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世沉浮-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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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刻的南门靖捷呢?
那日他的确一早就离开了,只是他没有一路向南,而是联系上了啊溟。他走了,啊溟也不会留下,这一点他清楚。这样虽然有点利用啊溟的感觉,但南门靖捷管不了那么多,他也一向不会去管那么多。谁让他总是碰到那么多麻烦事;谁又让啊溟,对自己有那样不该有的感情。
晚上的时候啊溟去交代靛耀星那边的事,交代之后,穹顶耀星就和他再没有关系了。
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可偏偏就一下子一丝力气也提不上来,心里暗叫不好。只见这时两个黑衣人在密密的林子里冲出来,架着他就走。
啊溟恐怕找不到他了。
第二天一早南门靖捷才知道那俩人竟是冷厉和齐司徒。不止如此,那两个人竟然在半夜的时候点了他的睡穴然后解了毒,早上他要醒来的时候又重新下了!
刚开始南门靖捷气得牙根痒痒,后来又无奈的笑了,看来自己太低估那丫头了。她,已经不再是个单纯的小丫头,短短一个月,她就成长到可以保护自己了。
而后的几天,就这样被塞在马车里一路向南,南门靖捷本想找个办法逃走算了。虽然在这两个武功高手面前不太容易,但他们俩毕竟刚刚出道,还嫩得很,即使看得很严,南门靖捷依然有一百种方法可以逃走。
可是,那丫头真的需要自己么?南门靖捷悲哀的想到,又何必浪费她一番好意?
乐得每天被好吃好喝、高床软枕的伺候着,活到这么大第一次有人那么细心地伺候着他。
啊溟啊,我这次也算良心发现,没拉着你去做那九死一生的事。南门靖捷心里夸自己。
五天后许半仙终于来找风颖了,听说了南门靖捷临时走了不免皱眉,为难的要风颖找个会武的信得过的男人充数,只要别太莽撞就行。
这个时候要风颖去哪找会武的男人?殿小二那里倒是有很多,可是怎么能找他要?
风颖正为难,只见楚清雅迈步而入,沉默了半天才开口。
“颖妹妹,让我去吧。”
风颖心中纳闷,许半仙来时屋中只有他们二人,以楚清雅的武艺想要偷听几乎不可能。
“你怎么知道这事的?”风颖问。
“不是刚刚你们说的吗?”楚清雅反问。
“你听到了?”
“是啊,你们说话声那么大,我怎么会听不到?”楚清雅奇怪的说。
风颖也明白了是许半仙捣鬼,可是楚清雅真的适合吗?没想明白为什么他会那么做。
“清雅,这件事——很麻烦。”风颖迟疑着,找到紫罗兰之后八成要偷出来的,也许用不着楚清雅,但是一旦出了点什么意外他们都会变成通缉犯。
她不能要求楚清雅和自己一起去南方,一起做反贼。楚清雅是有妻主的,甚至可能还有孩子。
“颖妹妹,没关系的。我这次出来,就是想做点大事,家里我只是侧夫,出来这么久也许妻主早就又娶了几个男人,我回不回去都不会有人管。”楚清雅的悲凉,出奇的让人心疼。
“清雅,我入宫,是想找一朵叫做紫罗兰花的药材。这种药材很珍贵,也许整个暄国只有这么一束。找到之后八成是要偷出来的,到时我会和哥哥一起去南边新建的靖国,你——”
楚清雅这一惊不小,怔怔的愣了好一会才说:“我——没问题的。”
“清雅,这是条不归路,你要想好。”偷盗皇宫是死罪,当然如果顺利的话可能不会被发现至少不会让楚清雅被发现,可是事实都有意外。况且在风颖心中,做官、做民还是做反贼都没有什么,但在这些古人心中绝对不是!一朝做了反贼,那以后、世世代代都要受人白眼的。
楚清雅点头,“我明白的,家里,没有什么好牵挂。这辈子,也算是做过一次大事了。”
“谢谢你,清雅。”这个老实憨厚的人她一直都不讨厌,可是也没有对人家很好过,这时却为了她做那生死难料、背井离乡的事,这声谢谢倒也说得真诚。
原本,温玉腿上的伤已经基本好了,可是——
风颖心中沉甸甸的,越来越乱、越来越乱,直到最后,连她自己都分不清有几分是真的几分是装的。
温玉正在为风颖整理着床铺,每天这个时候温玉都会那么做,甚至腿上疼得很厉害的那两天,他还是坚持来了。
知道他没发现自己进来,看着温玉的动作看了一会,心里叹气,怎么偏偏他是殿小二的儿子?
“又在做些什么?”语气里带着极度的厌恶。
“主人——”温玉僵住,他似乎不知道哪里做错了。是啊,每天都做的事情,怎么今天就招了主人讨厌?
“不是告诉过你别做那些下人的活了吗?”紧紧皱眉,快步走到桌前,喝了口茶,‘噗’又吐出来,“那么难喝?你怎么搞的?”
温玉的目光黯淡下去,前几天他一直觉得是因为南门侍郎的离开,主人的脾气才变得暴躁。现在看来,不是的。
隐隐感觉到一些和爹爹的事有关,可是却没有完全想明白,总之不会是什么好事情。
温玉干脆跪下,“温玉惹主人烦心,一再教导不知悔改,犯了做奴才的大忌,请主人狠狠责罚。”
和聪明人就是好办事。风颖心里暗暗夸奖又暗自心惊,这温玉,竟把她的想法都猜了出来。那么若他想,自己再怎么样,都是没用的。
本想狠狠打他一顿,让他躺在床上起不来,再仔仔细细的锁在屋里,就差不多了,现在想来未免幼稚。再说,若像当初责打南门靖捷那样——别说是他,自己也会受不了,毕竟关系不同的。
拿出了一小包文兰给的药,那药不会伤人性命,但会使中毒之人昏昏欲睡,有点像现在的麻药。即使勉强醒了也只能睁开眼睛,吃些流食,便又会睡去。
“温玉,委屈你了。”转头看着温玉。
很明显温玉清楚那是什么药,仍旧跪着没起来。身子有些颤,一双手沉得要命,试了好几次竟然抬不起来。
“主人,您——您还是责罚温玉吧。”这种药,确实不算痛苦,可是——
风颖耐心已尽,一只手捏紧他的下颚,另一只手将一包药灌下,然后又喂了他一杯水。
也不知道是这毒立刻便发作了,还是温玉自己心中作怪,总之风颖刚一松手温玉就瘫倒在地上,人还醒着,但是没有一丝力气。
风颖扶起温玉,发现他还有一点抖,身上比冰还凉。
“温玉,过几天就给你解药,这毒最多能等一个月。我叮嘱了哥哥好好照顾你,你就当睡了几天吧,不会有事的。”轻声安慰了一下他,却发现温玉早已经昏迷过去了。
第二天,风颖随着许半仙去宫门口,一直等到一列长长的马车队过来。看到徐半仙驾车的人把马车停住,又看了看风颖,没说话,和许半仙两人会意的笑了笑,抓起风颖的胳膊用力将她带上马车。
车内,五名女子正紧张的坐着,见风颖进来几人都是一怔,而后低下头去。
这种马车一次只能乘坐六人,风颖靠边坐在最外面的位置上。
“几位姐姐,在下秦书。”声音不太大,这几个女人都很文弱的样子。这是风颖的假身份。
风颖旁边,一个紫色衣衫的女人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难道马车里不许说话的?风颖撇撇嘴,没再说话。
马车里坐了很久,风颖知道一定是进了一道道宫门。
因为这世界女人少,而宫中要的宫女就更少,所以宫女的待遇还是不错的。每月的月银很高,到了二十五岁若没有升级为教养老妈妈,就要放出宫去,死在宫中的也不算多。所以还是有很多穷苦人家的女孩争着当宫女的。
为什么只有穷苦人家的女孩才当宫女?因为一旦做了宫女一辈子都不能做官,但凡有些可能做官的家庭都不会让家里难得的女孩去做宫女。
而后风颖明白了所谓的学规矩就是学习在宫中的那些礼仪,怎么跪拜、怎么走路、见了主子怎么问好等等,还会教一些简单的琴棋书画。
礼仪跪拜倒是还可以,也就那么几个动作,记住就完了。可是琴棋书画就有点为难风颖了,她对那些东西真的没什么天赋,看着看着书就睡过去,于是毫不吝啬的藤条‘啪啪’打在身上。
那些教养老妈妈都没练过武,她们用上全力也就能和方怀仁的藤条比,也不专拣臀部内力互不住的地方打,风颖倒是不太怕。可是奈何受的多啊,像风颖这种丢三落四还有点吊儿郎当的性子一天挨个几十下,多则上百下都有,身上一疼做事竟然也细心了很多,有时候风颖无奈地想:这算不算因祸得福?
可是其他女孩就惨了,即使是平民百姓家的女孩也没有干过什么力气活的,于是那些规矩礼仪学的她们已经腰酸背痛了,一个不好还要挨打,免不了一个个哭哭啼啼。有点庆幸自己当初学了武术,也更加感谢绿鬼了,也不知道他现在投胎到哪去了。
到了后来的五天接触到各种惩罚方式,风颖才知道以前自己知道的那些简直太孤陋寡闻了。各种闻所未闻的折磨人的方法,倒也还真有威慑力。
第45章 天各一方
这半个月里正是朱绯苗莲考试的日子,叫做什么试的风颖没注意,反正这场之后还要继续考,最后还要面圣。而楚清雅怎么样风颖也不太清楚,按照许半仙的安排他是充做禁卫军的,不在宫中训练,但是几日之后应该可以守宫门之类的。
十五日之后,准宫女们迎来了他们第一个假期,早上离宫,晚上还要回来。
街市上。
“来啊来啊,我这里,我这里最稳妥。”
“我这里是太傅主管的,你们自己想吧。”
“太傅算什么,今年边关吃紧,国库里亏空,我这可是——”
很多小摊,别看摊位小,装点却极为豪华。摊位上的人不断地叫喊着,却不说他们卖的是什么,几百人将这些摊位围的水泄不通,风颖进不去,又有点好奇。
只能找个路人问:“这位大姐,这里是做什么呢?”
那人细细打量风颖一番,风颖已经换下了只有宫女才能穿的那身不蓝不绿的衣服,应该没什么奇特之处啊。
“哎,这位姑娘,你也是个读书人吧?怎么连这都不知道?他们在捐官啊,谁出的钱多,就能当上官。”那女人看风颖好像在看怪物,不明白她为什么连这事都不知道。
风颖点点头,这就是传说中的买官卖官?明目张胆到这种程度?
那前几日南门靖捷花大价钱托许半仙——岂不是很冤枉?
没时间多耽搁,风颖很快回去了他们租的四合院。那里还是老样子,那几株花还是那么静静地开着,几人都有各自的事情要忙,偶尔没事碰到一起也就玩笑打闹一番。
有那么一瞬风颖觉得,自己已经脱离出那个简单而快乐的世界似乎很久很久了。许多事情压在心头,每天疲惫不堪,明明一个多月以前大家还在一起一边赶路一边说笑,从什么时候起自己已经不属于他们?
先去温玉房间看了他一下,他果然睡得很熟,只是大热天的总是睡在床上恐怕不好。探了他的额头,没有自己想象的糟,看来哥哥照顾的也比较细心的。
除了昏迷的温玉,竟然谁也不在,风颖只好一边看着温玉,一边等着。
“主人?”一会儿,温玉竟然醒了,他眼睛里没什么神,很疲惫的样子,面色也非常憔悴。
“温玉,你醒了?饿吗?我去给你弄点吃的?”小心的把他扶起来然他靠着枕头坐下。
温玉惨淡一笑,“温玉不饿,主人终于来了?过了多少日子了?”
看着温玉不再像从前那样温和宁静,眼睛里的那抹精光也没了,风颖也不能说不心疼。倒了杯水给他。没了温玉,这屋里竟然只有白水了。
“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