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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天雨情-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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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皇宫的侍子都仰仗苗太医啊,难怪她累成这样了。”闻人月不阴不阳地言道。
苗凤儿觉得他说“侍子”的时候,字好象咬的特别重,说到“累”的时候总是有点咬牙切齿的味道。
当下以为自己是不是平时有什么地方做的越礼了,不会啊,她从来对那些花枝招展的侍子都不搭理的啊,就是怕深宫内院惹出什么风流事来,她这么注意影响,谨言慎行,还有人捕风捉影,实在太过分了。难道说她跟木塔的事情被发现了,那又如何,木塔是侍卫,还是最下层的,按照编制不属于侍子,凭什么阻止他们自由发展!太霸道!
愤然想着,苗凤儿不动声色,“苗凤儿不敢邀功,一切都是份内的事情。”
“过来吧。”闻人月将背靠在椅子上面,眼睛微微闭了起来,几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
苗凤儿终于松了一口气。
过去一看,闻人月的裤脚挽的高高的,似乎真的是早就准备好了在这等她很久了的样子。不由得真心有些内疚,让病人久等,实在是说不过去的。
老奴照例让大殿里面的闲杂人等退了下去。
苗凤儿非常细心地替闻人月按摩着腿部的肌肉,一边想着下一步的治疗方案。
闻人月睁开眼睛,低头看她,一言不发。
感觉到头顶上的视线,苗凤儿纳闷地抬起头。
闻人月感觉自己心跳加速,终于再也控制不住,做了一件事情。他伸出手摸向了苗凤儿的脸。
苗凤儿惊呆了。
她的睫毛很长,弯弯的,闻人月触到她睫毛的时候,她不自觉地眨了下眼,仍然没有反应地看着他,这是闻人月第一次,有机会和她如此亲近。他一点点地移动手指尖,惊讶的眼神,温柔的眼波,深深的瞳孔,眼睛形状漂亮的可怕,黑漆的瞳仁里有个略微显得有些紧张的闻人月。
跟记忆中的那个火星子落地之夜一样美的眼睛,跟梦里面的一样美。
这双眼睛,此刻注视着他,带着疑惑不解。
“微臣脸上有东西吗?”苗凤儿突然出声,打破了一室的迷梦。
莫名地侧过了头,苗凤儿拿袖子擦擦脸,不在意地笑了笑。
闻人月感觉到心跳渐渐慢了下来,几乎要停止,他听见自己说:“朕已经帮你擦掉了。”
老奴清楚地看到,他的陛下,手在苗凤儿不注意的地方,悄悄握紧了……

为什么要伤害他

苗凤儿在陛下的大殿里面一直呆到黄昏才回来,不知道为什么一直心神不宁的很,想到木塔还在太医院等着,一得了空闲立刻赶了回去。
见她这样急匆匆的,连老奴都打趣她,是不是太医院有什么美人藏着呢?眼见闻人月的脸有变冷的趋势,苗凤儿赶忙把话题叉开了。
推开房门,苗凤儿清楚地看到满屋的狼藉,那凌乱的床铺,木塔身上的外衣还散乱地丢在地上……
苗凤儿的心在抽痛,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什么原因,是什么人敢闯进她的房间!
冲出房间,恰好一把抓住躲在树边哆哆嗦嗦的小桃,这个平日专门负责给她送饭的侍子吓得清秀的小脸上没了颜色,惊恐地睁大眼睛朝屋内看。
“小桃,你躲在这里干什么!木塔哪里去了!说啊!”苗凤儿一把紧抓住他的胳膊。
小桃的脸煞白,震惊地不知所措。
苗凤儿见他的眉头皱的打结,害怕的一句话说不出来,便略微放了手:“你不要害怕,有任何事情我都会担着,你告诉我你看见什么了!”
“刚才,刚才,他们拖着木侍卫走了,木侍卫还没来得及穿上外衣,都是血……都是血……”
苗凤儿按捺住心惊,“到哪里去了?”
“他们说——他们说,木侍卫淫乱宫廷,要重惩,在……在宫里的刑堂……”
苗凤儿的脸色全变了,一下子竟然手脚冰凉,手颤抖的厉害。木塔,木塔要受刑!
“在哪里,刑堂究竟在哪里?”
小桃愣愣的指了个方向……
刑堂门口挤了很多侍子,但却一个也不敢进入刑堂。只有最高阶的侍子才能够进入。但是,他们都好想看看那个勾引太医的侍卫受刑法。
苗太医长得那么美,性子如此风流,只要没有了木塔,没准很快就会再找一个,到时候,他们不就会有机会了吗……
不过话说回来,木塔肯定捱不住刑,这宫内虽说是老奴公公掌管事务,但是实际上上这最阴冷的刑堂,却是又一批上了年纪却还呆在宫内的老侍子,他们最恨的便是年轻美貌的侍子在宫内掀风作浪,更别提说勾引宫里的御医了。
木塔这回死定了,只是不知道到底是谁把木塔告了一状呢?
刑堂内,正是极其严肃的气氛。
守正公公是一个年纪约三十左右的男子,虽说年纪大了,他在这宫里也算得上有脸面的。不然这刑堂如何轮得到他来主持。
此刻他冷笑望着堂下的壮硕男子,那么一个丑陋的样子,身材又壮得跟头牛似的,实在是这宫里的败类,居然还敢勾引女人,简直是罪不可赦。本来还想直接杖毙,可其他侍子都不答应,最后都说要将人慢慢折磨到死为止,既然如此,他还客气什么。
一干人都把眼光放到木塔身体上,他们闯进去的时候,木塔都还没来得及起来,仍然躺在那太医的床上,他们不管三七二十一就上前拖了他出来,临了他身上只来得及套件单衣。从那大敞的衣襟中,可以清清楚楚地看见男人肿胀通红的乳头,显得是那麽淫猥。他身体上到处是吻痕,一脸春情的样子,看样子就知道昨夜必定风流快活了一个晚上。
他们这些容貌出色的侍子都夜夜独守,他这么一个丑男人却夜夜跟女人风流快活,怎么不让人嫉恨,活该有这么一天。
负责刑罚的两人把竹签一根一根地扎进木塔的手指甲缝内,再一根一根拔出来,换成更粗更长的签子再一根一根扎进去。
“奴家且告诉你,如果你说了是苗凤儿先勾引你的,奴家可以考虑对你从轻处罚。你可想清楚了。”
木塔疼地几乎痛晕过去,可是却一言不发,不肯透露一个字。
“上铁签。”一边监督的侍子冷笑道,早就看这个贱人不顺眼了。他几次三番去太医院,苗凤儿对他不理不睬,都是因为这个贱人!
边上的侍子将铁签烧红后扎进木塔一个个指甲缝内,木塔身上冷汗直流,痛得恨不能即刻死去,却仍然坚决地摇头,“不……不是她勾引我……不是……我爱她……我爱她……”
如同喃喃自语一般,木塔给自己打气,绝对不能松口,他要保护她,保护她。
刑罚从下午一直进行到将近黄昏。他们开始拿大碗一口紧一口地往木塔嘴里灌辣椒水,直到他的肚子鼓涨起来。
“哟,这回还怀了个孩子呢!苗太医还不更疼你!”监督的侍子艳丽的脸上满是嫉恨与恶毒,几乎扭曲。他使了个眼色,一边施行刑罚的侍子上来用杠子在木塔肚子上一压,灌进去的辣椒水又全从口鼻溢出,反复数次……
木塔已经是出气多进气少了,明明痛得痉挛,却带着一种让他们不理解的奇怪表情。
侍子们开始不断地用鞭子蘸着粗盐捅他身上被拳打脚踢留下的伤口,是一点一点地往里拧,碰到骨头后再不停地搅动伤口……
监督的侍子看到他满身情爱的痕迹就来气,想到苗凤儿温柔的脸,更加嫉妒的不行。
便亲自拨开那行刑的侍子,上前取过烧得暗红的烙铁,狠狠烙烫木塔的乳头,烧得皮肉 “滋滋”的响,大量的青烟不断地冒出来。烙铁由红变黑,又放进火盆里烧……
木塔再也控制不住,发出嘶哑的叫声,撕心裂肺。一时之间昏迷了过去。凤儿,我爱你,我爱你,我再不能对你说了……他身上痛的厉害,心中却苦闷的紧,为什么他连说出口的机会都没有……不过……她……会在乎吗……
连守正侍子都皱起了眉头,这么硬的骨头?以前可没有侍子到了这里还敢嘴硬的。便下了命令用冷水泼醒他,继续用刑。
苗凤儿拉着老奴冲进刑堂的时候,众人都惊呆了。谁也不会想到,这个叫苗凤儿的女人居然还敢来救木塔,不问她的罪已经是开恩了,而且还是拉着老奴公公来的。
竟然可以请到老奴公公,这下麻烦大了!
苗凤儿当然不会自己一头就冲进来,这宫内不比外面,她如果贸然进来,不但救不了人,还会让他受更多的罪。只有匆匆去请了老奴。
本想着不管怎么哀求,也一定要让老奴走这一趟,不料他一听就一口答应了。
老奴喝止了行刑。
苗凤儿看到躺在那里奄奄一息的木塔的时候,心脏都要停摆了。
男人毫无声息地躺在那里,浑身鲜血。他浑身上下湿淋淋淌着血水。苗凤儿几乎再不敢看他一眼,半天才慢慢走上去,蹲下身子。湿发完全遮住了男人的脸;她无法看清他的脸; 苗凤儿用双手颤抖着拢开躺在冰冷的地上还在昏迷中的男人的头发,一张苍白的,毫无血色的脸完全暴露出来,仍然是她熟悉的刚毅的脸,却两眼紧闭,下嘴唇也被他自己的牙齿咬得出了很多的血,鼻孔中气若游丝……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皮肉的烧焦味道,充斥着浓重的血腥味——苗凤儿头痛欲裂,为什么要伤害他……
“老奴公公,您也看见了,我是来给陛下治病的,本不是这宫里的人,木塔是属于我的,我现在要带他离宫,您要是不允许,就连我一块杀了吧。”苗凤儿的声音一阵阵的冷,面色极其难看。
老奴愤怒地盯着屋里的人,“你们好大的胆子,没有陛下的命令,你们竟然敢动私刑?”一屋子的人都战战兢兢地跪了下来。
一转脸却对苗凤儿好言好语:“苗太医,不论如何,且听老奴一句话。这些不懂事的狗东西,老奴一定好好收拾他们!但是陛下的病情还全赖太医了,太医若此刻弃陛下而去,这后果——”
苗凤儿紧紧抱着木塔,嘴唇紧紧抿着不说话。
老奴抬手狠狠甩了最靠近的侍子一个耳光,“现在太医就算想走,这位侍卫的身体也受不了啊,还是先回太医院再说吧。一切等老奴回禀了陛下再说。”
不等苗凤儿开口,老奴接着说道:“来人,找几个侍卫来帮着太医将木侍卫送到太医院去。”

你竟不懂我的心

木塔从昏迷中醒过来的时候,是事情过了三天的下午了。他动了动,却觉得浑身竟然清凉舒适,一丝不挂地躺在被子里面,伤口都被绷带包扎好了。
张口想要说话,却不能开口。
“别动,你的伤口刚包扎好,千万别动。”苗凤儿微笑着安抚他。
“不要!不要!”木塔突然抱着头,把身体捂住。“别看!”
苗凤儿神情温柔,动作轻柔地抱住他,“木塔,木塔,听话,伤口刚刚上了药,是不是舒服一点了。不要乱动。”
木塔却如同听不见一般,头剧烈地摇着,“我——他们——烧的好丑,不要看,别看……”
苗凤儿下意识地将视线移到了他挡住的胸口,那里她喜欢的地方被烙铁烫的几乎看不出原先的形状,丑陋的可怕。
苗凤儿笑了,“木塔,我的木塔,把手拿开。”
木塔渐渐冷静下来,心如死灰,放弃一般地放了手。她一定会嫌弃他,也许从这次以后,她就不会再要他了。
苗凤儿将他压在床上,动作温柔地将手撑在他身体两侧,几乎是跨坐在他身上。却避免碰到他的伤口。
木塔不敢睁开眼睛。却感觉到胸口一阵阵轻柔的触感。
苗凤儿的舌头正轻柔地舔着他的乳头,“还疼吗?”
木塔不敢置信地睁开了眼睛。
这一刻,他几乎要落泪。“不疼,不疼了。”
苗凤儿抬起头来,“可是我疼,看到木塔受这么重的伤,我心疼。”
木塔开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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