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涩女人-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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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下吧,我去给你拿个新的。”
阎玲玲点头,乖乖地坐下,但由林芸庭看来,她分明是被某种不明的气势压倒的,见段彰宇只说了这么句客套话,就进了厨房,她忙也跟去,厨房里,段彰宇很快找到一个没用的杯子,正在和杯子大眼瞪小眼。
“小彰,你那是什么态度?虽说是我的生日,但玲玲可是来找你的耶。”平常都很温柔的小彰对女朋友却那么苛刻,这让林芸庭觉得很不适应,就算他偶尔会和她发脾气、耍性子,她也从没见过他那么冷漠的脸,那瞬间她以为小彰变成了陌生人,心头莫名地紧缩了一下。
“为什么带她来?”他劈头就问,一点也不拐弯抹角,亏她还知道今天是她生日,她也知道玲玲不是为了她来的,那她还把人带来做什么,嫌蛋糕太大两个人吃不完吗?
“当然是因为她是你的女朋友啊,不然呢?”林芸庭气得有道理,“玲玲说你推掉了和她的约会,伤心得不得了,我才告诉她今天是我生日,因为父母都去世,为了维系感情每年我们才在一起过的。多亏我好话说尽,她才没要跟你分手呢,你哦,拜托自己的女朋友自己哄好不好。”
玲玲怪小彰对她太冷淡,这么一来不就成了她的错?那她当然就把人一起带来啦,她才不要当那个恶人。
“你倒是很为别人着想。”
“我为你着想有什么错?我可是在为你维护形象耶,你还有什么好不满的。”
对他来说生日这天是无可替代的一天,不需要理由,但林芸庭的眼中她的生日也可以移作它用,比如成为调节他人感情的桥梁,他们的想法从来都不同,他早就知道,可他还是会被这种落差感折磨。
他推掉一切活动,早早回家,像个家庭主妇一样打扫屋子、做好晚饭,一心等着她回来,因她对自己的成果表示满意而喜,因她被其他人抢了去而沮丧,但也没有怨言。
什么时候,他成了这么没出息的人?
“那么干脆也叫陈羽来好了,生日本来就该是和恋人一起过的。”
“和他有什么关系!小彰,你不讲理哦。”真是的,难道她就不想和他一起单独过生日吗?
她当然想啊,为这一天她兴奋了好久呢。
可是如果因此害得他和女朋友间有了误会,她才不要,他怎么就不明白,她无法像拒绝陈羽那样拒绝阎玲玲啊,只因为她是自己最重要的弟弟的女朋友。
三个人一起干杯,切了蛋糕,可是大家的话都很少,这让林芸庭觉得有点尴尬,阎玲玲突然提议要参观他们的家,她当然很识相,直给小彰打眼色,他们两个一前一后地出去了。
段彰宇跟着阎玲玲,见她像在参观博物馆一样在他家转来转去。任何东西似乎都能勾起她的兴趣。
“彰宇,你家好大哦,难怪你不想搬出去住,我总算了解。”
他不搬出去才不是因为这房子。在门口,他拦住了阎玲玲,“你蛋糕也吃过了、房子也看过了,可以离开了。”
“什么?”阎玲玲一愣,“你要赶我走?为什么,我来了你不高兴吗?”
她会有这种反应是情理之中的,他沉默,想时间大概也差不多了,“你真的认为我们这样继续下去是对的吗?”
“你是要跟我分手?”阎玲玲拉住他,“为什么,我知道你心里喜欢的人不是我,但我不在乎啊,为什么突然说分手。”
“你知道我无法爱上你,我也知道你并不是真的爱我,这样继续下去没有意义。”
“我爱你啊!”她夸张地大喊一声,“是不是主任跟你说了什么?你不要相信,那全都是假的、是假的!”
“你以为她能说什么?”
“我不明白……”她摇头,“我们不是一直都好好的?你突然这么说,我真的不明白……”
林芸庭拿着块蛋糕,听到有吵架声才想说出来看看,谁知碰上的却是情侣分手的场面,她一口吞下蛋糕,本想说别人感情的事还是不要介入地好,可是,小彰该不会是还在为阎玲玲跑来她生日的事生气吧?而且还气到要和她分手的地步,那她不就等于帮了倒忙?
她悄悄地、默默地走过去,脑子里寻找着能直到缓解作用的话,还没想好人已经到了段彰宇旁边,从这边看去,阎玲玲带泪的脸好惹人怜,她家小彰怎么忍心对这么可爱的女孩发脾气?
“我不会分手的。”她坚持,“除非有令人信服的理由,不然我绝不会这样莫名其妙地分手。”
林芸庭心中点头,表示同意,反观小彰,他不看自己女朋友,直盯着她做什么?
他说:“嘴角有奶油。”
“哦。”一定是刚才那口吃太急了,真亏他还有这细心的时间,她自己看不到在哪,伸手要胡乱地擦。
“别动。”她反射性地真的不动了。就见段彰宇侧过头,俯下了身子,他的脸挡住了她的视线,林芸庭全身僵硬,因为自己的嘴角被温温热热的舌尖勾过,随之,某种温柔的物体,在她的唇上轻轻地点了一下。
眼前又亮了起来,阎玲玲仍站在那,一脸的错愕,她想,自己此时的表情恐怕比她还要来得古怪吧?
“你、你们……”阎玲玲声音颤颤巍巍。
“现在你觉得呢,要走吗?”和她相比,段彰宇则是冷静得过分。
“你们这样,太奇怪了!”出于各种情绪,阎玲玲飙泪的同时音量也放大了十倍,“我会说出去的,我一定会说出去的!”她顺手甩开门,夺门而出。
一下子,屋内陷入了令人窒息的安静,林芸庭觉得自己真的要窒息而亡了,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段彰宇关上门,似乎是在等她的魂回到身体里,看上去他很有耐心。
“她真的会说出去吗?要是传出奇怪的谣言怎么办……”她不太确定自己的声音有没有真的发出来。
“是我自作自受,只是连累了你。”
与其说是被连累……林芸庭敲敲自己的头,难看地笑了下,故作轻松,“就算要找个理由,也不需要做到那种程度啊!怎么说呢,太刺激了,我真的会被你吓死,还有玲玲,她也好可怜耶。”
他看了她一眼,看来刚才的那个吻被她美好地理解成了“一个理由”,有人会因为要找分手的理由,就当着女朋友的面和自己的姐姐接吻吗?
“我早就想和她分手了,不做到那种程度她是不会听的,所以你不需要自责,这跟你没有关系,我并不是因为今天的事在生她的气。”他进了餐厅,她也僵着脸跟了进来,桌上还有剩一大半的蛋糕,不久前这里还热热闹闹的,如今温度可是降到了冰点,他早就想跟阎玲玲分手?他又没跟她说过,她怎么会知道……
“人家对你那么好,你却对她那么凶,还要跟人家分手……”
她碎碎念,意外地引来他一笑,“你不知道我很抢手吗?阎玲玲有我这个男朋友可是自豪得很,并没有觉得我很凶啊,其他人因此可是非常羡慕她。”
他说得好像阎玲玲是为了得到他人的羡慕才和他在一起似的,原来小彰是这么自恋的人!
她哼了声,不理会他的自我膨胀,“要是真像你说的那样,你怎么还会跟她交往,你不是有名的花花公子、独行侠吗?”
“那是因为,将她塞给我的人是你啊。”他一手托着下巴,语气温柔平和,在他的心中,已经暗暗下了决定,“你是最了解我的人,所以我觉得如果是你推荐的人一定没问题,就算知道她并不是真如所说那么爱我,还是和她在一起,却仍然不行,我无法爱上她,就像无法爱上其他任何女人一样,就算刚开始的交往很顺利,渐渐地也会觉得她们是负担,身边有女人,就意味着有一个人来抢夺我们在一起的时间,不管对方是多好的女人,最后也会变成我的假想敌,变成只会碍事的人了。”
“什么嘛,为什么你自己的事最后总能扯到我身上!”他这么说,就好像……
“本来就和你脱不了关系,全是你害的。”他静静地说:“我并不是来者不拒,我是真的希望自己能爱上一个女人,如果对方对我很好我应该会喜欢上她们吧,抱着这样的想法,凡是向我示好的女人我都不会拒绝,但是最后她们都离开了我,而且是主动离开,理由全都一样,因为我心中没有她们的位置。阎玲玲不一样,她是你介绍的人,你说她是我理想中的女人,于是我决定试最后一次,结果你也看到了,和其他女人的不同之处在于,我把她当成了敌人中最碍眼的那一个。这对她也许很不公平,可我没办法控制自己的想法,连你介绍的人都不行,那我是真的无法爱上其他女人了。”
怎么这样,这算什么意思?林芸庭的心噗通、噗通跳得厉害,她不知道原来小彰一直以来是这样想的,她只以为他是个仗着自己受欢迎就到处放电的花花公子,为什么从他口中说出来就变得那样可怜,像是一直在乞求却得不到,像是他无时无刻不陷入在痛苦中。
“我说我无法爱上其他女人,这全是你害的,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了?”他站起来,“如果您问的话,我会告诉你,原原本本地。”
他一直希望有那么一个女人,可以吸引他的目光、可以占据他的心头、可以让他对她动心。
那样的话,他就可以变回眼前这个女人真正的弟弟,也许是他赋予那个人的使命太过神圣,那样带有救赎意味的女人没有出现,每一个女人都只是在与他争抢他本就不多的时间,减少他与林芸庭在一起的时间,直到她的生日也被别人夺了去,他终于明白那样的女人是不存在的,他的人生根本只有一个选择,爱她。
知道是最不该的人,才会那样挣扎,可越是挣扎越能真切地认清,只有她一个。
“小彰,别说了。”就算她再笨,也听得出他的意思。
可是,那是不行的啊,就像阎玲玲说的,那太奇怪了,其他所有人也都会觉得这很奇怪:小彰一定是还在怪她,才会说这些话吓唬她。对于这种恶质的玩笑,只要笑一笑就能过去了。
林芸庭抓了把头发,好气自己,为什么她就是笑不出来呢?
“我喜欢你,芸庭。”
“我也喜欢你啊!”她大吼回去,像是怕他在话在她脑中多停留一秒,她大声地吼回去。
他猛地靠近,两只纤长有力的手臂打在墙壁上,将她困于其中,她缩了下脖子,以为墙也被他撞得晃动了,他的脸离她好近,深邃的眼笔直地望进她的眼里,她才晓得颤动的是自己的身体。
“可我跟你的”喜欢“是不一样的。”事到如今他不给自己留后路,她却还是一味地想要逃避,“你嘴上说着喜欢,却从未将我当作一个男人来看不是吗?到头来你选择的人会是陈羽、会是其他任何男人,唯独不会是我。你要嫁给他?明明你身边一直都有我,可最后你还是会选择别人不是吗?”
“我……”他的每个字都打上她的心头,想说什么,终是找不到出口。
她没有否认,她低下头的样子就像是在可怜他,因他一切都说中了,她在可怜他这段没有结果的感情,她在无言地传达给他一个资讯,对啊,她喜欢他,可她从未想过他们能一直在一起,她需要一个伴,一个不会被人说三道四的伴。
不知是怒火还是妒火,他一把将她扛在肩头,引来她错愕的惊叫,他不理会,迳自走到桌前,将一桌的碗碟挥下了桌,碗碟碎了一地,那固有的形态被摧毁所发出的脆响,他感同身受。
林芸庭后脑撞到桌上,一阵眩晕。
“小、小彰……”他将她压在桌上,俯视着她,她感到害怕,她的小彰从不会让她这样害怕,像是害怕一个男人一般,她的全身都切实地感受到了他所散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