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落天涯-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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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瑶她们?前几日锦瑶带着众仙子来我这月韵殿时,好像暖容是在乱涂些什么,难道是?我忙打住没有再往下想。
“这么多页,你得重录到几时呀?离七夕可没几日了。”楚涯君开口问。
“所以我才得昼夜不分把活干呀,哪像你那么过得那般潇洒!”我白他一眼,将姻缘簿拿过来翻着发愁。
“你倒是善良的任劳任怨,我却不能善罢甘休!”他语气有些冷,扯着我面向他,顺顺我的发沉声问我:“溪月你知不知道,若是你录不出来,人界可得有多少人相思成疾,多少人擦肩错过,多少人不能好合?单单这些,你说依天条得治你个什么罪?”
“我当然知道,最轻也得个去职之罪吧?只是我又能怎样呢,有空儿想是怎么回事,还不如抓紧时间录制。”
然后回身看看南诗和暖容,继续说道:“你都瞧不出个结果,更何况本仙?只要暖丫头和南诗仙子没什么大碍就算了。只是现下我都糊涂了,你说是不是我们两个的眼睛不顶用了,这本来就是堆宣纸?”我晃晃手上的竹简,顿时一阵哗啦啦的响声。
“唔,说不定还真有可能是这样子,你去穿件夕榕花边式的衣裙试试。”楚涯君点头,笑着提示道。
我看看那两人的衣裙,虽颜色式样都不同,可上衣的领边却都是今年天宫流行的紫晶夕榕花绫边的样式,跟我设计的姻缘簿的边缘倒是契合。
用的是很一般的归一术,我看向楚涯君,他轻笑着点头。
我心下甚是疑惑,这竟是哪个要害我?楚涯君方才明明一眼便瞧出来了,怎的不明说?是因为南诗在,怕她张扬出去?还是别的原因?
一阵凉风吹来,我打个寒战。这才发现我们一直傻站在风口,便拽着他往里边走。他顺势扯了他的荷白色披风给我披上,冷冷道:“母后真是乱来,我本想着离几日天宫,冷她们些日子,她们便各自回了,谁知母后竟让她们来惹招你。”
“可不是,本仙真是无辜着呢?白白做了几次炮灰。”见他坐下后面有倦色,便去热了杯落桂茶给他吃着,继续循循善诱:“你说我俩也算患难一场,你就别折腾本仙了,那么些个仙子,你就没瞧上一个?我看南诗就挺好的,很是大方爽快,摸样也俊俏的很,况且你们还青梅竹马。你若应了,我立马去后院寻对最壮的红丝线给你们,可好?”
我说这些话时,一直细细看着他的脸色,他倒没像上次那样沉着脸,而是一直眉眼含笑地瞧着我,这才敢把话说圆满。
“好呀,那就多谢溪月了!”他轻松的应道。
他答得这般爽快,倒是出乎我的意料,心下觉得有些不对劲,却猜不出是哪里。只得怔怔想道:或是因出去转了圈想通透了,现下趁热打铁才是正经!
“不是有红线相赠吗?溪月不会是刚说过就想食言吧?”他见我怔着不动,开口笑问道,脸色却有些发白。
“自然不会,殿下明白了甚好甚好!”我忙回了神,转身便去后院找红线。
我心里五味陈杂,想着该为他们开心才是,可怎的还有三分惆怅?于是在后面磨蹭了好一会儿,等心平静了才出来。
见我拿了两根还散着红光的丝线,他笑着咬牙道:“溪月对我们真是情深义重,这两根少说种了也有万把年了吧?”
讲完便朝南诗她们喊:“南诗,南诗,过来,送你样好东西!”他喊得清澈明亮,我却听得一阵心颤。
看着南诗步步走近,我忽然很想收回方才讲的话,可想想南诗确实很是适合楚涯君,不比我,老爱使些小性子折腾人。
于是上前拉了她的右手,将红丝线系上去,笑道:“来,南诗妹妹,姐姐给你带上,这丝线会让你们长久圆满的。”她一脸茫然,我也很是茫然,再想不出什么话来说。
于是转身拉过楚涯君的左手,他的手白皙修长,温暖干燥,多少次他用左手牵过我的右手,多少次他用这手顺着我的发。想着想着,我的手心开始冒汗,一不留神他的手便滑了下去。
待我再牵起时,他却用力反握我的手,我低下头不敢看他的神情,只是拿出另一条给他系上,耳边却听他微不可闻叹息:“我只是想看看,到底我在你心里是个什么样的位子,如此看来,倒真是无关紧要的。溪月呀,你可真舍得,而我却不能。”
我心里茫然地发痛,抬眼看过去,他只笑笑便不再看我,而是向南诗讲道:“溪月仙子方才跟我讲,你与我同门一场,又远道而来,理应备份薄礼给你,只是她也没甚好东西,只能挑了对红线与你。”说着便将那条也给了南诗。
南诗大方笑着接了,然后识趣得继续和暖容闹。
我有些莫名的尴尬,转身欲走,却被楚涯拽了按怀里,他轻声叹:“先别走,我只说一句,你这是在试探我呢?还是在试探你自己呢?若是前者,溪月大可不必,我的心早几万年就给你了,只是你没发现。”
几万年前?楚涯,你在说什么呢?我越来越不明白了。
而你说得这些可与我的身世相关?
30。第二十七章 送别
第二十七章送别
自暖丫头跟南诗去了漫冰山,我这里倒是清静了不少。
多亏楚涯君每日过来帮着录制,今儿总算将册子给整理完了,趁着天帝天后早朝议事,得去让他们过目了才是。
弯弯绕绕几万里,终于到了崇恩大殿,发现今儿来的仙神明显多了,楚涯君正挺立在殿前聆听,见我来了便笑着点点头,算是厮认过了。
找到仙位站定后,才看到殿中盈盈立了位紫衣仙子,是那沧海的未映公主,只听她禀道:“前日小仙自天宫回到沧海,便见一片混战,爹爹已经被害,哥哥千里传音,说是我族沧溟将军已判归魔界,让我速来天宫求援!”
天帝道:“魔界祸害三界,由来已久,最近骚动甚是频繁,众仙家有何看法?”
天帝话一落地,佐圣真君说道:“此乃阴盛阳衰,邪气滋生之际,魔界三番五次扰我天界,绝不能姑息。东海战乱刚平定不久,魔界又攻袭沧海,此乃无视我天界威严,臣下认为,天帝应立即点兵支援!”
佑圣将军道:“鲛人族一向忠于我天界,我等绝不会坐视不管,老臣愿带三千天兵前去应战!”
这两位言一出,众仙家自是纷纷点头称是,天帝点头应允,将要下诏时,却见火神师父立于殿前道:“禀天帝,佐圣将军上次跟随太子殿下出征已大损修为,望请天帝恩准臣下代夫出战!”
佑圣将军沉了脸道:“初尘,你这是作甚?为夫岂能让你犯险?”
我叹道,师父两口子倒是伉俪情深呐!不过也是,鲛人族叛变加之魔界的势力,此去倒真是场硬战。
天帝想必也觉得佑圣将军不宜再战,便去循视别个仙家,未映公主见此,便拜跪下去着急道:“望天帝尽快定夺,我万千族众等待救援。哪位仙家若是前去营救我族众,未映甘愿做其府中的仙娥来报大恩!”
我见楚涯君似是要出来请缨,但不知怎的听了未映的话却又退了回去。天帝巡视一圈,最后目光定在他儿子身上,高深莫测得看了会儿,似是觉得还是自个儿子行,未征求楚涯君的意见,便扭头面向满殿百位仙神,朗声下诏:“朕现特令太子楚涯带天兵一万,立即前去沧海,驱逐妖魔,平定战乱!”
天后立刻皱了眉,待要说些什么,却被天帝望了一眼止住了。
楚涯君什么都未讲,只沉声应了个“是”便下去了,经过我身边时笑笑道:“禀完了过来送送我。”
我点点头算是答应,心下有些担心,他前些日子出天宫原是为了平定东海战乱,肯定也费了不少的修为,这次沧海之战紧急而危险,天帝倒一点儿也不疼惜自个儿的儿子呀!
天后的表情很是忧虑,锦瑶低头似是宽慰了几句,她的脸色才有所缓和,又亲自下阶将未映扶起带至身边,我忙捧了姻缘簿让她过目,她看我的眼神明明是阴沉沉冷飕飕的,嘴上却笑:“月神费心了,七夕下界历练之事,司命真君已选了位子与你。”
我早将下凡之事忘得一干二净,乍听天后提起也值只得应了,只是这广寒宫之事怎么办?
不过天后她考虑周全:“这七夕一过,便无甚紧要的事情了,月神之职便由未映代着吧!”
然后看着未映和蔼道:“你乃沧海的公主,身份尊崇高贵,且又生得如此俏丽惹怜爱,怎能只做个小仙娥,你倒说得出口,本宫却不能依。”
我听了这话,心里想到,那敢情本仙下界还真是时候,给您的准太子妃腾个位子不说,也省得碍眼了。
旁边的锦瑶听天后夸赞未映,便有些怨恨地看着未映,未映便立即谦虚道:“多谢天后厚爱,如今未映家破人亡,怎敢言贵?锦瑶仙子温柔得体,貌倾三界,未映远不及其万分之一。”
天后闻言看看锦瑶,点头笑道:“本宫的女儿已去了杞芜山,以后有你们两个陪着说说话是再好不过的了。”
我着急去送别楚涯君,见天后只顾着和她们亲近,全忘了还本仙姻缘簿,只得上前要了,天后不耐得摆摆手,我便飞奔了出来。然后唤朵云很是麻利往南天门飞去,恰碰见火神师父着一身焰红战袍经过,想着她怕是要去助楚涯君一臂之力的,于是便追上去喊了声“师父”。
“哦,是月儿呀!”她侧身道,“你这是要去作甚?”
当年爹爹将我送去她那里拜师,她因晓得我自小没了娘亲,便很是疼爱照顾我,算是半个娘亲,于是便朝她眨眨眼,玩笑道:“同师父同去沧海,驱除魔军,耀我天庭雄威!”
“鬼丫头,又给我贫嘴!”她斜睨我两眼,嗔道。
还未到南天门,便看到楚涯君一身戎装骑着白泽立于大军正前,全军整装待发,见我过来便立刻下了神兽向我走来,师父了然的摸摸我的头,取笑道:“还贫不贫,恩?何时你俩看对眼了?”
然后看着大步走来的楚涯君,赞许点头笑道:“不愧是我的徒儿,这般有眼光,这三界中品性相貌能出其右的可是不多。”说完走过去向楚涯君行了礼便去了。
楚涯君着银白色盔甲,披冥黑色战袍,雄姿英发走到我面前,我看他平日的温和儒雅消失殆尽,换出另一种威风英挺的王者霸气,一时心里生出三分崇拜,又思及此去定是千难万险,胜负难料,便又多出七分不舍来。
“来了。”他轻轻理了理我的乱发,浅笑道:“没什么紧要的,就是想再看看你。”
我愣了愣,心里因他这话生出不好的感觉,于是生气道:“有甚看得?想看等你回来才让你看个够!”说着便幻了个兽头面具带着不让他看。
他低低笑了两声道:“怎得好好的就生气了,我只是觉得三五天见不到你会很想念,也怕我回来时你再同我生分了去。”
三五天?楚涯君呀楚涯君,是你本领真的过硬还是魔界真的太弱啊;不过这两者任意一个都成,只要能把你平安带回来!
看着他云谈风清的模样,那股担忧消散了,转而相信:在他谈笑间,魔军便会灰飞烟灭。于是回握他的手,踮脚在他的耳边慢声道:“我、等、你、回、来!”
他点头,然后深深望进我的眸子,叹道:“暖心丹我已让道君开始配料了,希望在你畏寒之疾发作前炼出来!”
暖心丹?我想问清楚,却是来不及了,叠叠震天鼓声已经敲响了。
于是便开口催他快去,他点头笑笑,缓缓取下我脸上的面具调笑道:“来,我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