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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细水年华-第16章

小说: 细水年华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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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恋爱,小矛盾一般都会变成冷战。不过一旦见了面,这些也就自然而然被抛开了。也许与大一也是不一样的,至少纪乐觉得这种日子很安稳,不像以前一旦有了不快就担惊受怕要分手了,平淡细水长流的生活让他们产生一种会长久到一辈子的感觉。

步入大三的时候,两个人在一起也近三年了,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季放还是在跟徐小回混着,511早就不住了,但是曾羽始终是徐小回的小尾巴,于是事情过了这么久,曾羽早就淡忘那件事许久了。有时候路上会碰到沈岩和王祝杰,沈岩偶尔还会邀请季放一起吃饭,王祝杰的态度也早已不像以前那么又臭又硬了。季放觉得这已然是最好的状态,有些东西失去了就永远不会再回来,但起码他身边不是空无一人。纪乐也继续在华中师范过得如鱼得水,三年的时间刚刚好够浓烈的感情渐渐沉淀下来成为习惯。收信寄信也变成了固定时间,过分的甜蜜变成了一点一滴的满足,虽是很少再体会到当初那种心如擂鼓的感觉,但淡淡的却也幸福不减。





、第二十五章

事情发生地太过突然,但是若说纪乐没有过一点心理准备也是假的,只是不曾料想过突兀得让人如此束手无策。

是大三的暑假,想到今后就要告别这个陪伴了自己十几年的假期,季放和纪乐决定这次暑假在资城多待一段时间。

季洋进了高中,随之而来的是铺天盖地的补习。季放趁着没有什么事,每日会做了饭给季洋送去,纪乐自然也是跟着。季洋对于哥哥和纪乐的同时出现已经习以为常了,虽然有的时候难免僵着一张脸,但是别扭的姿态季放和纪乐都不会介意,更何况纪乐每次看见季洋这张酷似季放的白皙的脸蛋,心里不由自主就冒出疼爱。只要季洋不要伤害季放,纪乐真心当她是自己的妹妹。

这日就是像往常一样,纪乐陪着季放送完饭,顺便回家的路上纪乐突然心血来潮要吃路边的麻辣豆腐。

季放和纪乐走进吵吵嚷嚷的小摊,赶跑趴在塑料桌椅上被气味引诱而来的苍蝇,季放买了两份五毛钱的麻辣豆腐,两根一块钱的烤香肠还有四串两块五的烤翅。

两人其实都不饿,只是纪乐嘴馋了,扯开透明的塑料袋,用牙签插着里头被刷得红亮红亮的豆干往嘴里送。豆干入味有嚼劲,香喷喷的辣油配上新鲜的香葱,纪乐满足得眯起眼睛,感叹道:“这才是资城的味道啊……”

纪乐深陷廉价却美味的食物中,对季放笑:“我妈以前不给我吃这个,我就偷偷去买,结果每次都会被她发现,后来连我的零花钱都没收了。”

季放乐,心想你这吃得又红又肿的嘴唇,任谁都是一眼识破吧。给纪乐盛了一杯水:“不要一直吃那个,太辣了。”

纪乐接过来,有点陷入回忆的感觉,神情是怀念又抱怨:“那个时候麻辣豆腐五毛钱两块,我和同学就一人一块豆腐,一杯冰沙,每人只要一块钱,现在哪里还有这么便宜的。”

季放自己拿起一根烤翅吃着,把剩下的都推到纪乐面前:“这些都不要钱的,你放心吃。”

纪乐笑起来,嘴角沾着一个辣椒片:“行啊季放,你以后就等着被你老婆吃穷吧。”

季放不知道该先说纪乐没大没小还是该先脸红那句老婆,最后伸出手从桌子底下捏了捏纪乐的小肚子,道:“你赶快多长几斤肉再来惦记着我吧。”

想了想,再加了一句:“我养你。”

两人照例在河边分别,纪乐在大桥下,路灯照不到的角落偷偷吻了季放。季放舔舔嘴唇,有点微麻有点火热的味道。

纪乐好心情地回到家,天色已经暗了,本以为会有人来开门,结果敲了两下没反应就自个儿掏出钥匙。钥匙刚刚插|入,门被从里面打开,纪乐一惊,对上母亲泪眼婆娑的面庞,心里突然一凉。

纪乐抽出钥匙急忙进门,扶着纪母,问道:“妈,你怎么了?发生了什么?”

纪母咬着发白的嘴唇,两滴泪无征兆地滑下,突然甩开纪乐的手,一巴掌扇在纪乐脸上。

纪乐感受到脸上火辣辣的痛,像是刚刚残留在口里的味道。却也顾不上这些,脑海一片空白的瞬间,心里突然明白了,浑身凉飕飕的像炎热夏日平白无故地坠入冰窟,脸上越发地冷静起来。

“妈妈,怎么了?”

“跪下!”一向带着温和笑容的母亲发出严厉的命令,声音不稳,语气却坚定不移。

纪乐毫不犹豫,一句话不多问,膝盖砸在冷硬的地板上。

纪母听见不小的一声“砰”,身子又跟着颤了颤,疾步走进纪乐的房间,几张纸片随后被甩在纪乐的脸上。

纪乐的脸色瞬间褪尽,他没有什么怕的东西,但是还是不由自主捏紧了拳头,生冷沙哑的声音从低垂着的脑袋里发出:“你怎么能撕了它们。”

纪母的声音变得高亢,难以置信和绝望,巴掌却舍不得再扇下,只有徒劳地问:“是不是真的?”

纪乐抬起头,眼眸染上一层水色,但不改最初的颜色:“是。”

纪母像是硬憋着的一口气突然被逼着吐出,松懈的身体虚弱地倒进沙发里,掩着面嚎哭起来。

纪乐听着母亲凄厉的哭声,积攒在眼眶的泪水也涌了出来,双手摸上母亲的膝盖:“妈妈,我不想的,我本来想有一天可以平静地告诉你们的,我不想变成这样……妈妈……对不起……”

液体从纪母的手腕划下,顺着手臂滴在纪乐手背,冰冷得令人心惊。

“你回房间!不许出来!”

纪乐想安慰母亲几句,但是又无话可说,默默地去捡地上散落的碎纸,被纪母一掌打在他的手上。

“捡什么捡!”

纪乐没有回嘴,被打落的纸片重新被拾起,小心地收在掌中,纪乐走向房间,低声说了句:“对不起。”

纪乐被软禁了,纪父当晚回来的时候也知道了这件事。纪乐卧室的门被一脚踢开,巨大的撞击声差点让纪乐耳鸣,纪父凶神恶煞地俯视着坐在椅子上的纪乐,喘着粗气,宽厚的手掌举过头顶,纪乐闭上眼睛,预想中的疼痛没有落下,随即是一声更剧烈的关门声。

纪乐把头埋进双臂之间,觉得一切像是一场闹剧,毫无预兆的翻天覆地的闹剧,但是他是主角,无论多么像个小丑,不堪和难捱总会降临,只是早晚的问题。

手臂和眼睛贴紧的地方很快变得湿润,纪乐无意识地无助地喃喃着:“哥……哥……”



和纪乐失去联系的第二天,季放有些担心。虽是周末,但与纪乐的见面并不分什么节假日。比平时约好的时间多等了两个小时,纪乐还是没有出现。不得已,季放打算把季洋接回家后再去河对面找纪乐。

却没有想到,回家的路上遇上了一群不速之客。

七八个人中季放有一个是面熟的。其实季放对南边的混混也算是了解个七七八八了,但是明显的,这些人更了解季放,人数上就是证据。

季放不动声色地将妹妹掩在身后,不禁皱眉思索,按理说季放已经几年没有惹过事了,不应该来这么一出,要报几年前的仇显然说不过去,莫非跟纪乐的消失有关?季放心脏一阵紧缩,担忧冲上心头。

那个面熟的人首先站了出来,对着季放戏谑地笑:“季放,想不到我们又见面了,混得不错嘛,现在是大学生了。”

季放没有答话,心里在暗暗对比实力的差距。

那人的脸上突然变得阴沉,更一步逼近,冷笑:“操!还是这么拽!可惜你也有今天。说实在的哥哥本来不想动你,你小子他妈的太阴狠,不过怪就怪在你不识抬举招惹纪家的公子。呵呵,我当初就看你们俩不正常,果然是俩恶心的玻璃,我呸!”

季放的眉皱地更深,将妹妹更加往后推了一点,感觉到季洋突然抓住自己的衣角,季放咬咬下唇,回头了给妹妹一个安抚的眼神。

“纪乐怎么了?”听到那混混的话,季放心里稍稍舒了口气,听这语气纪乐应该没有什么事。

“他不会有事,只是你们那么点破事被捅破了。”另一个人走向前,使了个眼神让那小混混回来,看来是他们的头儿,“纪局长不想惹事,也不想惹麻烦。”

那人扔给季放一个手机,继续说:“不想挨皮肉之苦很简单,打个电话给纪小公子,乖乖说句分手,我们不为难你。”

那人的视线飘到季放身后,撇嘴露出一个轻蔑的笑:“当然也不会为难小姑娘。”

季放能感觉到季洋突然的紧张,因这番话生出的其他情绪季放暂时没有心力去解释,背脊上已经冒出冷汗。

手上的手机还留着对面那人的余温,烫得季放恨不得将它随手扔在地上踩烂,但是余光瞟了眼后方,被攥紧的衣角提醒着他不能这么做。

只不过七八个人,若只有自己季放能勉强保证最后苟延残喘地逃出来。

手机上只有一个号码,季放第一次这么希望对方永远不要接听到。心里暗暗做了个决定,手指按下了绿色的拨打键。

只响了一声就被接起,对方像是早就料到了这通电话,不愿与季放说一个字,传来了几声细碎的脚步声,那头的听筒被转交给了另一个人。

那个人极其不情愿但怎么也掩饰不住激动地发出了声:“喂?”

听到这个音节的一瞬间季放心里的大石终于落下,两天的时间像是折磨了彼此整整两年。季放说:“乐乐。”

季放不知道那边的纪乐是什么表情,但是已经提前心疼了起来。他用最快的语速说出了这辈子最不愿说出的话,却又清晰地将三年的感情击破地支离破碎:“我们分手。”

“手”字还没完全落音季放便切断了电话,汗透重衣,季放将手机摔在地上,拉着季洋头也不回地走了。

后面没有人追上来,但季放的沉痛没有缓解,反而比被拳头砸在胸口还闷还疼,像是被淤血压住了喉咙。





、第二十六章

所有的事情都连成了一条线,纪爷爷大寿时纪乐的突然离席,每年假期回家的寥寥几日,还有……那封充满了关怀与情意的信。

纪母简直不能接受这个事实,眼睛已经哭得再流不出泪水,几天前纪乐还不顾难堪和羞愧不停地安慰着解释着,可现在……像是失了魂魄一般。

刚接到那通电话的时候,纪乐说不上自己是什么心情,五味杂陈,有多么渴望听到那个声音就有多么恐惧即将听见的话语,关心着那人因为自己的失踪而担心,忧虑着父母会对他不利,更加害怕着失去半个世界。

然而还是发生了,纪乐难以置信地听见那头传来的挂机声,一瞬间陷入了疯狂。

时光像是倒退了许多年,纪乐觉得自己似乎还是个未长大的任性妄为的孩子,哭喊着,嘶叫着,乞求得到心爱的玩具。可是季放不是玩具,他不能凭着一张泪痕斑斑的脸就轻易得到。

于是纪乐开始绝食,幼稚地他简直唾弃自己,但他别无他法。从未体会过真正饥饿的感觉,却一点都比不上那四个字带来的痛,头晕目眩的时候纪乐终于看见父亲走进了房间。

一夜苍老估计就是这种样子吧,纪乐迷迷糊糊的想着。纪乐难过,但是他已经尽力了,他耗费了所有的口舌,结果依旧是无济于事。

父亲的手掌拍上纪乐的脑袋,犹如千钧巨石,让纪乐本就不清醒的头更加晕沉。

嗓子像是被磨砂纸狠狠擦过,纪乐先开了口:“爸爸。”

纪乐想,他还是没办法恨父亲,只是这不代表着他要放弃季放,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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