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赋-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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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快去睡吧,你也说我好了,那就没必要再守着了。”楚云见子仪不动,忙着催促。
“子仪才睡过了,不困,坐这里就好,何况现在没有空房,总不能和谷主子他们挤在一处,留在这儿,端个茶倒个水的也方便。”子仪边说边替楚云掖了掖被角:“小姐冷么?现在一天天凉起来了,不如明天问安小姐再要床被子?”
楚云摇了摇头:“不必了,我不冷,安小姐好心收留咱们,也不好拿这些小事让她烦心。”说话间不经意碰到了子仪的手,只觉触感冰凉,楚云下意识的摸了摸他的衣衫,不禁诧异道:“怎么穿的这样单薄?怪不得手这般冷。”边说边伸出双手捂住,想给他暖暖。
子仪微微的红了脸,又不敢抽回手,只低了头,语气有些讪讪:“出来的急,没带多少衣裳。”当时只顾着几位主子,哪想得到自己。
楚云皱眉,松开手,跻身到里侧,掀开被子,拍了拍旁边的位置:“进来暖一暖。”
子仪大窘,脸更是红的厉害,吓的连连后退:“不,不必了,子……子仪不冷。”
楚云见子仪这副样子,也觉得自己有些唐突,尴尬的咳了咳:“我……我没别的意思,只是怕你冷,这床也挺宽敞的,你上来,我也碰不到你,地下太凉了。”楚云边说边像证明什么似的又使劲儿往边上靠了靠,果然空出一大块位置来。
子仪依旧红着脸,拒也不是,应也不是。
楚云看不清子仪面上的表情,只见他无反应,以为他还是不愿意,不觉叹了口气,试探道:“那……那你坐在床边上,把手脚放在被子里,会好些,现在夜深,很凉。”
子仪拗不过,只得别别扭扭的坐在一侧,手脚浅浅的探进被子里,头也不敢抬。
楚云笑了起来,半是玩笑半是认真:“你不必如此拘束,在我心里早把你当做亲人。”
子仪听罢暗自揣度,不知这亲人一词到底指哪一方面,虽是如此,心中依旧雀跃起来,低头抿嘴偷偷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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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这身子刚好些就忍不住开始怜香惜玉了?”安若黎一大早便来到了楚云房里,见房中情景,虽忍住了退回的脚步,却还是禁不住出言讽刺。
子仪本就睡的不熟,听见声音忙下了床,规规矩矩的站在一边,红的脸都不敢抬。
谷幽竹微微撇过了脸,没有说话。
苏向鸿却是撅了嘴,若有似无的哼了一声,
安若黎听见动静,回身看了一眼,心中也有些不屑:果然是帝王,贪图美色,这么两个大美人放在这里还嫌不足,也不知云歌怎么想的,偏就对她死心塌地。想归想,该做的事还是要做的,只见安若黎几个大步来到床前,对着迷迷蒙蒙刚睡醒的楚云伸出一个手掌,高声问道:“看得清么?”
楚云清醒了些,眯了眯眼,点头道:“有些重影,比起以前好多了。”
安若黎点点头:“看来那药的成效还不错,我最近又配出了个方子,将其放在沐浴的汤水中,每日浸泡,想必效果会好些。”
楚云这些日子无时无刻不惦记着周桦和年幼的女儿,巴不得赶快好起来,听安若黎如此说,心下大喜,忙道:“有劳安小姐了……”
谷幽竹心中亦是欢喜,上前对着安若黎行了一礼:“安小姐的大恩,幽竹无以为报,不过小姐腿脚依旧有些不便,望安小姐小心些,多多照顾。”
安若黎敷衍的嗯嗯了几声,仔细一想,却又觉得不对,不由诧异道:“什么多多照顾?伺候她的是你们,又不是我!”
谷幽竹不解:“既是药浴,自然多有不便,这里只安小姐一个女子,少不得要麻烦了。”
安若黎听了这话总算明白过来,突然涨红了脸,气极败坏道:“我不管,你们不是她的身边人么?还有什么不方便的?”
谷幽竹一噎,不再言语。
楚云见几人因为这件事起了争执,不由得尴尬起来,忙道:“我……我一个人可以的,不……不由帮忙。”不管是谁,她都不好意思。
安若黎听楚云这么说,这才缓了脸色,哼了哼,转身离去。
苏向鸿诧异的瞥了一眼她的背景,奇怪道:“她干嘛反应那么大呀,这人的脾气就是古怪。”边说边近前想问楚云早膳想吃些什么,未及开口,猛然想起刚刚进屋时的情景,心里不是滋味起来,索性问也不问,一扭身也走了出去。
楚云觉得这两人今天的态度十分奇怪,诧异的转向谷幽竹,想问个清楚,哪知谷幽竹福了福身,也一言不发的出去了。
楚云大惑不解,不由得反省自己到底是哪句话说的不对以至于得罪了这几个人。
子仪聪慧,隐隐明白了几分,心中不由怅然。
收还是不收?
潘宁心情郁郁,独自一人坐在酒楼雅间里喝闷酒,近来京中发生不少大事,皇帝突然病逝,年幼的太女登基,曾经失势的林家再次掌权,现在朝堂中他们几乎一手遮天,哪还有别人说话的份?
不过这也倒罢了,对潘宁来说其实没什么太大的影响,她还没有正式在朝廷中任职,她娘一向圆滑,老好人一个,自然也没有什么得罪林家的地方,只是谷家,似乎就没这么好运了……
潘宁倒了杯酒,仰头一饮而尽:娘本来就对这桩婚事有些不满,如今谷家失势,娘更是有理由一拖再拖,最可气的是,谷家竟然丝毫不以为意,苏向鸿更是不见踪影,以他的性子,怎么可能老老实实的呆在闺房里几个月不出门?难道这其中有什么蹊跷?
潘宁越想眉头皱的越紧,心情也烦躁起来,仰头又是一大口酒。
“宁姐姐怎么一个人喝闷酒?嫣儿可以坐这里么?”
清脆柔美的嗓音从头顶传来,潘宁诧异的抬眼望去,却是莫家的那个漂亮的小公子,此时微微侧着头,眨着水灵灵的大眼睛。
潘宁眉头一挑,温文有礼的道了声“请——”有美相伴,自然比一个人强,断没有拒绝的理由。
莫嫣优雅入座,叫人另添了杯箸,也给自己斟了一杯,柔柔笑道:“前阵子听说宁姐姐已经定了婚期,怎么这么久了却没有消息?”
潘宁听了此话,微微蹙眉,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有些不耐的敷衍:“最近京中事多,便推迟了——”
莫嫣抿了一口酒,有些惋惜:“怪不得姐姐一人在此——”说罢幽幽叹了口气:“那位哥哥真是好福气,今见姐姐如此模样,便知对他情深了,可惜嫣儿便没这样的好福气了。”语毕又是一叹,神色落寞。
潘宁虽算不上风流,但也有怜香惜玉之心,今见美人心伤,少不得要开解几句:“嫣弟弟如此貌美娴静,谁娶了你才是有福气呢!”
莫嫣闻言,心中一喜,对着潘宁灿然一笑:“果真?宁姐姐也是这样想的么?”
潘宁一怔,不知是否因着酒的缘故,只觉今日的莫嫣比起往日来,更添美艳,心思微动,也笑了起来:“自然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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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园
“谢谢秋昀哥哥,谢谢秋昀哥哥……”
云鸢感动不已,跪下不住磕头。
秋昀心中有些慌,不停的左看右看,见云鸢只顾磕头,急的跺脚:“好了,好了,你想引来人不成?还不快带我进去,事先说好,可不能耽误太长时间。”秋昀稍稍有点后悔,都怪自己一时心软,如今只能速战速决,可千万别惹出什么祸事来才好。
云鸢恍然大悟,连忙起身引秋昀入园。
“主子,主子快醒醒,快看谁来了……”云鸢一进门,便直奔床前。
秋昀是个懂规矩的,当即弯腰一礼:“见过桦主子——”等了半响却无动静,秋昀抱着孩子,有些支撑不住。
云鸢忙扶他起来,半是苦涩半是无奈:“沦落至此,哪还有这么多规矩,哥哥快起来吧,主子现在脑子有些不清醒。”
秋昀有些尴尬的起身,讪讪道:“到底是小皇帝的生父……”边说边往床上看去,这一看却吓了一跳,怎的如此憔悴!
周桦睡梦中听见叫唤,迷迷蒙蒙的睁开眼,见到秋昀,愣了愣。
云鸢扶着周桦坐起,一脸欣慰:“主子,你不是一直想见见小主子么?……”
秋昀闻言忙抱着孩子来到周桦床边。
周桦回过神儿来,欣喜接过。
怀中的那个小小婴孩,安静的睡着,双颊粉红,甚是乖巧,周桦千盼万盼总算盼到了自己的娇儿,喜极而泣,双手更是紧紧抱着不肯松开。
云鸢在一旁也十分欢喜:“小主子这般好,想是没有受到半分委屈,主子可以放心了。”
“宝宝乖,爹爹在这里,睁开眼睛看看爹爹。”周桦逗弄着怀里的孩子,可逗弄了半天,孩子却无反应,似乎睡的很沉,周桦有些失望,他想听听孩子的声音。
云鸢见状怕主子伤心,忙在一边劝:“小主子还小,正是爱睡觉的年纪,还是别扰了小主子,时候也不早了,让秋昀哥哥送回去吧。”
秋昀在一旁早已心虚,闻言忙上前欲接过。
周桦吓的一个激灵,抱着孩子往后蹭:“这是我的孩子,还要抱到哪里去?”
云鸢一怔:“主子,您忘了?小主子现在住在朝云宫,快给秋昀哥哥吧,别给秋昀哥哥添麻烦。”
周桦猛力摇头,紧紧把孩子抱在胸前:“不,不,我不给,我不给,孩子是我的,是我的……”
这下可把秋昀吓慌了,他也是好心,可怜他们父女分离,哪料到如今状况,当即对着云鸢急道:“这……这可怎么是好,我……我也是好心,你们可不能害了我!”
云鸢也急,左哄右劝,奈何周桦一点儿也听不进去,无论如何都不肯给,云鸢没有办法,干脆抢了孩子,一把塞给秋昀,叫他赶快走。秋昀有了教训,自然不敢耽误,几个小跑儿便离开了。
周桦身子虚,自然抢不过云鸢,只觉怀中一空,瞬间孩子便被抱走了,再一看,哪还有秋昀的影子,当即大哭,挣扎的就要下床去寻。
云鸢忙拉住,周桦气极,对着云鸢哭喊:“为什么把我的孩子给他,为什么把我的孩子给他!”
云鸢垂泪:“小主子安好,主子也该放心了……”
周桦知道无法挽回,绝望的瘫坐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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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云的腿依旧有些软,但已经可以下床走动了,总算能够到外面透透气,楚云心情大好。
“气色真的好多了……”谷幽竹端了碟自制的小点心,放在石桌上,扶着楚云坐下:“小姐的眼睛怎么样了?看得清幽竹么?”
楚云笑,拉他坐在身侧:“放心,眼睛早没事了,安小姐的药好,自然不必担心的,只是辛苦你们了。”说着又招呼身后的子仪:“总站着做什么,这个时候了还讲那么多规矩?”
子仪自从那天以后,不敢再逾越半分,听见楚云叫也只是笑了笑:“子仪站在这里就好。”
楚云刚想再说几句,谷幽竹却突然站了起来,强拉了子仪,按他坐下:“小姐既然说了,就坐下吧。”
正在此时,苏向鸿兴高采烈的从外面跑来,举着手里的东西向楚云邀功:“看我买到了什么?这地方太偏僻了,什么都没有,我跑了好远呢,总算可以解解馋了。”边说边打开纸包,是些精致的小吃食。
谷幽竹看着自己做的点心被苏向鸿冷落的推到一旁,半是玩笑道:“看来是吃腻了我做的了,罢罢罢,再不费那功夫了,也免得被你们嫌弃。”
众人一听,不禁笑了起来。
云歌远远的躲在一处,见围坐在一起的几人欢欢喜喜的模样,不禁也微弯了嘴角。
“就没见过你这样的,他们高兴与你什么相关?”安若黎实在看不过云歌这个样子,忍不住讽刺了几句:“想过去便过去,我救了她,谅他们也不敢把你怎么样,一个人闷闷的躲在这里算什么事!”
云歌被人窥见了心事,尴尬不已,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