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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娇妻不下堂-第24章

小说: 娇妻不下堂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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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陡然一扯缰绳,马车猛地停住,苏苏没做防备,惯性向前扑,跷着屁股,样子实在滑稽。风池掀开车帘子走进来,俯身将她扶起:“是什么事,攸关谁的生死?”
苏苏窘得够戗,自己这样狼狈,怎么偏让他看到,她恨极了,没好气道:“要你多管闲事!”
风池才要答话,那马蹄声已近在耳边,搅得人耳膜发颤,却并没有从车旁直冲过去,反而偃旗息鼓,把马停了下来,有人在他们车厢壁上扣了两下。
   



、041形同陌路

也不等苏苏与风池有反应,那车帘子已被对方掀起了大半,灯光泛出去,照出对方深刻清俊的脸,竟是段深飞。苏苏怔得下巴都要掉下来,可是这个人从来都是神出鬼没,她一惊而已,倒没有太大反应,一下跳起来道:“怎么又是你,你真阴魂不散!”
风池猛然一抓她的手,那样的力气,抓得她有些疼,不由皱起了眉,风池却是不知觉,急促问道:“你识得他?”
苏苏挣开手,一壁气恼地道:“是识得,谁还没有三四个朋友——你这是做什么,抓得我痛死了!”
风池才理会到自己出手重了,若然只是他们两个人,他当然立时要对她表示关心和歉意,可是对着段深飞,他竟是一个字也吐不出来,目光是恶厉的,直射在段深飞脸上。
段深飞就是个自来熟兼厚脸皮,一点儿不把风池的敌意放在心上,看也不看他一眼,只一屁股坐在车上道:“哎,苏姑娘,咱们又在这里相逢了,真正想不到,难得的缘份,我骑马也累了,不如你搭我一程吧!”
苏苏脸白了一阵,又红了一阵,可是想起来自己被他唐突,又不能这样凭白便宜他,他自己不是讲,要帮她么,她虽然不大信,可是现在这种境况,当然是宁可信其有的。便转脸向风池道:“这是我朋友,咱们搭他一程,风少侠你不反对吧?”
她是看出来风池面色不善,怀疑他们相识,见风池好半晌不作声,她不由问道:“怎么,你们是旧识么?”
不想两人听了他这话,齐齐别开脸:“我们并不认识!”
这分明是掩示的托词,苏苏又不是傻子,何能看不明白。可是当下当然不好拆两人的台,便傻笑道:“可不是,你们怎么可能认识的,八竿子也打不到一块的两个人,倒是我问的多余。”
风池脸上动了动,却没作声,段深飞依旧是雷打不动的一副公子哥儿作派,倚着厢壁也不作声。
苏苏只好推了推风池道:“风少侠,搭他一程,你没有意见吧?”
“随姑娘意便是!”他想了想,却又道,“不如苏苏随我去前面驱车,这车厢里面闷的很,倒是外头扑面的风,还清爽些!”
苏苏自然也明白他那个意思,留她与段深飞在车厢里,孤男寡女,不能不避嫌疑,更何况他说他喜欢她,就更不能允许她与段深飞独处,在他看来,段深飞就是毒药,毒害女人的毒药!
这自然也单纯是从外貌上的臆测,他虽然一样的花容月貌,可是与段深飞比起来,就少了一种风情。美若然只是美的清高,人家自然不好亲近,还是像段深飞这样最妙,一个眼神,就把一颗少女心杀掉了。
苏苏刚要答应,她也委实想去外面吹吹飞,不想段深飞猛然跳起来抓住了她的手腕:“咱们多时不见,自然要叙叙旧,你不如在此陪陪我!”
风池眉尖一蹙:“自然随我到外面,这里面的气味,愈发腌臜了,熏坏了苏苏怎么好!”
段深飞才不管风池说什么,顾自把苏苏一拉道:“苏苏,你忘了你答应我的事了么?”他那假客套的“苏小姐”也不叫了,叫名字,才显出他与她的亲密,更何况,风池是叫她名字的。
风池也不依不饶地把苏苏往他那边拉,苏苏急了,一甩手道:“有完没完啊,不如这样,我去赶车,您二位在这叙叙旧!”
她说着不等二人反应,忙忙地爬到车前去了,这时候才看到段深飞骑来的那一匹马,有一米九高,全身缎子似的黑毛闪着光,只有额上一绺白毛,精神奕奕的样子。苏苏自然知道这是难得的好马,看外表也能看明白几分,想去摸摸,又不敢动手,怕它认生,不肯让陌生人接近。
这时候风池与段深飞也钻出车来了,段深飞摸着马鬃道:“怎么样,喜欢它么?”
苏苏忙点头:“这马叫什么?”
“大黑。”
苏苏攒眉:“好好的马,叫这样作怪的名字,真糟蹋!”
那马像是听得懂,竟是赞同地晃了晃脖子,低低打了个响鼻。段深飞笑道:“我倒不觉得,你瞧它黑了巴叽,叫大黑不是正好,不过它前一任主人,倒是给它起了个雅名。”
“是什么?”
“凉雪。”他顿了顿,顾作苦闷之状,“你听,这名字与它怎么相配,全身都黑的,还雪呢,这个人也是有意思——所以我叫它大黑,实至名归啊!”
风池见不得他们借这马“打情骂俏”,忙道:“天愈晚了,再不赶路,过会子只好路宿了!”
苏苏点头道:“怪冷的,路宿万万不行,会睡出病来!”她说着就要去拾缰绳,又回头对段深飞道,“你既要坐我们的车,这马要怎么办?”
“不用管它,让它自己跟着跑就是了,丢不了。”
“不栓在车上?”
“不用,不用,”段深飞说着跳上车辕,夺过她手里的缰硬,“你一个香喷喷的姑娘家,怎么好让你在这里闻马粪味儿,还是我与这位少侠来赶车!”他挑眉瞟了眼风池,“这位少侠可有意见么?”
风池哼了声,自然是不能有意见,不然这事真要扯个没完没了,只好做最后的妥协。苏苏又恍然想到什么,忙道:“我怎么忘了给你们介绍呢,”他指着风池向段深飞,“这是风池,风少侠。”又指着段深飞向风池,“这位是段深飞,段少侠!”
段深飞忙道:“什么少侠不少侠,我不喜欢这称呼,还是叫我公子的好,贵气多了,少侠太草莽气!”
苏苏白他一眼,懒得理他,顾自钻进车厢里去了。可是她在车厢里,也没闲着,在车头两人不说话的时候,她就悄悄地扒开一道小缝偷偷观察,看他们倒底是个什么意思,分明是认识的么,又说不认识,看他们对彼此的态度,说不定曾有什么过结,而且当着她的面这样急着撇清,又是为了那般,难道他们的事,还与她有关么?
她胡思乱想了一阵,到最后竟然盹着了,在这样颠簸的车里,梦境颠倒,一会儿是她爹对她哭喊,“我的儿,你怎么这样不孝,让我白发人送黑发人!”一会儿又是卓凤仪掐着她的脖子,像个女鬼一样的披头散发,对着她吼,“你抢了我的段郎,你怎么敢抢我的段郎……”一会儿又是史清荷,阴阴笑着拉开了衣衫,露出白似雪的肚子来,“你害了我孩儿,你害了我孩儿,你还我孩儿的命,还我的命……”
她惊得全身是汗,耳边突有人笑着说:“醒醒,醒醒,这样也能睡着,真服了你!”
她猛然张开了眼睛,看到眼前的段深飞,长长呼出口气道:“幸好只是个梦,吓死我了!”
   



、042心甜似蜜

夜浓得愈发深邃,四周阒寂,偶有夜枭咕咕声,横切开夜空,送进人耳朵里,听得人毛发直竖。在这空阔的路上,一面山势陡峭,一面密林如削,都是暗藏的妖魔的影子,马蹄声一路响过去,也还是静,这静里却似夹着低缓的咆哮,只是隐而不发,只在人的想象里作祟,在这巨大的坟冢一样的穹空下,静静绽放。
苏苏掀开车帘子向外瞧了瞧,不远却两三点灯火,像是一只只眨动的妖异的眼睛,她终于来了些精神:“前面是个村子吧?”
风池嗯了声,再无一言,倒是段深飞扯她衣角道:“你刚才做了什么梦,叫得那样惨?”
她没好气:“自然是恶梦!”
“什么样的恶梦?”
苏苏不想说,说出来显得自己多幼稚,多丢脸,被个死人吓到了,所以做了这般神魂颠倒的梦,蹙了蹙眉道:“我都忘了,哪里记得那么许多!”
段深飞深深看她一眼,倒也不再追问下去,只是伸了手,轻轻撩开贴在颊脸上的头发,替她别到耳后去。他温热的指尖触轻划过她的颊,那么一点儿热,却浓得化不开,她不由得把身子缩了缩:“你说过要帮我,怎么帮,你要怎么逼那女人现身,怎么逼出她的解药?”
因为车帘子半掀着,风池才放心他们两个人在车厢里,可也时不时地回头瞥上一眼,目光不善。
段深飞顾作亲密地凑在苏苏耳边道:“当着这姓风的面,这话不好说!”
苏苏瞪圆了眼睛:“这是为何,其实风少侠算是我的救命恩人,你说,没有关系!”
段深飞意味不明地笑了笑,却不再开口,大约有一刻的光景,他才又说:“不如我骑着大黑先去前头那村子看看,以确保万一!”
苏苏想着,自己与他无话可说,两两相对,也颇为尴尬,便点头答应。
段深飞猫腰爬出车厢,纵身上了马,疾驰去了,身影被夜色掩盖住。风池是松了口气的表情,放缓了马车速度,轻声道:“苏苏,你怎么与此人相识的?”
苏苏自然不好实话实说,敷衍道:“哎,在路上偶然遇见,他就对我纠缠个不休,后来就认识了,其实他人还好!”
“你别怪我多嘴,”风池动了动身子,仿佛坐立难安,“你还是少与他接触的好!”
“怎么呢,你也并不识得段公子,怎么这样说?”
“我会看面相,你信不信?”
苏苏心下觉得好笑,想不到他找着这样幼稚的借口,也不好拆穿他,忙点头道:“那你看他面相不是好人?”
“这人,手脚不干净!”
“哦,你说他是个偷?这也能从面相上看出来?”
风池被她噎得半天作不得声,咳了一声道:“总之你听我的准不会错!”
苏苏才嗯了一声,突有破空之声传来,她正不明所以,就听得“叭”地一声响,像是什么东西被击中的声音,风池跟着就歪了身子,半倒了下去。
莫非是遇到了强盗,苏苏吓得一哆嗦,忙爬过去要看风池伤得如何,又担心他死了,又担心对方那暗器上淬了毒。
然她才摸出车厢,半空里忽有什么卷了过来,她听着像是一计鞭子响,还不及反应,那所谓的鞭子已缠上了她的腰,一拉,她便身不由主地被卷飞过去,掉进一具怀里。头上响起闷笑来:“瞧你吓得,面无人色!”
是段深飞。
苏苏气得不轻,站稳了身子推开他道:“你搞什么鬼,我简直要吓死了,你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么?”
段深飞摊了摊手:“我这也叫没有法子,你放心吧,我只是掷了块小石子点住了风池的穴道,并无大碍,伤不了他性命,两个时辰后穴道自然便解了!”
“你神神秘秘的到底要干嘛?”她试图用目光穿透黑暗看清对方的脸,可恨她再怎么努力,他也不过是个黑乎乎的影子罢了,她泄气,“你与风池有仇?”
他摇了摇头:“他也配与我有仇!”
苏苏听得他这自大的论调很不耐烦:“仇恨哪里来的贵贱之分,你凭什么看不上他?”
段深飞好一时坏一时,情绪不定,刚才还恶狠狠的口气,这时候又“扑哧”一声笑了:“这么个人,也值你为他牵肠挂肚的,你有这心思,不如多放些在我身上!”
苏苏被他说得脸红,幸好是有黑暗做掩饰,她倒无须心虚:“我觉得风池人好得很,倒是你,人品很值得商榷!”
段深飞也不同她计较,拉着她往林里趟去,一壁道:“他倒是说了我不少坏话。”
“你若然行得正,做得直,也就不怕人云亦云了!”
“别人我倒也管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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