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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月落天涯-第34章

小说: 月落天涯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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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衣飘零,丝线缠绕。

我不知,她是和我一样年少轻狂不假思量好斗,还是至纯至善只因急着救素不相识的我,才这般奋不顾身,招招极致。

她的修为很是勉强,术法也很不熟练,不过一会儿,便被独脚夔的恶吼给震飞落下来,侧身吐出大口鲜血来。

鲜血,让衣襟红得更加明亮,她侧身看我,擦了两下嘴巴,迎身再上。

还好,她来的这一会儿,足以让我稍加修复灵力,迎身再战!

我俩时而轮翻上战,时而并肩作战,终于,在日落之时,找到了它的死穴——独角,然后拔了下来。

它死了,我也伤得无甚知觉了。

不知昏睡多久,但我知道昏睡中,她一直给我输送灵力,是自精元发出的纯精火行修为。

究竟是为何?一个素不相识的少年,值得她如此舍命相救?

我睁开眼,看到了她。

她的容颜温柔灵透,眉心、眼底全是纯净温暖的笑意。

那浅笑,竟比山洞顶散落下来的阳光都要闪耀明亮。

然后她笑说她是溪月,问我名字。

我说溪月,我叫楚涯。我知道她要年长,但却不愿尊称她为姐姐,不知为何得不情愿。

我一直风轻云淡存在着,无论对花草树木,虫鱼鸟兽,还是对四海八荒的仙家,又或者对父尊母后,感觉并无甚差别。

可第一眼,我忽然明白,这世上,真的存在与众不同。

后来,看到一首诗,方知那时的心境——有美一人,清扬婉兮。邂逅相遇,适我所愿!

我将这句诗,题在了她给我拭血时留下的那方帕子上。

身为天界太子,需用三万年拜师四海八荒,修炼完成方能返回天宫册封。

我们遇见太早,那时的我,还不能陪在她身边,所以悄悄然离去,去寻浮越将军,让他护送溪月回天宫。

三万年间,我回天宫两次,所以远远观望了她两次。

一万岁时,在昆仑墟收了灵兽白泽,父尊母后召白泽回天宫受封,我方跟着回去,浅浅见了她,身形略长了些,眉眼间的笑意越发清澈灵透。

我想,我的心是真的拉她身上了。

那晚月凉如水,我化成一尾鱼游曳于月语溪里,听她叹气,说爹爹不在身旁很是孤独,若是有个猫阿狗啊陪着就好了。

回去之后,立马命白泽换身小白兔,过去广寒宫陪她,这一陪,便是两万年。

两万年,我虽不在她身边,可白泽会好好照应她,而我也因白泽定期的汇报,对她更加了解。

两万年间,白泽没少被她折腾。其中最令它刻骨铭心的,就是它耳朵后的那处红色印记了,她说这是她家的小白兔,做个记号,既能有别于他人的白兔子,又能避免它走丢了。

我笑,可爱的溪月呀,就算你用了永不褪色的彩虹染料,它变回巨型真身时,你还是认不出来呀?

不过,还好,你没将你的名字刻上去,讲到这里时,我发现白泽明显松了口气。

白泽说这则事时,我正在不周之山冥灵老祖那里修行,那里终年无光阴冷,而我的心情却是温暖如春。

终于,三万岁,修成归来,我满心欢喜去广寒宫寻她,她却不在,问了才知,是去太上道君那里补修术法了。

按道理,仙家三万岁法术便修满完成了。她此番去并非增加灵力,而是要用那三昧真火来抵制她的先天畏寒之疾,我听白泽讲过她这奇怪的病症,说是到了七八月份,必有一次全身血脉冰冻之劫。

我修遍三界医术,却并未找到对症术法,只能将数百种暖性仙草给列下来,让道君提炼出丹药,可他却说需用流破山火麒麟的鲜血做引子方能练成。

太子册封大典在即,我却没想太多,立马前往流破山取药引子,本以为很容易,哪知火麒麟性子很倔强,死活不肯给,僵持中母后的青鸾又来催我回去册封,我只得命白泽过来助我拿下火麒麟,不曾想,我两个的修为加起来远在麒麟之上,一时失误竟打死了一头。

另一只麒麟震怒无比,歇斯底里得要将流波山毁了!流波山乃仙墓聚集之地,所以此番真是闯了大祸!

父尊母后闻讯赶来,请求火麒麟息怒并降罪。

这件事,原本就是我错了。

我接受,九九八十一天电闪雷劈,七七四十九天冰冻火燎,还有两万年的悟错崖思过。

对于最后一个惩罚,我一直认为是老麒麟故意整我的。

两万年,还得在等两万年,我才能见到溪月,那个巧笑嫣然的温暖女子。

看到她,我才觉得,我的生命是有温度的,我的血液是鲜活沸腾的。

好吧!毕竟佳人很难得,如果这是天意,别说两万年,十万年又有何妨?

我那时还不知道,这世间的情事,也是风云变幻的。
52。第四十八章 多重要
第四十八章多重要

第十日,多云。

大多大多洁白自由的云,在蔚蓝的天空飘逸俊朗,温暖清扬,像极了某谁的气质。

好吧,伽羽让我怎样做,我就怎样做。

双手合十,祷告,云合,事成,今晚成亲。

他飞身直上万里高空,我蓦地睁眼,和他,成亲,他,不是我一心认定的楚涯。

我又要流泪了,便抬眼看天空,朵朵白云唤出一列凌乱的狂草字迹,是伽羽的手笔:“伽羽溪月今日大婚!”

“瞧把你感动得。”伽羽声音清冷,指尖却温柔给我拭泪。

我闪躲开来,道:“别对我那么好,我又不是为你哭的。”

“我知道,为的是天界楚涯是吗?”他苦笑一声,抬眼看天,自言自语:“不知道,他会不会情深似你。”

我知道,眼前此君,惜字如金,绝不会说废话,也不会做没意义的废事,比如说在天上写几个字,以表示自己大婚的激动喜悦心情。

“他不会来了。”我肯定道。

他若来,必定只身,只身等你来杀?我的楚涯,不会做这等没头脑的事儿。

“来不来就看你对他有多重了?”伽羽丹凤眼里闪着算计的火花。

我蓦地想起他那次发狂时的狠话:“总有一天,我要让天界太子臣服在我的脚下。”

那次大伤,他应该还没痊愈,如此今晚只身前来,那还能活着回?

“看来,我在你身边,还是不能让你复原。”替身终是替身,身子相貌如何相似,也不抵当年伊人,一颦一笑一回眸。

所以,我懒得故作姿态讨好他。

“你比她要灵透聪明。”伽羽叹了口气,牵着我离开。

忽听上空一惊雷,开天辟地般得声响,然后风云变幻,现出一行俊秀挺拔的字迹,我认得,那是楚涯的字:“楚涯未映明日大婚。”

伽羽冷笑着,念道“楚涯未映明日大婚。”

我后退着踉跄了几步,一步之遥便是断崖,身子急速下坠,我心痛,忘记了用术法,或许,我不想。

那痛,求生不能,求死不能,石破天惊的痛,我受不来了。

如果知道结局如此,我断不会受你那朵温暖清扬的绝世笑靥。

伽羽自是不能让我就此完事儿,我还得帮他成就大业呢?

魔界,一片喜庆,原本就阴森的宫殿,此番更是光怪陆离。

行了礼,我着大红蝴蝶鸳鸯喜袍呆坐着在他的磐石榻上,凌晨伽羽才醉熏熏进殿,看得出心情不错,可以说是难得大好。

而我们在心情大好时,戒备总是最低的。

“我的新娘还在呀!”他凑过来,亲了下我的脸颊。

我如梦初醒,急速闪身躲开,全身防备。

他招手,示意我,识相的最好快点过去。

我摇头,表示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他微眯丹凤眼,一把扯了我按在磐石榻上,背部一阵生疼,我想起了那晚的楚涯,是对我怎样的千般呵护怜惜,如今,他对另个女子如此。

我哭,狠狠得哭,他俯身吻我的泪,没有冰心花香。我服软,恳求道:“伽羽,我不是舞洛,你放了我吧!”

“我娶得是溪月,溪月是我的妻,而你是溪月。”他字字清楚,眸光清朗。

“可你不爱我。”

“我没有爱,只有恨。”他双眼发红,极度危险的气息蔓延开来。

“这对我不公平。”

“公平,那你呢?你敢说你爱我?”他的眸光闪过意思苦痛。

“不爱,既然两厢不爱,求你放过我,我答应永远陪在你身边,做舞洛也可以。”我语气恳切,跟他谈条件。

“这么肯定我不爱你?”他有些发恨,开始撕我衣物:“等下你就会知道我有多爱你。”

“如果等下楚涯君过来,你衣冠不整,怎么出去迎敌?”我继续柔声劝他。

“刚好也让他看下你衣冠不整的样子,我倒觉得这比给他几刀还痛快些。”他的声音开始低迷。

我知道他撑不来了,便猛用术法将他击晕过去,然后看了眼床头的紫荷包——多亏了迷离子的迷魂散。

明日此时到天界,应该可以,我心里有股冲动。

波涛汹涌,盖过痛苦,盖过理智的冲动。

自昨天他将我从断崖救上来,粉身碎骨的勇气都有,为何不敢亲自去问清楚。

我从来没想过,他的暖意会冷掉。

我从来没想过,他会真的不要我。

我从来没想过的,都到来了,所以我措手不及。

过忘川时,摆渡的老者拦我,指着茫茫无际昏黄的江水,道:“十万年前,有个和你相似的小姑娘,一去就没再回来,十万年后,你当真还要再来一次?”

“我要去,死不足惜。”我肯定得只剩一个信念。

上刀山下火海,来到羲和宫的我,衣衫褴褛。

我假装看不到张灯结彩,我假装看不到漫天满地的繁花似锦,我假装看不懂仙娥仙子脸上的喜气洋洋,我要找到他,找到楚涯。

我要问他,伽羽说我比舞洛要灵透聪明,我也觉得,我不会闹他的大喜之宴,势单力薄是其一,场面也容易混乱。

我要去他的新房——关雎宫等他,未映在门内,我隐身在门外。

她羞涩,我苦涩,事情怎么就成了这样?

时间一分一秒,三日三秋三岁得慢慢流淌。

终于将近午夜,他过来了,一步步,周身空气突然冷冽起来。

月华四泻,他眉头微皱,一副苦大仇深的不情愿模样,他转过回廊,我现身,堵住他的去路。

他呆怔片刻,眼神一明一暗后,飞速抱起我离开,到了恩泽池边。

紫雾缭绕的恩泽池边,他背对着我,沉默,看样子等我开口。

我打了三天三夜的腹稿,见到却心生畏惧起来,如果是真的呢?

“圣女前来庆贺本尊大婚,理应去崇恩殿才是,会有专门的仙家接应”他淡淡提醒。

我走到他身后,小心翼翼拽他袖子,他不耐甩开:“圣女若是专程来找本尊,有话就快说,新娘还等着我的。”

“你说过你要娶我的!你说只要我点头你就会娶我!现在为何说话不算话!”我终于寻回心中那股怒气。

“我也说过我不要你了!”他回身,一字一句,气势汹汹:“溪月,他伤你一次,你痛上两万年,你算算你伤了我多少次,你知不知道我有多疼!”

“你活该!知道我爱不起,还对我好招惹我,等我上心后说不要就不要了,楚涯,你混蛋!”我怒火中烧,声音喊到最大。

觉得还不过瘾,啪的一下将那块大磐石掀到了恩泽池水里,顿时水花四溅,我俩成了落汤鸡。

他走过来,一步一步,我后退,最后他将我圈在夕榕树下,亮堂堂的月亮见证下,他眸光淡淡,无所谓道:“晚了,溪月。我已经有妻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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