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雪红尘-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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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静静躺着的小女孩,带着氧气罩,脸色苍白,“雪儿,雪儿,是雪儿???!”她眼神迷蒙,机械地重复着这个名字,脸上失魂落魄,眼泪扑簌流淌。
“妈!你怎么了?”温冰河一脸焦急。
“奶奶!奶奶!”温蕊儿摇晃着她的身体,小智也跑过来,喊着她,“丽文,丽文,你怎么了?”
丽文奶奶伸手抓住温冰河的衣襟,紧拽着,嘴里呢喃,“我多久,多久没有去看过那孩子了?啊?多久了?她不是要动手术吗?”
“妈!”温冰河喊着她,试着让她清醒。可她忽然手一松,眼神绝望地望着天花板,微弱的气息在喉间颤抖,“二十,年了!”
丽文奶奶身体一软,闭上了眼,两滴泪滑过沧桑的愁容,她居然忘了一个孩子,二十年。
“妈——!”温冰河痛苦咆哮。
、39 花瓣飞舞飘零
阳光下,一滴透着光芒的泪珠滑过脸庞,接着,一滴,两滴,温馨雪面容僵硬,仿佛没有生气,只有一双琥珀色的眼眸,像是流泪的机器一样,不停地溢出悲伤的液体。
彼得跑至她身旁,摇晃着她的身体,“雪,你怎么了?醒醒啊!”她像是个破碎的娃娃。
“你怎么了?”彼得帮她拂去脸上的泪渍,可是那双眼睛还不是不停地落,泪水不断,“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她满是迷蒙的眼睛空洞地看着他,声音颤抖沙哑,“我不知道为什么?可是我好难过,好难过!”
彼得心疼至极,只能将她拥进怀里。
白布缓缓上拉,盖住那沧桑冰冷的容颜,温冰河疲惫痛苦的脸上两滴清泪飞快滑过脸颊,落在白布,他不着痕迹地拭去,旁边温蕊儿无望地坐在地上,靠着冰冷的墙壁,眼睛直视病床上躺着的老人,她仿佛坠入一场醒不过来的噩梦,而温冰河只能眼睁睁地望着她沉沦下去。
“你打算怎么做?”温蕊儿忽然出声,闭上眼,低下头,眼中没有眼泪,心,死一般的寂静。
温冰河震惊于她的理性,“我,打算让你姐过段时间再回来!”
“奶奶下葬,也不叫她回来吗?”她口气冰冷。
“你姐的身体状况才刚刚好一点,我不想这件事再刺激她!”温冰河仿佛是面对她的质问。
“呵,我真希望我是走掉的你那个!”家里的种种,所有的伤留给了她,而她又是谁?要怎样来承担这巨大的压力和悲痛。可以如此冷静,是因为曾经的害怕,让她在脑中不断地假想过千千万万次,而只围绕着一个中心,失去了奶奶,她以后要怎么过!
多少次都没有一个完美的结果,于是她更努力更努力地做好,只为珍惜好她,这个顶着不断遗忘的痛苦还在拼命照顾自己的奶奶,经过无数次的失落和眼泪,她将蕊儿,自己的孩子,这个概念深刻在自己内心,永远不忘。
全世界,她只记得她,她唯一的孩子。
温蕊儿咬住自己手臂,双眼赤红,那个人,不该回来。可是现在,她要她回来,她要让她看清这个现实,让她了解自己是多么残忍,她是害死奶奶的凶手,她是个凶手,温蕊儿双眸,流露出决堤的恨意和痛楚,仿佛只要谁不小心看进去,便会万劫不复。
校门口,小智红着眼睛走出来,却撞上一堵肉墙,他一抬头,泪眼模糊,看不清来人的模样。
“小智,你怎么哭了?”石松海蹲下身,看着他,小智低头擦去眼泪,“石松海,丽文生病了!”
“什么?”石松海听不太明白。
小智稍稍平复了一下情绪,“丽文奶奶生病了,醒不过来了!”
轿车在街道中飞速行驶,石松海开着车,心急如焚,脑海中回荡着小智的几句话,“蕊儿爸爸说姐姐还有个姐姐,奶奶一听到,特别激动,然后,然后就不行了!”
医院中,病床上,夏荷面白无血,于蕾哭个不停,忽然夏荷的眉宇轻动了一下,她立即拂去眼泪,深怕那是错觉,“姑妈,你醒了吗?醒了你就回答我啊!”
她轻轻推搡她的身体,夏荷终于睁开了眼睛,胃部的不适感减轻了好多,“姑妈醒了,哥,姑父,你们快来啊!”房外,殷瑞杰和殷正风同时赶了进来。
殷正风来至床前,小心地问,“感觉好点了吗?”
“恩!”夏荷轻应。
殷瑞杰望着夏荷,眼神迷惑不解,“妈,你为什么!”“既然你妈没事了,你就快回公司做事吧!”殷正风打断了他,他跟蓝月儿的事,于蕾都告诉他了,可现在夏荷很虚弱,他不想拿这些事让她操心。
“哥,你回去吧,这里有我呢?”于蕾也朝殷瑞杰笑了笑,殷瑞杰也知道现在问这些不太合适,于是轻抚了一下于蕾的头发,便出去了。
走至医院的长廊,他止住脚步,一个女孩,披头散发,仿佛迷失了灵魂一般,眼神空洞,脚步机械地前行,一步,两步,向他走来,她的眼睛里空荡荡地,什么也没有,于是便轻轻地撞上了他的胸口。
是上次那个女孩,跟温馨雪长得一模一样,可是现在怀里的她看起来好脆弱,是发生什么事了吗?他的手犹豫一阵,还是拥住了她,“小姐,你的家在哪儿,我送你回去吧!”
没有回答,她闭上了眼,眼泪湿润了她的睫毛,没有落下,轻倒在他怀里。
身后,石松海和小智赶了过来,看到了两人相拥的一幕,苦笑了一下,而小智却捂嘴偷笑,他们本来就该在一块嘛,“呵呵,人家两人那么好,你就不要插在他们中间了,石松海,走吧,我们去看看奶奶!”
石松海猛然明白了,他不留情地拍了下小智的脑袋,“你这个小间谍,怪不得我一跟你蕊儿姐姐在一块,你就来捣乱,原来你是想殷瑞杰跟她在一块!”
“嘿嘿,被你猜中了啊,其实你也没那么差,要不等姐姐的姐姐回来了,你们再凑一对呗,反正蕊儿爸爸说,她们长得一模一样!”小智俏皮地跑开了。
石松海又回望了一眼,殷瑞杰抱住的人儿,走开了。
病房中,雪白的病床上,空荡荡的,石松海和小智停住脚步,“护士!昨天送过来的病人呢!”
白衣护士,收拾好房间正准备出去,很遗憾地告诉他们,“那位老奶奶已经去世了!”
仿佛被一季闷雷打中,石松海和小智当场惊住。
另一边,阳光明媚,舞蹈教室里,温馨雪听了彼得意见,为了让自己走路再稳一点,于是报了这个培训班,跟着老师做一些帮助提高平衡力的基础动作。
额头上又沁出一片细汗,可她仍旧坚持,跟着舞蹈老师后面,抬腿。
“馨雪,休息一会吧,你都流了好多汗了!”老师轻拭脸上的汗珠,停了下来。
温馨雪摇摇头,“没关系的,我还能行!”
女老师很佩服地看着,从没见过这么坚强的女孩,尤其是听彼得说了她的故事,“还是休息一会吧,要劳逸结合,再说就算你不累,我也累了!”
“额,对不起,我光顾着我自己了,要不你先去休息,我在练一会!”温馨雪停了下来,有些抱歉。
女老师眼神怜惜起来,“为什么要这么努力呢?你不为自己想想,也该考虑一下自己的家人,他们会心疼的!”
温馨雪扬起一个简单的微笑,好似粉色的樱花飘入冰雪之中,那样温暖,“我就是想早点回去见见我的家人,让他们看到我健康的样子!”
、40谁需要谁?
同样的,殷正风走进医生办公室,就这么刚好,遇到了温冰河,两个男人彼此相视不悦,但都没有心思想其他。
温冰河避开他的视线,走了出去。
殷正风走进去,看见白马褂的医生立即问出心里的疑问,“夏荷到底什么病?”
医生脸色一怔,又恢复正常,“夫人没有什么病,只是情绪太过激动了。只要!”衣领突然被蛮恨地揪住,他顿时失声,殷正风暴戾地看着他,“给我说实话!!”
“这,这是夫人不让说,我!”医生看着他可怕的脸,舌头打结,而当殷正风的眼神又曾一份怒意时,他立即脱口而出,“是胃癌!!”
医院的长廊里,留下殷正风僵硬落寞的背影。
“还有多久!”
“情况好的话,能撑半年!”
····
“呵,呵!”殷正风苦笑。
天鹰大厦,殷瑞杰正准备进去,蓝月儿便挽着蓝强走出来,两人相视,他想说什么,蓝强便走了过来,蓝月儿拦也拦不住,“爸!”
蓝强走至他身前,眼神极度不满,“我警告你,以后不许再碰我女儿!”
殷瑞杰没有理会,眼神越过他,看向那边的蓝月儿,蓝月儿避开他的视线,低下头。
“伯父,我有事想找她谈谈,你先去忙吧!”殷瑞杰走过去,拉住蓝月儿的手臂离开,蓝强站在原地,暴怒不已。
休息室里,殷瑞杰抱住了蓝月儿,柔声抚慰,“月儿,对不起,昨天是我疏忽了!”
蓝月儿闭上眼,轻嗅着他身上清新的薄荷香味,“瑞杰,伯母的情况怎么了?”
“已经好很多了!”殷瑞杰放开了她,“你呢,有没有受伤?”
蓝月儿摇摇头,“没有,你先把家里的事处理好吧,不用担心我,我爸对你们家意见很大,所以我想我们暂时还是不要见面了,等过一段时间再说吧,好不好?”
她舍不得说分手,只能这样安抚他,越是美好,越是容易破灭,至少那一晚,他是认真地想要爱她,在自己还没有像以前那样深陷其中的时候,先退出吧!
她的眼神让他不忍拒绝,他心生愧疚,“对不起,是我没有保护好你,可是我不想见不到你!”他把她搂进怀里,不容她反抗。
那是多动人的情话,她眼睛湿润,“只是一段时间不见而已!”
“那你可以每天来公司啊!”他坚持。
“瑞杰,你!”他在向她耍赖吗?
“就算不见我,你也要来看看你爸爸吧!”他又搂紧她,她落下泪来,心里柔软甜蜜,“好,不过我不是来看你,只是看我爸爸!”
“呵呵!你啊!”他宠溺地吻了她的头发。
办公室内,空荡荡的,陈风转身准备离开,忽然,殷瑞杰走了进来,他看向陈风,“什么事?”
“是关于共立重新拟好的合同!”陈风将手里的文件递给他,“少爷,你打算什么时候约杨泉出来!”
殷瑞杰接过一看,“再过段时间吧!”他走向办公桌,“哦,对了,夏雨是请假了吗?怎么好几天都没有看见她!”
陈风一愣,提到夏雨两个字的时候,心里好像少了什么似的,“夏雨辞职了!”
“什么?!”殷瑞杰意外地惊奇。
温家别墅,“呯!”花瓶砸在了地上,碎了一地,“为什么不告诉她!奶奶下葬都不回来,她凭什么算是这个家的一份子!”温蕊儿反常地怒喝。
温冰河复杂的心里更是难受,“蕊儿,你怎么变得这么不讲理啊!”石松海站在一旁,弯身叮嘱小智先回房,小智很听话地跑上了楼,帮不上什么忙,但也不想添麻烦。
“我不讲理,难道她讲吗?走了那么年,为什么还要突然回来?是她害死了奶奶!”温蕊儿激动得浑身颤抖,双眼赤红。
温冰河发怒,“你胡说什么?!”“伯父,让我来劝劝她吧!”石松海看向温冰河,温冰河收回视线,看了看石松海,便走了。
石松海望着她走了过去,看着她满脸倦容,忍不住伸手抚触她的脸庞,可她却反射性地躲过去,“对不起,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他轻笑,她跟温馨雪的性格真是截然的反差,她在难过的时候总是把自己封闭起来,一个人静静地舔舐伤口。
转身,他悠然离开,也许吧,她一点也不需要他。
温蕊儿跌坐在地上,靠着沙发,蜷缩着身子,咬着自己的手臂,咬出一行行泪。
上了车,石松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