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守在繁华落尽时-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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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事。
“公孙大人!”小七却打断了公孙景升的话,眼里似乎还闪过了一丝笑意,淡淡道,“听说王爷今日会早些回府,那就麻烦公孙大人吩咐下去叫厨房多准备一些王爷爱吃的菜,再准备一些酒。”
公孙景升一下子就反应了过来,马上就笑逐颜开道:“好!属下立刻就去准备。”所谓解铃还需系铃人,既有王妃出手了。他便自然也就无需操心了。
小七看着公孙景升急急地走去,略微有一丝好笑。她何尝不知公孙景升所谓何事呢?可是,她既不觉得错了,便也没有理由去负责萧逸的喜怒哀乐。何况,皇宫里她父皇大行下葬,新皇要登基,这些事已经够她烦的了,她实在是没有什么心情来顾及谁。可是今日却是不同了,因为明日便是新皇登基之日,也许他们的确需要好好谈谈。
夜渐渐沉入黑暗,月亮高挂,冷冷的清光洒下来,更是增添了一丝静意。
萧逸穿过前厅,走过花廊,正打算转角走向自己的书房时,仿佛感觉到了什么般,突然回了头。
微亮的月光照在凉亭里,柔柔地一片,轻烟笼罩,朦胧中荡出轻盈如水的恬静。
一身白衣的小七静静地坐在那里,如水的月色与她融为一体,似有烟霞轻拢,更是增添了一股轻灵之气。平静的双眸迎上萧逸略微怔忡的目光,微微一笑,端了酒杯,道:“王爷,花好月圆,是否有雅兴共赏一杯?”
萧逸一步一步地走过去,眼睛直直地看着她,微微闪着光芒眼眸犹如天边的启明星,直到走得近了,才发现凉亭里的桌面上摆放了一桌的菜。他瞅了瞅那满桌的菜,一撩长衫,随意地坐在了小七的对面,“既然王妃如此费劲心思,本王自是不会打断了王妃的雅兴的。”
小七不在意地笑,稍稍抿了一下酒杯,道:“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王爷,今日之后,怕是朝堂风云起,再无闲暇日了。”
萧逸一手撑着头,一手端着酒杯,微微地摇晃着,慵懒地开口“看来你早已做好准备了。”
“准备?”小七微微摇头,“人生若尘露,天道邈悠悠。准备好了又如何?争到了又如何?我真是不想卷进这场争斗的。”
萧逸的眼眸微沉,仿佛有什么东西从他的眼里滑过,开口却又有着漫不经心:“王妃此话何意呢?”
“萧逸!”这是小七第一次叫他的名字,像是极为认真地看着他,道:“我知道如今之势,我也撑不了多久,你,楚相,慕相,陈老将军再加上我手上的势力,大家不过都是在隔岸观火罢了,但若是只要有一方登上了那个位子,便立刻会成为众矢之的,所以如今的局势想一下子控制住虽不容易但想打破亦是不明智的,不是么?”
萧逸的眼里有着一丝赞赏,缓缓道:“不错!但是这样的局势又有谁会甘心。难不成你已有什么好的计策。”
小七浅浅地一笑,道:“我已嫁你为妻,我想我们难道不能合作么?”
“合作?可是我能得到什么呢?”他凑近她,忽然低低地问,令人沉醉的酒香扑在她的脸上,热热的一片。
“你会得到你想要的。”小七稍稍退开,坦然地望着他。
萧逸盯着她,不语,似乎在验证她话里的可信度:“好!”终于他缓缓说道,“你说的没错,我一定会得到我想要的。”他仰头喝完手中的酒,眼里突然射出凌厉的光芒,望着她充满了势在必得的意味。
祁国元召二十一年,五月。八皇子宁玄风登基为帝,改国号为瑞和元年。
登基仪式上,皇后被奉为皇太后,虽然她的儿子没有做成皇帝,不过毓妃的儿子同样也没有做成皇帝,而八皇子的母家凌妃的父亲也不过是一个四品的兵部侍郎,对所有人来说都不足畏惧,对他们来说,机会还是存在的,鹿死谁手依然还未分晓。因此,仪式亦是进行的很顺利,这样的结果,对所有人来说都是不满意的,可同时谁又不是暗暗地松了一口气呢?
才六岁的八皇子亦不哭也不闹,小小年纪虽然在一开始的时候使劲地拽住了小七的手,不肯放开,可是在大殿上受封,教他说的词却也是一板一眼的未曾失掉了皇家的气势。
“七姐!我没有做错什么吧!”登基完毕的宁玄风拉着小七紧张地问道。
“玄风做得很好!”小七摸了摸他的头,想起在登基前几天为了不让他出错,每天天还未亮就把他叫起来反复教他,于是低了头笑着问他,“玄风想要什么奖励呢?”
“七姐!”到底是孩子听说有奖励便立刻兴奋了起来,“什么都可以要么?”
“当然!”小七微笑地看着他,“只要是皇宫有的就都可以。”
“其实!七姐——”他却欲言又止地问了一句,“以后我都要这么早起床了么?”
小七愣了一下,蹲下身来,问道:“玄风——是不是很累?”
“嗯!其实风儿只想现在好好地睡一觉。”他嘟囔着,微微带了一点不满,“原来父皇以前都要这么早就起来的,一点都不好!”
小七笑了,那个位子那么多人想要却比不上孩子的一个晚觉,她抱起了才六岁的玄风:“玄风累了就睡吧!七姐抱你回帝苑。”
“七姐,为什么不能回母妃那里?”小小的孩子在她怀里模糊地问了一句。
“因为玄风以后是皇帝了,就不能在去你母妃那里睡了。”
“哦!”虽然还不明白事理的孩子却也异常懂事,又是极累了,靠在小七的怀里就睡了,没有再继续问下去。
一群手里端着东西的太监经过小七的身边,恭谨的弯了身,恭候在一旁等到小七走远才又继续往前走了。
小七抱着宁玄风也未曾在意,走了几步才好像想到了什么般,回头望着那群走远的太监,再看了看怀里的孩子,眉头不自觉的皱了起来,眼里的目光复杂难辨。
小七把睡着的玄风交给领教的嬷嬷后便离开了帝苑,脚步有些急促,途中却遇到了万德忠。
万德忠的脸色看上去很是严肃,低低地在小七耳边说了几句。小七的脸色也变了,问了一句:“现在在哪里了?”
万德忠回了一句:“凌霄宫。”小七便脸色不愈的朝着凌霄宫去了。万德忠紧紧地跟在了后面。
凌霄宫。
万籁俱寂,四下里居然找不到一丝人影。忘记关紧的窗户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
小七的心里顿时凉成一片,走到寝宫外的时候,才发现有两个婢女正跪在在寝宫门口,看到小七进来的时候脸色涮的变得煞白,吞吞吐吐的请安:“王——王妃——吉——吉祥!”
“你们主子呢?”小七问道。
“娘娘——在——在安歇!”两个宫女的手都在微微颤抖。
小七朝着寝宫走近一步,伸手想去撩那块帘子。
“王——王妃——”另一个婢女忽然挡在了她的身前,说出的话很是心虚,“娘娘——说过不愿被人打扰。”
“让开!”小七厉声说道。
万德忠挥了挥手,随行的太监立刻架开了那两个婢女。
小七一步一步地迈入寝宫里,只觉得一股血腥味直直地冲进鼻端。她迅速地疾走了几步终于在离床榻的几步之遥看到了一个毫无血色的女子静静地躺在那里,口吐鲜血,仿佛已经没有一丝生气了。
“凌妃!凌妃!”小七走上前去,扶起她瘫软的身子,探寻着她鼻端的气息。
“公——公主!王——王妃!”凌妃微弱的声音忽然响起,嘴唇微微蠕动,似乎想努力地说些什么。
小七凑到她的嘴边,才听清出她的话,她在说:“王——妃,我——我愿一死——换得——风儿——风儿平庸一生,只求——只求王妃可以——可以保住风儿。”她的手紧紧地拽住小七的衣袖,眼睛牢牢地看着小七,那样一个即死的人却分明可以感觉到她用的力道是如此之大。
小七看着这个倒在血泊中的女子,若她不答应,那么凌妃恐怕死也不会瞑目吧。“好!我答应你。”她终于缓缓开口,轻轻地却不容置疑。
凌妃听到这句话后终于无力的松开了拽住小七的手,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王妃!”万德忠在边上轻轻地唤她。
小七缓缓地站了起来,冷冷的目光看着窗外,良久才淡淡道:“向外公布凌妃暴病!一切从简!”
终于还是有人等不及了么?不管这件事是毓妃还是皇后所为,已经足以说明那些势力都已经开始蠢蠢欲动了。
而今天,瑞和元年,新皇登基的第一天。凌妃的死终于缓缓地拉开了祁国内乱的序幕。
作者有话要说:端午了,大家都有放假么?假期过得愉快~~~~~~~~~~~~~~
对了,今明两天是高考日,在这里祝一个朋友好运!!!!!
繁华似锦谁深记(修改)
作者有话要说:将慕晟风与幼年小七的相处时间改了一下!紫冉宫,夜半无人,点点星光照进来,明暗交接,风吹动门帘,轻轻晃动。
没有任何预兆,小七忽然在这样寂静的午夜醒过来,眨着眼睛盯着那熟悉的床帐,楞楞出神。
今天是瑞和元年的第一天,终于元召也成为一种过去了。她忽然想起曾经有那么一天,那个人就那样坦然地坐在她的床头说,我是你的师傅。他没有经过她同意就给了她十年的功力。他也曾严厉的把她从被窝里拖出来练功。
可是这些,在今晚,她终于确定再也不会发生了。
就这么突如其来地,她很想念很想念北仓山那种恣意自如的生活和那个傲视天下的男子。她想起那晚他说完那些话后转身而走的决绝,仿似一种放弃的姿态。那时她记得自己的心里忽然一下子空空的,好像有什么东西也跟着他一起走了,怎么抓都抓不住。那一刻从来没有如此强烈地意识到他在她心里的重要性已经如此之深。
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是那次他抱着她决战沙场,是那次他强行地喂她喝药,还是那次他抱着她说要带她走,亦或是那次他闯入新房却坦然自若的与她闹起了洞房?原来细细想来,他们之间竟然已经有过这么多事了!
可是自她父皇死后,她便一直很忙,忙到根本就没有时间去想些什么。然而此刻,她的心里忽然延伸出淡淡的悲伤,一点一滴渗透入心,仿佛那压在表面一直制止着她的薄膜终于在这样安静无人的时刻悄悄被揭开,露出最脆弱的部分。
“父皇!师傅!”她忽然弯起了身体,抱住了自己的膝盖,喃喃自语的声音里显得破碎不堪,仿佛压抑了很久的心情终于慢慢地被释放出来,带着对未来的迷茫和无助。
有人从后面抱住了她,熟悉的气息令她不由的一僵。可是她抱住膝盖的手却未松开,依然保持着刚才的姿势,头埋在膝盖间也没有抬头看来人。
来人终于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将她的整个身子都抱了起来,安置在他的腿上,又轻轻地抬起了她的下巴,细细地吻着她脸上的泪水,轻柔道:“乖!不哭了!”
小七任由他抱着,可是眼睛却并不看向他,微咬着嘴唇,一言不发地看向别处,隐隐地带了一股倔强。
“小七!”北天宇似是气怒,又似无奈地扳过她的下巴,“看着我!”可是当他看到她眼里的那一抹脆弱时,终于放低了姿态,低低道:“小七,对不起,我那天不该就这么离开你的,可是我生气了,你知道我很生气,我再呆下去就不知道要做出什么了。”
小七终于将目光缓缓地定在了他的脸上,出声道:“我——让你很为难,是么?”
“小七!”他把她紧紧地搂在了怀里,手指滑过她长而柔顺的黑发,心里就这样柔软成棉,“是!我总是不知道该怎么对你才好?你知道我是北辽的皇子,我不希望你卷入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