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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妻主的报恩-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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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朗惊愕抬头,一双眼眸睁得圆圆,写满了讶异,小荻识实务,赶紧摈退前后左右,自己也跟着出去,合上了房门。
“我问你,怎么弄成这样了?”
“长生…”少年哆嗦着开口,被少女握着的那只手频频颠动,带着全身止不住微微发抖,怯懦的问道,“长生,我都知道,我、我知道我脾气坏,分不清轻重缓急,也知道那日不该,不该那样当街就与你争执,我还知道我有许多许多不好的地方……”
吸了下鼻子,眼中闪闪的水光就要溢出,嗓音越发难以从喉头挤出,“……这样的我…你、你还要么……”
少年明亮的眸中流露出一丝胆怯,凝集的泪水分明是因为害怕失去自己,又看看他为自己下厨而烫伤了的小手,本来硬了一下午的心肠,顷刻软成了春泥,连护着他都来不及,怎么还舍得抛下?
所有自暴自弃的想法,在顷刻灰飞烟灭。
她果然是,放不下他的啊。
“……我何时说过不要你了?”再三确定了史朗的手应该是无碍,她这才放下心来,叹了口气,心绪有些混乱。
再看向桌上丰盛的一桌子菜,哪是他们两个人吃的完的?只怕再叫十个人来吃都行。
是以,今日这好菜好饭,少年温言软语相待,都是为了向自己赔不是?
不对啊——
承恩若是将实情一一告诉了史朗,他怎么会是这个反应?还害怕自己弃他而去?
不等常笙接着往下想,少年在沉默中又慌张起来,不住解释道,“今日,今日午间在百醉楼用饭时巧遇极凤阁的阁主,承恩公子都将详情一一告诉我了。”
一双杏眸噙着水光,在微黄柔和的火光照映下流光溢彩,仿若两粒被打磨圆滑的琥珀石,盈亮剔透,欢欣中又带着淡淡忧思。
“长生是为了置办那男儿学府的事情,才会频频往极凤阁与他商议。都是我不好,我什么都不知道就在大街上争闹……”
作者有话要说:写文本是为了自己开心,可以将心底的故事说出来,分享给别人。
可人就是贪心,从刚开始自娱自乐,渐渐变成希望得到别人的首肯。
我总想,其实写文是很寂寞的一条路,只是不知道一路陪着我的你们,如今都在何方。
“梦想总是遥不可及,是不是应该放弃。花开花落又是一季,春天啊,你在哪里。”
“未曾绽放就要枯萎吗,我有过梦想。”
“抬头仰望这漫天星河,那时候陪伴我的那颗。这里的故事,你是否还记得。”
请原谅我在这个年末如此伤感,祝大家都有个越来越好的2011。
药丸子。2010年12月31日留。
65
65、062 乱医 。。。
062 乱医
“我知长生是为了置办那男儿学府的事情,才会频频前往极凤阁与承恩公子商议。都是我不好,并不知实情,还在大街上当众争闹……”
“他说书院…”常笙喃喃,几乎是带了点迷惑般的反问,史朗似乎并未觉出,接着道,
“承恩公子还约了我,明日一同去白鹭书院见习。”少年低下头轻声咕哝,似是不敢大声说话,颔首时只微微抬起眼眸,长长翘翘的眼睫不安的眨了眨,“上次说想去教珠算的事,他也允了,说孩子们正好差教算术的夫子呢。”
常笙确实托人去白鹭打听过,传达了史朗想自荐去教学的想法,只是殊不知,原来书院的背后人,竟会是八竿子…不,怕是十八竿子都打不一边,极凤阁阁主承恩公子!
难怪丁晋在背后兜兜转转,就是查不到幕后人。
混混沌沌又忆起丁晋当初的话。
——“史家那老宅子,这几年,前前后后转手了好几趟,从前年开始,成了个私塾,专供小男儿学书。从夫子到学生,清一色都是男的。”
——“我也差人打听过,那人紧着花钱买了屋子,请了夫子,几乎不怎么收学费,只要是四岁到弱冠前的小儿郎,均可去习书。还没闹清到底是哪个大善人在背后张罗,不过据我看,多半该是个男子。”
还有那日下午,他责问她时,
——“你为他,换了学府,买回老宅,为他百般操持生意,若不是因为史朗,你又怎会迟迟不来?!我只是因为…”
既然根本不曾想要在史郎面前捅破他们的关系,那日里,他又何必拿史朗来激自己呢。
常笙觉得心口一颤一颤的抽动,扯得嗓子和耳根都痒了起来,无法言语,只低头用力揉红了耳垂,借由麻木,才勉强压下莫名的锥心感。
真是个…傻瓜啊。
※※
东窗并未事发,已然比想象中要好上太多,既然史家少年都主动低了头,常笙也没必要纠着先前那事不放,毕竟她还是心虚的那个。
如此这般顺水推舟,常笙随着史朗,全权将注意力放到去白鹭书院任职的事情上面。
翌日,白鹭书院。
史朗先前告知常笙,首日去书院见习,承恩也会到场,是以这一路上常笙难免有点发憷,不知等会若是见到昨日才刚闹翻的人,应该怎么面对才好。
谁知她心里打着小鼓过去了,书院里早已安排了专门的管事夫子接待他们,而承恩,确是连个影子都未见着。
原本持续了一路的高度紧张在瞬间泄了气,就像斗武者兴致高昂的扛着自己十八班武器上了擂台,准备将对方打个落花流水,却临到这时才被告知,对手压根儿没有现身。
使劲全力的一拳揍在了棉花上,常小娘子恹恹的想,这次大概真的是将他怄恼了。
莫说他怄,她心里又能好受到哪里去?
她曾几何时愿意真的与承恩撕破脸皮的闹翻?若真是芥蒂他心怀不轨的事,她大可以从一开始就与承恩划清界限,为何他不明白她的心,反倒还刻意用史朗试探自己?
不知道平日里看起来温柔如水又激情似火,实则是个寡淡冷清性子的阁主大人,什么时候才能消气。
常笙打定主意多来白鹭走动,想着说不定哪一日就能偶然撞见承恩,她先前夸下海口,说了再也不主动踏入极凤阁,这会又怎么好出尔反尔,伸手打自己的脸。
于是,这事就这么搁置了下来。
一连好几天,史朗不是在布庄忙活,就是为白鹭书院的孩子备课,整个人忙忙碌碌,但却兴奋得很。
常笙坐在白鹭书院门槛前的石台阶上,将兽皮披风垫在屁股下,倒也不觉得阴冷,今日有雪,史朗忙着在暖烘烘的屋里同孩子们上课,她便守在外面,托着腮帮,望着正在飘雪的天空发呆。
再过不久,就要立春了吧,这么美的雪景便只等来年才能看见。
史家少年怕冷,不大喜欢冬天,但常姑娘却喜欢得紧。
一年四季,比起四季如春,她更喜欢四季分明的地方,春天要有百花争鸣的样子,冬天自然就该白雪皑皑。
这么想着,闭了眼,脑海里不禁出现了一副郁郁葱葱的山林景色。
那里的春天,满山都开满不认识的奇异花朵,颜色艳丽,芬芳浓郁,影影绰绰的绿色植被,夸张得不似人间,有人影不住在她眼前晃动,似乎还冲着她打招呼,但当常笙想要一探究竟之时,脑中所有的画面又应声而断。
思绪混乱成一片,闭眼皱眉,回忆的画面宛若封锁航道的厚重冰层,却被不知何处而来的炸药顷刻毁灭,一时地动山摇,弥漫整个苍穹,影像被切割得零零碎碎,而后渐渐褪色,宛如天空中纷繁的白羽,幽幽沉到心底,化了形,无踪迹。
还在持续耳鸣,常笙揉了揉紧绷的额角,叹气,想着大概是当初转世之时孟婆汤没喝彻底,才让她总隐隐约约想起什么,又记得不甚清楚,每每再去回忆,脑子就像要裂开般的疼。
当初神使奉命带她前来报恩,却怎么也不肯再多透露一些,她究竟上辈子欠了史朗什么情?入了红尘,一切自当有定数的说法,又是何解?
刚想到这里,身旁传来鞋履踩踏在积雪上的清脆声音。
常笙侧头去看,原本雪白完整的路面上,出现一串孤零零的凹陷脚印,来人停在常笙不远处,撑着绯红的油伞,静静的望她。
白雪落在红伞顶上,并不会即刻融化,是以这星白的点缀,衬得原本妖娆的颜色柔和了一些。
“……”常笙捏了捏耳朵,回想了一下他家公子都是怎么叫他的,“…云雀,你怎么来了?”
见女子开口问道,小人儿眼眶顿时就红了,满心的伤心和委屈化作大颗大颗的泪滴,不住滚落,小手扔了油伞,扑通一把跪在了雪里,垂了脑袋,“常姑娘,云雀给你下跪,云雀求你了!云雀给你下跪!云雀求你了——”
“你这是作甚!”看这么小一个孩子给自己跪着,常笙哪里受得住,赶紧上前去拉他,但云雀却是个固执的,只赖着不肯起,急急道,“公子不让我去史府找姑娘,也不许我去布庄,我只好,只好寻到书院撞撞运气。”
小娃娃在雪地里膝行了几步,紧握的小手撑在地上,又磕了几个响头,“求求姑娘了,求求姑娘去看看公子吧,公子快、快不行了!呜呜呜呜呜呜……”
看云雀哭的满面泪水,常笙赶紧一把拉起了他,即使强作镇定,当下也把云雀的话听得清清楚楚,“你说什么?谁快不行了?”半搀了小人在身前,咬唇皱眉,“有什么话,好好说。跟你家,跟你家公子有关的,我都……答应你。”
※※
房中本是暖和,不见一丝严寒,承恩却觉得胸口仿佛憋了一股吐不出的郁气,噎得难受。
拿了帕子掩住口鼻,好一顿咳嗽之后,方才舒服了点,为了透气,昨夜里开了一宿的窗户,早上起来才发现,人有些发热了。
他的身体,似乎在一夜之间就颓败下去。
原来前段时间与常笙相处时的安稳,只是彻底败落前的回光返照,他那时还好笑的以为,大抵是情绪好些,心里有了依托,身子骨也自然而然的健康了起来。
如今再看,只不过是痴人说梦。
若说他是昙花,如今一夜绚烂之后已然败落,而心心念念等待的那个人,不会见到他的凄惨,只记得最美的花期,那他,还有什么好遗憾的。
“咳咳…咳咳咳!——”又狠狠的咳了几声,屋外的云雀恰好推门进来,浓郁的药味随着他将碗搁在屏风外的桌上,渐渐弥漫到室内。
承恩皱了眉头,“拿走,我不想吃。”
“可是公子…”小人急急端着碗往里走去,立在散了床帐的窗前,“公子已经有些发热了,就算别的药不肯吃,这风寒药也必须得服下,我…”
云雀还未说完,听得沙哑的声音从厚厚砂红帏帐中传出,“什么时候轮得到你指教公子什么必须,什么不必须?”
“公子,云雀不是那个意思…”小人把药转手递给身旁的人端着,作势又要跪地谢罪。
“出去。”低沉的嗓音透着浓浓的疲倦,悉悉索索的声音从帐内传来,大抵是承恩躺了下去,翻了身,准备和衣歇息。
“公子……”
“出去,不要让我再说一遍。”
云雀最终也没能说服自家公子服药,看了在旁的人一眼,见她点点头,只好丧气的退了出去。
吱嘎一声,门扇被轻轻磕上,承恩叹口气,疲惫的合上眼睛,无力感在眉间纠结不清,却突然感觉有人撩起了帷帐!
他猛的翻身朝后看去,只见少女面色严肃,正一手端着药碗,一手将帷帐挂在勾上。
承恩像是犯了糊涂,怔了一怔,由着常笙卷起了帐子,半天才反应过来,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看他呆滞模样,常笙眸光淡淡一扫,将药碗递到他面前,不咸不淡道,“我是来给你瞧病的,喝药。”
承恩扶上额头按了按,额角一直跳动,双眼烧得火热,难受的敛了眸,他微微撑起,错身靠在床头厚厚的软枕上,“你又不是大夫,看什么病。”
“我不是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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