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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刺红-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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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飞燕一直微笑,她若无其事地问方非:“听说你在餐厅做服务工作,辛苦吗?”
方非不回答,陈正东接话:“那家餐厅很不错,一般来了外宾都是让芳菲去应付,她英语很流利。”
方非没有台词应对,当然,沉默不能改变什么。接受生日的邀请,是她朝美好人生踏出的第一步,却无以为继。
刘飞燕借此机会向方非举杯,说了一番话,一口标准美式英语:“我们曾经是朋友,也是竞争对手,没想到在这里相逢,我们就继续互相鼓励,共同进步,一分高下,如何?”
方非苍白着脸,她听不懂刘飞燕叽里呱啦地在说些什么。她越来越无法忍受一桌人的注视——冷静的,带点嘲弄的的眼睛。
陈妈妈对刘飞燕有了另一番看法,这是一个追求上进、大有前途的女孩子,尊敬长辈,虽不漂亮,但总算说的过去,她暗自把陈正东和刘飞燕看了又看,觉得是般配的一对。
陈爸爸心里挂念着明天那台手术,不关注小孩子的这些事情,但也懒得细问。孩子都早熟,与其过于限制,不如给他们多一些自由,他随口问两位女生:“父母身体都好吗,他们做什么工作?”





第六十八章 形单影只


刘飞燕语速放慢:“我自幼父母离异,缺少父亲关爱,还好母亲庄敬自强,至今未婚,发誓我读到博士她也供读,她在教育局工作。”
陈家父母稍显讶异,这孩子这么不幸。母亲借机教育儿子:“看看飞燕,多么懂事,你呀,比人家少吃多少苦。”
陈正东不以为然:“方非更让人佩服。她比谁都更坚强。”
方非再也听不下去,也不希望再有人把探寻和比较的目光投向自己,但已经来不及,陈妈妈问道:“对了,你母亲身体怎样了?”
“不是芳菲,是方非,方正的方,非常的非。”方非抬起头。
陈妈妈脸色一僵:“一样的读音,你怎么知道我说的哪一个。”
“我听的出。”方非毫不让步,“对不起,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气氛已经弄糟了,不好再作挽留,方非也顾不上礼节,她站起身,陈正东随后,她示意他止步,他坚持送她至楼下。
她喜欢他,他也喜欢她,可简单的喜欢并非幸福的通行证。
刘飞燕跑出来亲昵的拉住她:“改天我们再好好聊聊。”方非眼前恍恍惚惚,晃动的是刘一冠和刘飞燕的暗中勾结。
看着刘飞燕返回陈家,坦然而嚣张,方非在犹豫,要不要把过去的一切告诉陈正东,却听陈正东向她表白:“刘飞燕怎么突然跑回齐墨了?这件事情我一点也不知道。”
方非兀自沉默,看着陈正东,心里的话说不出口。
为什么要说?背后的诋毁么?刘飞燕和刘一冠的事情,不过是从杜桂花口中得知,没有得到刘飞燕亲自证实。
方非侧着头,想了想,浮现了一个恍惚的微笑,说:“陈正东,恨一个人容易,可我不知道怎么恨一群人。”说完,目光凌厉的看着他,他心头一震,后退一步,急忙岔开话题:“我对现在所学的临床没有一点兴趣,我不想读下去了,打算跟几个哥们搞个广告公司,到时候,你跟我一起做吧。”
方非未置可否,只是一个劲的傻笑。
她回到出租屋,雪莲正在收拾东西,见方非回来,脸上的表情难以猜测。
“方非,我要结婚了。”她说。
“结婚?”方非幕然想起很久前的那份电话热线工作,雪莲曾经为一个男孩苦恼,她微微巫笑:“你要搬走了?”
“是,有点突然。他向我求婚了,我说了我愿意。只是……放心不下你。”
“哦,闪婚。你必是咱们同学最早结婚的一个。雪莲,你对我的好,我都放在心里。”方非顿一顿,“我?不用担心,我会好好的。”
“跟我保持联系。”雪莲继续低头折叠衣服,折折叠叠,忽然放下,抱住方非嘤嘤哭泣,不知道是难过还是幸福。
雪莲走后,暮色已浓,窗外有淡淡的银霞,方非站在黄昏里,只见暮影重重,她扶着窗台,拨了一个电话给妈妈,十分虚弱的道:“可否来齐墨跟我同住?何苦两地分居彼此孤独?”
母亲在那边无声无息,方非道:“来齐墨,妈妈,我租一个公寓,我们在一起。”





第六十九章 时不我待


秋日来的急速,叶子如染了瘟疫,整个齐墨的树叶都一夜变黄,细细落下铺满地面。天气骤然变冷,方非穿了大衣,踏一双步行长靴,她剪短了头发,清汤挂面,垂坠至肩,清减许多,眼目却十分清亮有神。
今天约好跟姜跃明见面。是在搬家前收拾行李的时候发现了他的联系方式。一个落了灰尘的包里,掉落出一张崭新的名片。
“我叫方非,不知道您是否还记得我。”方非电话打过去。
“芳菲吗?”姜跃明语气平淡,“怎么会不记得,印象深刻。”
“也是,应聘的怀孕少女,怎么好忘记。”方非自嘲。
“名片是我主动给你的,知道你会来找我,只是没料到这么久。”姜跃明问,“显示的可是你的手机?”
“是,买了不久。现在突然找你,不知道会不会打扰。”
“你再迟一步,就差点赶不上末班车。”姜跃明笑道。
两人在一个咖啡馆见面。方非已经辞工,母亲卖掉房产,搬来齐墨与方非同住。
冬日阳光令方非昏眩,寒风吹过,方非的皮肤苍白而冰冷,街上人也变少,寂静的不舒服,方非感觉自己如同坟墓里刚爬出来似的,这个世界变得敌对而陌生。
姜跃明提前到达,靠着玻璃窗一直看向窗外,方非走至他身边,他还在等那个青涩的小姑娘。
“嗨,姜老师。”方非脱下外套放置一边。
“不要喊老师,我哪有那么崇高。”姜跃明缓过神来,忽然摇头道:“你变了许多。我竟然没有认出。”
不是所有的老师都崇高,方非想,却说道:“女人的变化,最坏不过是衰老。”
眼前的方非,脱去黑色的大衣,露出黑色短褶裙,衬一件白色针织毛衣,黑的收敛,白的耀眼,头发干净而妥贴,淡淡的妆容,晶亮的大眼睛。因动荡的经历,比同龄人多了一份淡定,她的确长大不少。
他多了一份把握,她出现的太及时。
服务生递上菜谱,两人懒于翻阅,各自要一份招牌咖啡,不需废话,直奔主题。
姜跃明说:“时间已不多,实话说,你值得塑造,这就是我要跟你见面的主要原因。”
“愿闻其详。”
“璞玉虽然经历了一些颠簸,也算不上是瑕疵,你还需要打磨,会面临一份重要的工作,将来的结果如何,全靠你自己开创。”姜跃明做着铺垫。
“如何打造?什么工作?”方非说,“毫不隐瞒,我需要一份薪水足够的工作来养家。学历证明我到现在也没有去拿,缘于我跟学校的一些纠葛,说来话长。”
“不要在意什么学历文凭,华美翼不在意这些,华美翼的董事长更不会在意。”
“董事长?”方非皱眉,“可是做秘书工作?这么大的集团,秘书起码需要英文流利,专业出身,我恐怕能力不够。”
“你有你的超常之处,只是有待发现发掘。”姜跃明如同面对一方宝藏。
方非不再相信自己有什么过人之处,很久很久以前,认为自己与众不同,不过那时过于年轻,但既然对方如此抬举,也就不再刻意自谦,说道:“不会是让我做人情妇吧?如果那样,还是算了,那是一份难为的差事。”





第七十章 应运而生


姜跃明哈哈大笑:“看来情妇职业化已是司空见惯,不过,我不会这样大材小用。”说完静静看着方非,脸孔之下另有一番心思:能不能成功,就看她了。
方非听的越发糊涂,低头去看浓浓的咖啡,说:“姜老师,哦,不,姜总,我不掩盖我的急切,您重新给我工作机会实属意外,只是……。”
“说之前,我们需要互相做个透彻了解,我必须对你一清二楚。”说完,他向后坐,微微靠在椅背上,脱略的说:“这份工作,不是靠努力就能获得,找到合适的人,其实也并不难作,能得到的,比你想象的多。”
“我母亲患绝症,得到的是否足够买到生命?”方非苦笑。
“不能绝对买到,但可以延长寿命,医疗水平跟钱挂钩,这点相信你比我清楚。”姜跃明说,“说说你所经历的一切。”
“叫天不灵、叫地不应的非人生活?”方非反问。多数人的经历光明正大,即使有苦,也属于正常之列,尽诉无妨,可方非经历的一切,却是无尽的肮脏与黑暗,甚至是变态的,她不知道如何诉说。
但是,大好机会摆在眼前,要她交出不堪的故事,又能如何,方非想到已经结束的餐厅工作。若有人塞一把钞票在她手中,大方的交待不必惊讶,只是小费。道谢转身,无一例外的遭人抓摸臀部,如今的工作只是要她交待过去真实的经历,起码光明正大一些。
曾经,方非誓死不肯交换,她紧紧抱住自己的所有,到头来发现一样也没有保住,身体被夺走,名额被夺走,父亲的生命也被夺走,原来换与不换没有区别。
想到这里,她清一清喉咙,摊开快要尘封的记忆,一一检点,毫不保留,姜跃明听的仔细,时而皱眉,并未叹息。
每个人的生命旅程都有看得见或者看不见的伤痕,这姑娘如此多难,全因少人保护,遇人不淑。
他虽见惯世面,早已忘却情为何物,确信自己不会轻易感动,竟然也别传面孔,不忍逼视。方非一番语气平淡的叙述,他深知她用了多大的力量在掩饰伤口。
他曾自认为是魔术师,特来改变方非命运,某种角度看来却也是一个刽子手,强迫一只蚕蛹去破茧,或许不会化蝶而是落入蜘蛛网中,究竟是仁慈还是残酷?
原来他不过是以鸟的思维考虑鱼的渴望,以为把鱼儿高高举在空中便是善举。
想到此,他几乎想要放弃。方非已经叙述完毕,将怀孕的事情做简短总结:“那个孩子,是个意外,同性恋者拿我来验明正身。”
姜跃明点点头,表示不用听取具体细节,方非感激的笑了笑,说道:“没什么,我不会时时记起。”低下头,又道:“也永远不会忘记。”
姜跃明说:“名字改的好,省我不少麻烦,华美翼定会打探你底细,你的这些事情……”
“自我改名,没有回过学校,少与人联系,知道的都是当事人,事关名誉,你大可放心。”
“那好,拿着这些,去买两件衣服,相信你可以把握风格。”姜跃明推过一个信封,“明天晚上我来接你去见董事长。”
“我需要做什么?”方非问。
“只需做你自己。”





第七十一章 安之若素


车子开到半山停下来,眼前出现一座别墅,四周的藤蔓象是被仔细擦拭过,碧绿而干净,闪闪发光。
一下车,山风吹过来,方非抬起脸,头发扬起又落下,她深深吸一口气,低头看了看自己,没有发现任何不妥。
什么时候开始,她已经这样无所畏惧的单打独斗,去任何新的环境都不再瞻前顾后。那一定不是一夜之间的变化。
还未持按铃,门已经打开。一男一女迎了出来,分站两旁,看上去三十余岁,衣着考究,一脸招牌笑容。方非不多问,猜想是佣人。
随姜跃明走进去,客厅里的管家正在等候,示意要去通报,请两人在偏厅稍后。
姜跃明拍拍方非的肩膀,悄声说:“别紧张,他很和蔼。”
方非轻轻挑动一下眉毛。和蔼。难不成董事长年纪稍长?方非一点也不觉得紧张,她牢牢记得姜跃明的嘱咐:你只需要做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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