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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娇妻不下堂-第46章

小说: 娇妻不下堂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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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觉得它杀气腾腾。当初她是专门请了人来写这两个字的,就爱这笔如刀势,然而现在看来,竟像是个不好的征兆。
心里不由抓挠似的难受起来。
呛呛又说:“小姐,婢子一直不敢告诉你,可是到了这时候,不能不告诉你了,表小姐她,她也住在这院里呢!”
苏苏更是听得莫明其妙:“爹难道老糊涂了么,他们孤男寡女,也不避避嫌疑,倒要教他们一起住在我这院子里头,是个什么意思,娘也不提醒爹么,把我这个女儿往哪搁,好歹我才是段景飞正牌的未婚妻呀!”虽然是极低的声,却也听得出其中的恼意。
呛呛垂了头,声音小的像虫子哼哼:“这也,这也怪不得老爷夫人,是表小姐她,她说要是把她与段少爷分开,她就不活了,闹得不像话,老爷夫人也不好太苛求她,所以就……”
苏苏懒得再听她说下去,把手一摆止了她的话,回手推门进了院子。
与临出家门前并没有什么两样,院子以水磨青石铺就,方格子,干净异常,连一片落叶也难见到。只有那几株石榴树,落光了叶子,在风里摇了摇头,像是欢迎她回来似的。
呛呛大气不敢喘一口,带着苏苏一步一捱地靠到了院里正房门边,苏苏眉不由就更皱紧了:“他,他,他竟是睡的我的屋子么?”
呛呛苦着脸点头:“老爷说,姑爷原该住这里,反正过两日就要补这个婚礼了,更何况小姐也不在了,还避晦这些做什么呢,江湖人都不讲究这些!”
苏苏低骂一声“狗屁”,他这个爹,人分明不在江湖了,却还偏偏时时刻刻的念着江湖,以一个“江湖人”自居,觉得这称呼太光明太伟大,怎么也不舍得丢了不用。
可现在哪里是想这些的时候。
她即时止了心里的怨恼,蹲到了窗户下面。两人呼吸都很紧张,节奏短促而急切。苏苏一手探入怀里,拿出了一早在药店里买的迷香。要说那种江湖中传说的迷烟,她找遍城里药铺子也没找见有卖的,只好找了个迷香凑和着用用了。
她把香塞进呛呛手里:“你在窗户上戳个洞,然后把香燃了,塞到里面去就是了!”
呛呛对这香的效用深表怀疑:“这香多久能起作用?”
苏苏其实已在段深飞身上做过实验了,给他用了后,一般要半个时辰他才得入睡,而且睡得沉,一般的动静绝对惊不醒他。
可是段深飞现在的身体状况比较差,也之所以这香发挥的效果就好些,她不敢保证段景飞要多久才能睡得沉了,虽然对方也许现在已是睡着的状态。
她只好掂量着说出一个约数来:“一个多时辰吧,咱们只好在这多等会子!”
呛呛险些喊出来:“小姐,不如你利落的进去算了,反正段少爷以为你死了呢,你这样突然一出现,他定然会被你吓掉半条命去,或者以为你是托了梦给他呢,还不你说什么他应什么么,何必费这力气,还要巴巴的把他给掳回去!”她瞧瞧自己的小身板,这背人的事情,定然是要落在她的身上的,“而且婢子力气有限,凭咱们两个人,也不好把段少爷拖出去呀!”
苏苏想想也是,可是她到底不放心,怕自己唬人不成反而先被对住制住,那不是偷鸡不成反蚀把米么,到时又该当如何是好!
正踌躇着,不想那窗子突被人推开,段景飞面无表情的脸自窗子探了出来,直直望住她们。
   



、080我心款款

苏苏吓得一惊,往后仰在地上,却还不敢叫出声来,呛呛倒还镇定一些,过去忙把她扶起来。苏苏一把推开了呛呛,抽出了手里的剑,便要横上段景飞的脖子,她本以为不会成功,段景飞随便伸个指头都能把她擒下,她也不过是做“垂死挣扎”。哪里成想,他竟是不反抗,任她把剑横在了他的颈上。
他的脸依旧面无表情,可是他的眼睛里有些什么东西,也许只是映出的灯光,一转,便隐到深黑的瞳仁后面去了。苏苏终于觉得他有些不对劲儿,低声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他因为她这一问,反而笑了:“这似乎是我该问的才对,苏大小姐,你不是死了么,为什么半夜里与你这丫头在我的窗外,商量要算计我!”
“这是我家,这是我的屋子,什么你的窗外!”苏苏咬了咬牙,“你跟我走!”
“我为什么要跟你走,你装死不就是为了逼我过来娶你么,我现在愿意如你的愿,不如现在咱们便到苏世伯那里去把事情说明白!”他说着手一翻,轻轻巧巧地扣住了苏苏握剑的腕,颈跟着一侧,便离开了剑锋,五指稍用力,苏苏腕上一痛,手跟着就松开了,那把剑便落到了地上,击起一捧尘埃,在半空开出一朵花来。
剑落地的声音也刺耳朵,在这静夜里,像斧头砸在身上。
苏苏一个惊颤。
正不知如何是好,这一声就算惊不动旁的人,想来也能惊醒睡在这院里的卓凤仪,被她撞破了这个事情,看到了自己,会不会上来趁机把自己一刀解决掉,自己现在正受制于段景飞,凭他的身手,自己是跑不掉的。他不可能帮自己而不帮卓凤仪,自己对他逼婚,他定然是恼恨自己的。
越想她心里越是惊悸,然而半晌过去,并不见一个从别的屋里出来,难道是卓凤仪睡得太沉,或者是呛呛的消息有误,卓凤仪并没有住在她的锦院。
这念头让她心头松了一松,恨恨地盯了呛呛一眼,呛呛却因为正紧张地盯着段景飞的动静,反而没有注意到她这怨恨的一眼。
苏苏俯身才要去捡剑,肩头却突地一沉,竟是被段景飞扣住了肩膀。她要挣开他的手,他便顺势一推,她力气用得猛,又借了他的力,便身不由主蹬蹬蹬往后退了数步。段景飞跟着身子一提,纵出了窗口,鞋尖在剑柄上一挑,那把剑便老老实实地落在了他手里。
剑刃在灯下闪动着冷幽幽的光,像是白露清霜,刺得人眼睛生痛。苏苏机激灵灵打个寒战,不由又往后退了一步,呛呛猛然挡到了苏苏身前,虎视眈眈地瞧着段景飞,心里不是不害怕的,苏苏握住她的手,明显感到她的颤抖。
段景飞不阴不阳地笑了一笑:“你放心,我不会杀你,我只要你过来,我有句话要跟你说,说完了,要走要留,悉听尊便。”
“有话你说就是了,我又不是聋子,在这里也听得到!”苏苏明显已是胆怯了,她原本就怕死,这时候更怕了,如果她这时候死了,段深飞要怎么办呢,她想他定然更没有活下去的念头,会不顾一切的要报复要报仇。
这念头让她呼吸一窒。
她不能看他堕落,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哪怕是她死了。
段景飞突然把剑刃握进掌心,微一使力,便将剑一折两断,目光凌厉地射到她们身上:“苏小姐,你可放心了么,剑已被我折了,总不至拿它威胁到你的性命!”
苏苏怔了一怔:“你到底想同我说什么,我似乎与你也没什么好说的!”
“很重要的话!”
苏苏有些意动,如果段景飞要杀她,刚才他有的是机会,就算是现在,她虽然不过去,却也是明白的,他的武功这样高,取她性命根本易如翻掌。这样一想,她不由就向前挪了一步,呛呛却急地拉住了她的手:“小姐,你别听他胡说八道,实在不行,咱们就喊起来,惊动起老爷他们来,他能将咱们如何!”
这话自然一字不落地进了段景飞的耳朵,他剔起一边眉毛,灯光下风光霎月的一张脸,含了几分讥诮:“苏小姐是个明白人,你也该明白的,在你们开口喊叫以前,我能轻易取了你们二人性命,反正苏小姐原本已是死了的,我把你们的尸身毁了,想谁也想不到是你们两人,而这苏府上少个丫头,大约本就是无足轻重的事。”
呛呛无言以对,苏苏安抚地捏了捏她的手,慢慢走到段景飞身前:“你要说什么?”
“你把耳朵凑过来。”
苏苏依言把耳朵凑上去,段景飞突然把脸俯过来,嘴唇几乎贴上了她的耳朵,苏苏觉得全身发软发麻,他声音极轻极沉郁道:“饼干,你这就忘了我,要与别人去双宿双飞了么?”
她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不能相信这是现实,不能相信眼前的人。她僵住身体,动弹不得,段景飞往后退了一步,那是放她离开的意思了。
苏苏却没有反应,呛呛见情形不对,赶忙跑过来拉住苏苏往院外去了。
她们淌着夜色回去,一路上,苏苏都是浑浑噩噩的,仿佛魂已到了九天之外,只有这具身体还在走着,无知无觉。
冷风拂在脸上,也并不觉得冷了,她心里实实在在的有一把火在烧着。
那人到底是谁,是段景飞,不,不,如果他是段景飞,她怎么知道她的昵称,那是只有程飞才能叫的昵称,是他专用专有的称呼。
可是,他怎么能是程飞,他怎么能是程飞!
他们没有一点相象的地方,无论是长像上,还是性格上。是了,程飞永远那样平平凡凡,温温柔柔,如果他是程飞,怎么会这么长时间对她不理不睬,程飞是恨不能把她娶过去,求了不下十次婚,可是他却是躲得她远远的,根本不要娶她。
最重要的一点是,程飞在现实世界活的好好的,也许在等着她,也许已找到了新女友,绝对不可能出现在她的梦中世界里。
他到底是谁到底是谁到底是谁……
苏苏头痛起来,她猛地双手抱住头软弱地坐到了地上——如果他真是程飞她该怎么办,如果他真是那个对她一往情深的程飞她该怎么办。
她想她无论如何,无论如何不能放下段深飞。
她小小年纪便与程飞谈恋爱,那时候原来还不懂得爱情,还年幼无知,现在她知道了,爱情不是那样温吞的,它使人不能冷静,它使天崩地裂,绝不是那样温温存存只要平平静静的相守一辈子的。
然而有人不是说,爱情是多种多样的么,如果她不爱程飞的话,也决不可能与他在一起这样久。
这一定是爱情在支撑着。
她的心揪痛起来,她一手抓住胸口,大口喘气,像是得了重病。呛呛急得直哭:“小姐,小姐,小姐,你这是怎么了?”
自街角转出道藏蓝的纤瘦影子来,阴暗的巷子里看不清对方的脸,只听到他的声音:“你回去吧,我会照顾好她!”
那样清亮好听的音色,像水流叮咚,深山夜雨,是段深飞。
   



、081君心似海

待呛呛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段深飞迎风站在苏苏身前,却没有要扶她起来的意思,只是温淡地问她:“你可有话要对我说么?”
苏苏倒有些恨他了,自己这副样子,他怎么这样不懂得怜香惜玉,虽然胸口还揪痛着,却已不像先前那样厉害,她勉强扶着墙站了起来,理也不理会他,只当他不存在,顾自一个人往巷外走。
段深飞依旧不言不语,只是一直坠在她身后,一声不吱,像只阴魂。
只是他还有呼吸,他呼出的一团团白气,散了,冷了,在苏苏耳边拂过。
苏苏终于沉不住气,她没有他那样好气量,站住了,冷冷地挑衅地看他:“你可有话对我说么?”
段深飞哂笑,上前抓住她的手:“你半夜里不支一声跑出去,是不是该生气的是我呢?”
苏苏这才回过味来,自己这次出来是瞒着他的,他怎么会无故出现在这里,难道打一开始他就知道她的计划,还是他根本没有睡着,只是装睡罢了,然后悄悄的一直尾着她。
他可看到了全部的过程,凭他的本事,随意藏在哪里,摒住气息,要不让他们发现,那是分外容易的一件事。
她心里倒颤抖起来,胸口才平息的痛楚,复又痛得厉害起来。她想她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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