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妻不下堂-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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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3心醉
到了一品鲜,客人早便风流云散,到底是正经酒楼,非是花楼歌坊那种彻夜欢歌的所在。远远的那檐上的灯光,勾勒出底下一个纤瘦的影子,缩着身子,把那一身莺歌绿的衣裙,都要缩成一朵绿的花苞。
是呛呛,光底下一张苍白的脸。
苏苏才一现身,她便忙地过来抱住了她,上气不接下气地哭:“小姐,小姐,可,可急死奴婢了,你怎么,怎么一声不响,就,就出去!”
苏苏有气无力地推开她:“你哭什么呀,我又没有缺胳膊少腿的,不是好好的么!”
呛呛抹了抹眼睛:“可是婢子急啊,小姐你不能这样,你以前从来不这样,不管小姐你去哪里,以后都要带上婢子,出门在外,哪里都让人不放心!”
苏苏也懒得同她争,点头道:“好,都随你,咱们快进去吧,外面怪冷的,而且我也饿了!”说时拉着呛呛往楼里走,突然又顿住脚道,“姓段的可回来了么?”自从他把她给吓住后,他就自顾自走了,她死追活追也没有追上他。
呛呛摇了摇头:“我与段少爷分头去找你,也是才回来的,倒没有瞧见段少爷,小姐有事?”
苏苏撇嘴,摆了摆手道:“顺便问问罢了!”
苏苏吃着饭,呛呛说要去给表小姐报声平安,她说表小姐也急得了不得。这镇子虽然不大,可是出的事情却是不少,什么少女被人奸杀,哪家大户丢了东西,哪家被人给抢了,等等等等,也所以苏苏这一“无故失踪”惹得几个人都乱了章法。
苏苏也正有话要与卓凤仪说,便让呛呛一并把她给叫过来。
卓凤仪一进来,看到她那一对哭红的眼睛,倒把苏苏给吓了一跳,不待她坐下,苏苏就急急问道:“你这是怎么了,谁欺负你了么,莫非是姓段的……”
“不是,不是,姐姐别乱想,”卓凤仪笑了笑,“还不是因为担心姐姐么,我怕姐姐是因为生我的气,所以才——姐姐,你可别拿这个吓我!”
“你跟呛呛简直就是胡思乱想!”她喝了一口果酒,甜味儿一直入到心里去,被人家这样关心着,她嘴里虽然不以为然,心里到底是甜丝丝的,“我根本不是与你生气,也不是离家出走,也不是玩失踪,我不过是,是去看一个朋友!”
呛呛第一个跳起来:“小姐,咱们在这镇子上哪里认识什么朋友,你若然有认识的朋友,婢子怎么会不知道?”
苏苏脸红了红,恨得瞪她一眼:“谁说我的朋友定然要你知道,非不叫你知道!”
呛呛低了头,不敢再作声,卓凤仪见风色不好,又忙道:“姐姐没事便好,我可担心了大半夜了,也累了,姐姐吃完东西,就赶紧歇着吧!”
她说着起身要走,苏苏忙一把拉住了她的胳膊:“急什么,我有话对你说呢!”
卓凤仪有几分诧异,复又坐回椅中去:“姐姐有话请讲!”
苏苏哼哼了半天,终于说:“还是那句话,你能不能晚些时候再走?”
卓凤仪依旧是那一脸作难之色,一个“我”字说得百转千回,只是没有下文。
苏苏叹气:“你这时候就被人家吃得死死的,将来就有得苦吃了!”
卓凤仪当然是不以为然,段景飞待她这样好,她相信他们的将来,也是美好的将来,一切都会像他保证给她的那样美好。只有苏苏知道,一个人变心是没有理由的,就像爱情没有理由,爱了,或者不爱了,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
日久生出来的不是爱情,是习惯。
习惯是总能改过来的。
苏苏见她回答不出来,又说:“那么,既然你们走,能不能顺道带我一程?”
卓凤仪更惊异了:“姐姐不是说,姨丈交待你有事么?”
苏苏又呷了一口酒,那壶已见底了,她还不过瘾,让呛呛再去给她拿一壶来,呛呛跺跺脚,然而看苏苏深的眉目,终是一言不发地转身出去了。
待呛呛带好了门,苏苏再开口:“其实也没什么大事,主要是我心情不好,老头子让我四处散散闷!”
卓凤仪是个没有心计且不记仇的人,她不会去想苏苏才见到她的时候,拿这个当借口,不愿意与她聚在一起,这时候也只是点了点头:“那也好,我是极愿意的,不过还要看段郎的意思。”
苏苏搛了一口菜,嚼在嘴里颇不是味儿,说话也就有些不讲道理,胡搅蛮缠:“我不管姓段的怎么样,反正你一定要带着我!”
卓凤仪踌躇,不是不想答应,是不能答应,她怕惹得段景飞不开心,像小时候,她最怕惹得苏苏不开心,怕苏苏不理她,所以总是陪着小心。
只是因为在乎,可是在乎的人,随着年纪的增长,在增多。可是最在乎的,永远只是一个。
那个人,现在是段景飞。
苏苏也自知她是争不过段景飞的,小时候她连一个笑也懒得施予,这时候所有的要求,也都只是过份。可是她不得不去要求。
她抓着卓凤仪的手,摇了摇,像摇着一片远的记忆,有些彷徨:“凤仪,就算我求你吧,你一定不能丢下我!”
卓凤仪终于想起了旧帐:“然而最开始,姐姐不是急着要走么,也并不愿意在此耽搁着!”
“可是我为你耽搁在这了!”苏苏有些气急败坏,“难道你要见死不救?”
卓凤仪惊得一叫:“姐姐说什么,莫非,有人要杀你?”
苏苏强挤出些眼泪来,点了点头:“你虽猜的不准,却也不远矣!”
“怎么说?”
“那人一直纠缠我,逼我嫁给他,我又不是他的对手,我怕万一!”
卓凤仪终于松了口气:“哪有这样不想道理的人!”
“他就是这样的人,他家世也还不错,他说要是我不答应,便去求我爹,凭他那条件,我爹说不得真会答应,可是我不喜欢他,我不爱他,凤仪,一定然能明白我的吧,我实在不能嫁给这样的人,没有爱,哪里会有幸福!”
卓凤仪根本不疑有它,苏苏说什么,她就信什么,义不容辞地点头道:“姐姐放心吧,我明儿就同段郎说,无论如何,定然说动他带姐姐一程,这本也不是什么难事!”说着又为难起来,“然而等咱们离开后,姐姐要怎么办呢,而且姨丈万一答应……”
苏苏叹气:“走一步算一步罢了!”
门“吱呀”被人推开,呛呛正端着酒推门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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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4耐人寻味
卓凤仪走了后,呛呛忍不住质问,那时候灯都熄了,满镇静寂,只有风无知无觉地吹着窗户,像是有人轻轻扣响心门。
“小姐,你骗表小姐!”
苏苏翻个身,心里烦闷:“骗就骗了,我自知道,要你多嘴来提醒!”
“然而小姐,你骗了表小姐,只是为了跟着她与段少爷,就近监视么?”
“除了这个,还有什么?”
呛呛语不惊人死不休地:“小姐,莫非你对段少爷,也有情意么?”
苏苏猛然坐了起来,磨了磨牙齿,终于又慢慢躺下去:“你乱想什么呀,我会对他有意思,他哪一点值得让我对他有意思!”
呛呛却实老的以为她当真是问段景飞哪一点好,便如数家珍地说起来:“段少爷少年英俊,也才不过二十岁,在江湖上便闯出了大名头,更何况他家世又好,人又好……”
苏苏听不下去,忙打断他:“我怎么不知道原来他是这样好的!”
“那是因为小姐你不关心,你那时候,每天总盼着天黑睡觉!”
苏苏蒙着被子想了想,也的确是,那时候因为父亲逼着她练武,母亲逼着她学针黹女红,夫子逼着她念书,她恨这梦里世界简直恨得要死,总盼着早点醒来。
至少在现实世界里,再也没人管她,虽然每每老板会给她脸色看,嫌她这个做的不好,那个做得不行,可是只要她不开心,一样可以不回应,大不了辞职走人。
呛呛看她半天没有动静,又说:“小姐,其实一夫二妻,也没有什么,表小姐总不能同你争这正妻的名份,毕竟你与段少爷婚约在那里,名正言顺……”
“你给我闭嘴!”苏苏真急了,“以后一夫二妻一夫多妻这种鬼话,不许你说,若然将来我的丈夫敢娶妾,我就阉了他!”
呛呛立时闭嘴,脸上却有些作烧,想这种话小姐也敢说,这哪里是姑娘家能说的话!可是她当然不敢教训苏苏,从来只有苏苏教训她的份儿。
好半晌,两人都不再出声,呛呛终于忍不住,又悄悄地低低地问了句:“小姐,你睡了没?”
苏苏没好气:“本来都睡了,让你这一说话,我又醒了!”
呛呛咽了咽口水,顶着挨骂的风险又问:“小姐,今个晚上,你到底是去看了哪一位朋友?”
她一问到这个,刺中了苏苏心里最难受的一块儿,苏苏心里的一把邪火腾地就烧了起来,把被子狠狠踢下了床去,对她叫,却是压着声音:“你有完没完,什么事你都要管,这事我不让你管行不行,我难道留一点儿私隐也不能有么!”
呛呛真被吓着了,从小到大,苏苏从没对她这样发过火,禁不住眼圈红起来,闷声说了句“小婢知错”便趴在枕头上哭。原本她抑着喉咙里的哽咽,可是到后来,她一抽一抽地,那声音是怎么也压不住了。苏苏心里也有些理亏,顾自把被子抱上床,摸着黑坐到桌边上倒茶喝。那凉的茶液一入喉咙,像是大雨倾盆的一种凉意,她才觉得心里舒坦了许多。过去坐到榻沿上,拍拍呛呛的背:“好啦,好啦,我也不是有意要对你发火,实在是因为心里烦,你也别怪我!”
“小婢,小婢哪里,哪里敢怪小姐呢!”呛呛却愈发哭得厉害,大有一发不可收拾之势,苏苏没趣儿,抓了抓头发,“好嘛,我告诉你就是了,我去见风池了!”
呛呛听了这一句,就猛地坐了起来,也不哭了:“小姐你,你还念念不忘风少侠,可是咱们在这里这几日,也不见风少侠过来瞧咱们,想来,他是无意于小姐!”
“你不提醒,我自然明白的,”苏苏的声音愈发的发苦发闷,“而且我今天也没有正式与他见面,我远远的瞧见他,他与一个女子拉拉扯扯的,我听到那女子说,怀了他的孩子——你说我心里能不恼火么?”
呛呛听得怔了怔:“想不到风少侠竟然是这种人!”
她这话自然是为苏苏抱不平,然而苏苏与风池也并没有海誓山盟,甚至连朋友也算不上,人家与谁亲亲我我,甜甜密密,也与她们主仆没有半分关系。可是苏苏这气不平,她做丫头的,自然一清二白,只顺着苏苏说:“小姐,这种人,还是算了吧,天下好男子多的是!”
苏苏叹气:“这我自然也知道,我想,我只是心里有些不痛快,也还远没有到伤心欲死的地步,毕竟与风池交情没有那样深,你也无须担心!”
呛呛却又问:“那么小姐,你出去的那样早,回来那样晚,不能只是看了风少侠吧?”
苏苏恨恨地掐了她一把:“该死的蹄子,都叫你猜着了,我又遇到了那个死男人!”
“哪个?”
“还有谁,让我监视姓段的那个该死的死男人!”
呛呛震了震,一只手紧紧抓住了苏苏的手,另一只手则在苏苏身上东摸摸西摸摸:“小姐,他,他可有把你如何?”
苏苏躲着她的手,道:“你别摸了,怪痒的,若然他对我做了什么,我还能好好的在这和你说话么!”她伸指一点呛呛额头,恨她不长脑子,“就是个怪人,我始终摸他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