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燕于归-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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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衣男子瞧见陶陶那么拘束微微笑道:“玛依,嗯。看来你是真的饿了,那就吃吧,这里没有外人。大家都是江湖儿女不必客气。”
陶陶拍拍脸相降降温,可惜丝毫不管用。缓过神来忽然感觉那男子自进了这包间后笑容明显的开朗随意多了,而且他说那句什么大家都是江湖儿女,她怎么会是江湖儿女。不对。啊,他是武林中人,那自己的小动作不是被他瞧得一清二楚。丢人阿丢人糗大了。
陶陶一股作势抬了头,正对上那含着兴味的笑颜。心里咯噔,他真的知道,自己傻傻的演戏,却并没有拆穿。也许是因为她终究是个女子给点面子而已。
他肯定看到了自己的毒药,会以为自己是个心如毒蝎的女人。那么要送自己回家的话肯定也是敷衍她,说不定他只是好奇自己为什么要演戏,或者是想知道自己的门派或背景。
陶陶刚刚拿起的筷子又缓缓地放下。很想甩头就走,不再让他看笑话。可是又实在舍不得。真的舍不得。咬了唇,眼睛含泪,何时有过这样的犹豫和不舍,我这是怎么了。一时心慌,呆呆发愣。
“姑娘,玛依,你可是怪我没有告知姓名,实在是我怕告知后会给你惹来杀身之祸。不若,以后,你就叫我卓华可好。”蓝衣男子卓华看到陶陶落了泪才终于收起笑容慌了神。
情不自禁欲伸手为她拭泪,正碰上陶陶怯怯的睁开朦胧泪眼,将将碰到湿润睫毛的手指像触了电似的赶紧收回。心中不禁一颤。那湿润睫毛竟像从他手指挠进了他心底,痒痒的,柔柔的,荡起圈圈涟漪。
这一莽撞动作后,他静坐不动,尴尬的偏头看向窗外,陶陶也有些忐忑。总觉得坐不住。猛然想起他刚才说什么杀身之祸,说可以叫他卓华。卓华?杀身之祸?难道会是皇甫卓华么?如果真的是他,他为什么会来到京城,当年不是让黎暻给送到他师兄那里去了么?难道他下山要去找皇甫玲珑么?
陶陶心中一跳,要不要跟着他,利用它。这个念头一旦形成,竟是怎么也挥之不去。不禁额角冒汗,脸色也越见苍白。
陶陶猜的不错,这蓝衣男子正是刚刚出山的皇甫卓华,当年他被黎暻送给岐山侠客林俊之以后,就拜他为师,学习剑术。
如今十年已过,他执意下山寻找妹妹。那林俊之只是深深看他一眼鬼魅的说了一句:“顺其自然,人各有命。”后就放他下山不管。
桃之夭夭 二十三 如此这般上战场
他一路辛苦打听,终于探到当年刑场失踪的黎清曾在京城出没,就直接快马加鞭的奔到了京城。却没想,刚刚养足精神,到大街上晃了一圈。就碰到了陶陶在耍宝。
起先,他只是对陶陶演戏的目的好奇,后来看她演戏已过,却被逼的流泪,又想她可能有什么难言之隐,自己终究太过善良,动了恻隐之心,打跑了那恶心小相爷。
可是紧接陶陶就傻傻的跟他演戏假装弱女子,并自称名叫玛依。本来他救了陶陶后并不打算在与她纠缠下去。可是听到玛依两个字,蓦然勾起他那十年前的回忆。
再仔细端详那扑扇着大眼睛的女孩,若那个小乞丐长大,也是这般模样吧。那眼睛里闪烁的光芒和坚定,还有那机灵善变的眼神。那周身散发的隐隐的执着和镇定。无不让他确定,眼前那扮可怜的娇滴滴的粉腮美人就是当年那个酷酷的不准他说话不准他问问题的小乞丐女孩。
于是,他望着那低头的娇羞,不由自主的说了句:“此刻已近中午,不若在下请玛依姑娘吃顿饭如何?”那句话说完,他竟怕她拒绝,抢先走向那饭馆。掩饰自己心中的忐忑。
皇甫卓华从窗外收回视线也收回自己的回忆,却发现陶陶正咬紧了唇额角冒汗,脸色苍白。不禁大吃一惊,难道她中了什么毒。她身上本来藏了不少毒,莫不是吃饭时误中?
莫名心中着急,不顾礼仪的坐到陶陶身边,就掐了她的脉搏,快速诊断除了心绪混乱,并没有中毒迹象。不禁一怔。正好陶陶被他突兀的动作惊红了脸,堪堪抬头。两人视线就是那么随意又贴近的对上。竟是缠mian胶着,不能分开。
小小的包间安静无比,两人眼中只有彼此,心跳如鼓。唇干舌燥,静静的,唇与唇轻轻触碰,又立刻分开。陶陶抓紧卓华的手臂,心内发颤。只觉此刻如此幸福,就算是那念念不忘回到家乡的愿望也被她毫不犹豫的抛在脑后。
微微颤动着睫毛,那带着男性气息的唇瓣又试探着触了过来。再不能放过,要紧紧的抓在手中。陶陶打定了主意,勇敢的迎了上去,自主的把灵活香舌送进那梦想之地。
只觉搂着自己的皇甫卓华呼吸一滞,顿时汹涌热烈的亲吻让两人犹如上了战场。那嘴里的甜蜜,那似回到家中的温暖气息,无不让双方感到幸福和痴迷。
两人拥抱缠mian久久不能分开,窗外那紧紧跟随之人却是扣紧了拳头咬破了嘴唇。再也承受不住心爱之人与别人亲吻的刺激。脚下一蹬,将将落地就发足狂奔迅速消失。
屋内两人结束长吻,重重呼吸。陶陶只觉自己十分鲁莽,深怕会给卓华留下不好印象。深深的埋头在卓华那宽阔的胸膛里羞红了脸。
卓华抚mo陶陶如缎的黑发,满足的温柔浅笑道:“玛依,玛依,你已经知道我是卓华对不对。你还记得我,我真的很高兴。我在山上独自一人练习剑术,总是不由自主的想起你那蛮横又倔强的大眼睛。这么些年想来想去,就再也忘不了。”
陶陶终于抬起头,静静的打量这眉目温润又气质高雅的心中爱人。从来没想过自己会爱上这样的男人,从来没想过自己小时的一念之仁救的竟会是自己未来的心爱之人。世事皆由不得人,却又皆出自自己之手。
陶陶握了那修长如玉的手掌,贴在自己的脸上,怯怯的问道:“你时时想着我,是埋怨我还是思念我。而且我早已经改名为陶陶。”心中忐忑,竟又不由自主的想闭上眼睛不去听那答案。
卓华讶异,实在讶异陶陶为何语气中那么的忐忑,那么的恐慌。还有她的眼神中怎么总是显现出一种受了惊又很谨慎的光芒。心中疑惑,难道是她这些年过的不好。受了刺激。
想到这里,卓华郑重道:“好,那我就叫你陶陶,陶陶抬起头来!”
陶陶眼神闪烁的抬起头。卓华捧起她的脸一字一句道:“以前我时时想起你也许只是对你印象深刻,你在我心里刻下了重重的一笔,也许那时还称不得爱情两个字。可是这次我们见面,我是真的能确定我的心里面放着你。它一直都在,从来都没有消失。你一定要记得,不是我喜爱的女子,我是不会对她这样亲热的。”说完竟像要陶陶证明似地又吻了吻她的唇。
他的话那么真,那么朴实,那么确定。那么的让人安心。是谁曾说一见钟情的爱都是虚幻。为什么她感觉这么的甜蜜,这么的温暖。似乎一切爱恨情仇在那充满爱意的眼神里皆可放下。是感动还是幸福,为何今天一直在流泪。
“陶陶,不要哭,有我在你身边。你再不会受委屈。”卓华不住温柔的吻那滚滚泪珠,那泪珠却更加汹涌。肌肤触碰间,两人情不自已,又是唇齿交缠,呼吸交错。
砰砰,响起敲门声,门外小二的声音适时响起:“客官,酸辣香鱼已好。”
陶陶扑哧一笑,停了亲吻。闪着泪花的眼睛神采斐然。接口回道:“进来吧,把做好的菜全都端进来。”
小二应声:“好嘞”,推门进来,及其速度的上满了一桌菜。又迅速的关门退下。
两人相视一笑,开怀大吃。这下,再无拘束,陶陶吃了个尽兴,不期然发现,卓华竟与她口味如此相似,不仅同是爱吃辣吃酸,就连她爱吃的鱼虾,莲藕,甚至是一些蔬菜。卓华也同样爱吃。
也许这就是常言道,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两个人相爱容易相处难,此时卓华脾气温润,又与她爱好相似,以后总不至于会经常吵架吧。
陶陶和卓华吃完付账,手牵手又逛起了街说说笑笑。陶陶讲了些在香香谷有趣的事情,卓华沉思良久,状似无意回道:“也许那黎朝和黎暻并不是爱人关系。”
陶陶立时反驳:“你是觉得两个男人相爱不可思议,可是当你亲眼所见之后,就自然会相信,所谓一切皆有可能,就是这个意思。”
桃之夭夭 二十四 举世无双的泥人
卓华捏了捏陶陶的琼鼻调笑道:“那么,刚才在窗外隐身那人就是你说的那个黎朝吧。这么算来,他也算是你半个师父了;你在街上跟那恶霸演戏就是为了引他现身么?”
陶陶睁大眼睛,一副不可思议的模样气道:“你说他那时在窗外,哼。见死不救的家伙。真讨厌,现在没有跟着我们吧。”
不等卓华回答,又奇道:“你呀,真是心思聪敏。怎么什么事儿经你的嘴那么一说就那么真真的正确。你这么冰雪聪明,要是哪天我想撒个小慌都难上加难。”
卓华摇头微笑不语。往身后遥遥一看,眼里异彩一闪,又温柔的看向可爱的陶陶。陶陶看到卓华不答,已猜到答案。却是不想再理会那隐身跟随之人。
两人甜蜜的在街上随意瞎逛。正是一个捏泥人的面摊。捏泥人的老头儿手法灵活的捏了个笑面和尚,又捏了个胡须飘飘的道士。卓华眼神熠熠,突然对那老头说道:“大爷,给我和娘子捏个面人吧。”
陶陶突然就有些不好意思,大街上来人熙熙攘攘,吆喝不断。幸福来的如此突然,让她有种在做梦的错觉。可是卓华好像感受到她的不安,立时握紧了她的手,又用另一只手轻轻拍了拍。陶陶心内一热。那简单的一握一拍就那么神奇的抚平了她的焦躁和不安。
捏面人老头之抬头瞅了他们一眼,嘟囔一句:“一家人自然有夫妻相。”就动手捏起面人儿。陶陶眼睛不眨的看着那一胚黄土慢慢变成两个小小的人形,紧接着用小巧的刀片修葺了毛脚,又点了颜色。最后,那小小的手相互牵在一块染成了黄色。
卓华却是挑眉奇道:“为什么手却染成了黄色。”
老头眉眼不抬的道:“两位如此尊贵之人,自然只有最尊贵的黄色才能相配。”话说完泥人也已完工,一人蓝衣,面容如玉,腰佩长剑。一人紫衣,长发飘飘,眼睛大大。两手相握,发丝相缠,竟是无比的和谐完美。
陶陶满意无比,可总觉得那老头的话意有所指。只是这念头一闪而过也没放在心上。
那老头一边把小人放在火炉上烘烤,一边自言自语道:“这是我最满意的手法。再也捏不成这样的啦。”似乎又觉得自己唠叨的不过瘾,沾沾自喜的抬起浑浊的双眼对陶陶和卓华道:“要好好保存,再也捏不出这样的手法啦。弄坏了这世间就再也没有啦。”
卓华慎重点头,小心的取出手帕包好还有些温热的泥人。陶陶却十分奇道:“为什么只有一对,再做一对好不好。”此话先是跟那老头说,最后口气一转竟是面对卓华撒娇。
卓华正欲回答,那老头却接口道:“天下无双的东西自然只有一对。怎么再做另一对嗯,真是痴心妄想。再也没有啦。”陶陶气恼的跺跺脚。卓华摇头微笑,付了银子,那老头既没推脱也没找零钱。
卓华却无所谓的牵了陶陶的小手就走进了人群。眼看两人逛了半天。陶陶也有些疲乏。两人一番商议都决定先回天香楼再作打算。
正是在回天香楼的路上。几近黄昏,日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