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守在繁华落尽时-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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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间刻了一个“宇”,她抬头看他,眼里还有着一丝迷离:“这是你的名字?”
“北天宇”他停顿了一下又说道,“‘北’是北辽的皇姓。”
她轻轻地嗯了一声。
他伸手,抽走她手中的玉佩,又重新放入她的内襟里,说道:“这个玉佩你要贴身戴着。”语气不容反驳。
“嗯!我要走了!天快亮了,回宫不方便。”她始终没有问他自己是怎么出来的。
他抱她上马车,紧箍的手臂忽然舍不得放开。
最终,小七趁他不妨,微用内力挣开他的怀抱,迅速地转进了马车里。
那一瞬间,他眼里闪过的慌乱和暴怒快如闪电,而背对着他的小七却没有看见。他就这样站在那里,没有任何表情地看着她,仿佛要看到她的心里去。
她对着远处的车夫召唤了一声,手伸出去拉下了那道厚厚的帘子,挡住了他的视线。她知道他在生气,可是他们之间似乎只能如此。她亦了解他,他不会去撩那道帘子,因为从一开始他们就不打算为难自己,亦不想为难对方。
车终于缓缓地驶出了他的视线,他却依然站在那里看着那辆车子渐行渐远,最终化成一个黑黑的小点。可是,他却觉得那个黑点越来越大逐渐变成一颗鲜红的朱砂痣,刻进了他的心里,永世不能磨灭。
作者有话要说:爬上床睡觉去也~~~~~~~~~~今天总算可以早早睡觉了。累啊~~~~~~
如此良辰可相与?
祁国元召二十一年,元月初三,大吉,宜嫁娶。
祁国京都,不论是官宦人家,还是平民百姓,在那一天每家每户都挂满了喜庆的彩带,就连乞丐在那一天也可以轻易地讨到丰富的食物。
街道上,人山人海,人们互相挤压着涌到前面去看花轿。一排排训练有素的士兵挡住欲涌上前的百姓,宽阔的街道上一架华丽的花轿缓缓地抬过京道,吹吹打打的声音,震耳欲聋,响彻云霄。
祁国皇族二十年以来第一次嫁女,排场极尽奢华,迎亲的队伍从宫殿们口一直延伸到京道三百里之外,大大小小的官员全都面圣朝贺。
那一天,京都所有人都参与了这场繁华,从凌晨一直到深夜,几乎无人入睡。
那一年,所有人都记住了祁国七公主出嫁的日子。
可是,谁都没有想到这一年同样也是祁国新时代的开端。
繁华掩盖下的贪婪终于开始蠢蠢欲动。
小七坐在晃动的花轿里,红得刺眼的盖头晃得她心神恍惚。她知道外面所有人都在为这场婚礼狂欢。
一个是万人敬仰的千古名将,一个是金枝玉叶的祁国公主,英雄美人,本就是一段佳话。
可是,回首皇宫之中,真正为她高兴的又有几人,即使自己,恐怕也无半丝欣喜吧!她忽然想知道这场婚宴里的另一个主角——萧逸又是怀着一种怎样的心情来迎娶她的?
她本可以潇洒的离去,自此之后,任其四海天地变,淡看天下风云起,祁国,北辽,皇羽,乃至天下,本就与她无一丝一毫的干系。可是,今日她却依然如他父皇所愿的那样坐在了这顶花轿里,红绡华幔,凤冠霞帔,只是为了偿还她父皇五年来给她的恣意生活亦或只是为了她看到他吐血时心里的慌乱?
在那五年里,她的父皇亦师亦父。他唤她丫头,眉间有她罕见的一抹怜惜。
彼时,她只是冷眼看着,想知道那个把女儿扔在皇宫里不管不顾十年的帝王到底有着怎样的心思?于是,既然他自己不愿拆穿,她便也泰然处之。
可是,那五年终究还是改变了她吧。父女亲情终究还是存在的,即使她只是作为一个孤魂寄存在这具躯体中,那里流淌着终是有着他一半的血液。
花轿终于停在了宣华门,离定南王府还有一百丈的距离。喜娘扶着她出了花轿。那盖头遮住了她所有的光线,她只觉得自己被交到了一个男子手中,她可以触到他掌心厚厚的茧,接着她便被他拉着徒步缓缓地走着。小七知道那是祁国一项很重要的习俗,走百丈。走完一百丈,代表夫妻便可以走完一生。 然后便是拜天地。随着喜娘的长长的一声,入洞房。她便再次被人牵着走进了新房。
小七只是觉得浑浑噩噩的一天终于结束了,疲倦的倚在了床边,什么都不想动。红色的盖头依然还是盖在她的头顶,等待着新郎揭起。碧梧并没有一起陪嫁过来,而是留在了紫冉宫,因为碧梧和萧逸在南岭的时候见过面。
桌旁大大的红烛静静地燃着,外间偶尔有喧闹的声音传过来,模模糊糊地可以听到一些片段。婢女和喜娘静静地立在一旁,等待完成剩下的仪式。
忙碌了一天的小七有点昏昏欲睡,不知过了多久,朦朦胧胧地察觉到有脚步声接近新房,然后是婢女喜娘开始走动的声音。她便彻底清醒了,毕竟这是她人生的第一次,多多少少还是有点紧张的。
门被轻轻地推开了,可是房间里的声音突然都戛然而止了。小七下意识的想喊碧梧,张口才想到碧梧还在紫冉宫,便又唤道:“碧水!”
“公主。”是碧水有点怯怯的声音。
小七刚想开口询问,便听到一个男子的声音响起:“属下公孙景升参见公主,王爷他——他听说三公主回宫途中遇刺便赶去处理刺客了。”
“遇刺?”小七清淡的声音从红盖头里传出来,“那我三姐她没事吧?”
公孙景升一愣,显然他没有想到七公主对于新婚之夜新郎的不在居然如此漠然,呆了片刻才回道:“三公主无事了,只是王爷他不放心……”公孙景升话一出口就立刻意识到不对了,又紧接着道,“王爷不放心宫里的安全。”
小七坐在那里,却没有说话,红色的盖头挡住了所有人的视线。静谧的气氛使得公孙景升的背上出了一层薄薄的冷汗。他心里亦是惊诧不已,他知道七公主还只是一个刚刚及笄的女子,可是如今她坐在那里,却让他心底陡然升起一种敬畏。
一段时间的静默后,小七才说道:“哦!既如此——那就有劳公孙大人转告将军一声,良时既已过,夜已深,我也累了,若是将军回来的话就烦请将军另找一处地方安歇吧。”淡淡的声音听不出是悲还是怒。
房间里的婢女和喜娘都愣住了,喜娘操持婚礼多场也从未遇到过这样的场面,一时间房间里所有的人都没反应过来。
“都下去吧!”小七又淡淡地说道。
众人才反应过来,公孙景升恭谨道:“属下告退。”便率先退出了房内,一大群的婢女慢慢地跟在后面退出房间。
“喜娘,你先别出去,替我理一下这个房间。”小七叫住欲退出去的喜娘。
喜娘迈出一半的脚步才缩了回来,胆怯地立在一边,不安的瞅着小七。无奈,小七的红盖头还未揭下,她根本就看不清楚这个正主到底是不是在生气。
很快房间里便只剩下喜娘和小七两人。喜娘坐立难安地望着小七,欲言又止间忽然觉得眼前一花,只见一个气宇轩昂的男子站在了她的身侧,长长的手一伸便揭起了小七头顶的红盖头。
小七只觉得眼前一亮,便看见一张熟悉的脸离她的脸只有咫尺之距,正似笑非笑地望着她。
“怎么?生气了?”北天宇凑近她低低地说道,“真可惜了,洞房花烛夜,奈何无新郎?”
小七惊诧过后倒是一片坦然,她似是早已习惯了他的不按常理,轻言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打扰到你了?不过——”他环顾四周,扯出一个讽刺的笑,“良辰美景为何不见新郎呢?”
小七看着他,忽然浅浅地笑开了:“那还不是你害的!”
他听后反倒得意地笑开了,随意的坐在了她的床头,眼睛微放光芒:“这事还真是我做的。凭什么你在这里成亲,我就得忍着,我也得让你不好过才成。”此时的他笑起来的时候隐隐可见脸颊上有一个浅浅的酒窝,像极了一个任性无害的大男孩。
小七倒从没看到过这般笑着的他,微微有些晃神。
他却早已端了桌上的酒,一杯塞在了她手里,一杯他自己拿着,环过她的手臂,戏虐道:“红盖头我也揭了,这个酒便也一起喝了吧。”
小七忽然觉得好笑,自己的婚礼居然会这样,拜堂是一人,如今和她入洞房的又是另一人,当真变成一场闹剧不成了。
“快喝!”他看她有些晃神,便有些不快道。
喜娘站在一旁,目瞪口呆的看着闯入的陌生男子,下意识的开口:“这位公子,这交杯酒是给新郎和——”
“新郎不在,难道我就喝不得!”他忽然沉下了脸,平缓的语气却让人听得心里发慌。
“不——这个——公子——”喜娘微微颤颤的跪下来,脸色瞬间吓得一片惨白。
小七终是无奈,对着酒杯稍稍抿了一口。他却一仰头把酒全喝完了。
“接下来呢?还要干嘛?”他忽然心情好转般,兴致勃勃地问着跪在一旁的喜娘,让人错觉的以为今日便真的是他和她在成亲般。
喜娘偷偷瞅了一眼小七,看到她似乎并未反对的样子,便颤抖着站起身来走到两人的身旁,将他们的衣角系在一起,胆怯道:“恭喜新娘新郎永结同心。”
他听完后倒是真的得意地笑开了,却又好像想到了什么,咬牙道:“你就真的那么想和他入洞房,嗯?”后面的尾音拖得长长的,带了威胁的意味。
“既已成亲当然就得入洞房。”小七却理所当然道。
“你——”他没有想到她的答案会如此坦然,居然连稍稍敷衍一下他都没有,张口却也无从反驳。他微有恼意的瞪着她,却瞥见她眼底的一抹笑意,于是长手一伸,恼怒地把她拽到自己的怀里,嘴唇凑到她的耳畔道:“那恐怕不能如你所愿了,因为你已被我捷足先登了。”
小七推了推他,无奈道:“还有人在呢!”
于是他往喜娘那里淡淡一瞥,喜娘便又颤抖着低下头去:“奴婢就——就告退了。”说完便飞也似的逃跑了,甚至都忘了躬身。
小七在他的怀里问道:“你不怕她去告密?”
“她不敢!”简洁的语气却有着自信。
“我父皇他——你——”小七忽然欲言又止,他们之间似乎有着一种默契,从不谈及彼此的身份问题。
而他却似乎早已知道了她的问题般:“你父皇已经知道我的身份了,所以我早已不是隐星阁的人了。”
“是因为你带了我去北仓山的缘故么?”她轻轻地问道。
北天宇忽然微微叹了口气,这个女子何其聪明,早在事情之初便已有所察觉了吧。他揽紧了她,下巴放在她的头顶,低低道:“你父皇可没你想得那么简单,他应该早就已经开始怀疑我了,只不过那件事给了他一个确凿的证据罢了。”
小七在他的怀里沉默,有时候,有些事情,她的确不知道该如何选择。就像现在,她到底是该为自己拖累他暴露了身份而内疚呢还是应该为祁国少了一个强大的密探而松一口气?
他忽然抱起她,把她放在床上,自己随即也靠了上去,躺在了她的身侧,迅速地揽住了她的腰,低声的诱惑道:“我们现在是不是应该进行洞房的最后一步了!”
“你——”小七慌乱起来,手突然不知道该往哪里放,只觉得似乎哪里都是一片高温。
他却不管不顾地吻了起来,先是额头,然后是脸,接着又是红唇,辗转允吸。细细的吻,异常轻柔,扰乱着她的心弦,最后又到了脖子边,她觉得那里湿湿的一片,温热的气息覆盖了她全身。衣襟上的第一粒纽扣在恍恍惚惚中似乎被那细长的手指跳开。那手慢慢地探进去,却又迫不及待地移到了下方,隔着单薄的衣料,无限温存的揉搓着她那柔软丰盈处。
“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