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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朝槿-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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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夜,是他们新婚以来的第一次同房。
歌梧没把他醉生梦死、他们分房的事告诉娘,别院里的那几个人也没长舌。就这样瞒过了娘,躲过了一场家战。
他仍记得昏黄烛光下她那毫无血色的消瘦容颜,记得她的不自在,记得她的颤抖,也记得她的话——
“娘她可能会闯进来……所以我们……要同床……对不起——”
说这些话时,她都没看向他,径自脱了鞋后,她和衣入床内躺好,侧睡背对着他。
他沉默到吹熄了烛,宽衣上床,拉过被子盖好,却发现她这个小笨蛋拼命地往墙脚缩,浑身上下只抓了一小角被子盖着。
北方的秋末很凉,已经有了冬天的冷意。她愚蠢的行为彻底激怒了他。是哪个白痴每天晚上在这张床边向他倾吐爱意?是哪个白痴每天晚上都会亲吻他?是哪个白痴……该死,他就不信是他在做梦。那现在这种避他如洪水野兽的胆小鬼行经又是怎么回事?总之,本来一团乱的事情没令他心烦,但她的行为却令他十分恼火。
“过来。”他对着那个龟壳道。
小乌龟的身躯抖了抖。
“别让我说第二遍。”
她坐起身,转身面对他,不懂自己怎么了,或许——“我还是去睡花万的躺椅好了。”
误以为他真的恨自己到连同一空间也不愿呆,于是怀着一颗淌血的心,她掀开被角打算离去。
“啊——”她吃了一惊。
收揽着她的腰的是他的手,喷洒在她颈后的是他灼热的气息。
这个小笨蛋,竟然敢曲解他的意思!他的脸色绝对很臭,但他并没打算发泄出来。
怀中那股药香抚平了他的气息。他太习惯了她的体香,十八年来一直这么闻着,也曾深深地品味过,这股香气早已深入他的脑海中。十八年,他太熟悉了她,就连唯一陌生的泪也在近来熟悉了。她不知道,迷香对他早已失去了作用,自从上次步汐彤借此迷昏他后,他就对迷香有了芥蒂,也寻到了去毒的方式,所以她每夜的话,每夜的泪,每夜的吻他都知道,只是他不想说。
“歌舒……”她在颤抖,在害怕,因为不知道他用意何在。
“你怕我?”他也发现。
“我……”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她真在怕!一股烦燥突如其来的袭向他,然后一切都失控了。
在她想开口的时候,他吻上了她的唇,因为他不想听答案了。当他努力温习每夜那冰凉唇时,不自觉地渴求更多……
“我是朝槿,步朝槿……”他记得那夜她不停地娇吟着这句话。
他知道,他知道在他身下的婉转承欢的人是谁,这次知道,上次所谓的“酒后失事”他也知道。是步朝槿!他一直都知道。
但他不懂,她要他爱她,那为何本应是狂喜的泪为何尝起来依旧那么到苦涩呢?……

是夜,相同的房间,相同的床铺,相同的事件,相同的她的泪,但是不一样的味道。他知道泪是咸的,有点苦,有点涩,但半年前,她的泪是很苦很涩的。
望着身下脸蛋酡红,气喘吁吁的妻子,他的心总有些空荡。
翻身离开她的身躯,他轻问:“要洗澡吗?”
她紧闭着眼,轻摇头。
“很累?”他将她汗湿的发轻拨开,露出娇好的脸蛋。
“恩。”她的声音还残留着激情的余油。
“睡吧!”他轻吻她的额,躺下拥她入怀中,“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今天半天的车程,林中的小逛,加上方才的缠绵,耗尽了她的气力,她缓缓地沉入梦乡。
留下他,看着她慵懒的睡容想起了那夜激情之后——
她的脸尤如流着泪痕,但人早已倦极入睡。她瘦了很多。原本红扑的小脸也日渐失色。但憔悴没损她的美丽,天真换成了忧郁的女人味。不知不觉间,她开始具有了吸引力。不可思议地,她开始留住了他的目光?为什么?……
伴随着她独特的体香,他也缓缓地去会周公了……
迷香!当他惊醒时,鼻间充斥着熟悉的味道。他闭眼假寐一如以往任何一夜。只是心里有着太多的疑问。为什么?他们俩已经成了这种关系,为什么她还要这样对他?
破碎的哭声从他身边传入了他的耳中。至今每夜她只是淌泪,有时淌泪,却没如此真切地哭过。不自觉间他握紧了拳。
今夜,她没有说话,只是缩在床脚,压抑又放纵地哭泣……
好久,久到他在想他是否该睁开眼看一看她的核桃眼——“为什么……她回来了你才要我?为什么……因为你再也压抑不住你的相思吗?因为我是她的代替品?所以我还要承受吗?因为我占了她的位置?所以你仍要残忍地折磨我吗?……我似乎变贪心了!在次之前,我只想陪着你,哪怕在某个角落了看着你……呜——原来我真的很自私!我现在只想完整地拥有你……不想把你‘还给’她,不想‘分享’你……我不要……这是上天对我贪心的惩罚吗?他要我一直处于你鄙视、伤害的位置,不管我如何伤心,如何痛哭,我还是无法放弃你……如果我永远没法得到你,那至少你要幸福。可是你爱的人不爱你。她回来,但她忘了她的心6得不到所爱的人的爱很痛苦,这种痛苦我太了解,我不想要你尝……可是我到底还有多少力气守护你呢?我不知道,这次我真的不知道……呜——我该怎么办?怎么办?……
他的喉咙象被什么鲠住一样,很痛,很酸,有些窒息,因为她的话……
而他与步汐彤的婚事在男方没提出的情况下就这么暧昧下去。这种暧昧在无形中成了令她窒息的不安。日复一日,她也变得越来越虚弱。她向来明亮的大眼失去了活力。她所有的力气仿佛用于夜晚的呆坐。
每夜,她总坐在窗边,神情死寂地望着外边,常常坐到四更天才回床。有时,她被他抱回床上缠绵后倦极入睡,他仍是半夜在迷香味中惊醒。是的,她依旧每夜对他下迷香,但是她不再对他说话,只是象个木娃娃呆坐着。
常常,他也陪着她一夜无眠。纱帐中的他张大双眼凝视着她那空洞、寂寥、瘦弱的背影,睡意就那么消失了,不由自主地锁住她背影。
五更天的小寐醒过来后,她已不见。而与他的枕相排的又是一个新缜。自那一夜后,她的枕头每天都换。他的不解直到她离开的那天才明白,再新再干的枕已经成了泪枕,她的梦是泪构成的。身体睡着了,她的心仍醒着。破碎的心滴血,瘦弱的身体相应地淌泪至天明。但当他明白时,一切已经太迟了,她用尽了所有的力气哭湿了那夜的枕,怀着一颗对他已死的心翩然而去——




、第四章E

她很累,很冷,渐渐地她似乎看到了生命的尽头。她怕,怕什么她已经不知道。不知是怕失去他抑或是嫉妒毁了她,她很乱,很苦——
“妹妹。”一把很陌生,很遥远的声音传入了她的世界。
她抬起低垂观塘的美眸,疏远地看着湖上亭外的那名修长身影。据说是她的同胞兄长,长她五岁。叫什么名字?她浑噩的头脑实在找不到相关的记忆,她的脑海满满装的都是她的夫。
她冷淡地盯着来人,没有开口的打算。
“我打扰你了吗?”来人不请自来,迈入了亭中。
她别开眸,不想回应。伸手摘下垂入亭中的二片柳叶,凑近唇边,吹奏出一曲悠扬的《霓裳曲》。微风将优美的音律卷去,向远方席去……
“妹妹,”他得寸进尺地坐到她的身边,不懂得看人脸色,径自开心地与她话家常,“你不用担心的。虽然汐彤很美,很有才气,但你也不输她。余夫人都夸你允文允武,琴棋书画女红无一不精。歌舒是个聪明人,他不会错过你这么一个贤妻的。现在重要的是你不该这么消沉,你绝对有能力可以抓牢歌舒的心……”
曲调忽地变成了高扬,似乎急促地呼唤着什么。
“余家庄的产业这么多,歌舒需要一个能手帮忙。而你正可趁着公事之便多接近他。另外,如果你可以怀上他的孩子就更好了。有了孩子,你们之间的牵系就更深了。这样,你的地位就会更稳固,最好是生个男孩,将来可以继承余家庄的家业……”
身边的男子滔滔不绝地向她献策,而她只觉得更冷。她不会怀有歌舒的孩子的!她不能让一个孩子跟着她受罪,她不能那么残忍!她是个大夫,所以哪怕是夜夜缠绵她也不怕有孕。不会,现在不会,以后也可能不会,在她的生命里,哪怕她多想要她也可能一辈子都没有……
“嗷呜——”一匹黑狼窜入亭中,引身相向。
“啊!狼——有狼——”男子顿时慌成一片,形象全无地大声疾呼救命。
听到呼救,众人皆寻声而来。
“槿儿。”余歌舒皱眉看着眼前这一幕。他看到了什么?历来心慈手软的步朝槿竟然呆坐在一旁,吹叶唤狼,任凭“前锋”将她的“兄长”吓成那样也没开口制止宠物的行径。
淡漠的步朝槿停下吹奏,看向“前锋”那边,轻轻地向它招手。“前锋”顿时变成一匹乖巧的狗儿,轻晃尾巴来到她身边,轻舔着她的气息。
“这……”男子仍惊魂不定。
“步大哥,‘前锋‘是朝槿年前拾回的宠物,不用怕,没她的命令,它不会攻击人的。”余歌梧忍住笑意,好心地解释,想减低他的惧意。
但是“前锋”似乎有心拆歌梧的台,它一个反首咬住了他的大腿。刹时,亭内惨叫连连,血腥的味道随风散去。
“‘前锋’!”歌梧难以置信地大呼,他根本没见到朝槿下令。一向乖巧的“前锋”怎么会枉顾朝槿伤害至亲的亲人呢?
余歌舒的鹰眼微微地眯起来,心中有些明白。
“大哥!”步汐彤疾呼,奔入亭内。
“槿儿!”歌梧低呼,示意朝槿阻止“前锋”脱轨的行为。那斥鼻的血腥味可见“前锋”毫不齿下留情。再不出声阻止,步大哥的腿可能就这么报废了。
“乖,松口,过来!”简简单单的五个字,将步家大哥救离了狼口。“前锋”驯服地卧与她的脚边。
“前锋”一松口,步家大哥立马瘫坐在地上,一脸惊魂未定。慌乱的他头昏脑胀地吐出伤人的话语:“你,你好可怕!难怪呆在歌舒身边十八年他都不爱你!”
“步大哥!”这下,余歌梧一点都不觉得他可怜了。
步朝槿的身子顿时一僵。她脚下的“前锋”低狺咆哮,似想扑上去将其撕裂。
“‘前锋‘……”她弯□子,伸手抱住它的颈项。
感受到他评判的目光,她抬首望进他深邃难懂的黑眸,什么都没说,象等待宣判的犯人,认命又万念俱灰。
在他张口欲言时,她只觉得眼前一片昏黑,然后便不醒人事。
她知道,她的力气真的要没了……

“好冷……”
“槿儿!”他赶紧将她抱入怀中,轻轻地晃醒她。
她睁开迷朦的双眼,有些反应不过来。
“你又做恶梦了!”该死,到底她的恶梦何时会了?
“恩,我梦见我的‘至亲’大哥来教我怎么留住你的心……好冷啊!所谓‘亲情’仍抵不过他对步汐彤的肖想。什么献策,什么好心。不过是拿我当棋子,让他顺利地满足他的私欲……冷啊!这世上还有什么不伤人吗……”在那一天,她彻底地对爱情绝望。  
他抱紧她,知道她仍有些惺忪。“我知道,我知道……”
当初,在他开口斥责步家老大时,她便突然昏倒,吓坏了他们一票人。而事实上,他明白步家老大一定是做了什么伤害她的事,不然,“前锋”不会攻击人的。“前锋”对与她的情绪都很敏感。谁伤了她,它就决不会口下留情的。而他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告诉我,”怀中的她的声音很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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