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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妻主的报恩-第73章

小说: 妻主的报恩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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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常笙像是听见了什么好笑的话,伸手一把遮住自己眼睛,不让承恩再看,咯咯的笑着,“我怎么会哭,承恩……看错了吧。”
说的也是……承恩这么想着,眼看着少女一瘸一拐的往外走去,她推开了红鸾好意的搀扶,一个人独自离开。
走到门前,回头看承恩一眼,湿润的凤目中氤氲月光
86、083 归去 。。。
,低声言道,
“……那我走了,你……好好保重。”
……
“吱嘎”一声,房门被推开,云雀的出现打断了承恩的回忆,他紧捏眉头,心下无端慌张,甚至觉得手脚冰凉。
不知道是哪里不对,仿佛心中空去了一大块,是以颇有些不耐烦的问道,
“又怎么了?”
“是……是史家少主前来拜访。”云雀怯怯的答。
这句话无疑唤回了承恩涣散已久的神智,他甚至有一刻觉得惊奇。
史朗怎么会突然上门找他?
“那还不请他去主厅。”承恩起身,却看云雀不答,发现正在房门外站着的少年,不是史朗又能是谁。
但见少年面色有恙,像是忍耐着什么极大的悲伤,却不敢宣泄出来,承恩心下咯噔一声,不安迅速蔓延,但依旧维持着风度走了过去。
轻轻牵过少年的手,将他带到房中,挥退了云雀,想了片刻柔柔的问,“小朗,怎么了?这是受了什么委屈?”
只这一句问话,少年憋了许久的心酸像山洪一般爆发。
他知道,只有面前这男子才懂现在快要了他命的心痛,史朗突然埋在承恩怀里,大声痛哭起来。
承恩有些诧异,却依旧展开双臂轻环着他,耐心安慰道,
“乖,乖——别哭了,看给你伤心了,有什么事情,这么惹小朗伤心啊?哥哥替你出头,是哪个不长眼的家伙欺负你了?”
承恩很自然拿出哥哥的身份安慰少年,却发现史朗在自己怀中频频摇头,哽咽的说,“没用了……没用的,一切……都没用了。”
史朗抬头看承恩,杏眸中的泪水和着苦楚,听他暗哑失声道,
“……哥哥,哥哥,长生走了啊,长生走了,再也不会回来了啊。”
承恩感到自己突然被一股巨大的凉意贯穿,身体瞬间冻结在那,轻拍着史朗背脊的手硬生生停在空中。
——“……那我走了,你……好好保重。”
笙笙,我怎么会知道,那一句话,竟是告别。
【卷二完】
作者有话要说:我……我双更了,并且,爆、爆字数了……
困顿揉眼睛,今天终于没有食言而肥,做到今天完结二更。
卷二另外还有一个沈仕视角的番外,用来述说前尘情缘和卷二中未解释的疑点,明天会争取码上。
药丸子要说的都说完了,现自动献上小皮鞭一根,不满意文章走向的姑娘们,不要客气来抽我吧!
私以为,人只有经历才能成长,越是伤痛,成长就越快。
请记住,分离是为了再相遇。
敬请期待《妻主的报恩》卷三之——满盘皆输命不认。
87
87、沈仕番外 。。。
沈仕番外
不是不懂,只是难免错愕,若说是真桀骜,天庭下令捉她之时,换来的为何是束手就擒?
任由捆仙绳束了紧,常笙无奈笑道:“好好好,劈就劈吧。玩也玩不过你们,斗也斗不过你们,要怎么做你们说了算,本仙君还能怎么的?”
与我对视片刻,常笙侧过头去,淡淡嘱咐,“天罚之时,你若要来,便独自来罢。他们……就莫来了。”
想来她是料定我不会任由她一人面对诛仙之苦,可另外那几个,又哪是以我一人之力瞒得下来的?
到了临刑那日,高高诛仙台上,常笙生生被千年玄铁链压得四肢伏地,身受九九八十一道惊雷轮番劈过。
即使有神力护体,身上的紫金仙袍早就烧得焦透,连同真个背部皮肉轰得漆黑一片,因忍受不了巨大苦痛而狂性大发,她发丝披散,面容狰狞,唯有落雷间隙时,无力垂眸向远远在下观望的我们看来。
身旁那几人看得昔日意气风发的妻主落得这般,差些惊恐得肝肠寸断,她勉强维持清明看下来,猩红眸间戾气震天,毫无预兆突然在高台上吼道,
“你们……若敢掉一滴泪,不用等我死透,现下就离休!别给我丢脸!”
临到这时还想着面子问题,我听得身旁其他众仙唉声叹气,摇头不止。
他们总说常笙多情无爱,又岂能是真的懂她?
我侧目,看到小朗硬生生将眼眶里的泪水憋了回去,想他是怕常笙一语言真。
“……有什么可哭的呢?”
我淡淡问,果然见那少年呆呆望来,满眼不可置信。
心都疼木了,还有什么能感觉到?即便想哭,我眼中是怎么也湿润不了。
只想着万一笙儿因此劫难而故,我便就舍去这一身修行,自毁元神,随她一同消匿八荒就是了。
我本就是为了她而存在,若连她都消失,活下去还有什么意义。
生死相随,哪有多难?
她若要生,我便陪她生;
她若择死,我亦然。
我时而也会怀疑,当初留下的若不是我,换了是臣恩,亦或月生,再不济是白龙族那两个小子,作为引导笙儿去完成来世任务的人,他们会怎么做?
虽不知道这世情缘纠葛长老们会如何安排,但总想六夫之中,属桃花仙子最是倾慕于她,引常笙最先去见小朗,总该不会有错。
可如今再来看,自己仍是棋差一招。
看花终古少年多,只恐少年非属我。
常笙在极凤阁喝得烂醉如泥,一路歪歪扭扭走出,竟是顺着官道一路出了镇。
路中不知经过哪个酒肆,又换了几吊子酒,一路走一路喝,我不敢靠近,只好在身后默默跟着。
出了镇口,宽敞的官道两侧是灌树丛林,密密麻麻立冲向天,像是沉默寡言的守城卫士。
常笙步伐不稳,找一颗粗壮的站定,将酒吊的麻绳咬在嘴里,衔着酒瓶,姿势难看手脚并用的爬了上去,迷迷糊糊在树顶找了个舒服的枝桠靠起来。
抬手灌下几口,她忽然笑起来,有感而发,一边拍着巴掌,调子随口就唱了起来,
“为你欢也为你喜,为你悲也无一点悔,愿管百般泪和著百般爱,誓不忍相背……就肯饮千盅苦,为得你情与义,愿付上千千万倍。”
歌声忽然不和谐的断掉,她无奈挠了挠头,停下了打节奏的手,自言自语道,“诶,不够悲伤,再来一首别的。”
于是狠狠咳了两声,吸气接着又唱,
“情和爱,几多哀,几度痛苦无奈。”
“无穷怨,几多冤,几许凄然期待。”
“情和爱,几多灾,几度要将人害。”
“迷茫网,一张开,要你蹈进孽海,几多次枉痴心,换了几多伤害来——”
“对……对!这个好,这个比较像我!”听她口中振振有词,欢乐有余的自娱自乐,我心尖却酸涩难忍。
想狐族少主名震青丘,顽劣成性,几时受过一点委屈。
若换了以前,只管硬生生将美人抢来家中霸占了便是,不问前缘,不管以后,就算是远离青丘,胡乱和旁的妖仙春风一度也是常事,要不然,东海那两个小子是怎么追来青丘的?
如今看来是长老们打定了主意,要给苦她吃不可。
可她哪能知道,为了助她重修元魂精气,那几人舍去的不光只是一身修为。
彼时长老们慎重的问,“前尘莫测,化为凡人,却还要舍去你们最宝贵的东西,可是舍得?”
小朗第一个急不可耐的咬唇点头,泪从眼角潺潺流下,再无法好好言语,与他最交好的臣恩轻抚着少年背脊,将他二人心声道出,“自是舍得,无怨无悔。”
“就是!贬为凡人就什么也不记得,谁还知道哪个宝贵,哪个不宝贵。”白龙兄弟中就数弟弟口气最冲,觉得长老这句警言根本是废话,瞥他们一眼,不再言语。
是以,最喜家庭和睦的桃花仙子重生后不过数年,落得家破人亡,生性清高的白鹭护使则堕入风尘,为世间最卑贱之位……这一切皆是当初答应交换的条件之一。
这场试炼,又何止是对常笙一人?
只要入这凡世,就连自己在内,一个一个,都逃脱不了。
“……听够了吗?听够了就给我出来!”
面前夹风飞来一物,竟是常笙喝空了的酒壶,我撩袖信手拨开,只看得树上的那人愣头愣脑,一头自上栽下。
飞身前去将她接住,还未落稳,冷不防喉间有冰凉匕首相抵,垂眸看去,常笙哪里有半点醉酒的样子,分明是设计诱我现身。
冷冷僵持半晌后,她却放弃般的抽回了手。
“杀了你,又有何用?”她从我怀里挣了出去,身体瘫软的摔在草地上,无力呢喃,“你也是听令而来,杀了你也……解决不了问题啊。”
听她自言自语才知道,她跟从前真的不一样了。
以前的少主,只怕错杀一万,也不会放过一个 。
“玩也玩不过你们,斗也斗不过你们,要怎么做你们说了算……我还能怎么的?”
懵然睁大眼,她竟是说出了和从前一样的话,只是以前那时调侃居多,如今却满心无奈,她何时变得如此软弱?若真如此,接下来未完的事情,该要怎么办?
我站起身来,冷冷的说,“莫说你不想继续报恩一事,难道不曾感到,自那夜你同史朗说再也不管报恩一事开始,身体已经发生了变化了么?”
“呵呵呵……”笙儿伏在草地上,无力的笑,“就说你们可能那么好心,料想这病与你们是脱不了干系的。”
“此非病也。一早你身上便有咒相,但凡你想脱离原定宿命、逆天行之,就会遭反噬。如今你这身体,怕是早就撑不下去了,不是么?我劝你想想清楚。”
笙儿摆摆手,坦诚道,“……烂命一条,自管拿去,不用找零了。”
临到这时还有心情说笑,可这话怎么听,怎么都像是极认真的。
她竟然起了轻生的念头。
见我不语,又道,“……我荒魂重生,心无大志,无怨无悔,惟愿悉心相伴,换白头到老。原来竟是这般,都不可以?活与不活,又有何区别?”
※※
离笙儿出走已有三月之久,承恩将阁中事务交与手下,应史朗要求搬去府中与他同住。
已到落叶之季,史朗肚腹显而易见,平日两个人时时相伴,为的不过是解相思之苦。
我知道他们一直在商榷,也从未放弃将笙儿寻回一事,只是史朗有了身孕,恐怕一年时间内出行都不方便,因此这事便落到承恩身上。
可人海茫茫,自她一走,又能上何处去寻。
这日到了休息时辰,史朗浅笑送承恩离开,承恩那边刚走,少年面上的笑意便凝住了。
二人时时相互抚慰,要的只不过是肯定过往不是一场梦,名唤常笙的女子曾经是真的存在过。
少年捂着面啜泣,不敢哭出声,每一夜都枕着泪湿的枕巾睡去,承恩日日安抚他,教他一切先为了孩子着想,若常笙回来,看到孩子安然无恙定会宽心。
承恩会这般安抚史朗,可到了夜中,也是紧张的握紧玉佩才能得以安眠。
微微火光下,承恩将玉佩摊在掌心看了又看,不知想到什么,无力的趴在桌上。
那玉本是族中信物,也是由我当年亲手教给他爹爹,会因识得狐族特有气息而产生反应并不奇怪,但承恩不知,只看得手上那玉渐渐泛红,发热起来。
无法承受的惊喜从天而降,承恩倏地站起来,握紧手中玉佩,冲着四周发问,“笙笙,笙笙!是不是你回来了?笙笙,是你,我知道,你既然回来了,为何不出来见我?”
“出来呀,笙笙,出来啊。”
他的声音在空屋中回荡,许久无人应答,但手中这玉反应不假,承恩不气馁,一遍一遍重复着问话。
在房中焦急寻找,仿若常笙是个调皮孩童,在他房间寻了个角落藏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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