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婚不闪爱-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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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葱的脸盆,一脸的欣慰和祝福,陈欣有些不理解,老妈怎么也迷信了……
就这样一路任人摆布,陈欣和吴越终于把喜房内的项目都折腾完了,然后又被带到院子里,举行正式而隆重的婚礼庆典。司仪那老套的开场白自不必说,单单是那无数双素不相识的目光就盯得陈欣浑身不自在起来,再加上盛夏里没有一丝风一片云的天气,陈欣除了冒汗,没别的感觉……
然而更让她紧张的时刻还在后头,只听司仪一句“改口程序现在开始”,陈欣的脑袋就开始嗡嗡地飞蜜蜂了——天啊,难道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叫别人“妈妈爸爸”吗?要知道自己从小对爸爸这个称呼就讨厌,而自己最依赖的妈妈,也只有孙二小姐一个啊,怎么能叫得出口呢?
硬着头皮挪到吴玉兰夫妇面前,在司仪的指挥下先为吴玉兰斟了一杯酒,只是酒是递了过去,那个“妈”字怎么也说不出口。观众们有些急了,司仪也赶紧打圆场,一边为她解围一边鼓励她改口叫“妈”,陈欣偷眼一瞄吴玉兰,对方的脸上分明写着一丝不悦,唉,显然是怪自己不肯叫她啊!没办法,孙二小姐一大早上就训斥自己要把婆婆当亲妈,那么为了“世界和平、社会和谐、家庭和睦”,只好牺牲“小我”了。
“妈!”陈欣咬了咬牙,带着视死如归的悲壮情绪终于张口嘴,尽管那嘴型张得不够大,尽管那声音小得只有她和吴玉兰能听得见,但终归是叫了……
“新娘子看来很害羞,刚刚和婆婆窃窃私语的声音很温柔,现在我们请新娘子再来个有气势的好不好?”司仪并不满意这样的“窃窃私语”,当即又怂恿陈欣要大声点儿,因为这改口可是个大事儿,那是要给红包的呢。
陈欣恨死这个司仪了,大声小声不都是已经叫“妈”了吗?干嘛非要如此较真呢?但是没办法,她甚至听到有人在旁边嘀咕说这孩子嘴真硬,甚至感觉到老妈和大姨正用恶狠狠的目光盯着她骂。唉!
“妈——”陈欣这一声真够大的,而且还拖着长长的尾音,就像平时对孙慧娟嚷嚷时的高八度一样,想喊就喊、喊得响亮。
这次司仪满意了,观众满意了,吴玉兰同志更满意了,接过酒杯一饮而尽,脸上的笑纹堆在一起眯眯地形成满意的弧线,“哎——”吴玉兰的回答像是配合陈欣似的,也拖着长长的幸福尾音,盼着儿媳妇叫这一声“妈”可真不容易啊。
“好,陈欣呀,从此你就是我们吴家人了,你要做一个贤妻良母,早日为吴家添丁加口啊!来,这是妈给你的改口费,一共一万零一元,正所谓万里挑一,娶到你这样年轻漂亮的媳妇是吴家的福份……”
拿着那代表万里挑一的红包,陈欣忽然感觉心头一下子变得沉甸甸的,像有什么东西压过来一般。“万字挑一”的意义有褒有贬,自己究竟能否做成吴玉兰心目中理想的儿媳妇呢?就这样,在接下来的庆典程序里,陈欣一直迷迷糊糊的,始终进入不了状态,莫名其妙地觉得自己有些对不起婆家册封的“万字挑一”的称号……
终于开席了,看到所有的宾客都争先恐后地抢桌子抢凳子的,陈欣长舒了一口气。看来有些宾客的真正目的并不是看自己这个新娘子的,而是用那礼钱全家吃一顿“饭店”罢了。那好吧,自己正好借这个机会回新房休息休息,这双讨厌的新高跟鞋啊,有些夹脚——
“现在请新娘新郎为各位宾客敬酒,感谢大家光临,感谢大家的祝福!”那个该死司仪根本不想给陈欣休息的机会,看到菜也上齐了,酒也斟满了,便又折腾她们去敬酒。
时近中午,盛夏的太阳拼了命地照耀着,就像一顶大火炉在头上烘烤着,虽然院子里搭了凉棚,可惜因为没有一丝风,那凉棚里同样热气腾腾的。陈欣一边跟着吴越一桌桌地敬酒,一边苦闷地想:吴玉兰怎么会选择这样一个大热天呢?如果是个下雨天,就不会这么受罪了,没准儿也不会来这么多亲朋好友了,真是倒霉催的……
如果只热一些也就忍受了,偏偏高温的后果就是源源不断的汗水。陈欣只觉得脸上的毛孔都好像胀大了无数倍,汗水张牙舞爪往外挤。即使不去照镜子,也能感觉到张微微为她精心涂抹的粉底,被汗水冲得七零八落;眼线也一定是晕开了,不像熊猫眼才怪呢;更不用说那眼影、腮红的,肯定都变得一塌糊涂……
陈欣用眼神向张微微询问了一下自己的状况,果然在对方的表情里得到了答案——七夕节那天的陈欣,就是最失魂落魄的倒霉鬼!
更让她难以忍受的事情就接踵而来——因为那些宾客似乎都很热情,每次敬酒并不是痛痛快快一饮而尽,而是先要教训一番,指点一番,那语重心长的样子,真让人觉得这世界上还是好人多啊!只可惜我们的陈欣怎么也想不明白,喝酒就喝酒吧,不随礼也行啊,但是吴家娶媳妇自然由吴家教导,他们操的哪儿门子心呢?
就这样,一席酒宴拖到了午后两点,陈欣腿也麻了、脚也肿了、腰也累了、背也疼了;更难过的是,肚子饿得咕咕叫,真后悔早饭时没听老妈的话,结果落得个头晕眼花。这究竟叫结的什么婚啊?简直不是发昏!婚礼结束,人群散去,含泪送走了娘家人,陈欣觉得心里乱七八糟的,就像那院里子的一片狼藉一样不可收拾。
难道自己真的结婚了吗?难道这里就是自己所谓婆家,从此后生是这家的人、死是这家的鬼?可是,可是自己怎么总觉得像在做梦似的,更确切地说是像演戏——一幕晕头转向的结婚戏。
理不出个头绪,陈欣伸手揉揉自己因为要保持虚伪笑容而发木的脸颊,可怜兮兮地抓住吴越的胳膊央求道,“吴大少啊,可不可以赏张床、赏口饭、赏口水?”
看到陈欣已经被折腾得通红的皮肤,和那掩饰不住的疲倦,吴越便心疼地捋了捋她被汗水沾湿的发丝,爱怜地说道,“小丫头,辛苦你了。吃完饭我给你弄洗澡水,那样把这身汗珠好好洗洗,会舒服些。”
“陈欣呀,是不是饿坏了?结婚就是这个样子,只能看人家吃,那叫先苦后甜。”这时吴玉兰走过来,真是奇怪了,忙活一大天,那样瘦弱的身子骨儿却丝毫不见疲倦的痕迹,或许这就是娶儿媳妇和嫁女儿的区别吧,毕竟家里添人是件喜庆的事儿。
陈欣赶紧重新组合出一个笑脸,违心地说道,“没事儿,那个……也不太饿……”本来觉得应该叫声“妈”才对,可是想到刚刚老妈孙慧娟离开时落寞的身影,陈欣鼻子一酸又把“妈”字咽了回去,唉,今晚妈妈一个人在家,怎么过呢?
“那就好,年轻人有抵抗力,可不能太娇气。”吴玉兰似乎对陈欣的回答很满意,然后笑眯眯地宣布了另一个程序,“吃完饭咱们开个家庭会议,这是你过门后第一次会议,所以相当重要,你们俩儿有什么想法,也都可以说说。”
天啊,还要开会?难道不知道人家一大早上就起来化妆嘛,如今折腾一天了,人困马乏的,还叫不叫人活了?陈欣只觉得眼前发黑,腿一软就瘫倒在吴越怀里……
卷一 新婚伊始 第十章 如此良宵
陈欣睁开眼睛的时候,看见喜房里点着蜡烛,棚顶上串串五颜六色的拉花悬挂着,充满了喜气;粉红色的窗帘从棚顶直直地垂到窗台下边;左面紧挨炕头儿的墙上贴着大红喜字,右面炕梢的墙上贴着一幅观音送子图;而婚礼时自己怀里的那捧鲜花,此时正静静地躺在紧挨炕沿边的一张三匣桌子上,那花瓶,俨然是一只大大的酒瓶子……
咦?是什么怪味道?忽然一股刺鼻的气味袭来,陈欣忍不住想打嘟囔。天啊,难道是失火了?她一轱辘爬起来,有些晕头转向地喊吴越,“吴越、吴越,你在哪儿?快来闻闻这里什么怪味道?是不是哪里着火了呀?”
听到陈欣的喊声,应声跑进来的却是吴玉兰,只见她满脸紧张地问道,“哪里着火了?哪里着火了?”
一见到吴玉兰同志,陈欣这才立刻反应过来——天啊,今天是自己的婚礼,如今,就住在婆婆家!老妈孙慧娟的叮嘱立刻争先恐后地往出蹦,什么说话要注意分寸呀,什么对老人要有礼貌呀……于是陈欣赶紧坐正身子,声音也变得温柔了许多,“啊,我没看到火呢,就是闻到一股怪怪的味道……”
“陈欣,是不是不习惯这熏香的气味呀?咱们农村不比城里,这夏天蚊子多,不用熏香晚上睡不着觉的。”吴玉兰点了点头,然后用力闻了闻,除了满屋子熏香的味道,并没有火星味,“你若是不放心,来,咱们把窗子打开透透气,如果有烟味或者火味的,就都跑到外面了。”
嗯?把烟味火味放到外面,难道就没事了吗?那外面着火怎么办?陈欣真是不放心,她这是第一次住乡下的房子,本来白天她就有一个奇怪的想法,觉得这窗台也太矮了,那坏人若是一抬腿岂不就跳进来了?只是她没敢说出来,如今——吴玉兰竟然还说要打开窗子,那岂不是给贼留机会吗?
“那个……吴越呢?天都黑了,他怎么不在房间里?”陈欣有些紧张,向门外望了望,怎么不见吴越的身影呢?
“他在洗澡呢,忙活这一整天,浑身都透着臭汗,洗洗舒服些。刚刚你那一晕可把妈给吓坏了,如果不是吴越坚持说你是太辛苦了,妈就去请大夫了。”吴玉兰一边说着一边脱鞋上炕,刷一下把窗帘拉开,顿时一缕皎洁的月光照进来,带着一股清凉的气息,“陈欣啊,你也起来精神精神,妈给你做了好吃的,趁这几天在家好好补补。唉,你太瘦了些,体格这么弱,将来生孩子可成问题呀……”
陈欣现在什么都想起来了,原来自己送完宾客就晕倒了,一直睡到大天黑。“妈,我不想吃东西,只想睡觉……”因为忽然记起临晕倒前,吴玉兰同志说要开个家庭会议,唉,与其那样受折磨,莫不如让肚子继续唱“空城计”了。
“啧啧,你这孩子,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更何况你是新婚,没有一个好体格,将来怀上孩子会营养不良的。”吴玉兰动作很麻利,说话间就把中间那扇窗子打开来,立刻一缕夜风吹进来,把房间里的燥热缓解了许多,烛火在风中摇曳,一晃一晃的映照着房间里充满喜气的物品,很是迷离暧昧……
“妈,你怎么把窗子打开了?蚊子会飞进来的!”吴越洗完澡进来吓了一跳,从小到大没少领教过家里蚊子的威力,吴越任是一个大男人,想想也是怕了,“快关上窗子,妈,不然今晚就别想睡觉了!”
“没关系的,这里安了纱窗的,蚊子进不来。”吴玉兰才不管儿子嚷嚷不嚷嚷呢,接着又打开一扇,“现在先透透气,等一会儿吃完饭,你们睡觉的时候就不会那么闷了。”
“我的妈妈呀,你那样的纱窗也能挡蚊子吗?大窟窿小眼子的,别说蚊子苍蝇,恐怕连鸟儿都能飞进来了!”吴越望着那敞开的窗子头就直晕,他知道自己的父母向来节俭,即使是纱窗也舍不得换,结婚前夕他还特意对母亲提这事儿,谁知道今天还是将就。
唉,平时也就罢了,可是今天是自己洞房花烛夜,怎么能与蚊子为伴呢?真不知道父母是怎么考虑的?难道再节俭就差那几块纱窗钱了吗?再说了,自从工作后每月都给父母生活费的,可是父母还是这么仔细……
“哪儿有你说的那么夸张?若真是能进来小鸟儿,我和你爸岂不天天吃飞禽?!”吴玉兰嗔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