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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爱情独角戏-第20章

小说: 爱情独角戏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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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工作室里开了冷气,还是整个人发懒,不太想动。

她有一下、没一下地在电脑前!下单,接着,有人送来午餐。

「人渣顾咧?」

她正要回答,里头装腔作势的嗲音传出——「宝贝,我在洗香香等你啊。」

「那你最好屁股给我洗乾净点。」某人不甘示弱回了句。

「有啊,我头头也洗得很乾净,等你来含。」

「你那颗猪头,最好我含得下去。」

「宝贝,你确定你的『动物名称』有用对?」

「……」这两个人,够了没?话题再辛辣下去,她就很难当没听见了。「你们两个,当我死了啊?」

「哦喔!姘头,我老婆吃醋了。」

「吃你的死人醋。」没见过这么自恋的人。陈建国啐了声,怀疑自己到底是怎么能忍受他这么多年。

龚云颦撑着颊,看他将买来的食物搁在桌几上。这家的麻辣鸭血是小顾最爱吃的,跟他要来的路线不顺,但,这就是他宠小顾的方式吧。

所有重口味的辛辣食物,小顾都爱——就跟他的个性一样,玩起来辛辣又刺激,不是只会耍嘴炮而已。

有时候她都怀疑,这两个人个性南辕北辙,怎么能凑在一起?

陈建国,一如他的名,平凡无奇的菜市场名,外貌也是看过不见得会记住、平凡到没什么可提的那种,职业是修车黑手,读书时动不动就被当,一科英文学分可以修三年修不过,被小顾骂脑残。

他跟小顾不一样,原本他可以有一个平凡的名字、平凡的生活,娶妻生子,走完他跟世人没什么两样的平凡人生。但是某位东区千人斩,居然在玩遍花花草草后,把主意打到自家兄弟身上,简直就是畜生。

他老大知道后,第一反应是抡拳揍小顾,瞧瞧他名声有多烂,阿国什么都没来得及说,就直接让人当成被染指的受害者。

最后还是他好说歹说,赌咒外加立誓,只差没到庙口斩鸡头挂保证,他是真的想跟阿国好好在一起,不是在玩,才让他老大暂且饶他一条狗命,交保候传。

「明明我才是被粗暴硬上的那一个,为什么还要被揍……」事后,阿国帮他上药推拿,他咬着情人的衣袖,泪涟涟又好委屈地抽泣。

阿国耳根红了红,啐他:「谁叫你素行不良。」跟他相比,自己完全是清纯的家草一株,恋爱经验值等于零,不揍他揍谁?

「咦?你这次用对成语了耶……」

这两个人,打打闹闹、斗嘴斗了这么多年,谁也没料到,会斗出不一样的感觉来,还斗到床上去。

然后一在一起,便再也分不开。

有时她都会想,这两个条件南辕北辙的人,真在一起,心里难道都没有过任何疑虑吗?姑且不提社会观感、同性相恋的关卡,他们本身,就是很两个世界的人,是什么原因,让他们可以这样坚定地牵着手,不放开?

就像小顾常挂在嘴上说的……我东区千人斩,居然败在小小美工刀手上,真是死不瞑目。

弄好餐点的阿国,抬头对上她的目光。「为什么这样看我?」

「只是在想,你跟小顾在一起,有没有疑虑过?」

「哪方面?」

「他的条件,你不会感到却步吗?」

如果不提那副死人德行,客观来说,小顾条件其实非常好。

出身名门、又有一颗聪明的脑袋,求学时年年是资优生,能成为东区千人斩,外貌更是不用提,俊俏又电力十足,魅力含括范围从男人到女人,十六岁以上四十岁以下……然后随便玩玩也不小心玩出个名设计师来,他的事业,从没靠过家里一分支援。

这样的人,说白了,真的是人生胜利组。

「为什么要?」阿国奇怪地反问。「跟他在一起,我还觉得是我委屈了。」这人一副烂个性,从以前到现在,看起来感情世界很精彩,其实全是烂桃花,他如果不要他,还有谁肯要?

他是当自己在资源回收,做功德。

「……」

阿国大概看她一脸很困惑的样子,又补上一句:「他很寂寞。」

不要看小顾那副嘻皮笑脸的样子,其实内心极度空虚,周游在男男女女之间,却一点也不快乐,每次受伤就来找他喝酒。

喝着喝着,看久了,发现自己不舍得让他再难过下去,乾脆自己接收下来,至少他肯定,自己能够好好对待对方。

「两个人会在一起,一定有原因,不会是偶然,也许在你没看到的地方,你拥有某些对方很渴望的东西,而你自己不知道而已。」所以,为什么要觉得自己高攀了对方?为什么要去质疑,两人在一起的可能性?

「宝贝,你真了我。」身后,沐浴过后的清香扑鼻而来,某人攀上他肩膀,涎着脸凑上来。「说话好有哲理喔!一定是我的口水吃多了,来,啵一个……」还真的洗很香。

阿国白他一眼,一掌推开靠过来的脸,对方死皮赖脸硬要凑上来,推了两、三回,还是被啾个正着。

亲得啧啧有声是怎样?还舌吻?!

龚云颦撑着半边脸,永远无法适应小顾一再探底的咸湿尺度。

「姓顾的,你够了喔!」她拍桌站起。

顾政勳懒懒瞥她一眼。「火气这么大,不会去找某人的碴?我又没拦你。」说完,继续啵。

「去就去,怕你啊!」包包拎了,火速离开工作室,以免长针眼。这人低级无下限,发情起来是不管时间地点的。

大门「砰」地一声被关上,阿国没好气地推开他。「你干么惹她?」

「那你觉得,她又干么要三不五时去惹那个男人?」嘴上不都说,已经桥归桥、路归路了?

「不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吗?」就找碴啊!她跟杨仲齐之间的恩怨,他是没有很清楚,但知道她到现在还没有谅解前夫,不想让他太好过,不是吗?

「那你一定是我的口水吃不够,来,再啵两下——」

阿国直接踹他一脚。「什么鬼啦!」

「我只是,给她一个理由而已。」

有人最近情绪乱焦躁一把的,还怪罪什么天气热,明明是太久没见某人,就什么都不对劲了。

瞧他这个现任丈夫多体贴,每次台阶都给她铺得华丽丽的。

他谁?东区千人斩耶!别的他不敢说,男女之间这种狗屁倒灶的事,他是看得多、经历得多,久病都成神医等级了,瞒得了他吗?

这杨仲齐也真够……一人的,都已经明示暗示加色诱,什么都来了,怎么勾引就是不买帐,防线守得牢牢的,不知是太清高还是怎样,一年多下来都没能得手,让看得到吃不到的某人闷到快内伤,闺怨已经到达最顶点,他都不知道该嘲笑还是同情她。

他笑笑地揽着爱人的肩,一手挟鸭血,边吃边喂人。「你知道她刚刚,为什么会问你那句话吗?」

阿国才嚼了一小口,发现自己还是没办法吃辣,呛得眼泛泪光,赶紧接过对方递来的茶水狂灌。

小顾好笑道:「不能吃就不要买啊,干么每次都要挑战?」自找苦吃。

「那你干么要喜欢它?」情人喜欢的,他至少也要能接受。

小顾懂他的心意,想陪着他,爱他所爱。

其实阿国说的也没错,跟他在一起,真的是对方委屈了。

陪着他走上这条不被认同的路,为了他的家庭包袱,默默地包容一切,让他去娶龚云颦。

「结了婚以后,我对那个家的义务就算了了,以后我们就过自己的日子,不用再管他们说什么。」那是结婚前,他给阿国的承诺。

阿国那时只是听着,然后点头。「好,你娶。」

一直到今天,没有一句怨言。

好不容易冲淡了嘴里的辛辣感,这才接续原话题。「我想,她问的应该是她自己本身的心结吧!她好像觉得,那个男人所在的位置太高,就算握在手中,她自己都还是会忍不住自我怀疑。」

「连你都看出来了。她换了名字、换了身分,让自己整个脱胎换骨,用不一样的面貌重新出现在那个人面前,但是骨子里,她根本没变,还是那个自惭形秽的龚悦容。」无论他如何调教,让她成为男人梦想中的女人,再美丽性感、风情万种、贤慧能干……她还是没自信自己能拥有那个人。

所以他只能继续帮她找理由,去缠着那个男人,也许缠出男人的真心、也或许缠出她的自信,愿意伸手,相信自己能握牢的那一天。



「找我出来什么事?」

约在隐密性十足的包厢内,前菜都还没上,他就问了,有够直截了当。

龚云颦喝了口汤,睨他。「没事就不能单纯找你出来吃饭吗?」

他挑挑眉。「只是吃饭?」

每回开头说没事,最后总还是会冒出个什么来。

「你这态度,好像是我只把你当工具人?」找他出来就一定是有可利用价值似的!

「这点,我持保留态度。」

「……」这样跟附议有什么两样。

回想起来,好像真的是这样。

平日一通问候电话也没有,隔一、两个月才打一次电话,每次不是要他顾小孩,就是利用他的人脉,再不然也是要请他帮谁牵个线什么的……

单单纯纯吃饭,还真不曾有过。

她恼道:「这回偏偏就是纯吃饭!」

他不予置评,优雅地舀了口汤,旋即皱眉,嫌恶地推开。

什么态度!不相信就算了。

她没好气地白他一眼,顺手帮他挑出汤里的苦瓜,再推回去。

「还是苦。」又不是挑掉苦瓜,看不见就没事了,骗小孩啊?

「罗嗦什么,吃!难道你想娅娅有样学样?」

被扣上这顶大帽子,想不从都不行。

偏头,看见闲来无事的娃儿,正在榻榻米上开心地到处滚。

他张手抱到腿上,自了那盅凤梨苦瓜鸡汤喂她,娃儿沾沾唇,就嫌恶地偏开头,将脸往他肩窝藏,试图逃避。

「小滑头!」他拍拍小屁股。不能同甘共苦的家伙,枉费这段时间尽心尽力服侍她,他少爷从小到大,几曾伺候过谁?连她娘都没这殊荣。

侍者随后上菜,他单手进食,吃到不错的,也挟上一筷子喂小孩。

娃儿反应很直接,咬一口腐皮虾仁卷,不喜欢就直接别过头,他接着吃掉剩下的。见娃儿一直探身想染指桌上的高丽菜煎饼,他也挟来一块,让她双手抓着慢慢啃。

娃儿吃饱了,又有力气探险,他抽湿纸巾拭净小手,再解下围兜兜,放她去玩,然后才自己进食。

龚云颦单手托腮,看着他与小孩的互动。

更早之前,还是个连小孩怎么抱都不会的贵气少爷,现在照看、喂食,样样都得心应手了,她从来没有想过,卸下那身都市新贵形象,他也可以是居家好男人。娅娅和他,感情好得不得了。

探险的娃儿似乎寻着有趣物品,咚咚咚地跑回来向他报告:「鸭鸭!」

他低头看一眼娃儿抓在手上的靠枕。「你喜欢?」

她点头。「鸭鸭!」

他也点头。「好。」

达成共识。

于是她又愉悦地跑开。

「等等、等等!现在是发生什么事?」龚云颦一头雾水。她有跟上他们的话题进度吗?

她努力地消化、理解了一下,郑重表达立场。「我们不能顺手牵羊。」再喜欢也不行。教坏小孩!

「谁顺手牵羊?」杨仲齐懒懒瞥她一眼。「她只是告诉我,她喜欢抱枕上的小鸭图案。」

「所以你那声『好』是?」表示理解?

「我答应会送她的意思。」

「喔。」她确定自己不太能理解他们的相处模式与默契。

跑跑跳跳的娃儿玩累了,又滚滚滚地滚到他脚边,偎靠着休息,半眯着眼爱困讨蹭的萌样,可爱到犯规。

他顺手将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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