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等爱-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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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弄玉临门一脚踹开了我的房门,她那一时的痛快却在日后用了400澳币才可‘弥补’,因为木门上被她踹出了一个破洞,而澳洲技工的服务费却是比抢银行还是直接。
当时,她从被子里揪出了都快哭昏过去的我,她指着我骂:“为了一个缺了心眼儿的傻/逼周庄,你tm至于哭么你?!是他眼瞎了不要宝偏要草,该悔了肠子的人是他!……”
骂到最后时,她自己却也哭了。结果,我们第二天都逃了各自的课,躲在家里‘养眼’。
‘呸呸’。
想起了往事,我在心里暗骂自己。怎么说起了姐妹情深的事儿,我都忘不了要捎带着想到那个周庄呢?
瞅着Van正在专心地开车,我急忙把眼里不争气的泪给抹了。
……
到了机场后,Van殷勤备至,又是帮我拎箱、又是帮我排队去等候长长的checkin队伍。
一想起了周庄,我的思想便怎么都收不住,尤其是如今我正身在机场,我的眼前全都是两年前周庄离开时的那个场景。
他和一帮前来送别的朋友们一一拥抱、说笑,而我则隐在大厅入门处的电梯旁伤心地望着他。期间,他的视线曾不止一次的扫过我的隐藏处。我隐隐雀跃,他是不是在期待我能去送他回国?
可是,他却并没有走过来向我寒暄、道别。可能是他没有看到我,也可能是他真的再也没有任何话可以和我说了。
然后,在两年里,他便杳无音信了。可是我却见不得他的‘杳无音信’,我动用了一切可能,从他朋友的口中或是绕弯、或者干脆就装作坦然地直接向他们询问他的近况。
因为我们二人分手时很是和平,所有人都知道因为周庄要回国了、所以周李二人就分手了。大家都认为我们二人是好聚好散,觉得我不会去继续地纠缠周庄,便都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所以,我才得以知道他回国后的一些情况。
可是他们都错了,我其实真的是打算去‘纠缠’周庄的。当时的和平分手只是我的表面,没有人知道我的心里有多么的不甘。
我不甘周庄就那么毫无预兆地离开了我,我不甘自己再也见不到一个完美如他的人,我不甘他能狠心长达两年都不和我联系。
“Grace? Grace?”
Van突然出声唤我,我的回忆被被打断了。我并没有不愉快,因为如果我再继续思念周庄,我一定会哭。
我微笑道:“都好了?真的多谢你了。”
他不好意思地挠头,道:“咱们都同学三年了,你对我怎么还是这样客气啊。”
我接过他递来的护照和登机牌,然后伸手与他握手。
我真诚地说:“窦明同学,感谢你这三年以来对我在学习上与生活中的次次帮助。愿我们的友情长存。”
他笑,道:“你这也太正式了吧?不如,哪天有机会我回国去你们青岛玩儿,你请我吃海鲜大餐。如何?”
我也笑说:“好啊。那改天我如果去西安的话,你千万别忘了要请我吃羊肉泡馍啊。”
“好,那是一定的。”
他把我送到了入关的进口处,我最后一次向他挥手,道:“再会了!”
他张口又说了一句话,但是两个互相追逐打闹的孩子从我的身边突然跑过。为了避开孩子,我退进了入口内,离得他稍稍远了一些。我只看到他的嘴在张合,却听不到他说了什么。
我喊问:“你说什么?”
他脸上微红,摆手,道:“没什么,你一路平安。”
“谢谢。”
13岁踏上了这一片孤岛大陆,七年来,自然是有许多的回忆。可是,给我印象最深刻、最让我至今都念念不能忘的回忆,却都与那个叫做‘周庄’的男人有关。太多的过去我都带不走,只是将与他相恋两年的记忆保存的最为完整、清晰便足够了。
飞机起飞后,我突然兴奋,因为,当这8848公里的距离消失之后,我与周庄之间的距离就更近了。
周庄,我真的很想知道,如果再见,你我之间会说的第一句话,会是什么呢?
回归的理由(2)
‘啊啾’
北国的寒冷与南国的热火迥然不同,虽然临近海边,可已近年关的青岛还是很冷。飞机落地之前,空姐广播说地表的温度是零下2℃,但已有整整一年没有归国的我早已忘记去年的冬天是怎样一番‘可爱’了。
我只是准备了了一件短小的皮衣,可是它与短袖的组合根本就解救不了我。抱臂等候在行李传送带的一旁,我真想把怀里的书本烧来取暖。但我恐怕那样做的话警察伯伯就会过来找我谈话了,他们教育我不能破坏公共秩序、威胁他人的生命与财产安全。
‘啪’。
与陌生人的一撞,我手一松,不仅是怀里的书掉到了地上,就连怀中好不容易兜住的热气也顷刻都散没了。
我赶紧蹲下去捡书,手却犹豫了。
地上,正静静地躺着两本01年版本的《茨威格短篇小说集》,甚至,连它们新旧的程度都一模一样。
我拿起一本书翻到它的扉页,右角上也与我一样用铅笔写着名字,见鬼!但,却不是‘李意’二字,而是‘苏北山’三字。
“李意?”
不知何时,另一本书也被人捡了起来而且也被翻开到了扉页。拿书的人看到了我写下的名字,于是就读了出来。
我惊讶地抬头看,对面蹲着的是一个衣着休闲的年轻男人,背着一只不小的northface登山包。他有英气的眉、直挺的鼻、上扬的唇和微尖的下颌。
抱歉,我真的是看不到他的双眼。不明白为什么有的人在冬季的凌晨时分还会戴着一副黑超墨镜!
或许,是某个名人或者是明星吧,我只能这样俗套地去猜测。但是,明星是一天出一个,我根本就看不出来此人究竟是谁。更何况,我也并不热衷于追星。
他把书递给了我,我把自己手里的书也递还给了他。
“谢谢你,苏北山。”
他的眉向上一扬,明显是不明我怎么会知道他的名字。
我掀开自己书的扉页,解释说:“你刚才已经看到了,我把名字写在了右角,你才能知道了我的名字。你应该猜到,我拿到你的书后,会习惯性地翻扉页去看右角的名字。没想到,你也有与我同样的习惯,若非如此,我也不会知道你的名字。”
他开口笑了,笑声爽朗,可能平时就是一个很爱笑的人吧。
“唔,很巧。不冷吗?”
我一愣,然后知道他指的是我单薄的穿着。
“还好。有人会来接我,她会准备厚衣的。”
他笑问:“男朋友?很体贴嘛。”
我幽默道:“通常,男朋友是不会来接机的,因为,在分别的时间里,他们又勾搭了别的女孩儿。当女朋友回来时,他们正忙着和新认识的女孩儿约会呢。是妈妈。”
“有点儿意思。”
我这时看到自己的箱子出现在了传送带上,于是伸手就从传送带上把它拎了下来。
他吃惊道:“你的力气好大!单手就能拿起这么大的箱子!”
我又将箱子可笑地顶在了头顶,得意地问他:“那这样呢?”
他的眉几乎已扬到了发际线,我并不解释我的箱子里其实没有什么东西。
因为实在是太冷,我不愿和他再多说话,便匆匆告别说:“再见,苏北山。”
他随意地摆了摆两根手指,道:“再见,李意。”
我拉着箱子奔向出口,正看到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拥住了扑入他怀里的女孩儿。
他用责备的语气关怀她:“冷吧?看你穿的多少啊!天气预报里说北京不是更冷吗?回来时你怎么也不多穿点儿!”
女孩儿并不委屈,她知道他其实是疼自己的。他脱下自己的黑色羽绒衣,里面只穿了一件简单的白色T恤。他却浑然不觉冷,将羽绒衣给女孩儿披上了。两个人相拥着,有说有笑的出了机场。
我第一次看到周庄的时候,是在2001年。他在路边偶然悠闲经过,我坐在公交车内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看着他。我们之间的距离,只有不到三米。
22岁的年轻男人,穿着简单的白色T恤,咖色的棉质长裤,脚上踏着一双黑色的人字拖慢慢地走,像是无忧的少年。
我敢说,在这个世界上一定再也找不出来第二个比他还要好看、干净的男人了。我十六岁的生命,第一次对一个异性怦然心动,心里悄悄地开放了一朵花。
他突然随意地看了看公交车的方向,我自己无端地害羞起来却又强烈认为他肯定已经看到了我。紧抿着唇,我不敢笑出声音。
2月里的澳洲阳光最盛,他忽然却抬头望天,又很快就眯了眼睛。我清楚地看到,他根根羽睫的末梢有金色的阳光在跳跃。
红灯结束后,公车便再次开动。那一刻,我有一种想要跳下车去向他打招呼、和他相识的冲动。可是我还没来得及跳下车去找他,司机就以高超的驾驶技术把周庄完全地甩在了我的视线范围之外。
我欲哭却是无泪,因为我并没有损失什么,但心里却是莫名地怅然若失。
时隔四年,想起那一天的周庄,我的心情是高兴与难过并存。高兴的是我能够看到他,难过的是我们那不完美的初见其实就已经预示了不完美的结局。
“小意!妈妈在这儿!”
妈妈热情的呼唤,我这才发觉她已看到了我。
抱住了我,妈妈先在我的两侧脸颊上‘叭叭’的大亲了两口,然后便赶紧地把手里的羊绒大衣为我穿上了。
我撒娇道:“妈,我都已经二十岁了,已经是成年人了。您能不能减少一下您对我的热情?再说了,我半个多月前才把您送回国,咱们娘俩儿还需要这么‘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吗?”
妈妈哼道:“小没良心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和你爸离婚后这几年,只要是你们不在家,他是从不来看我的;你哥呢,他整天就知道天南海北的去忙他的摄影,我上回去澳洲看你不是还跟你说过吗,我本来说是让他和我一块儿去,他却说要去奥地利的一个什么地方拍一组照片。好嘛,到现在他连一个电话都没给我打过!我有时真的不得不怀疑,我赵美丽到底有没有生过一个叫‘李刻’的儿子!我要是不跟你亲,我还跟谁亲啊?!你可是妈的贴心小棉袄!”
“咦?麻将不才是您的贴心小棉袄吗?”
“臭丫头!你怎么跟妈说话呢?!”
“哈哈,妈,是我错了。快回家吧,天亮之前我还能睡一会儿。”
“累了啊?好,咱就快回家。”
李刻相助
1月28是除夕,爸爸照例在中午过来与我们团聚。他自己很清楚,即便他在晚上过来,妈妈也是不会留他和我们一起吃年夜饭的。所以,几年来的除夕这一天,他总会挑午饭后过来停留数个小时。
他们二人当年离婚的原因不外乎就是第三者的介入,还有就是因为感情的破裂了。二人常常会几天都不和对方对话,后来也实在是撑不下去了,在忙着为我办理出国留学事宜时的空档里,他们顺便去民政局把离婚的事儿也给办了。
澳洲学校每年都有四次共计16周的假期,我每次都会买机票回国去陪伴妈妈。在回家居住的时间里,爸爸几乎是每天都会来看望我。
他们两个人谁也没有再婚,妈妈一直是单身,爸爸听说是交过几个女友,但最后却都没有走进婚姻的殿堂。
二人一见面就会趁机斗嘴,互相讥讽对方不可能再找到一个伴儿。我却总觉得,他们彼此之间还是有感情的,否则连斗嘴的心情都不会有。
爸爸才离开不久,李刻便裹着一身风雪回到了家里。我瞅着他行李箱上的贴签,是维也纳的机场代码。
“嚯!青岛比福拉尔贝格还要冷!”
妈妈立即冲上去不停拍打李刻,还愤愤地喊:“你还知道今儿要回家啊?!你这几个月都死在那个什么格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