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牌皇帝-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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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想背负着青楼小倌的身份度过余生,但偏生又不能摆脱它。他的举止动作,说话神态,无一不烙有怜人馆的标记,就像今日在客栈发生的事情一般。
那些深入骨血的东西,也许。。。也许穷极一生也无法抹掉了。
但。。。。那又如何。。。。
潋滟忽的睁开眼睛,水眸如同纳入漫天繁星,熠熠生辉。他看了一眼墙角的木箱,朝它走了过去。
箱子里装的是他的行李,早有侍卫将它搬到了房间。打开箱子,里面赫然是各色各式的上等玉冠、玉钗,以及绫罗绸缎裁制的衣裳。
潋滟伸手一一拂过它们,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这才是第一步呢。
、逃离变故夜惊魂
第五章:逃离变故夜惊魂
潋滟本不是铺张之人,却不断地对头饰衣裳吹毛求疵,一而再再而三的要求裴文景替他买各式的玉冠发钗,以及质地上乘的长袍长衫。
除了想看裴文景每每掏腰包,那副心肝脾肺俱痛的神情外。还有一点,就是——他需要钱。
既然不能直接管裴文景要银两,就只好拐弯抹角的要了。
潋滟走到床边,将裹在被子上的锦缎面料撕下来一大块。然后从箱子里挑出几样最为珍贵的饰品,用锦缎包好。
他记得,其中有一枚玉冠是用一整块羊脂白玉镂空而成的。狐狸眼当时掏出一叠厚厚的银票递给玉行掌柜时,只差没流泪了。
呵,不知道这玉冠变卖出去,能值几钱,够不够他逃出去后衣食无忧?
筹划了这么多天,终于到了该付诸行动的时候了。 他不想入宫,更不想当什么皇子。他只想逃得远远的,到一个没有人认识他的地方,重新开始。
收拾好东西,潋滟就在房间内的凳子上坐了下来,等着鱼儿上钩。
。。。。。。
傍晚时分,他等的鱼儿终于来了。
裴文景在潋滟门口晃悠徘徊了一会儿后,终于伸手敲了敲门:“殿下,该用晚膳了。”
潋滟缓缓地勾起嘴角,语气平淡地回了三个字:“不吃了。”
“殿下不想吃饭,是因心绪不佳吗?”裴文景隔着门担心地问道。
饭吃不吃无所谓,殿下的心情才是重中之重,它直接关系到明天是否能顺利启程。
“你说呢?”房内的人语气闲凉。
那就是不好喽!裴文景揉了揉了发疼的太阳穴,斟酌了一番,又问:“那,殿下明天还准备动身吗”?
“听说彭城的小吃很是有名,如果裴公子能亲自给我买上一百种,说不定我的心情就好了。”
裴文景半眯着狐狸眼问道:“殿下,是不是下官给您买上一百种小吃,明日就可以启程了。”
“自然。”潋滟答道,狭长的眸子里微光掠过。
“呵呵,殿下稍等,下官、这、就、去、买。”裴文景咬牙,转头对守在门口的侍卫吩咐道:“仔细留意着,殿下要是出了什么事,后果你们是知道的。有什么情况立即派人通知我。”
裴文景故意把音量加大,不仅说给外面的人听,更是要让里面的某位听到。
潋滟冷笑,慢慢握紧双手。
裴文景走后,潋滟就起身走到门口,刚一拉开门,就有侍卫上前询问:“殿下,您这是要去哪里?”
潋滟瞥了他一眼,道:“怎么,我不能出去?”
“属下不敢,殿下要是想出门,先容属下去通报一下裴侍郎。”
“我要出门,难道还要经过他的同意不成。”潋滟似笑非笑道。
“这是为了殿下的安危着想。”
“呵,如果我说我现在就要走呢?”
“请殿下不要为难属下。”侍卫面无表情道。
潋滟朝他勾唇一笑,换了语气: “方才只是说笑罢了,我出来不过想让你们帮我叫一盆洗澡水来,我要沐浴。”
侍卫暗暗松了口气,对另一名侍卫命令道:“你去让小二打水上来。”说完,转头对潋滟道:“殿下请回房稍等片刻。”
潋滟点了点头,将门重新关上。
他的房间位于同福客栈的三楼,除去走廊上的窗户,房里就只剩东面墙上的一扇窗了,而这扇窗正对着同福客栈的后院。
潋滟沉默了片刻,走到窗边,轻轻地推开窗户。
此时天色已经昏暗,后院的大树下边,隐约可见有两个人影。
潋滟从窗口探出身子,仔细的观察了片刻后才关上窗户,冷哼一声。
门口四个,后院树下两个,树上一个,还有隐藏在客栈各处看不见的暗哨。狐狸眼做事当真是滴水不漏,防他防得紧。难道一早就知道他有逃走的想法?
不过,狐狸眼以为这样就万无一失了?未免。。。。也太小看他了。
没多久,洗澡水就被送了进来。
因潋滟沐浴时从不允许人近身,所以侍卫们都很自觉的退到门口,顺带将门关好。
潋滟敛声走到门边,将门上的栓从里面好栓。然后回到木桶旁,伸手在水里搅动了几下,发出一阵阵水声。让门外的人误认为他在洗澡。
等到水冷得差不多时,潋滟便出声道:“来人,水凉了,帮我再换桶热水来。”
外边的人发出一阵响动后,接着有脚步声离开了。
潋滟趁机向墙角走去,将放在角落的箱子打开。从里面拿出锦缎包袱,背在身上。
箱子里,还有一根用撕碎的长袍做成的长布条。潋滟拿起布条,露出一个愉悦地笑容,心想:不知狐狸眼看到这根布条会作何感想,想必脸色一定很好看。毕竟,这些衣裳都是他花重金制备的,如今却变成了破布一条。
潋滟收敛起笑容,走到窗边把布条绑在窗沿,刚刚绑紧,外面就传来一阵敲门声:
“殿下可否开一下门,热水来了。”
见里面没有动静,敲门声复又响起:“殿下?可否开门。”
潋滟见时机已成熟,便迅速灭掉房内的烛火。黑暗中,他轻轻地推开窗,将布条悄无声息地扔出窗外。
门外的四人被房里突如其来的黑暗,震惊得面面相觑,匆匆地交换了一个不妙的眼神后,开始用力撞门。
潋滟最后回头看了门口一眼,不禁莞尔:过了今夜,天下之大,总会有他的容身之处。
。。。。。
在四人的合力撞击之下,门终于应声开了。
“快,快点上烛灯。”
“放着我来,我有火折子!”
一阵混乱过后,屋里终于重见了光明。而,皇子殿下却早已没了踪影。
“天啊,殿下逃走了!”一名侍卫失声道。
“嚷什么嚷,冷静一点。”另一个人低声呵斥道,应该是他们的领头。
“头儿,快看,殿下应该是从窗户走的。”一个侍卫拉起窗沿上的布条推测道,说完又朝窗外吹响了一声短暂的口哨。
很快,后院树下的侍卫回应了两声长哨。
侍卫摸摸头,疑惑道:“奇怪,李四他们好像并没有发现殿下的踪迹。头儿,你看殿下是不是借着夜色从后院逃走了?”
领头的侍卫想了想,道:“此事很是蹊跷,我留在房间。派两人去通知裴侍郎,其余的人火速找寻殿下。”
“是。”侍卫们接到命令,匆匆离开了。只留领头侍卫只身一人在房内。
其实此时,房间里还有另一个人。
靠墙的檀木制衣橱里,潋滟正躲在里头。
潋滟方才并没有从窗口逃出,而是折回衣橱里藏了起来。不然以他的身手,估计一出窗户就会被人发现。
借用窗口的布条,制造出他已逃逸的假象。这原本是一招绝妙的金蝉脱壳,可惜却有一条漏网之鱼。
如果还继续待在衣橱里,被人发现只是时间问题。潋滟咬咬牙,一个大胆的想法萌生了。不管怎样,都要试上一试,成败就在此一举。
于是,他悄悄地推开了柜门,走了出去。
领头的侍卫正背对着房内,查看窗沿上的布条。突闻身后有声音,他转过头来。在看清楚来人后,他惊呼道: “殿、殿下!”
潋滟光着脚踝朝侍卫一步步逼近,每一步都极尽诱惑。齐膝的长发披散开来,浓墨的秀发在隐动的烛光下,泛着墨玉般的光泽。他抬起手扯松了上衣的衣襟,露出了精致匀称的锁骨以及一大片白皙的皮肤。
烛光下,朱唇更显妖娆。他伸出白玉青葱的手指,靠在唇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随即放下手,朝对面的人勾起一抹明动的笑靥,刹那间仿若朝虹出海霞,连屋内的烛光都黯淡了几分。
潋滟近乎雌雄莫辨的美艳,让侍卫看直了眼,咽了咽口水,呆愣地看着对方。
潋滟见状,笑得更加妖娆。他走上前,一手揽过侍卫的脖颈,缓缓地将红唇凑过去。
眼看红唇越靠越近。。。。。。
侍卫的呼吸骤然急促起来,僵硬在原地一动也不能动。
就在这时,潋滟悄悄地伸出另一只手,绕到侍卫的后脑勺上,用力一击。
侍卫吃痛的叫了一声,下意识捂住自己的后脑勺。
潋滟愣愣地看了看自己发红的手掌,又望了望痛得直哼的侍卫。。。。。。居然没有击晕?!
侍卫被袭击了脑袋后,痛楚让他瞬时清醒过来,大呼:“来人!殿唔——”
潋滟想也没想就上前一把捂住了他的嘴。情急之下,潋滟慌乱的抓起了地上装饰用的花瓶,朝侍卫的头部猛地砸去。
一声闷响后,花瓶裂开了一道缝。侍卫额上有一道鲜血滑落,整个人缓缓地倒下了,终是晕了。
潋滟松开手中的花瓶,脱力地靠在墙上,狠狠地喘了几口气,水眸中满是惊魂未定。
休息了片刻后,潋滟渐渐稳定了情绪,动手将晕倒的侍卫拖到了床底下。
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潋滟在房间里待了良久,确定外面没有了侍卫,才匆匆脱掉碍眼的华服外袍,将其塞进衣橱。背起包袱,借着夜色的掩饰离开了同福客栈。
此时,早已过了宵禁,想出城只有等待明天。潋滟计划着随便找一家客栈躲上几天,先避避风头,然后再伺机离开彭城。
一路上,潋滟专门挑黑暗的巷道胡同行走。当穿进一条临街巷道时,他发现巷道的出口正对着一家客栈。
潋滟心中一喜,刚想疾步过去,却发现迎面来了一队守城的士兵。潋滟的心脏猛跳了几拍,闪身藏进了阴影处。
只见士兵敲开了客栈的门,对掌柜的命令道:“今夜有重要逃犯出逃,全城戒严。一旦发现有十七岁上下可疑的美艳男子,立即上报。”说完,又敲开了下一家的门,重复之前的话。
潋滟躲在阴影处,握紧拳头,指甲深深地掐进肉里,却完全感觉不到痛。
难道。。。。。他真的逃不掉了。。。。不,不会的,既然还没被抓到,就说明还有希望。
等到那一队士兵走远了,潋滟才从阴影处出来,转身朝来时的方向走去。
一连避开了几队搜寻士兵,潋滟正准备横过大街朝另一条胡同走去时,却被人叫住了。
“殿下,别来无恙啊。”裴文景摇着折扇从街头走了过来,身后跟着数十名侍卫。
潋滟停住脚步,看向他,冷笑道:“裴公子速度可真够快的。”
裴文景‘唰’得一声收起折扇,笑答:“这句话应该是下官对殿下说才对,您说是不是呢,殿下?”
潋滟紧抿着唇,没有回答。
“殿下,咱们还是回去吧。”裴文景的语气中带着不容拒绝的强硬。
潋滟直直地凝视着裴文景,水色的眼眸隐约有水雾浮动,在火光的照射下下犹如跳动的琉璃。他说:“裴公子,可不可以就此放过潋滟。”
美人梨花带雨,任谁都会忍不住起怜悯之心。可裴文景甚至连眼皮都未曾眨一下,意味深长道:“我放过你,自然有人不会放过我。”
潋滟眸色渐渐黯淡下去。他垂下眼帘,再睁开时,眸中的水雾早已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决然:“裴文景,今日是我输了,成王败寇,我自愿与你回去。”
裴文景挑眉,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走吧,殿下。”
潋滟直起腰板,从他身边走过时,冷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