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赋-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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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户便扔了出去——
“哎呦!混小子,你干什么?”窗外突然传来的一声,吓了苏向鸿一跳,忙开门去看。
谷正儒揉着脑袋,举着手里的东西,怒道:“这什么?不想要也不能乱扔啊。拿回去——”
苏向鸿忙接住,一脸尴尬:“姑姑怎么会在别人的窗户底下?”
“就想看看你小子在屋里干什么呢——”
苏向鸿闻言垂了肩膀,转回屋内,语气有些低沉:“没什么——”
谷正儒见苏向鸿脸色不好,有些诧异,跟了进来:“怎么了?身体不舒服?要不要找个大夫看看?”
苏向鸿摇了摇头。
“那是怎么回事?过两天潘家人就来了,也许还要见见你,你这蔫头耸脑的样子,让人家看了成什么样子?”
苏向鸿抬头,语气怅然:“一定要嫁人么?”
谷正儒看了苏向鸿半响,长叹口气:“你还是不愿意?”
苏向鸿不语。
谷正儒见状摇了摇头,无奈的摆摆手,转身离去:“罢了罢了,我不管你了,不管你了,真的——管不了了——”、
苏向鸿看着谷正儒头顶隐约的白发,恍惚想起潘宁的话:
“你年纪也不小了,总不能一直这样让谷伯母替你操心——”
“一辈子平平安安,富贵荣华,这不够么?你还想要什么呢?”
“姑姑——”苏向鸿突然出声,对着转过头来面露诧异的谷正儒微微一笑:“我愿意,一切听从姑姑的安排——”是啊,自己还想要什么呢?姑姑老了,再也经不起自己折腾了,那么就做一次乖顺听话的好孩子吧——
“真的?”谷正儒不敢相信,见苏向鸿又一次点头确认,这才欢喜起来:“好好好,这才是好孩子,我的鸿儿长大了,终于要出嫁了,你父亲在天之灵总算可以安心了——”边说边用衣袖擦了擦眼角:“瞧我,太高兴了,我这就叫人去准备,我谷家的公子出嫁一定要风风光光,不能比别人差!”
苏向鸿保持着微笑的表情,轻轻点头,双手却紧紧攥着那个小瓷瓶,这是她,留给自己的唯一的东西了。
潘府
“娘?你不是答应的好好的么?怎么又反悔了?”潘宁一脸无奈。
“那公子不行,性格太张扬,又不懂规矩,真娶了他不定把咱们府闹成什么样子呢——”潘燕君皱着眉头,顿了顿,又道:“就是家世好些,除此之外,比不上嫣儿——”
“娘——你怎么总提莫公子啊,我不喜欢他,跟个花瓶似的,无趣——”
潘燕君不高兴了:“什么样是有趣?安安份份懂得持家就是好的,你也不过是一时新鲜,就他那跳脱的性子,时间长了你也未必受得了——”
潘宁一听这话有些恼火,一甩袖子:“我不管,已经说好的事情了,我可丢不起那人——”说罢扭身便走。
“你——”潘燕君恨极。
周桦产子
清翎宫
“皇上这是怎么了,面色这么差?”谷幽竹沾湿了巾帕,欲给楚云净面。
“我自己来——”楚云笑了笑,接过胡乱擦了两下,叹了口气:“最近胃口不好,总头晕——”
“这怎么行?可让太医看过了?”谷幽竹有些担心。
“看过了,也开了方子,调养调养就好了,没什么可大惊小怪的——”楚云边说边拉了谷幽竹坐下,笑道:“最近见你倒是闲不住,总往安和院跑——”
谷幽竹笑着偎进楚云怀里:“幽竹好奇嘛,一转眼,桦弟弟都快七个月了,行动也不方便,多个人照顾总是好的——”说到此处,坐直了身子,对着楚云有些不解:“不过他最近心情似乎不太好,神色闷闷的——”
楚云闻言笑容一僵,垂了手臂,过了半响才勉强笑道:“可能要当父亲了,有些不习惯吧,明天我们去看看他——”
“嗯——”
御花园
“主子,回去吧,站了许久了——”云歌怕周桦劳累,轻声劝道。
周桦点了点头,扶着肚子慢慢的往回走。走着走着忽然隐隐约约听见那边两人私语:
“子容哥哥,这是什么呀,我都没见过呢——”
“别乱动,这是西域那边的贡品,自然新奇的——”
“桦贵侍真是好福气呢,有了什么好东西皇上总是第一个想到他——”
“唉!有些人啊就是天生好命,犯了再大的错能怎样?抵不过皇上喜欢——”
“可皇上再喜欢他,也没赦免了他娘的罪啊,流放到芜县那种地方,怕是这辈子都回不来了——”
“嘘——皇上不许乱说的,传到桦贵侍耳朵里,还要不要活了?”
……
周桦突然定了脚步,无意识的转头对着云歌:“云歌,他们在说什么?”
云歌脸色微变,顿了顿,勉强笑道:“不过是下人们闲来无事说笑罢了,主子没必要知道的——”
“胡说!我明明听到他们提到了我娘,还有什么流放,什么芜县,你说,到底怎么回事?”周桦突然激动起来,抓着云歌手臂不放。
“主子听错了,云歌怎么没听见——”云歌一面挣扎一面辩解:“主子,我们回去吧——”
周桦面色惨白,堪堪后退了几步:“我明白了,我明白了,皇上竟然骗我,竟然骗我——”
“主子,您小心些——”云歌忙上前扶住摇摇欲坠的周桦:“主子您听错了,不是这样的,我们回去吧,主子要小心身体啊——”
……
安和院
“一大早的到哪里去了?脸色怎么这么差?”楚云见周桦挺着肚子颤颤巍巍的走进殿来,忙几步上前扶住。
周桦面无表情,任由楚云扶着,走了没几步突然猛的甩了楚云的手,质问:“我娘呢?为什么我不能见我娘一面?”
楚云闻言心突的一跳,面上却是勉强笑着,又伸手扶住他:“你娘——最近事务比较多,再等一等好不好?”
周桦一听此话,气极,拼力推开楚云,哭道:“什么再等一等,你就会哄我,我娘——我娘是不是被流放到什么地方去了,是不是早就不在京城了?”
楚云被周桦一推,差点摔倒,勉强扶住桌案,见周桦如此焦急不已:“你别激动,小心身子,没有的事,是不是有人乱说——”
谷幽竹忙来到楚云身边,又对着周桦道:“桦弟弟这是怎么了,有什么话好好说便是——”
周桦越发伤心,满脸泪痕,对着楚云:“我只问你,我娘到底怎么了——”
楚云语塞:“你娘——她——她——”
“果然,我说的都是真的对不对,你为什么瞒着我,为什么骗我?”周桦见楚云支支吾吾,越发绝望,欲再上前质问几句,突然腹部传来一阵剧痛,周桦立刻躬身捂住肚子:“疼——好疼——”
楚云大惊,一边叫子仪宣太医,一边欲上前抱住周桦。
周桦满心失望,哪肯再让楚云碰自己半分,拼了全身力气使劲一推,自己也疼的倒在了地上。
楚云一个不稳,嘭的一声便撞在了桌脚上。
“皇上——”谷幽竹见楚云额角血迹,大惊失色。
楚云只觉头晕目眩,眼前模糊的甚至看不清楚人影,身子更是软的厉害,几次努力才挣扎的坐在了椅子上。
谷幽竹急的落泪,殿中仆从小侍更是慌作一团,一边照顾楚云,一边将疼痛不已的周桦移至榻上。
******
“皇上,秦太医来了——”谷幽竹在楚云耳边轻唤,欲扶楚云的手。
“我没事,秦太医,先去看看桦儿——”楚云微微缓过了些,见周桦疼的在床上打滚,焦急不已。
“是——”秦太医不敢耽搁,忙去诊脉。
“皇上,桦贵侍可能要生了,请皇上回避——”秦太医一脸焦急,一边回话,一边命人去请专门负责此事的男医。
一众小侍听得此话,忙去烧水准备毛巾。
楚云吓了一跳:“怎么会这样?他不过才七个月,就要生了?那岂不是很危险?”
“回皇上,桦贵侍受了些刺激,胎儿不稳,所以会早产,皇上莫要担心,还是先回避——”
“怎么能不担心,我去看看——”楚云挣扎着就要起来,奈何脚步虚浮,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谷幽竹扶住楚云,带着哭腔:“皇上还是先到外殿去吧,这是怎么了,让秦太医看看也好啊——”
秦太医早就发觉楚云最近精神甚是不好,听得此话,连连称是。
……
宫中负责接生的男医听到消息匆匆赶来,进入内殿见楚云也在,十分惊讶,忙屈身行礼:“皇上还是速速离去,现在情况紧急,皇上在这里反倒影响贵侍产子。”
楚云心越发慌的厉害,闻言只得任由谷幽竹和云影扶着自己出来,坐在外殿静静等候。
……
“皇上莫动——”秦太医皱着眉头替楚云把脉,怎奈楚云的手却是抖个不停。
“疼——好疼——”
“疼死了——我要死了——”
“我不要生了——不生了——”
里面传来的一声高过一声的叫喊,听的楚云心惊胆颤,手不自觉的攥紧了拳头。
******
楚云头脑昏沉,身体挺的笔直,眼睛死死盯着内殿的帷帐,见时不时从里面端出来的一盆盆血水,脸色越发惨白,不知过了多久,帷帘再次被挑起,这次出来的却是那个男医,额头汗水涔涔,却一脸笑颜,躬身便是一礼:“恭喜皇上,桦贵侍生了小皇女,父女平安!”
谷幽竹闻言喜极而泣:“太好了,恭喜皇上——”
楚云惊的呆在那里,半响回过神来,兴奋的站起身:“我……我去看看——”话未说完,突然头一晕,便没了知觉。
“皇上——”
终是离心
乾华殿
林太君有些不解,皱着眉头询问太医:“皇上是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会晕倒?”
“回太君,皇上太过紧张,又一连坐了好几个时辰,难免体力不支,臣开个方子,好好调养调养便无碍了——”秦太医恭敬回话。
林太君闻言轻轻点了点头:“有劳太医了,既然皇上无碍,本宫就先回去了——”说罢看了林羽之一眼,转身欲走。
林羽之有些不情不愿的跟着林太君出来,撅嘴小声道:“那贱人还真有命,第一胎就是个女娃!”说到此处又扯了扯林太君的衣袖:“舅舅,你得帮羽之想想办法呀,有了那个小孽种,皇上以后更加不会理我了呢——“
林太君心中本就厌烦,闻言瞥了林羽之一眼:“本宫能想什么办法,你怎么就一点不知悔改,再怎么说那也是皇上第一个孩子,你就小孽种小孽种的叫,没规矩!”
林府
林坤听见下人通传,懒洋洋的披衣服来到前厅,打着哈欠有些不满:“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也不怕被人发现?什么样的大事不能找人带传?”
来者一身素衣,约莫四十来岁,正是白天的那个秦太医,只见她面露焦急,低声说道:“正是大事,所以才亲自前来——”
林坤一挑眉头,来了兴趣:“什么大事?”
秦太医面露犹疑:“大人忘了?几个月前我曾派人告知大人,皇上神色萎靡,精神厌倦,只是一直查不出缘由——”
林坤仔细想了想,是有这么一回事:“这我知道,怎么,现在查出来了?”
秦太医点了点头:“今日也许受了刺激,症状更加明显,我在给皇上把脉的时候,查出了些端倪。”
“怎么说?”
“皇上这样子不像是累的,倒像是中了什么毒——”秦太医几番犹豫,终是说出了心中所想。
林坤眉头皱的更深:“怎么可能,谁那么大胆?”
“我也觉得奇怪,若真是中毒,那这毒倒不是等闲之物,这么久了我也才看出来,而且似乎对视力也有影响——”
“那会不会危急生命?”
“这我就不太清楚了,不过照目前的样子来看,中毒不浅,恐怕不容乐观。”
林坤闻言思索良久,突然嘴角一挑,笑了起来:“对了,我听说安和院的那位生了小皇女?”
“是,虽是早产,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