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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爱情独角戏-第14章

小说: 爱情独角戏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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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说谈过之后,她还是坚持离开他,他也会尊重她,潇洒地放手,就此结束。他承认,在男女情事上,他确实凉薄。

只是,如今胸口空晃晃的惆怅与挂念,却是他不曾预期的。

他真的在想她。

想念她的声音,想念她偶尔传来的简讯,想念她叮咛穿衣、吃睡的关怀心意,想念她柔恬的笑容、拥抱的体温。

於是,在好不容易能喘口气,秘书依往常惯例,替他将假期密集排成三天连假时,他还是习惯性地来到同一个地方。

他后来,查了产权,将筑缘居买回。

那时只是想,让她回归原来的生活,如果她真的厌恶到再也不想看见他,他也可以承诺,永不再踏入这里一步。

即便他心里比谁都清楚,欠她的,不是还她一个筑缘居就能两相抵销。

他站在铁栏外,想着,以前的这个时候,已经有一道身影飞扑而来,将他的怀抱填满。

他轻抚过门口的木刻招牌,原本,这已在那日被砸毁,他请人按原样修复,只是,太过新颖,还是少了原来的古朴味。

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才取出钥匙,开门入内。

原本凌乱的大厅,他也差人整理过,砸毁的桌椅已全数换新,看起来,好像一切如旧,却又好像,已经有哪里,再也回不去了。

柜台边,之前来时有一滩血迹,看来触目惊心。这几日脑袋空闲下来,总想着……她那一日,会有多惊慌?多盼望他赶来,支持她?

可他终究,还是让她失望了。



穿过长廊,进到房里。

这间房,一直都保留着,没再对外开放来客住宿。

有一回婆婆说……丫头想你时,就会去那里睡。

这间房,不只摆放他的私物,也处处都有她留宿的痕迹,看来她睡在这儿的次数还不少。

她走得似乎很仓促,许多东西都没带上。

桌上还放着几本英文会话书刊,那日她说要认真学英文后,就买了书回来,很认真在读,他答应了要教她,先写下一些与客人比较常用到的对话与单字字卡,叫她背完,之后一忙,完全忘了这回事,她也没拿这些事情烦扰过他。

他拉开椅子,桌上还搁着他写的字卡,她每一张都做了记号,显示已熟记。他再补充新的单字与对话运用,放进她的字卡盒里。

随手抽出一本会话书籍摊开,浏览过几页她自学进修的成果,忍不住摇头叹息。

「小笨蛋,你到底是怎么读的?」完全瞎子摸象。

拿起红笔,在那些对话练习句里,一一订正文法错误之处。



当晚,他在这里留宿。

以往,来到这里总是能一夜舒眠,这一晚,他辗转了大半夜,才疲倦睡去。睡梦中,隐约还听得见她的声音,她问……

「你是不是不喜欢小孩?」

「没有。你怎会这么问?」

「因为……你、就……那个……」

「小姐,先吞避孕药的人,似乎是你。」

「那是因为……我以为……」

「你以为我在玩一夜情。」他替她说出来。「现在确定我没在玩了?」

「确定!那你到底要不要小孩?」

「要。但是再过两年吧。等公司状况更稳定,我们再来计划这件事,我希望能多点时间陪小孩长大,没有父母陪伴的孩子,很孤单。」

「你在说你自己对不对?我觉得,你对家人真的很好,比对自己还好。」

「你也是我的家人啊。」

「最好是。」

「你这口气——似乎是在抱怨?」

「没有、没有啦!你不要压着我……会痒啦……」愉悦的笑语,最后被低浅的喘息所取代,年轻而冲动的身体感官,恣意追求性爱欢愉,就在这张床上,无数回火热翻滚、尽情缠绵……

张手,扑了个空,醒来。

寻不着熟悉的柔软温香,双人床上,只余他。

伸掌,揉揉脸,想让自己清醒些,下床冲了个冷水澡,让躁热的身体冷却下来。

他没有过别人,身体对她是忠实的,但,真的这样就够了吗?

夫妻,并不只是这么一回事,在他说着,她也是他的家人,满口「老婆」地喊时,心里又是怎么想的?

他其实,不曾相信她。

爷爷曾说过,他性子深沈,防心也重,除却家人,其实不太容易接纳外人,考量得太多,这是优点,却也是他最大的缺点。

他不确定他们能走多久,所以不曾将她介绍给家人,三年来,始终被隔离在他的世界之外。

他只是承认她,却没有信任她。

如今这结果,他该说——看吧,我早就知道会是这样!还是说,这本就互为因果,不被接纳的人,离去又何尝不是预期中的事?

她一直都是外人,她心里绝对知道这一点。

想想也讽刺,买回筑缘居时,还花不到他一千万,他杨仲齐的老婆居然因为九百七十万而失去唯一的亲人,这种事,在杨家根本不会发生,在他密密筑起的保护网下,谁都不容许受到这样的委屈。

他为杨家每一个人,撑起一片安稳晴空,却没有为他的妻子,挡去突来的一夜骤雨,任由她,风吹雨淋。

他掩住脸,压抑心头忽起的一阵闷疼。



冲完澡,窗外天色蒙蒙亮起,他已了无睡意,顺手披了件外套,到附近买了蛋饼和热豆浆回来当早餐,进厨房要找盘子盛装,目光捜寻了一下,看见搁在水槽边的陶瓮。

那是她用来炖补用的,可以将鸡肉炖得软嫩,入口即化,他一吃就上瘾了。

每回他来,她搂上他的腰,总是知道他胖了还是瘦了。

……太的手,像一把尺。

脑中,忽然想起这句温情无比的广告老台词。

一旦发现他瘦了,便会默默为他炖补,清晨天未亮就起来东忙西忙,用陶瓮才不会失了中药的药性,还要调整口味,他有些挑嘴,太难喝怕他不赏脸……

她总是有许多考量,全都绕着他打转。

眸眶一阵热,涌起淡淡的酸涩。

而他,又为她做了什么?

 

前庭落叶堆了满地,他顺手拿竹扫帚清扫。

以前,这些事都是她在做的,有几回他顺手捡起来做,很快就被她抢回去。

问她,她说:「就觉得……画面怪怪的。」

「哪里怪?」

「应该说,你不是做这种事的人。你从小到大,都没扫过地吧?」

他思考了下。「好像真的没有。」

那不是一双拿扫把、抹布的手,她不舍得,一个娇养的贵公子,矮下身段。她是这样宠着他的,连一点点委屈都不舍得他受。

可是,这哪有什么委屈呢?他说:「以前没做过的事,不代表以后不能做,老婆是民宿的小老板,我也可以是杂役兼跑堂小二。」

身段什么的,他从来都不拘泥。

他还说,未来,如果有一天,他能够卸下肩上的担子,再也没有任何考量或顾忌的时候,就回到这里,跟她守着筑缘居,平凡夫妻共度晨昏。

白头到老。

她看起来很开心、很感动,抱着他久久不放手,说:「你说得让我好期待这一天。」

细细想来,他给过她的承诺还真不少,却没有一样真正兑现过——

他只是个高明的骗子,用一纸婚书,骗取她的痴心无悔。



下午,他坐在庭院前发呆,买菜回来的邻舍看见他,「咦」了一声,上前攀谈。

「你怎么还在这里?我以为小容去找你了。」

他回神,仰眸望去。「她有说要来找我?」

「是没有啦,不过她只有龚婆婆一个亲人,婆婆不在了,也只能去找你啊,不然她一个女孩家,孤零零的能去哪儿?想想也怪可怜的。」

见他沈默不语,邻家大婶忍不住想多嘴几句,推开铁栏,坐到他旁边。「小容这个孩子出,我也是从小看到大的,她真的很乖,平常就帮忙家里,也不会到处去

玩,连男朋友都没交过,你真的要好好对人家啦!」

「我没有不认真对她。」为什么全世界,都觉得他会辜负她?

「咦?可是你……」大婶顿了顿。「不是我多嘴,你知道左邻右舍背地里都怎么看她吗?你久久才来一次,大家都觉得,她是被你包养的,劝她不要这样糟蹋自己,虽然她一直解释,说你们有结婚,可是附近这些老邻居哪个人收过喜帖?喝过你们一杯喜酒?也没看你上门提亲过,大家都当她是自我安慰而已。你真的有要娶她吗?」

原来,大家都是这样看待她的吗?那她为什么不告诉他?

「她没有骗你们,我们真的是夫妻,没有谁被玩弄。」

「如果是这样,为什么每次她出事,你都不在?没有人老公是像你这样当的,连太太流产都——」

「流产?!」他一愕,眯眼望去。

「这个……我也不是很确定啦!就有一天,她被送上救护车,那时我有出来关心一下,她……『那里』流了好多血,女人会这样,通常很容易被往那个方向想。

那时不少人都有看到,后来也不知道是谁家的女儿在医院当护士,就有一些消息传出来。小容是没有亲口承认啦,不过大家已经传成这样了。她没跟你说吗?」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大概……就今年年初左右的事情而已。」

今年年初……他细细思索了一会儿,想起他去上海前,她那通情绪失控的电话。

她哭着说——

我不是你老婆吗?为什么见自己的丈夫,会这么难?

我只是,想看看你、想要你抱抱我。

但是他没有做到。

在妻子小产后,他连一个拥抱,都吝於给她。

杨仲齐闭了下眼,将脸埋进掌中。

突然觉得……自己好浑蛋。

让她一个人,那么痛、那么怕,哭着等不到丈夫的怜惜。

他从上海回来以后明明有来看过她,如果他上心一点,多问几句,不会察觉不出来。可是他轻易的,就让她一句「感冒」给打发,就算看见她的脸色有多憔悴,也选择视而不见,只待上一晚,便匆匆离去。

他并不是那么粗心大意的人,只是选择性的,不让自己面对,因为害怕良心的谴责,害怕自己,担负不起那样的亏欠,与内疚。

没有人自愿当个识大体的女人,她是被逼着吞忍委屈,因为她知道,忍不了,就会失去他,那天在医院,她就是这么说的。

他讶异地发现,她其实比他自己,还要更懂他。

可是……他跟她都没有料到,在听闻这些事之后,他的心会这么痛。

原来为一个女人心痛,就是这样的感觉,她的泪、她的委屈,会让他胸口一阵一阵地抽紧,难以喘息——

待他察觉时,掌心已一片湿濡。

「啊我看你明明就很心疼她,那晚干么不来帮她?那几个人看起来不太好惹,我们也不敢多事。小容一直跟他们说——『我丈夫就快来了,他跟你们谈,不要欺负我婆婆。』但是左等右等也没等到你,他们就以为小容在耍他们。

「后来他们耐性也没了,婆婆跟他们起了冲突,豁出命想扞卫筑缘居,说这是要留给她孙女的嫁妆,不让夫家瞧轻她。

「小容哭得心都快碎了,一直跟婆婆说,没关系,她不要嫁妆,婆婆陪着她就好,反正你也不见得愿意娶她。

「推挤中,也不知怎么搞的,婆婆一个踉跄,就撞到大厅的柜台。会闹出人命,大家都料想不到,不过心里最不好受的应该是小容,她那性子,八成会觉得婆婆是为她而死的,无法原谅自己吧。看她们一个老人家、一个弱女子,无依无靠,你就那么忍心放她们任人欺凌?还敢说自己是人家的丈夫!你都不知道那晚她有多可怜,哭得嗓子都哑了,一个人处理婆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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