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夫俊郎-第1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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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静航不舍起身穿鞋,给姜凤拿来了帕子,还倒了一杯温热的水。
姜凤眯起眼,小口地喝着水,又擦了擦汗珠。
却见某人又悠悠地向外室而去。
咦,这大半夜也都过去了,还以为某人结束冷战,就睡在了这里呢。
未过片刻,却见林静航又悠悠而来,双手背在身后。
姜凤低声笑问道“藏了什么在背后?”
林静航拉起姜凤的手,唇边含笑“夫人来摸一摸。”
姜凤亦笑着任他将自己的手伸到他身后。
只觉得指尖一凉。
然后便被林静航拿着,在一张纸上按了下去。
姜凤的笑容就是微愕。
“这大半夜的,你,你,哄我按了什么手印?”
这怎么像是被骗按卖身契的节奏啊?
林静航拿出背后的一纸文书。
放在姜凤面前,只见上头大大的三个字,合约书。
内容也不过几行字。
上头写着,立约人姜凤,发誓此生与林静航相伴一生,不离不弃,皇天后土,鉴证此心。
最下头是个鲜红的手印。
呃!老纸无意中就被迫签下了某样了不得的东西啊!
姜凤哭笑不得,伸手要接过来细看,却被林静航一把抢过,吹了吹上头的红印,斯条慢理地折好,转身而去,再回来时自然两手空空,也不知道被他藏到了什么地方。
不过林静航却是心情甚佳地脱鞋上床,卧在了姜凤身侧,一臂自然而然地伸出,将姜凤揽在怀里。
“不公平,你哄着我签了合约,你都没有签。”
姜凤在他胸口上捶了一拳,抱怨道。
“那好啊,夫人明日也写上一份,我定当遵从,绝无二话。”
姜凤用的力道轻轻的,打在身上,跟给他活动筋骨差不多,林静航捉了那只粉拳,在上头亲了一记,带笑而答。
姜凤依在那丝缎般光滑的胸膛上,只觉得甜蜜后的微倦。
“哼,今儿是太晚了,明一早我就写……”
林静航唇角弯起甜美的弧度,一辈子的合约什么的,来多少签多少,全无压力啊……
这一夜,是个波澜起伏悲喜交替的夜晚。
远在近千里外的安西城内,城中最为华丽夺目的建筑之内,却有人彻夜难眠。
城主府内,正东边的院落内灯火通明,院内数十人都垂手而立,大气不喘。
卧房内,伴随着暴怒的喝骂声,也有哭声渐起。
一位身背着药箱的医者苍惶而出,连滚带爬地奔出了院子。
“女儿啊!你醒醒!你醒醒!”
中年男子跪在床边,两手摇晃着床上的年轻女子。
那女子年纪不过十**岁,生得浓眉大眼,看身量也是个高挑壮实的,只是面色僵冷,呼吸停止,显然是刚刚断气。
而中年男子虽然人到中年,又是悲痛欲绝的表情,但也能看出眼眸斜挑,鼻梁挺直,模样俊美,年轻时必是个难得的美少年。
“哭什么哭!要不是你出的那些馊主意,我闺女怎么会被害成这般!”
床边站着的中年女子,亦是浓眉大眼,身板壮实,看模样倒跟床上的年轻女子是同一个模子里出来的。只不过一个年轻,一个年长罢了,此时怒目圆睁,其中布满了血丝,额角静筋暴跳,脚下一堆碎片,显然悲愤暴怒已极,如同受了伤的野兽一般咆哮怒吼。
见女子发怒,那中年男子哭声不由得略微一停。
却是面显痛悔,双掌收回来,紧握成拳头,在地上拼命地砸,不过几下便血花四溅。
“我,我哪里知道,会这样会这样啊!”
妻主怪自己不该力劝她全力配合平乐郡王,让那平乐郡王掌握了几乎近半的兵力。
可自己当初是安华皇子身边的亲近侍从,安华皇子嫁了英将军,自己也由安华皇子牵线,嫁给英将军身边的得力属下之一刘荣。
虽然这些年,西北这边对安华皇子有异议,可他却不信,当初跟英将军那般恩爱,安华皇子怎么可能对自己的妻主有二心?
所以每当他听到自家妻主对安华皇子有所怀疑,必是要奋力为旧主争辩个几句。
结果,这些年,那两家,居然都跟自己妻主有所疏远。
当平乐郡王带着圣旨过来时,他是欣喜万分的。
182 安西城中杯洗具
英飞宇帐下三大猛将,当年那都是威震西北,令北蛮人闻风丧胆的人物。
英飞宇封王之后,这三大将也都有了伯爵之位,长年镇守西北,各守一城,如西北的三注定海神针。
就算是英飞宇英年早逝,三大猛将也仍然屹立边关,在西北的地界上,无人敢撄其锋。
只是三大将里却也分着高下。
韩将军守着苦水关,苦水关最为靠近边境,按说应是最为偏僻的,但却是早年英家军的发迹之地,经过这些年的经营,再加上英飞宇的名声,早就已经超越了一个普通关城。
精兵强将,金城铁池,治下百业繁荣,快要变成了西北第一重镇了。
而另一位陆将军,守着苦水关西边的平定城,那平定城位于群山之间,虽无良田,却周围多矿产,这些年明里暗里,也不知道捞去了多少油水,积下了多少家底。
唯有自家的刘荣,虽然从地形上看,安西城,平定城,苦水关三城互为崎角,可以守望相助,但在地势上,还是苦水关东面的安西城离前两城都远些,这些年来,虽然也有些发展,却远比不上前两城。
再加上韩陆两人的态度,眼瞅着自家妻主在那两人跟前,差距越来越明显,说不得再过上几年,就沦为一个寻常小军官了。他身为刘家正夫,心里如何能不急?
正巧圣旨下降,来使还是两人旧主的独子,身为二皇女的侧夫,还很有可能是未来的贵君。
这般金枝玉叶的身份,态度却那般温和谦谦,见了自己两口子,都是以见长辈的礼节相待,而且还带来了那么多丰厚的礼品,那些贡品珍奇,价值何止连城,足见小郡王的拳拳心意。
而且圣旨上,写明了升自家妻主为安西节度使,辖地一百八十里。西北有事,可以全权调度。
这节度使一职,可是武将正二品,比起那韩陆两个来,还要高上一级,而且这西北有事可全权调度的话,就是明摆着自己妻主可以压下那二人一头。
这教刘夫郎如何能不欣喜若狂,还以为是自家鸿运当头呢?
所以才会有后来的,力劝妻主事事听从,甚至在北蛮人前来挑衅时,给刘荣下了软筋散,好让刘荣装病,给英平乐带兵露脸的机会。
就算是后来刘荣醒过来,对他破口大骂,大发雷霆怒火,他也并不觉得自己错了。
反正那些北蛮人早就被金甲军打怕了,一回半回的自己妻主不亲自带兵去迎敌又有什么关系?
那平乐小郡王不是照样带兵得胜而回了么?
哪里能想到,自家的独女,少不更事,一片少女情怀,见了平乐小郡王那般俊美的人物就迷得神魂颠倒,居然也偷偷跟着去了战场,想要学着那个什么卫红的,追随在平乐小郡王身侧。
再回来时就是被人抬着回来的,背后中了深深一箭。
医官们瞧了,说是伤口虽深,好在未伤到大的血脉,仔细调治,用上半年一年的,也能好转。
哪里想得到,这才没有过一个月,闺女的伤口就突然恶化,水米难进,居然就这般狠心地去了!
而方才审问了伺候的人才知道,是在那个什么卫红来探病之后,自家闺女才会突然病重的!
如果早知道,早知道会害得自家闺女性命,就算是让妻主做王侯,他也不会动心思啊!
刘夫郎豁然起身,双手鲜血淋漓地滴下来,在雪白的地毯上绽开出朵朵红花。
“都是那个卫红,夫人,都是个那个卫红,一定是她,你快让人把她拿下,让她给女儿抵命!”
刘荣双目赤红地站在当地,仿佛下一刻就要滴出血来,一只手用力地捏紧了腰间的剑柄,青筋暴出,格格作响。
突然飞起一脚,将面目狼狈而狰狞的自家夫郎踹开,如同一阵急风暴雨般,卷出了房门。
迎面却瞧见一个红衣女子,妖妖娆娆地踏进院门,面上洋洋自得,可不正是那个害死自家女儿的凶手!
虽然因对女儿之死,对英平乐心怀怨愤,但英平乐的身份放在那儿,刘荣就算是气得失去理智也不敢动他,但英平乐身边一个侍从,刘荣又岂会放在眼里。
一言未发,刘荣挥剑就砍了过去。
卫红身子向后急仰,她可没想到这刘荣居然上来就是杀招。
饶是她躲闪得快,额头也被削下了块油皮。
只觉得脑门微凉,有热热的液体顺着额羊淌了下来,而后背已是一身冷汗。
没想到刘荣这老家伙,虽然中过软筋散,全身的力道去了七八成,居然这一招还是这般犀利狠辣。
“你敢!”
卫红自身武功亦是不弱,闪开这一招之后,却见剑光雪亮,又朝自己咽喉处劈来。
卫红在地上一个翻滚,自靴筒内摸出了把短刀,叮叮当当地与刘荣对打起来。
刘荣一时未能手刃元凶,胸中怒火更是更炽,只可惜自己一世英名,因为中了自己夫郎下的软筋散,力气不足,居然跟个毛丫头打成了平手,当真是耻辱之极。
“还愣着做什么,给我拿下此贼,死活不论!”
如果不能今天将这妖女诛杀,万一英平乐要是想保着这妖女,怕也会有一番杯葛。
院中的众人里,除了伺候的仆人,还有六名刘荣的近身侍卫,却是三对男女,都是跟着刘荣有七八年的忠心老人了。
听得将军一声令下,各人便同声应了,各抽出刀剑来将卫红围在当中。
卫红先前在刘荣的疯狂攻击之下,还能抵挡,但被这许多人围在当中,而这些人的身手都是一流,可不似刘荣中过软筋散的气力不足,估计上来没几招,卫红这二流的水平就得歇菜。
卫红胆寒地朝后节节败退,突然歇斯底理地大叫道“主子救我!”
“刘姨这是做什么?”
英平乐倒是如同召唤兽般地应声而出,从院门口施施然地大步走了进来。
“我这侍从可是惹了刘姨恼怒,刘姨莫气,我令她向刘姨赔罪便是。”
英平乐眼神落在了卫红那张沾着血污的脸上,眉头微不可见地挑了一下。
“混帐,还不向刘将军磕头赔罪!”
众侍卫见着了小郡王英平乐,知道这位是带着圣旨来的京中来使,不由得暂且停手,拿眼看向做主的刘荣。
刘荣望着英平乐那俊美的面容,翩翩的风姿,果然跟当年曾经见过的皇子安华有着七八分的相似。
就连这温文尔雅的笑容,都同出一澈。
只是先前看着谦和有礼的神态举止,此时瞧着,却是透着几分倨傲与轻视。
“郡王,此人害死了我家女儿,赔罪不必了,拿命来抵便是。”
说着,便冲着左右喝了一句“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动手!”
自己当先一剑就朝跪在地上的卫红刺去。
也只有到了这个时候,她才豁然明白,那些传闻,那些猜测……
恐怕,都是真的!
能怂恿一个城主夫郎,在妻主的杯中下软筋散这种东西的人,什么做不出来!
那卫红身子跪着却是躲闪不便,就地一滚,虽然避开了头颈,一边的肩膀却被深深地开了个口子,登时半边身子被血染了个透,卫红倒有几分硬气,只惨叫了一声,此后便死死咬住嘴唇,眸光却是深深地望着自家的主人。
“刘姨且慢!”
眼瞧着刘荣又要接着动手,英平乐不紧不慢地开了…
“刘姨说卫红是害死令爱的凶手,可有人证物证?若是没有证据,我也不能眼看着自己身边的人平白送命。”
“我女儿先前伤情稳定,就是昨日这妖女进了房一次,她就突然伤势恶化,今日就去了,多少下人,都瞧见了的,她就是凶手!”
里头的刘夫郎也冲了出来,双眼赤红,咬牙切齿地指着卫红控诉。
女儿身边伺候的人都道,先头小姐虽是不能动,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