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槿-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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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又何苦!”俞路非噙着苦笑。
“我不苦!我甘之若诒。”她笑,辨不清真心与否。
“你们两个笨蛋!”星荻的泪夺眶而出。
“俞路非,你擅闯皇宫,惊吓公主,罪大恶极,哀家必要诛你九族!”
“你诛吧!我现在的九族只有妻子一个人了。”
“阿非!”星荻瞪大双眼,泪涌得更凶。
“什么意思?”皇帝皱紧眉头。
“我已经被逐出家族,族谱是除名了。”他此举一如朝槿之举,在他们要做这种事之前,他们已经找到了退路。
“你抛弃了一切!”太后惊叫,表情里有太多太多的情绪。
“没有,我仍拥有着一切,我的爱妻!”他神圣地吻干她的泪。
这就是绿踪所选择的男子!小王爷扪心自问自己能否为她牺牲至此。不能,怕是没有一个在朝男子会为公主牺牲至此,所以他错过了她!小王爷黯然地退下。
看着他们,皇帝有无限的羡慕。他也想为了自己心爱的女子抛弃一切,但他是皇帝,这个江山曾经有过一个不负责任的皇帝,不能再有第二个,他也不希望这世上再出现多一个绿踪。
又是一个为了爱情丢弃了一切的痴心男子!看着那张年轻气盛的痴情的脸庞,太后的脸庞变了几变,她的思绪与几年前交叠在一起,她的夫,她的……而她这一次她决不放手!
“来人,把他们三人给我拿下!”
“母后!”皇帝一脸错愕。
“拿下!”
“退下!”皇帝对上太后,下了相反的命令。
御林军进也不是退也不行,手上拿着武器面面相觑。
“你敢违抗我的命令?”太后十分不悦,她的儿子顺从了她二十多年,甚至连心爱的女子都可以变相抛弃,而现在竟敢公然反抗她!女儿,夫君,儿子一个个地背离她而去。所有人都抛弃了她!
“来人!”她怒视亲儿,愤然下令,“送皇上回宫!”
一群黑衣人不知从哪冒出来,团团围住了皇帝,然后一个闪神,黑衣人已消失,皇帝也不见。
“出来吧!”朝槿忽然扬声道。
空中传来一阵令人心寒的狂笑声,人,却没出现。
“拿下他们!”太后下令。
空中掠过一条黑影,直直袭向三人。朝槿飞掠迎向去,闪电之中,已拆招数十下。碰一声,两个缠缠身影分开。
黑影在阳光下仍旧是一片阴沉。
“很久不见了,毒邪!”朝槿拍拍衣裳,含笑打招呼。
“想不到你在半年之后竟有如此修为。”毒邪,江湖上令人闻风丧胆,扬名数十载的枭雄。他精于毒术,为人心恨手辣,冷酷无情,向来是行踪不定的,没想到现在竟然会出现在宫殿里。
“托你的福,我想不精进都不行!”她笑笑,径自向星荻二人递出两颗药丸。二人接过,顺从地服下。
毒邪的身子颤了颤,定下后,问道:“你这小娃儿到底知道多少东西?”
“还好!还好!”她的视线似落在他身上,实则却是落在人群外的余歌舒身上。
他伫在那,依旧温柔地望着她。再多看她一眼后,执着那断下的发轻轻一吻,对着她无声地说了句话后飞扬而去。
她收回眼波,心中有着太多的震撼。收好心绪,她专心应付眼前的敌人。
“你们两个先走。”她对身后的两人如此说。
“你要干嘛?”俞路非皱着眉。
“了结私人恩怨。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帮我照顾余家庄的人。”她回眸一笑,趁他们反应不及挥掌扫开他们。
“朝槿!”这是星荻第一次这么唤她。
“带她走!”他们留下来,只会让她分心。
深深地看她一眼,俞路非沉重地颔首带着妻子离去。
“不,朝槿……步朝槿……”空中余下星荻阵阵凄切的哭喊声。
朝槿,这个名字早就注定了她多磨难,吉凶难料的一生。而她,也已经麻木习惯了。
太后,毒邪,她,在宫闱中再续半年前的缘……
雨霖铃中聚集着一群人。
“余歌舒,你好大的胆!”主位上坐着一脸怒火的皇帝,正怒视着一脸心神不定的余歌舒。
“你很吵耶!”星荻不堪嗓音荼毒,开口抵抗,“如果不是他从宫里把你救出来,你早就死掉了!”
“我是皇帝,谁敢动我。”
“生你的人呀!”她瞪向他。
皇帝脸色顿白,倒抽一口气,“余歌舒,你给我说明白。”
“她要谋反。”他轻抚着那束发,心中牵系着他的妻。最终,他还是没有等到她。
“不……”挣扎许久,皇帝才吐出虚弱的单字。
“这是事实。”他很冷酷,因为他的柔情正身处险境之中。
“我不信!”皇帝嘶吼出声。
“她想见你的父亲,而让他出面的方法,只有这一个。”俞路非也开口。
“你们……”皇帝十分震惊。
“我们怎么会知道是吧!”星荻十分了解地接下他的话头,自动帮他解惑,“你知道当今哪个消息贩子消息最灵通吗?你一定不知道,我告诉你吧!她就是‘摘星阁’的花魁裴浣纱。只要是在她眼皮底下的事她是无一不知的。”换而言之,常去那里走动,期望探知逃妻消息的余歌舒多少会知道一些内幕的。而对于她嘛,爱认主子的裴浣纱更是知无不言。
但是说到太后谋反的理由确实令人难以置信。哪有人劳心劳力的布置只是为了见一个人一面,而且还是一个抛妻弃子,弃天下百姓于不顾的人!
“认了吧!在爱情面前,任何人都是傻子!”歌舒握紧发,任苦涩与心疼啃噬他的心。他的妻,他傻傻的槿儿哪!她以为他不明白她断情绝义是为何吗?他不是傻子,至少不再是。若不是为了营救即将惨遭软禁的皇帝,若不是为了余家庄所有人,若不是为了她的苦心,她的泪,他绝不会抛下他的妻!绝不!
众人听着,不知他所说的傻子针对谁。
是啊!皇帝认了。恋爱中人的不理性他是可以了解的。收拾好心情,他恢复成一名冷静的皇帝。“裴浣纱知道父皇在哪吗?”
他的发问针对的是星荻。星荻也只好乖乖回答:“半年多前已经失去所有踪迹了。据浣纱的说法,可能已经遇害身之。”
“什么?!”一天之内,皇帝到底要饱受多少沉重打击。
“一个可以从世上消失的人,不是有通天本事的人,便是不在世上。先皇顶多只是没心没肺的老狐狸,本事仍是有限的。”骂自己的父皇是老狐狸还骂得那么开心的公主怕只有星荻一人了。
皇帝再度颓废下去。妹妹失忆了,母后叛变,父王弃位又生死未卜,他的生活还真是不凡哪!
“行了,少要死不活的了,我们没时间在这看你伤春悲秋的。余歌舒你打算怎么去救朝槿?”星荻没空再看皇帝发神经,一心牵系着好友的生命安全。
“她要见先皇,我就给她一个。”他知,冷酷而无情。没人可以动他的人,谁都不行。
“你有这个本事吗?”星荻笑得分外狡黠。
“我不会,可是公主你会!”他看向她,不容置疑。
“荻儿,你……”俞路非一脸惊讶。
星荻摸摸鼻子自认倒霉。
“说清楚!”皇帝也发现了不对劲。
“我……”星荻在众人逼视下乖乖招供。
、第六章
原来世上的人面对着感情皆会让步!
抚着身上深浅不一的伤口,朝槿深有感触。才伤成这样便拿下她,毒邪算是后下留情的了。看来平时多救几个人也是不赖的嘛!善心果真有善报。不过……她苦笑,恶报终会来找她这个杀人凶手的!
伴随门的打开,一丝光线刺痛了她的眼。空气中流动的冰冷气息告知她来人的身份。
“问吧!我必知无不言,算感激你留我小命。”面对过太多事情了,她已懒得再用心灰意冷去对待。心情不好,绝望,那些事还在,这样只会令自己疲乏,还不如看开点,轻松对待。这种心态使她身陷险境依旧能面带微笑。
“何时知我下毒?”
他指的是浮萍殿外的那两颗药丸。
“我知道你只是下迷香,但他们不应被逮。”她的小命还等着他们来救。
“你怎知我在此?”
她的应对完全不显任何的讶异,仿佛早已知晓他的存在。
“凤储宫内残留着你的气息,再加上星荻在那里动了些手脚,让我知道太后背后的人是你。”死星荻还故意反线索藏得那么密,害她找了老半天。还好,她这闻惯药味的鼻子对那些迷弥的毒药很敏感,不然怕仍在云雾中。
不知她说中了什么事,毒邪的表情有些缓和下来,似乎多了几丝人性。
“再问你,你在公主身上做了什么手脚?”宫中群医连他在内都找不到公主失忆的病症,也束手无策。
“动过一些手脚封住了她的记忆,不过显然没用。”
“怎么说?”
朝槿自怀中掏出一根细如蚕丝的小针,向他扬了扬。“这根针本来是镇着她的记忆的。”
毒邪没动,只是静静地盯着她。
她叹口气,很认命地唱起独角戏。“也就是说她恢复记忆了。虽然我也不知道她怎么弄的。”十有八九是星荻自己取出的。因为她留给自己的便是这根银针。
毒邪激起的人性灭了灭,“人呢?”
朝槿脸上的笑容僵了僵,“死了。我是不会食言的。”
毒邪定定地看着她,“值得吗?”
“那你为她付出这么多,值得吗?”他的付出可能一辈子都没有回报,而她已经得到,问题是她要不要而已。
“我跟你不同。”
“我不觉得。”她无所谓地耸耸肩。
“再问你一句,人呢?”他的脸色十分难看。
“最后一次回答你,死了,两人人都死了。”
他看着她,蓦然转身离去。
黑暗中只剩一丝晶莹的光亮从她脸上滑落——
嘀——
她是个十恶不赦的罪人。
云深朝自从先皇驾崩后,第一次出现如此混乱的局面。一向贤惠的太后竟然独专朝权,皇上下落不明,刚回来不久的绿踪公主也突然失踪。整个皇族陷入了巨大危机。底下的大臣们为了护住自己的脑袋,开始躁动起来,背着太后蠢蠢欲动。可怜那些无辜老百姓们被卷入了这多余的朝权之争,被人安上无须有的罪名锒铛入狱。官如此逼民,导致民心动荡有了叛逆之心。短短几日内,不少地区的民众已纠结成一支武装力量,准备起来反抗这荒谬的世道。平日里繁华安定的云深朝到处风声鹤唳。
“雨霖铃”里,皇帝及被通缉的俞路非等人忙翻了天。两大商业巨头的势力在全国各地活动起来,一边对各地官员进行明察暗访,一边要派人安抚民心,还要想办法抑制这动乱的消息外泄,以免塞外民族趁机兴风作浪,江山不保。几日下来,他们全累得不成人形。可是每个人都不敢停也不敢喊累,太多的人等着他们去救!
“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动手?”皇帝实在是坐不住了。一想到江山可能不保,他的心就静不下来。
“皇兄,你着什么急呀!人家妻子没了都还那么镇定,你呀,就安心点儿吧!”星荻的心里也是很着急的。她心疼那些无辜老百姓,可是尽管这样她还是想要余歌舒表个态。从朝槿出事以来她还真没看过他惊慌失措的样子,仿佛他一点也不在乎朝槿。这让她看了很不悦。记忆既然已经恢复,那么她对于这两人的传闻也就记得了。余歌舒是怎么对待朝槿的,她是很清楚的。朝槿对她的好她是怎么也偿还不了的,但最起码她不能让朝槿再回到以前那种痛不欲生的日子里去。
“荻儿!”俞路非发出警告。同样身为男人,他知道余歌舒只是习惯将自己隐藏起来。在忙碌中时常呆滞的目光早以诉说他对朝槿的思念和牵挂。朝槿对他们夫妻两的恩情,他铭记于心。半年的相处下来,他早就把她当妹妹在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