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上妖精皇后-第1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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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阴冷的死牢里,两个最失意的人,紧紧交-缠在一起……
其实彼此都明白,他们心里都没有对方,没有爱,这一刻索取的,是身体的安慰,也是在填补心里积压太久的空虚……
激-情过后,洛宛如穿回衣裳,将带过来的酒菜至食盒里一一端出,搁在那残破的小桌子上,轩辕也披了外衣,坐在她身旁……
她斟了一盏酒递给他,红唇挑出淡淡笑意,似嘲非嘲,“这么久以来,你我都是各怀心机,从不曾坦诚以对,本以为,终有一天,不是我死在你手里,便是你死在我手里,却不曾想,到头来,反倒是你我还能坐在一起,安安静静地喝一杯酒,说一会儿话……”
轩辕穆饮一缕香醇在口,望着她,不知是因她的话而有所感触,还是酒入喉后激起的情不自禁……
他恍然想起了当初在“笑春风”偶遇她的情景,那时,她是一国之母,却也是“笑春风”里妖艳惑人,游戏红尘的美貌歌姬……
为了报复始终冷落他的夏侯忆然,她不惜将自己送给了全天下的男人!
他记得,她当时唱的是司马长卿的「长门赋」,那说的是汉武帝之后陈阿娇的故事——————
据说,在汉武帝四、五岁时,长公主带着女儿陈阿娇入宫,将小刘彻抱在怀里,逗他说,“彻儿想要个媳妇吗?”
小刘彻立刻点头,长公主便指着汉景帝身边的宫女笑问,“这些美人做你媳妇好吗?”
哪知,小刘彻逐个细看后,嘟嘴摇头道,“他们通通不行!”
长公主索性便指着自己女儿又问,“那阿娇如何?”
不想,小刘彻当即眉飞色舞,笑得合不拢嘴,“阿娇好,若得阿娇,彻儿便用黄金打造宫殿给她住!”
满殿人闻言大笑,日后,刘彻登基,封陈阿娇为后,而“金屋cang娇”也成为一段佳话……
正文 第二百八十一卷 受辱蒙羞————无复金屋念,岂照长门心!
而洛宛如一生的经历与陈阿娇何其相似!年少时,她随洛氏族人入朝探望她的姑姑,也就是母后。
当时,母后很喜欢她,便随口戏问夏侯忆然,“让宛如给你作太子妃好不好?”
夏侯忆然从不会拒绝母后,立时便应了下来,并与汉武帝一样,许下承诺,要让她住进黄金宫殿!
想来,那时,她应该是感动,否则在后来的日子,她不会对夏侯忆然那样痴情,也不会那样痛苦……
均“金屋cang娇”听起来固然美好,只是,太美好的事,从来就不属于帝王之家……
诚然,也是母后给了她太多的希望,让她以为,她可以成为下一个母后,下一个神话……
一如她自己说的————-“我只愿这一生能有母后那样的荣耀,独霸君王,受专房之宠!”
耒然而,她错了,这世上,母后是唯一,永远唯一的神话……
她不可能成为母后!
看了她半晌,他突然地便真心劝了她一句:“宛如,若可以,便忘了夏侯忆然吧!从此,不为别人,只为你自己而活!”
一句话令得洛宛如的笑容破碎在唇边,她仰头将酒饮尽,终于敛cang了一切喜怒哀乐,轻轻应了一声“好”……
可是她心里却清楚,她是真的做不到啊!
到如今,悔不悔,错不错,都误了终身……
静默了片刻,相对无话。
轩辕穆笑了笑,却说的是,“宛如,本王一直记着你嗓子很好,唱一曲吧!就唱母后最喜欢的「长相思」!”
洛宛如微笑,清了清嗓子,启朱唇,溢相思,茫茫心事,一腔情意,满目悲凉……
长相思,在长安。
络纬秋啼金井阑,微霜凄凄簟色寒。
孤灯不明思欲绝,卷帷望月空长叹。
美人如花隔云端,上有青冥之高天,
下有渌水之波澜。天长地远魂飞苦,
梦魂不到关山难。
长相思,摧心肝。
日***尽花含烟,月明欲素愁不眠。
赵瑟初停凤凰柱,蜀琴欲奏鸳鸯弦。
此曲有意无人传,愿随春风寄燕然。
忆君迢迢隔青天,
昔日横波目,今作流泪泉。
不信妾断肠,归来看取明镜前……
这一刻,谁在相思谁,谁又在被人相思,都已不重要,这世上,谁又懂得谁的心痛挣扎……
至死牢里走出来,她正想着要如何摆脱那些官差的纠-缠,就见一顶四人大轿停在了狱所外,侍卫撩开轿帘,缓缓走出的正是来宣读最后一道圣旨的乾元殿总管太监李全!
她唇边露出一抹冷笑,凤眸如电,扬声便唤道,“李全————-”
那些职守官差全跪在地上迎接总管大人,却骤然被她尖锐的嗓音狠狠吓了一跳!
要知道,就连一品命官见了李全,也一向要尊一声“李总管”,绝不敢这样大声说话!在他们心里,眼前女人八成是疯了!
可奇怪的是,疯妇又如何得知下轿的是李总管?
莫非这疯妇还有什么来头?
但她不是自称是贤亲王的外室吗?
不过很快,他们便知道答案了!
那李全闻声一看,顿时惊诧不已,忙不迭垂首躬身跑了过来,一声“皇后娘娘千岁”刚到嘴边,又咽了下去,只行下了礼,与那寺中小尼一样,唤她“夫人”,恭恭敬敬地道,“奴才恭贺夫人大安!”
说实话,若今日被废的是凌雪儿,李全绝不会这般谄媚哈腰,毕竟凌雪儿无依无势,一旦失宠,便什么也不是!
但洛宛如却不同,没了中宫凤印,没了皇后的头衔,她照样是太后的侄女,是沙枣国洛氏的女儿,她高贵的出身跟背后强有力的靠山,不会因一纸诏书而凭空消失!
而洛宛如自然也知道李全为何还给她三分薄面,于是只冷笑问道,“今日我被废,落魄失势,但若有人借机欺辱我,令洛氏蒙羞,令太后蒙羞,应当如何惩治?”
那几个官差一听,吓得是屁滚尿流,颤抖不能自己————-方才他们轻薄调戏的竟是皇帝的废后!
虽是废后,但那也是天子的女人啊!
李全何等精明,看那几个官差狼狈惊惶的样子,便明白了几分,只低声道,“夫人是太后亲亲的侄女,身份高贵。谁敢无礼,便是藐视太后,应立时杖毙!”
“那你还等什么?”
洛宛如指着伏跪在地上的几个官差,扬声便道,“在你来之前,这几个人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对我百般羞辱!今日你若不严惩,便连你也是藐视洛氏,藐视太后!”
这话直逼得李全汗流浃背,连连挥手命侍卫拿下那几个官差,低喝道,“立时杖毙,不得有误!”
洛宛如满意地笑了,其实她是故意的!故意扬声说出她被几个低级下等的官差调戏了!如此才能逼得李全狠下杀手!
否则,留着那几条狗命,不仅是太后和洛氏,就连夏侯忆然也又要被天下人笑一回了!
另一边,在京郊的一所秘宅里,鬼嬷嬷终于醒了过来,毫无意外地看见她的好徒儿夏侯灵婉正抚着小腹,默默出神地坐在榻边……
她略显吃力地坐起身,虚弱道,“灵婉,这是什么地方?”
正文 第二百八十二卷 不择手段的毁灭——-更恶毒的还在后头呢!
另一边,在京郊的一所秘宅里,鬼嬷嬷终于醒了过来,毫无意外地看见她的好徒儿夏侯灵婉正抚着小腹,默默出神地坐在榻边……
她略显吃力地坐起身,虚弱道,“灵婉,这是什么地方?”
夏侯灵婉这才回过神,却不答话,只端来了一早备好的燕窝粥,说道,“师傅刚醒来,身子虚,还是先吃些东西再说话的好……”
鬼嬷嬷接过粥碗,舀了一勺吃进嘴里,许是吃得快了一点儿,眉毛猝然紧拧,面孔惊怵颤抖……
均灵婉看着不免慌了神,惴惴不安地问道,“师傅怎么了,是这粥不合胃口吗?”
鬼嬷嬷摇头,神色已恢复如常,拿着银匙缓缓搅动着雪白清香的燕窝粥,笑里竟带着一丝泪光,“灵婉,其实你一直都知道,你娘亲是怎么死的,对吗?”
灵婉怔了一怔,却不打算隐瞒,轻轻开口道,“小时候总见师傅拿着食盒走进密室,却从不让我与师兄跟进去。有一回,我耐不住好奇,便偷偷跟在师傅身后进了密室,竟见一个女人浑身血淋淋地被捆绑在地上,师傅至食盒里取出米饭,强行喂进那女人嘴里,不停地追问那女人珍宝究竟在哪儿?
耒可那女人就是嘴硬不肯说,师傅便取了鞭子狠狠地抽打在那女人身上,鞭影过后,溅了一地的血,那女人撕心裂肺的哭喊吓得我险些叫了出来……
后来,师傅累了,打不动了,便走出了密室,我便跑过去扶起那女人,见她全身都是血,莫名其妙地就心痛了起来,竟还流了眼泪,我哽咽问她,师傅为什么要打她,是她犯了什么错吗?她却只是望着我笑,伸出染满鲜血的手指,抚上我的脸颊,唤了我一声‘灵婉’……“
鬼嬷嬷仿佛是极艰难地又咽了一口燕窝粥,叹道,“果然便是母女连心啊……从小到大,你都是冷性子,不是你喜欢的人或是你想利用的人,你便绝不会露出一分好脸色,但对陌生的素华,你竟是真的关心……”
“或许是吧……”
灵婉并不否认,“从娘亲那儿,我知道了许多事,知道当日天曌国破,师傅与娘亲至南宫靖那儿弄到一份地宫的宝cang图,按图便能找到父皇私cang的大批珍宝……
原本,师傅与娘亲是相约好,若能逃过一死便从此隐居世外,过平民百姓的日子,但得知有珍宝一事后,师傅便改变了主意,决定要用这些珍宝招兵买马,为父皇复国雪耻。
娘亲不同意便将图cang了起来,此后知道珍宝在哪的,便只有娘亲一人了。于是在娘亲生下我后,师傅便不顾一切地鞭打折磨她,逼迫她说出珍宝究竟在哪儿……到了最后,娘亲终于受不了了,如了师傅的愿,说出了一切……“
她说到这儿,鬼嬷嬷面色突然大变,粥碗失手滚落在锦衾上,燕窝粥缓缓流淌在榻沿……
她咬牙闭了闭眼,颤声问,“是你娘亲跟你说,她将珍宝的秘密告诉了我?”
灵婉点头,极认真地望着她,“那么,师傅可愿意将珍宝的秘密传给我吗?”
鬼嬷嬷摇头冷笑,“傻丫头,你娘亲是故意骗你的!她临死都不肯说出珍宝在哪儿,非要将秘密带到九泉之下!你只想想,这么多年来,师傅若有那些珍宝,还用得着让你师兄去媚惑那些恶心的女人吗?”
灵婉蹙起眉心,唇角紧抿,似乎并不相信她的话。这时,有人突然叩响了房门……
灵婉知道,若非有要紧的事,否则这些底下奴才绝不敢惊扰她,于是,她微微笑了一笑,又道,“师傅既然还不想说,那便先好好歇息,待想说了,再说不迟,我只等着就是了!”
她说着便往外走去,鬼嬷嬷在她身后唤住她,淡淡地问,“你师兄呢?怎么总没见他的人影了?”
灵婉没有回头,挺直的身姿略显孤傲,静静地开口,“师傅,师兄永远都不会来给你请安了!我杀了他,亲手杀了他!这都要谢谢师傅的好教导————-若爱一个人,就一定要在他伤害你之前毁灭他,不要让他有背叛你的机会!”
鬼嬷嬷抽了一口凉气,全身都在打颤,声音犹带一丝喘息,“你杀了枫儿?这一生,你最爱的便是枫儿,你竟然也下得了手!”
终于,灵婉回过头,眸中一点泪光,唇边却是悠然无所谓地笑,“怎么,我做错了吗?”
鬼嬷嬷不说话,整个人都懵了,仿佛根本没有听见她在问什么,许久许久,才喃喃而语,“没有……你做得很好……做得很好!”
有什么样儿的师傅,自然就能教出什么样儿的徒弟!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做师傅的尚且能对亲妹妹狠下杀手,做徒弟的又为何不能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