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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散财奴-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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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爷?”噘起嘴,她很认真地思考着,再看向他。“我要说了真话,你可千万别骂我。”
“你尽管说吧。”
“其实,我觉得大爷长得有点……邪气,像是城隍庙里的城隍爷。”她很努力地斟酌用字。“至于三爷的话,虽说是挺斯文的,很爱笑,不过说到底,还是二爷最赏心悦目,是我见过最好看的男人。”
尹少竹听得一愣一愣,先是错愕她对大哥的评论,最终则是难以消受她对自己的爱慕。
这话他听了三年,有点麻痹,偶尔还会觉得有点反胃。
不过,听她这么一说,总感觉她的眼看见的并非是表象,而是看穿入心似的。想了想,他再问。
“你觉得巡抚大人生得如何?”
“其貌不扬,一看就想吐。”
尹少竹这下确定她的眼睛没问题,只是她看见的与一般人不同,她看见的是对方所呈现的气息。
宣玉璿长得俊雅,是比不上大哥俊美,也比不上小弟飒爽,但绝没有她说的那么不堪。
换句话说,在她眼里,他是个内在很完美的人?她看见的是,在他这张凶恶皮相下的内心?
这想法教他的心隐隐动摇着。
“可是,我把他丢进江里,他一定会兴师问罪的……”思及此,她不禁颓丧地垂下肩头。“二爷,我这回闯下大祸了。”
昨天,她问过破军大哥,他什么也没回答她,她就知道事情很严重。
“天塌下来,有我顶着,你怕什么?”他哼着。
宣玉璿早已放话绝不会轻饶她,更不会放过尹府,不过他尹少竹也不是被人吓大的,自然有法子可以暂时牵制他。
微怔的瞅着他,朱宓突地淘气笑道:“这话听起来,好像二爷打算保护我一辈子呢。”
“我就是这么打算。”赔到底的一笔交易,他最终还是认了。
“咦?”她眨眨眼,缓缓地揽紧秀眉,怀疑自己听错。
“这样还不懂?”俊脸抹上可疑的暗红,他只能用狰狞的表情装凶掩饰。
“可……”
“我只是不想趁人之危罢了。”
“嘎?”朱宓听得一头雾水。
“你现在没有以前的记忆,我不想占你便宜,更不希望有一天你恢复记忆时,忘了我是谁,甚至还哭诉被我给骗了。”他先前认为她之所以不像一般姑娘家怕他,是因为她丧失记忆,再加上她第一眼看见的就是他。
但这并不代表,等到她恢复记忆之后,一样不会怕他。
正因为这么想,所以就算他早知道自己对她起心动念,也明知道她对自己的心意,他还是不愿意给她承诺。
不过,现在不同了,他知道她看人看的是内心而不是皮相,这样即便她恢复记忆了,看人的角度应该还是不变的,他可以放心许她一个未来吧。
“才不会呢,我的记性好得很,才不会把二爷给忘了。”
“是吗?”
闻言,她不认同地鼓起腮帮子,“我什么都可能忘记,唯有二爷,是我绝对不可能忘的。”
“话别说得太满,留点后路。”他好心提醒她,“你不就是把以前的记忆都给忘光了?”
垂敛长睫,朱宓扁了扁嘴。“也许那是因为我以前的记忆没什么好记的,所以才会忘光。”
“你可真洒脱。”他哼笑着,“你没想过,也许有家人正在等待你回去?”
他就没法子,他甚至会想,她是不是已有婚约?是否已有喜爱的男子……他怕自己是横刀夺爱,所以才想等到她恢复记忆,确定她的身家再迎娶也不迟。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自己从被二爷救回的那一刻开始重新活过,过去的一切,我不要了,我只要二爷。”
“傻瓜。”他骂她也骂自己。
听听,他多容易满足,被灌一点迷汤,就很愿意为她去死了。
“不过,我最后一次警告你,别再给我捅篓子!”
“喔,下次要是再有人乱碰我,我会忍耐的。”她很用力地点头,像个受教的学生”。
尹少竹忍住掐死她的冲动。“你给我搞清楚状况,我指的是,别给我混进画舫里,要是你没在画舫里,不就不会被那浑帐给轻薄了?!”
“可我担心二爷嘛,所以才会想要混进画舫确定啊。”
“确定之后,你能做什么,”
“我……”朱宓垂着小脸,偷觑他。“我本来是想说,如果我服侍得他开心的话,也许他就不会怪罪二爷了……”她真的是这么打算的,谁知道那人不仅丑得离奇,还乱摸她,让她不舒服极了。
“天真。”他哼了声。
“我也知道自己想得太天真,事情根本没有那么简单,况且他一碰我,我就浑身起鸡皮疙瘩,根本不能忍受……”话到最终,她只能可怜兮兮地扁起嘴。
“给我乖乖地待在府里就好。”他叹口气。
“喔,”她乖乖答应着。“可是,有什么事,二爷一定要告诉我。”
尹少竹勾笑,轻掐着她秀挺的鼻。
她娇羞地睇着他,笑眯了水润大眼。
他看得出神,大手抚过她粉嫩的颊,滑落她的颈项、肩头,像着魔般,他管不住自己,放任双手在她身上游移。
“你要不要挣扎一下?”他哑声道。
他管不住自己,但她好歹矜持反抗一下,要不然怎么被他吃乾抹净都不晓得。
“我很喜欢呀,干么挣扎?”她不解的问。
他是二爷,是她喜欢的人,又不是那个令人作呕的巡抚大人。他肯亲近她,她求之不得呢。
“……妖孽。”他粗嘎喃着。
就因为她老是朝他笑,害得他毫无预警的栽进她的笑容里,如今更是被她的笑给勾引得放弃原则,双臂在她腰肩微使劲,将她略提起,更贴近自己,才轻柔地吻上她的唇。
轻浅的吻,看似浅尝欲止,然而却厮磨得教人心浮气燥。
“要是你已有婚配,该怎么办?”他轻吮着,低哑喃问。“不如,等到你恢复记忆,咱们再论婚嫁?”
这是他最后一分的理智,也是他给她喊停的最后机会。
“我才不要呢,要是我永远没恢复记忆,你是不是要我等到变成老婆婆?”她嘟囔着,偎在他胸膛上的小手微颤,像是一时之间,难以消受如此亲密的举动。
“算了,我该说的都说了,往后不管你是否已有婚配,都注定是我的人了。”看着她不知所措的羞涩,更加剧了他内心的渴望,撬开她的唇,探入她的口腔里,舔吮着她的唇。
“二、二爷……”朱宓瞪大眼,在唇舌纠缠的缝隙低喃着。
她心跳得太快,她头好晕,身体莫名发热,有股说不出的麻栗。
他充耳不闻,吻得益发深入,吞咽着她的气息,双臂将她搂得更紧,感觉她酥软的浑圆隔着轻薄抹胸贴覆着,他迫不及待想要占有她,烙上属于自己的印记,要任何人都不准对她出手。
正当天雷快要勾动地火之际
“夫人,二爷还没醒。”破军大声喊着。
“没关系,我看看他就好。”
破军一路退到房门口,见夫人推开门板走进去,他偷偷侧眼觑着,瞥见二爷状似真的睡着了,也没见到朱宓的踪影,正当要松口气时,却惊见朱宓的衣服就在一旁的花架上。
破军赶紧冲上前,以身形遮挡着,再见地上的一双绣花鞋,二话不说一脚踢进床底下。
“睡得好沉呢。”尹夫人说着,抬手轻触着儿子的额头。“怪了,热度都消退了,怎么脸却红成这样?”
破军看了眼,大概猜到是什么状况,只能无声地替主子哀叹。
“欸,这什么?怎么好像有点鼓鼓的?”尹夫人看向床侧的位置。
他忙道,“二爷夜里喊冷,所以我搁了件毯子。”说着,边将被子拉妥一点,
就怕夫人一扯开被子,那场面……也不知道要怎么收拾了。
“破军,你真是细心,少竹有你照顾着,我很放心。”
“这是我该做的。”
“好了,他要是醒的话,记得要他吃药,我已经要厨房准备一些清淡又能补气的膳食,要他多吃点。”
“我知道了。”
尹夫人满意地点点头,随即离开,破军也跟着一道离去。
好一会,静寂无声的房内传出朱宓的喘息声。
“好闷啊,二爷……”她从被子里钻出来,看见他红通通的脸,往他额上一摸。“糟,好像比刚刚还烫了,我去厨房看药熬好了没?”她急忙起身,抓起衣服当着他的面穿起。
他真的很怀疑她的爹娘是怎么教导她的,怎么会一点姑娘家的矜持都没有?
虽说她失去记忆,但应该也保留原本的个性才是……算了,不懂矜持也不是很要紧,记得他的叮咛,别让别的男人胡乱占便宜就好。
“我的鞋子咧?”
“你连鞋子放在哪都忘了?”
“我放在床边呀……”想了下,她朝床底下一瞧,嘿嘿笑着。“找到了,肯定是谁把我的鞋子给踢进去。”
尹少竹闻言,不禁闭眼呻吟。
很好,破军肯定知道朱宓在房里,甚至就在床上……要不然,他刚刚也不会撒谎说他塞了条毯子……是啊,娇软的毯子,这世间绝无仅有的毯子,确实是暖进他心窝。
城北行宫。
打从落水之后,宣玉璿就大病一场。
连着几日时冷时热,被这场风寒整得生不如死,躺在床上哀叫连连,又是咒骂连篇,将尹少竹和把他抛入江里的朱宓给恨入骨里,暗暗起誓,等他病好,非要整死他们不可。
“大人,可醒了?”守在房外的护卫敲了门后,沉声请示。
“本宫病得要死了,谁来都不见。”宣玉璿恨声说着,旋即又是一阵狂咳。
他到金陵城,不知道有多少人等着巴结他,招待他吃香喝辣,结果他现在病得连爬都爬不起来,还吃什么喝什么?!
“晴,驸马不过是病了,架子就这么大,连本宫到了都不起身迎驾?”门外响起淡淡骄蛮的声音。
宣玉璿蓦地张大眼,“公主!”
悍妻驾到,他拚了命也要爬起来,好不容易气喘吁吁地爬坐起身,已有丫鬟推开门板,康成公主朱文奕一身华丽宫服,满头钗饰,贵气逼人地走进房内,一双狭长美目直睇着他。
“公主……”他俊颜浮肿,脸色苍白。“公主,真是对不住,我病了,没能起身迎驾,还请公主息怒。”
丽容布满冰霜,朱文奕美目眨也不眨地盯着他,好一会,才懒声道,“不过才三月,驸马急着在夜色里泅江捞月,会不会太过风雅?”
宣玉璿一愣,听出她话中有话。
他根本没打算把自己染上风寒的原因告诉公主,但听她言下之意,她早就知道他是怎么染上风寒的……她到底是怎么知道的呢?
谁告诉她的?行宫里的护卫?可是他早已下令要他们封口……
“怎么?回答不了?”朱文奕冷哼着,“本宫随你南下,只不过是在扬州靖王府多停留几日,你倒是一个人独自快活极了,没本宫在身边,想必你更加惬意,是不?”
宣玉璿闻言,忙陪着笑脸,不敢让她知道,他是被一个叫朱宓的姑娘给丢进江里。如此丢脸的事,他说不出口,而那晚,他亲耳听见尹少竹向他道歉,直说朱宓是他的贴身丫鬟,这分明是尹府恶意在欺他!
“公主,我不知道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我这几日忙着巡视盐茶米粮,有太多事要忙,所以……”
“啪”的一声,一记巴掌无预警的落在宣玉璿的颊上,教他一怔。
“还想瞒骗本宫?”朱文奕低斥着,“有人告诉本宫,你到了金陵城就有不少的地方官和商贾,忙着招呼你,令你每晚都过得不亦乐乎,你真以为本宫什么都不知道?!”
为了大好前程,尽管对她万分不满,他也只能忍气吞声,陪着笑脸。“我初到金陵城,地方官和商贾想跟我套交情,找一些花娘作暗,我也是客随主便。”
“是吗?”她冷睇着他,美目紧眯。“你那些事我不管,我只想知道,是哪个狐媚子迷得你掉进江里的?”
她从扬州走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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