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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下堂为妾-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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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就大大扣分了。
曹擎天点点头,加过冰块和蜂蜜的茶杨更添风味,所以她是特地去向那位「邻届」商借冰和蜜?
「曹公子也喜欢耶,这茶定会大卖。」碧玉转头对上自家小姐笑着说。
闻言,¥擎天酷酷一笑,从腰间取下商包放置在桌上,掠过碧玉对尹霏说道:「听说你为了那些卖不出去的花茶头痛得紧?给你。」
「什么东西?」在他的眼神示意下,尹霏走至桌边,将商包打开,里面是两张一千两银子的银票,什么意思?是救急救难还是还她恩惠?「两千两,那六百斤茶全卖给我吧。」他的口气傲慢得紧,好像她的茶只能卖给他,而他的收购纯粹是做普事。
「吭?」
「怎样,嫌不够?你不会是见我肯买,便想哄抬价钱吧?」他抬起嚣张的下巴,那表情像是排名冠军的公孔雀,展开翅膀、炫耀己身。
「不是,只是六百斤茶,你怎么喝得完?」尹霏问。「那是我的事,不必你操心。」
「你哪里来的银子?你受伤那天,为了査出你的身分,我把你的衣服里里外外全翻透了,你没钱呀。」
「怀疑?把银票拿去钱庄兑兑…看看是真是假。」他有点火气了,难得当一回好人,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居然还怀疑东怀疑西的。
「换言之,你己经和家人联系上了?」
「嗯。」他无可无不可地应声。
「既然如此,曹公子几时回家?」
她又赶他?!怒目一瞠,他的口气陡然恶劣。「我就那么不受欢迎?」
凭什么闵忻正来,她便乐不可安,而他出现,她却逮着机会便赶人,待遇会不会差别太大?
他的口气吓到她了,于是她不发一语,退开几步,低头装小媳妇。
曹擎天大步走到她踉前,恨不得一把将她的头给扭下来,可她就是不看他,他只能寒声问:「你怕我没银子付房钱?」
碧玉急急插进小姐和曹擎天中间,满脸笑道:「曹公子,真抱歉,小姐不是质疑你的银票,而是方才己经打下契约,将茶叶全数卖给闵大爷了,手边根本没有茶叶可以卖给公子。闵大爷是经营茶庄的,他有路子,那些茶肯定能卖个好价钱,若是早点儿知道公子愿意帮忙,小姐肯定不会愁眉多日了。」
闵忻正?他到绿圆是为了作生意?所以自己慢了一步?
碧玉见曹擎天神色稍霁,顺势道:「曹公子千万别说什么房钱不房钱的,那多见外,公子想住多久便住多久,像您这样的贵客,我们家小姐请也请不来呢。」
尹霏眼皮抖两下,实在不明白碧玉对曹擎天的好感从何而来,过去几日,她天天在自己耳边叨念,说曹公子这个好、那个好,只差没把人给捧上天,还时时叮咛自己要好好抱住这棵大树干,日后碰上麻烦才有人可以依靠。
依靠他?她宁愿去依靠闵忻正,等等……都是不太熟的陌生人,她凭什么认定闵忻正比曹擎天更可靠?
尹霏尚未分析完毕,又听见碧玉说道:「明儿个小姐要带我们到后山走走,如里曹公子愿意,要不要一道?那儿风景还不错,曹公子整日待在绿园,肯定闷得慌吧?」啥?,明儿个?她怎么不知道有这个计划?她向碧玉扫去一眼,只见她拚命向自己使眼色,尹霏冲着她皱眉头,她却恍若不觉似地追着曹擎天问:「曹公子想一起去吗?」曹擎天看一眼不情愿的尹霏,心头乐了,勾勾嘴角问:「嗎,什么时辰出发?」
「展时左右吧。」
「知道了?」撂下话,他转身往外走。
尹霏趁隙把桌上的商包往碧玉踉前推去,她会意,抓起商包快步追上曹擎天,眉弯眼弯,满嘴蜜糖道:「这银子公子收回去吧,相逢自是有缘,交情哪能用银子论计呢。」看一眼很会做人的碧玉,他眉头略松。「不必,这银子就留着当饭钱吧。」说完,他继续往前走。
尹霏叹口气,嘟起嘴,对着他的背影小声嘟嗦,「永远板着一张冰块脸,怎么讨人喜欢啊?」
她没打算说给他听,纯粹是暗自抱怨,但他却听见了,于是这个夜晚,他在铜镜前面,认真地端详着自己的脸。


第五章
闵忻正背着手站在厅前,心底琢磨着那人的出现。
他曾经见过那人一面,在天香楼里。那次闵忻正与曹敬幡有约,「他」从二楼下来,发现曹敬幡后,走过来打了招呼方才离去。
曹敬幡,绿园的前主人、德妃的娘家父亲、三皇子的外公。
而那人……他哪是什么曹擎天,他是赵擎,当今皇上的笫三子。
皇帝有五个儿子,分别是赵易、赵礼、赵擎、赵廷、赵淳,长子赵易母亲出身卑微,童年时期在后宫处境艰难,后来依附二皇子赵礼,两兄弟相互抉持,声势才逐渐壮大。
赵礼是先皇后所出,由于帝后情感甚笃,皇后临死前,皇帝当着她的面亲口封赵礼为太子,以安皇后之心。
赵礼小时候性情还不坏,但是没有母后教养叮咛,身边只有一些趋炎附势的太监,以为太子之位己定,赵礼必将成为未来帝君,于是一个个想方设法讨好小太子,以争得太子宠爱,慢慢地,把一个好好的孩子变成好逸恶劳、厌倦礼制,性格乖张、任性暴怒、喜好男风的男人。
至于赵廷和赵淳,他们的母妃一个是嫔,一个是美人,且两人打小便资质平庸,不足为惧。
所有皇子中,唯有三皇子赵擎能与太子一较长短。
赵擎虽性情孤傲、脾气冷漢,却颇有手段能力,再加上从小由外祖父曹敬帼亲自教导,学识过人,皇帝每回考较学识,皆能脱颖而出。这些年,更是经常领了皇差到外头办事,斩贪官、树清风,颇得朝中臣官与百姓拥戴。
他的名声渐盛,因而成为赵礼的眼中钉,几次明里暗里下绊子,赵擎虽一一化解,却也是次次惊险。
对此,皇帝并非全然不知,只是顾及先皇后及其族人,便次次大事化小、小事化无,企图粉饰太平,赵擎虽没有多作表示,心里肯定是不舒服的,但帝心所向,他有什么办法?
有人护着,赵礼益发大胆,他的动作频频、手段尽使,几次陷赵擎于危难中,为求自保,赵擎不得不化被动为主动。
这段时日,越来越多和赵礼有关的恶事流传开来,打文官、逛青楼、嫘小倌、怒打诰命夫人、强抢民女、滥伤人命……桩桩件件都看不见赵擎的身影,却全是他的手笔。
而清流们经常在茶肆饭馆中,拿太子与三皇子相较,众多评论让百姓们心中有了高低。
三个多月前,赵礼邀赵擎到一品楼宴饮,表面是为之前朝堂上的争执向赵擎致歉,实际上却是布下暗招,要让赵擎的名誉扫地。
那天,赵礼事先布置过一品楼,待两人酒过三巡之后,他便邀赵擎到阳台边说话。一品楼位于京城最蘩华的街道,他本计划趁赵擎不注意时「坠楼」,安排在楼下的武官己准备好随时解救太子,然后在一旁的众人便会大声嚷嚷,怒斥赵擎推太子下楼,将三皇子对太子的妒嫉之情摆上台面。
事情分明计划得十分完美,谁知赵擎竟然在太子临危之际将他拉回,自己却坠落大街。同时间,楼下接应的侍卫抢上前,他们一面救人、一面大喊,「太子坠楼了i」
没想到,细细一看,救错人啦,这下可好,众目睽睽下,所有人都看见太子将三皇子推下楼。
事发时,闵忻正恰巧在场,亲眼看见这幕粗制滥造的戏码,忍不住失笑。看来太子是黔驴技穷了,居然想用这点微末之技来伤害三皇子,未免太看轻赵擎。「主子。」
闵忻正回神,发现秦文立在自己身后。
「怎样?朝廷里有什么消息?」
「三皇子失踪,德妃病重;太子受罚,三个月不得离开东宫、不得参与朝政。」
「太子为何受罚?」
「传言三皇子的失踪似平与太子脱不了关系。」
「绿园那边査清楚了吗?」
「査清楚了,似平是尹姑娘走了一趟后山,无意间撞见受伤的曹公子,便出手将人救回来,曹公子在绿园待了十数日,身上的伤口己经痊俞。」既然伤口己经痊俞为什么不离开?为什么不通知亲人,任由德妃病重?难道此事背后有他的手笔,他企图借由此事操纵什么?
赵国重商,因此经济繁荣、民生富足,商人在赵国的地位不下于士人。
之前大皇子、二皇子曾经派人与闵忻正接触,希结能够与他交好,进而得到他的支持,他始终虚与委蛇。而闵忻正与曹敬帼是旧识、亦是忘年之交,对于赵擎的能力,心底很清楚,若要他择一明主,他会选赵擎。由于几年前,曹敬幡为了避嫌,告老还乡,皇帝竟然准了,朝臣们纷纷猜疑,德妃失势,皇帝心中厲意的还是赵礼,于是朝廷风向渐转,转而支持赵礼。
但这两年赵礼闹出来的事不少,己渐渐失去民心,而百官们摸不准帝心所向,多在观望当中。
另一方面,曹家次子、三子渐受重用,己官拜丞相、尚书,而外放的曹家长子也在地方上做出斐然政绩,频频得到皇帝赞誉,相对地,赵礼的外家因骄奢淫欲、放印子钱、又涉及买官卖官之事,几次遭受皇帝斥责,几回下来,支持赵擎的官员开始纷纷冒出头。
闵忻正不愿意浮出台面,唯有透过曹敬幡,在赵擎需要时给予帮助,眼下,赵擎、赵礼的动作越来越大,想来东宫之争将有一波风起云诵。
天家无情,皇帝也不是个昏庸的,怕是心中早有定见,只是缺乏一个好时机吧,看来他得借机和赵擎亲近亲近了。
「有空多留意东宫的情况,拨几个人到绿园,暗地保护曹公子。」
「是。主子……I「还有其它事?」
「我发现秦昭在绿园出人。」秦昭是秦文的师弟,两人师出同门。「他想对赵擎不利?」
「不像,他……似平与三皇子很熟悉。」秦文的回答让闵忻正掀唇微笑,为自己的先见之明感到愉快。
他果然没猜错,此次事件的确由赵擎一手安排。
之前,他们以为秦昭是赵礼的人,赵礼对他颇为倚重,事事听从他的意见,有重要的事皆派他出手,为此秦文还不痛快了好一阵,暗叹师弟识人不明,没想到他竟是与赵擎暗渡陈仓_们师兄弟很久没聚聚了,下回见面,好好聊聊。」
秦文闻言知其意,回道:「厲下明白。」
他行礼告退,闵忻正拿起紙笔勾勾画画,心中主意渐成。
此刻,李军进门,低声道:「大爷,尹家姑娘和曹公子正准备到后山逛逛。」
「是吗?」他放下笔,扬起笑意。「很好,咱们就与他们来个不期而遇。」
想起尹霏,他的心变得轻松惬意,早说过,她是个让人舒服的女人,在她身边,他会不自觉放下戒备,那种不需要防备任何人的感觉……很不坏。
红衣红裤、黑披风,披风上有只张狂的大凤凰,一张痞脸笑得很欠修理,他的食指勾着面具的眼睛洞洞,把面具转来转去,那副面具是银制的,额头上面还贴了三那闪闪发亮的红宝石。
他坐在赵擎的床上,笑得很贼。「给三个理由。」
赵擎没好气地从桌上端起花茶细品,据说那是尹霏从要给闵忻正的茶叶当中「特地」苛扣下来,留给他喝的,但可信度不高,因为他窃听了她们主仆的对话。
丫头说:「小姐,曹公子看起来非富即贵,你不是老说找棵大树好乘凉,咱们没旁的人可以靠,有曹公子这个朋友不是很好吗?你干么老对人家那么冷淡?你救曹公子一命,再同他打好关系,日后还怕谁找咱们麻烦。」
主子说:「就怕同他牵扯上关系,麻烦才会不断。」丫头愣头愣脑问:「为什么?」
主子语重心长道:「你想想,好端端的,怎会有人追杀他?如里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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