役手下,大摇大摆地来到了这春风楼里最高档的霜画楼的二层,在最里间的房门外头尽情地砸着门,声音粗声粗气,怎么凶残怎么来。
在城主府中当差十多年,油水不算太高,而家里还有一帮子吃喝的嘴要养活,已近中年的王衙差是没有那个财力进到这霜画楼的,别说这最高档的画楼了,就是那春风楼,她一年攒点私房银子,也不过才敢进来几回。
这次有了名正言顺地在霜画楼里大摇大摆,在各位水灵美貌的小郎君面前耀武扬威,王衙差那自然是起劲的表现。
“官差办案!快开门,再不开门可就不客气了啊!”
跟在王衙差身后的小厮吓得小脸发白,一个劲的求王衙差且等等,王衙差伸手在小厮光滑的下巴上揩了把油,猪姐脸一收,立时严肃无比。
“通融?那可不行,我们可是奉了城守大人的令,城守大人也是遵照贵人的旨意……”
说着两手抱拳,朝侧上方举了举表示敬意。
“这钦犯可是个十恶不赦的女人,不尽早把她给揪了出来,咱整个东临驿,可不要人心惶惶么?……哎,你们两个,里头再不开门就给老娘我拿脚踹!”
旁边的男差役应了一声,果真抬脚朝那门踹去。
多好多光滑的水曲柳木啊,上头还雕着花,踹起来那是什么感觉……
门吱呀一声,自内开了。
男差役一脚落空,好险没闪到了腰。
红衣男子就立在门首。
斜倚,披发,外袍松松挎挎的披在身上,中衣也不甚齐整,脖颈之下露出好大一片雪光,眉眼含春,艳色撩人,门儿一开,便能闻到内里的香气氤氲而来,熏人欲醉。
这辰光,怎么不令人想入非非?
这大美男方才在屋里做什么好事儿?
王衙差俩眼睛差点从眼眶里掉出来,恨不得直接粘到这艳如妖魅的大美男身上。
连自己那一张阔嘴何时候张开了都不自知。
“王差头?”
旁边的差役虽也是一惊,但倒底同是男人,再惊艳也有限。
见自家的小头头那一副魂飞天外的傻样已是好半天了,不由得略有些尴尬,低声提醒了一声。
“啊?”
王衙差这才缓过神来,闭了嘴,咽了好大一口口水,才板起一张脸道,“公差办案,要进屋搜查。若有外地女客,尽早报上来!若是窝藏钦犯么,小郎君这般的人才,可不想坐大牢吧?”
心里却是呸了一口,也不知道这屋里的是哪个夯货,居然有此艳福,能享受着这般风骚的小郎君。
“大人请……”
红衣男子微微俯首,一手摊开,做了个请的动作。而这本是个无比寻常的举动,让他做来,却显得风情万种,媚骨天成。
再加上那低低微哑,又尾音上场的声音,简直是要人命的小妖精啊……
王衙差恋恋不舍地狠瞧了这红衣男子一眼,这才昂扬着头进门,心道,这般风骚勾魂的小郎君,若能睡上一晚,死了都值啊!
回头定要打听打听,这穿红衣的,叫个啥花名。
一道桃红色的缦帐将屋子分隔出里外。
走进屋内,那香气却是更浓,还夹杂着阵阵温热的水气扑面而来。
幔帐内摆着一个浴桶。
浴桶边的软榻上,半坐着个女人。
那女人半靠半坐,一头长长的湿发披在肩头,落在身侧的榻上,底上还拿雪白的帕子垫着,更衬得那长发如黑缎子一般光滑乌黑。
而女人身上,也是松松的外袍,袍底下伸出两只脚,懒洋洋地搭在榻边的脚踏上,两只玉足小巧莹润,如玉雕似的,左边的脚上染了两个如红豆般玲珑圆润的蔻丹,右边的脚上却还未及染,盛着凤仙花汁的白瓷碟子就放在一旁的小案上。
虽然外间那般大的动静,这女子却是懒散地倚坐在榻上,连头都未回一个。
“我们是本城的差衙,奉命办差,还请配合。请问这位女客,姓甚名谁,从哪里来,做什么营生,何时来到本城?所为何事?”
单瞧这人身上那身好料的袍子,还能包下这般美貌的小郎君,就知道这人非富即贵,在不知道这个身份之前,身为老油条的王差衙,说话还算是客气。
那女子懒懒回身,却是细细的吊梢眉,斜斜向上挑起的丹凤三角眼,未说话,已带三分傲气。
“拿我的商会凭证给这位差官瞧瞧。”
红衣男子乖顺地自桌边的抽斗里取了一卷绢帛出来,递与王衙差。
王衙差还没看内容就知道这人定是自己惹不起的了。
商会凭证是这种款制的,只有皇商才够资格用啊!
果然打开之后,王衙差装模作样地上下打量了一眼,点了点头,又丢给身侧的男差役,“你给念来听听。”
那男差役眼神一闪,接在手里,一字一句地念了出来。
王衙差一边听,面上表情就连着变了好几变,待到最后已是满面堆欢,“啊,原来是段夫人,今天真是打扰了,你歇着,你歇着,我们这就走了。”
另一个男差役楞楞地看着王衙差,王衙差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还不快走,在这儿磨蹭什么呢?还有好些屋子没搜过呢。”
三个官差出了房门,尤能听到那男差役疑惑的声音。
“咦,王差头,怎么没拿画像跟那女客对照着瞧瞧啊?”
王衙差伸手就照着那人的脑门上拍了把。
“你是猪脑子啊,果然是男人家家的,胡子长见识短!没听到那位夫人是皇商段家的人么?”
皇商段家的背后靠山可是三皇女府,段家的一个公子,才被抬进了三皇女府,听说如今正得宠呢。
而这位女客,就是那位做了三皇女侧夫的公子的亲姐姐。
又怎么可能是钦犯!
“那画像咱也对着看了足有半天了,背也背得下来,你们是狗屎糊住了眼,看不出来那位夫人跟画像丁点儿不像?”
两个男差役都低了头,不吭声了。
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