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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家有夫郎-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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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听说他是武林世家的庶子,才会如此努力,田萝常常和他去潘云山的松林,采蘑菇等野蔬。潘云娜山的菜时而好吃时而难吃,那得看厨子的心情,他心情不好多加一把盐都会有,所以田萝就“自谋生路”,养成自立根生的好习惯,而郭三便是她的“饭友”。
“郭三,他怎么了?”
“他就是天都灵。”
“他说学完武艺会回杭州老家,怎么会成了梵天什么门的,还改名换姓了?”田萝难以置信。
“我之前与你说过,除了沈修,别无他人,而且梵天门便是潘云山暗地经营的势力。” 
田萝要绝倒了,如此说来,其他同门若都被沈修控制,她算是幸免于难,还有当初越如之明说是和沈修一同去雪域练功,怎么他没被控制,她的疑问出来了,但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她闭口不问,只是问:“我哥怎么会被打伤?”
伊蓝答:“误伤。”
这是把田筝当做路人了,田萝又困顿了,她哥便是那种没事凑上去被人毒打一顿的好事人?很明显伊蓝不想将真相说出来,但田萝还是不问,她哥最好别去沾惹什么烦心事,现在就了断也好。
田萝满腹心思顺着朱红的回廊走到韩逸仙那里,韩逸仙还没睡下。奇怪的是她不敲门进去,而是攀上屋外的一棵槐树,蹲在树杈上,一瞬不瞬盯着里面一盏灯。
她回忆起新婚后,她一时兴起,要和韩逸仙一同去松山书院附近的乐怀山爬山,她直说叫他在半路歇息就好,她等着一道走。可是他们爬到了山腰,韩逸仙气喘吁吁,还不停下,还越爬越快,就是不输田萝,田萝好胜心也起了,不让着点她夫郎,就是走在他前面,最后上了山,她挥洒汗水,迎风而立。她家夫郎早就趴在地上,喘气不止。晚上回了家,田萝捧了盆水,给他洗脚,夫郎突然变得谦让,不让她来洗,她哪里知道内情,硬是要去解开夫郎的袜子,没料到一拉,韩逸仙就“嘶”地一声,她才觉出不对,用剪子把袜子绞碎,天可怜见的,她家夫郎的脚居然起了一层水泡。明明脚都不能走路了,还去逞能,实在是心疼。从此便记下不得让他走远路。
今时今日她确实是糊涂了,猛地跳下槐树,竟被树枝勾住衣角,“啪”的声摔个狗啃吃泥,鼻子正对着门口吸了一鼻子泥沙,狠狠哈秋一声,门应声嘎吱开了。
韩逸仙居高临下,头发已经散下,被夜风吹得暖香飘入她的鼻子,她可怜兮兮地睁着湿润的眼望着韩逸仙。
韩逸仙冷哼一下,“进来吧。”
田萝爬起来,擦擦脸尾随进去,韩逸仙一屁股直接坐在床上,因怀孕和劳累肿起的双脚就搭在微凸起的被子上。他艰难地移动上身,勾手拿了块冷湿毛巾,对兀自站着垂头认罚的田萝招手,田萝大喜,过去蹲在床边。
韩逸仙捏住她脏兮兮的下巴,就是猛擦,把污泥擦去,再把湿冷的毛巾往她的脖子里伸,田萝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寒毛倒竖。韩逸仙感觉到她在发抖,可手上的劲就更大,湿寒的水就顺着衣领滑进里面温热的肌肤。他擦了约一盏茶时间,见田萝嘴唇在抖,便将毛巾放下。他是知道田萝极为畏寒,曾开心地说,在潘云山生活,那里的天气最让她满意,绿树常青,温暖舒适。
“田萝,你刚刚受到的寒冷,就如同方才我心里所受的那样。”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就是明天,加油↖(^ω^)↗


、第二十八章 心苦

“田萝,你刚刚受到的寒冷,就如同方才我心里所受的那样。”
她的畏缩、逃避,让他心寒,让他心慌,坐在宴席上的他如坐针毡,说什么江湖上的道义,难道她的“道义生活”他现在不能进入吗?他的妻主偏偏不懂。
“我明白了,不要心寒,心寒多伤身啊。”田萝见韩逸仙语气稍缓,便坐在床上,将韩逸仙的双脚揣在怀里,按了按脚背,浮肿了老高。
韩逸仙想把腿拽出来,拗不过田萝大力气,便由着她。
“还说不说,要我走了?”韩逸仙冷眼看,田萝像打了霜的茄子。
“不说了。”,正好也要呆在这里一会儿。 
“过两天和我一起回安乐。”韩逸仙拎了一只枕头垫在腰后,不容置疑的语气。
田萝举手,报:“暂时走不了。”
“为何?”韩逸仙皱眉。
田萝说了田筝在地宫疗伤的事,韩逸仙素来和田筝最为要好,关切地问:“田筝怎么样?我要去看看他。”
“伊蓝说了明日便让我下去见哥哥,你有身子,下面燥热的很,还是留在房间等我消息为好。”
韩逸仙点头,又问:“伊蓝有没有说要你陪他一段时间之内的话?”
“说是说了,怎么了?”田萝敏感地察觉韩逸仙语气有变。
“你若真的每日陪他,我就立马回安乐,别来见我和孩子了。”
田萝扑前,小声嘀咕:“我是妓院里的姐儿吗?用“陪”?”
韩逸仙耳尖听到了,道:“他要你陪,你若真陪,他就把你当成姐儿来看,你想啊,我会让我的妻主变成姐儿吗?自然是气恼的。”
很常用的情敌争夺,被韩逸仙说成是“三陪姐儿”,真是难为能想出这个理由。他想,越如之有以江湖情义为借口拖住田萝,他就有办法扭曲这个缘由,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
别说,田萝还真有几分信了,点头道:“他只是我的大师兄,在余生看顾他一下。”
先给田萝提个醒,韩逸仙掀起被子,叫田萝脱了外衣躺进来。
韩逸仙打定主意要摸清敌情,便是要旁敲侧击,吹灭烛火,长叹一声。
田萝果然缠上来,在他耳边问:“怎么又叹气。”
“我在想,若是直接将越如之迎进门,就能少了许多风波。”他假意如此说,纤指绕住长发,一词一句却是极诚恳的。
“胡说什么。”田萝正色,她现在没想过这个问题,未来也不会有。
“女人三夫四侍都是常有的事。”
田萝揉乱头发,再次肯定,“你答应我也不答应,别想了,越师兄助我良多,我欠他亦良多,就让我清清白白的照顾他一回,若能还他最好。”
“是,妻主。”韩逸仙听完,一扫方才不愉的神色,笑眯眯两弯眼睛,勾住她的脚沉入梦境,真是困顿呀。
次日,田萝随伊蓝一步步踏入地宫,地宫两侧绘有黑色图案,一直绵延而下,田萝看到一幅有趣的,问:“越师兄,为何这里的壁画如此奇特?”
教主忽然回头,深深看了眼田萝,从早上田萝就一直叫他越师兄,“田萝,我的本名就叫,伊蓝,不叫越如之,你可以叫我伊蓝,不要再称我为“越师兄”。”
“好,伊蓝教主,越如之此人在哪?”
总不能回此人已逝吧,伊蓝沉吟一下道:“我不是故意骗你的。”
田萝还是比较单纯的人,点头表示理解,人人有故事,尊重他们的私密事。
再不说话,过了许多了弯曲的回廊,四面的炙热不断熏烤着田萝的脸和身体,只能用内力压住从丹田处升上来的邪火,不断默念清心诀。田筝没有内力的身体是怎么抗住这种炙烤的?真恨不得马上把田筝从这里抱出去。
每隔一段路都会有黑衣人守着一个火把,数了约莫八十九个火把,伊蓝终于停下来了,用内力拍开石门,石门发出沉闷的声音,缓缓打开。
但门一开,却是扑面而来一股清凉舒适之气。
田萝进了里面,惊觉这里的气息没有那么灼人,田筝该会好受许多。 
伊蓝走在最前,引她去了赤红的光亮处,一块足够田筝可以躺下的红色发光石头窝在中间,田筝确实就躺在上面,走近才会感受到一股灼热逼人的气息从石头里发出来。田筝身上发出来的丝丝寒气恰与石头灼热互相消磨,他眉头皱得死紧,像是入了梦魇,两瓣嘴唇变成青紫色,田萝想也不想,就想去碰田筝,被伊蓝拉住道:“这火玉石可以拿来煎鸡蛋,你不怕死就过去。”
她打扰不得丝毫,只能看向伊蓝。小时候,田筝总是带着她一块玩,也不嫌她顽皮,要是她快摔倒,几乎不思考就将她护在怀里,一次最严重从树上摔下来,田筝的手被拉伤,到如今还留着伤痕。
伊蓝对这些嚣张的火焰早已习以为常,伸手间一条红丝帛从袖口窜出,系住田筝,猛地抬起,坐下。
田萝甚至看到细碎的火星子在田筝的头发、后背上跳动,说不出的骇人。
伊蓝拂袖盘坐在田筝后面,祭出一掌拍向田筝的后背,火苗声势越大现出青蓝色,扑向田筝,偏被一层寒气阻隔,不得寸进。伊蓝再出掌,寒气层随着时间一点一滴地消磨变薄,不再如原先那样厚。过了两盏茶,伊蓝将手中一粒红色药丸放入田筝口中,方挥袖腾空下了火玉石,脸色潮红,嘴唇却失了颜色,催动赤炎的高深炎火功,极费内力,腾空而下时晕眩不已。
田萝看她哥脸色稍缓,嘴唇也不是青紫色,心里别提多感激伊蓝。回头看伊蓝按着额头,摇摇欲坠,便过去扶住伊蓝,让他把全身力量都压在她身上,这姿势就有点半搂着,田萝没去计较,扶着他一步步走出地宫。伊蓝小声道:“还需要半个月,就能除去寒毒。”
“伊蓝,你还能撑多久?”
伊蓝只是笑笑,“够将你哥哥治好的。”
“我非这个意思,伊蓝。你若是心疼自己,便不要再吃驻颜药,没人值得你那样做。”田萝垂头。
“连你也觉得不值?一个男儿若是连最基本的美貌都没了,还有谁愿意多看一眼。”
伊蓝嗤笑一声,他犹记得雪域闭关修炼,只有无尽的黑暗、血腥的气息,忍受没有边际的绝望,终于出关时,黑发寸寸灰白,如孤魂野鬼在山野游荡,他恨不得毁掉所有能照见面容的东西。若是田萝的眼不再有光彩,不再只追寻着韩逸仙,他便可以不再去驻颜了吗?试问谁会将最丑陋的一面给心爱的人看。
“你会愿意看吗?田萝。”
他的眼如同干枯的大海,蓝的绝望了,不再闪烁光彩,却是对田萝耳边低声问。
稍有些精神,他便推开沉默的田萝,脱口而出:“随我去小酌一杯。”
这话里的意思,田萝是明白的。往日越如之说此话,他便是真要去喝的酩酊大醉,醉了还会说醉话,一面流泪一面喝酒说真话,假话通通都忘了,只剩下真言。田萝想,越如之要走时,她摆了酒席说要小酌一杯,大抵就是想灌醉他,他便不能心口不一说假话,说真话要她追随而去。
田萝随着过去,却是暗暗使人叫了蕊小姐过来。一路前往他院里最高的阁楼,阁楼上有座六翼亭子,从上往下看,可俯瞰整个赤炎。
石桌上果然摆了酒菜,伊蓝返身回了里面,叫她坐好。
再出来时,伊蓝已将艳妆卸下,灰白的发已经变得全白,尾端系了红绳披在后背,只着一身白色衣衫,整个人近乎透明,一双大而亮的眼睛,眨眼间幽蓝如暗夜深海。坐在田萝对面,问:“是不是越加苍老了?”
驻颜药就是强行集了余下的青春,让人衰老的更快。
田萝却感受到从心底滋生的酸楚,只是饮下酒压下,“不会,你这样子,像极了初雪,很是隐秀,有世外高人的感觉,相当神气。”
伊蓝眯眼浅笑,细细碎碎的刘海遮不住幽蓝眼眸,他道:“不要阻我喝酒,让我尝尝家乡的马奶酒。”,他爽快地一饮而尽。
这种酒后劲大,一口下肚,辛辣顺着喉管烧进肺腑,唇齿间都是醇香的奶味,他咳嗽一声,又是回味享受的样子,再接着饮一杯,呛得眼睛发酸,要抬手拿酒壶时。田萝将他的手按在桌上,触手的阴冷,让田萝颤抖了一下,她眼中似是被酒水烫的发热,眼泪盈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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