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妻不下堂-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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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人早迫不及待的自报了姓名,可是似乎没人愿意花心思去记,至少苏苏不愿意去记,她听段深飞这甜蜜温存的一声叫,也许在别人听来,这原是个再平常没有的称呼,再平常没有的语调,可是却像是一根刺,梗在了苏苏喉头,不除不快。不等那女掌柜回答,苏苏就恨地转身往外走,段深飞眼疾手快地拉住了她:“你这是要去哪里?”
“不找那死丫头了,烦着呢,给她留个条子,让她到客栈来见我!”
他抓过她的手,捏了捏她的掌心:“你发什么小姐脾气,来都来了!”转而又嘻嘻笑起来,“我知道,你吃那个老女人的醋!”
“胡说什么,我才不吃醋,我哪吃得着她的飞醋,我只是嫌她没有礼貌!”
段深飞也不跟她争,只是淡淡一笑,把她按坐在一张桌子边:“那你别理她就是了,我去打听吧,你在这好好歇着!”
她还要说,他就伸手捂住了她的嘴:“听话!”
说着转身去了,留她顾自坐在桌边生闷气,客人断断续续,有进来的,有出去的,偶尔一道目光撇过来,含着小心,含着惊艳,含着倾慕,在她脸上身上一扫,又迅疾地收了回去。她更气得心肝都疼起来,虽然以前走在街上也常被人看,可是这一次格外的让她不爽快。
她招手喊来堂官:“给我上一壶你们这里最好的茶!”
结果这里最好的茶,也不过雨前毛尖,味道差强人意,苏苏喝了两口便放下了,又要叫一碟茶果,她一壁吃着,一壁看那女掌柜半眯了眼睛,也是干干净净的一张脸,凑在段深飞近前,有说有笑,她愈吃愈不对味起来,豆沙分明那样的甜,她也吃出苦味来。她狠狠地用力地咬,像咬的是那女掌柜的肉。
段深飞打探完了消息,兴匆匆地过来,握住了她的手:“不如晚上再来吧,呛呛现在不在呢!”
苏苏抽回手,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我早说给她留张条子,或是留个口信就完了,你偏要去没事找事!”
段深飞嘻皮笑脸地拉她起来,掏了一钱银子搁在桌子上,便牵着她的手往外走,一壁小小声在她耳边道:“这醋味好大,不过,你吃起醋来,也是这样好看!”
苏苏听了前半句要恼,可是听了后半句,这恼意又平服了下去,他这甜甜蜜蜜的一句话,便让她快活了半日。
他有意地拉着她四下诳,清浦相比起京师来,却也小不到哪里去,她诳得头晕眼花,见了什么都要买,段深飞也总是二话不说就给她买下来,到最后他手上大包小包再也拿不动,只好苦着脸提议说:“咱们去租辆车子好不好?”
苏苏才有些理亏地伸手要拎过来几样,他却不肯让她动手:“得啦,这点儿东西还难不倒我,你还诳不诳,我看你兴致这样高,怎么好拘束你,总要让你诳腻了才好,倒是租个车方便!”
她只好点头同意,两人欢欢喜喜的去了车行,段深飞去同老板谈价钱,苏苏便百无聊赖地四下乱打量,从那敞着的窗子里望到街上,忽然一抹绿恍了她的眼睛,她窒了窒,急忙推门跑了出去,抓住了那个绿衣人的胳膊。她本以为会是苏合,可这人分明是个女子,且是个与她熟到不能再熟的女子,她还不及说出话来,对方已惊得叫起来了:“小姐,你还好好的,真好,你终于来了,你不知道婢子多么担心!”
原来竟是呛呛。
苏苏看到呛呛其实也是怔了一怔,突想起来一句老话“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松了口气的同时,又恨地拧她胳膊:“你没事出来瞎跑什么,你不知道我今天怎么找你来的!”
呛呛痛叫一声,眼圈还是红红的,是真担心她,同时委屈道:“人家才没有乱跑咧,还不是与苏合少爷一起去找那神医了么!”
她听得又是一呆:“你说苏合?”
呛呛点头:“可不是么,小姐你再也想不到,我竟然在这里遇到了小少爷了!”
苏苏心里一动,上上下下地仔细打量呛呛,不怀好意地笑了笑:“你说,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婢子哪里敢呢?”
“还说不敢!”她装得恶狠狠地,半眯起了眼睛,“我今儿早上,恍惚看到苏合,却也只是一恍,就没敢认,还以为是有人跟他长得像呢,闹了半天真是苏合。我瞧苏合穿了一身绿,为何你也穿一身绿,还说没事瞒我,分明你们穿得是情侣装!”
呛呛听得脸都红破了,伸手去握苏苏的嘴:“小姐别乱说,才没有呢,只是巧合罢了,我哪里敢,我哪里配!”说着眼泪就掉了下来,也不知道是因为觉得自己配不起苏合,还是因为见到了苏苏没事,喜极而泣,她拿袖子胡乱抹了一把,“小少爷的心意,小姐该是明白的,他,他喜欢小姐,哪里会多看婢子一眼呢——说这些没意思的做什么,只要小姐没事,婢子死了也甘愿了!”
她话音才落,便听一个男声追着问“谁喜欢小姐”,呛呛听这声音有些耳熟,寻声望去,看到段深飞,惊得下巴险些掉下来,忙一把抓住了苏苏:“小姐,他,他……”
然这个“他”字还未落地,她就看到段深飞的手揽上了苏苏的腰,而苏苏竟然也不挣扎,任他搂住了,把她带进怀里去。
呛呛眼睛都要瞪出来了,苏苏笑着拉住她的手:“瞧你这样子,这事可说来话长了,咱们回去说!”
呛呛还要说:“可是……”
苏苏不让她说,一径拉着她要走,段深飞忙拦住她们:“你就是这样性急,既然车都租好了,为什么不坐车回去!”
、061此中真意
段深飞知道她们主仆有许多话要说,碍着自己,大约呛呛倒不好说这些体己话,便自知趣的到车前头去与车夫作伴了。果然呛呛等不及,待他一出去,便凑过来,抓着苏苏的手,又怕他听了去,极力压着声音道:“小姐,你与他,到底,怎么回事?”
苏苏脸红了红,在呛呛看来,能使苏苏脸红的事实在是不多的,她不由地惊奇,摇着苏苏的手:“小姐,你快告诉婢子,可急杀了婢子了!”
“还有什么,就是,就是,咱们,成亲了!”
“啊?”呛呛难以置信地张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巴,像是给人硬塞进嘴里去一只柑子,半天合不拢,“那,小姐,你可别吓婢子,婢子受不得这吓!”
苏苏气得甩开她的手道:“我何时骗过你来,我与他,真的,成亲了!”
呛呛的脸立时苦得像吃了二十斤的苦瓜:“小姐,我离开你,也不过将一月,怎么就,怎么能,你们这事,可有告诉老爷么,你可知道他的底细么?”
苏苏原本中气实足,被她这一提醒,立时偃旗息鼓,垂了脸,摇了摇头:“我爹哪里知道,不过我也不怕他知道,他左右不了我,倒是另一件事,你虑的是,我还不太知道他的底细!”
“那你就……”
她握住呛呛的嘴:“你别一惊一乍的行么,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我知道他待我是真心的不就完了么,管他是什么人呢!”
可是她说完了,自己反而先别开头去,有些连她自己也没有发现的情绪,在眼眸里一闪,消失了。呛呛连忙说:“小姐你说的是,只要他待你好,便比什么都好,可是你们,怎么就,成了这样的关系,原本,小姐那样恨他来的?”
苏苏拿手帕捂着嘴笑了笑:“你看我现在好好的,都过了半个月了,为何还不死,这还不明白么,我的毒解了,他帮了我!”
“他为什么……”
“谁晓得呢,也许他对我一见钟情,然后一直跟着给我捣乱,其实是想引起我的注意……”
呛呛握住她的手,剪断了她这自说自话:“然则,他可有告诉小姐么,为何他当初要小姐监视着段景飞?”
苏苏恨地白她一眼,想这死丫头,为何哪壶不开提哪壶,只得讪讪道:“我知道他恨段景飞,至于为何恨,他也不太肯说,而且你不知道,他名叫段深飞,与段景飞名字只差了一个字,可是他却说,他与段景飞没有血缘关系,不是兄弟,不是朋友,谁晓得他!”说到最后,就成了不屑一顾的口气,然而语调里却有一种甜蜜温存。
呛呛还要再问,不想车倏尔停了,段深飞掀开帘子,笑盈盈的脸,在一线青冥的灯光里,像是一朵幻化青莲:“下车吧,二位小姐,客栈到了!”
呛呛才想起来什么似的,惊得一声叫:“哎呀小姐,我就这么跟了你来,苏合少爷找不着我可要急了呢!”
“让他急急也好,无缘无故地离家出走,他不晓得家人有多担心么!”苏苏只管拉着呛呛下车,看她一脸愁苦,又忍不住安慰,“你放心吧,你住的那里,离这很近,我呆会叫个人送个话过去给苏合好了,愁什么!”
呛呛终于安然,随苏苏进了客栈,段深飞叫堂官领二人去雅座,自己则上楼去放东西。其实是要给她们一些独处的时间,他在小细节上这些体贴,苏苏很觉得窝心。
主仆两人落了坐,堂官上了一壶茶来,呛呛不让堂官倒,非要抢了自己给苏苏倒满了,一壁呷着茶道:“小姐,婢子松快了这些日子,不能伺候着小姐,反而觉得浑身都不得劲的很!”
苏苏笑着拿指尖戳她额头:“你少拿这甜言蜜语灌我,我还不知道么,不知道你在外面有多快活,手里又有足够的银钱!”
呛呛脸红了红,还嘴硬争辩:“婢子打死也不敢在小姐面前撒谎!”她伸了颈,往门口望望,又听一听,并不见动静,才推了推苏苏,“小姐,你原不是喜欢那个风公子么,难道说变就变了?”
她不提风池还好,她一提起来,苏苏不由就变了脸,先是恨恨地,像经夜的霜,落在花上,香气飘上来,也是寒香,可是转而又松开了眉头,叹气道:“这事说来话长!”
“那小姐就请长话短说!”
苏苏怪异地瞧她一眼:“你为何对风池这样关心起来?”
“不瞒小姐说,我前儿个,还瞧见风公子来的!”
苏苏觉得胸口震了震,像给人打了一拳,那样一种震痛,可是立时回过神来,面色清平:“那倒真没想到,他原来也来了清浦!”
她表情虽然转的极快,可是呛呛是服伺了她十几年的,了解她几乎深入每一个神经纤维里面,怎么会看不出来,不由问道:“小姐,你与风公子,闹翻了?”
苏苏低笑一声,颇是自嘲:“根本就没有闹,哪里来的翻,你别胡思乱想!”
“我不是胡思乱想,小姐,你何必瞒我,我服伺你这么多年,你有心事,我还瞧不出来么?”
苏苏想想也是,原本不告诉她,只是觉得没有必要,多一个人烦恼有什么意思,不如让这件事慢慢平息下去,反正,在以后,不管她是与风池,还是与卓凤仪,或者与段景飞,都不会再有关系了,就算难勉再有交集——其实在她想来,再有交集也比较不容易,因为段景飞与卓凤仪这一场私奔,大约要等到许多年后才会被人淡忘,许多年后的事情,谁又能够知道——哪怕是真的现在又相见了罢,她也可以平平静静的了,如果说之前她与卓凤仪还有矛盾,到了现在,她嫁了段深飞,这矛盾也该告一段落,卓凤仪不该再恨她,也没理由恨她了。
她啜口茶,微有些烫,到舌上的苦,再到喉尖的苦里夹甜,再到鼻间回环的香,终于开口道:“其实也没有什么,前段日子,也就是我打发你来清浦的那一日,我碰巧遇到了风池,后来深飞告诉我,风池乃是凤仪派来引诱我的,开始我还不信,后来,也就信了!”
呛呛又惊得半天合不拢嘴:“这,这是怎么说的,小姐最后是如何发现的?”
“我发现凤仪的的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