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遗弃我试看看-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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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之中。
「喂,你好没礼貌喔!」林以凡对这个不懂得欣赏她舞蹈的男子感到有些不满。「我这支舞是特别要跳给元大善人看的,你能在他之前看到已是上天的恩赐,没跟你收钱就很好了,你居然这样笑我!」
「以凡,不要没有礼貌!」抢在元胤邦开口前,叶老师便先出声教训。
「没有礼貌的人是他耶!」
「谁要妳那么爱秀,看吧!被人笑了吧!」身为好友的阿雅无情地点出了问题的症结。
「厚~~妳居然连我都不挺!」
「谁教妳上次期末考的时候不cover我英文。」抓到机会报仇,阿雅当然不会放过。
只见两个少女立刻斗起嘴来,从小时候偷尿床谁掩护了谁,到高三期末考时,谁又cover了谁之类的……二人之间纠结的历史还真不是普通的长。
叶老师气急的想上前阻止,却无能为力;而元胤邦则是嘴角噙着笑,欣赏着眼前这场闹剧。
他的笑容好看到让林以凡觉得刺眼,同样地,阿雅也注意到这个事实,两人很有默契地转头看向元胤邦,静了不来。
「笑什么笑啊?你以为自己笑起来很好看吗?」阿雅首先发难,她最讨厌那种太过俊美的男人,让她对自己身为女生这件事感到不满。
「我笑起来的确非常好看。」
「哇~~这是我第一次听到有人这样夸奖自己的耶!」林以凡不可思议地大叫,「喂,你是不是很自恋啊?」
「别乱说话!妳们知不知道他是谁?」叶老师终于气炸了。
「他是元胤邦啊!刚刚介绍过的不是吗?叶老师,妳都不专心听人家讲话喔!」
林以凡状况外的话语让叶老师的头上几乎要冒出烟来。「我当然知道他的名字,我是指他的身分妳们知道吗?」
「他又没说,我们怎么会知道。」林以凡只觉得叶老师的问题问得有些蠢,她带着笑,以自己觉得还算礼貌的表情与语气开口询问道:「请问你的身分是什么?怎么会让叶老师这么紧张呢?」
元胤邦微微扬起下颔,睨视着脸色铁青的叶老师。「叶老师,妳倒说说看我是什么身分?」
「元、元先生……」为何她突然感受到一股冷意。
「说吧!我很想听听看,在妳心中,我到底是什么身分。」元胤邦笑意不再,那绝美冷峻的脸上看不出丝毫情绪。
「您……您就是捐款给『安杰拉』的大恩人……」
「就这样?」真是个无趣的回答。
「就这样?这样就很了不起了耶!」林以凡几乎要跳起来,原来眼前这位超级大帅哥就是传说中的元大善人!
「我不过是刚好很有钱,捐钱只是为了节税,这样有了不起吗?」
什么节不节税的,林以凡根本听不懂;倒是叶老师听到元胤邦所说的言论,心中顿时对他的评价滑落至谷底。
「不管原因是什么,我们『安杰拉』的小孩因为这些钱才能吃得饱、住得暖,这样就很伟大了。」
看着林以凡苹果般红润的脸颊,看着她以晶亮的大眼有神地直视着他,完全不因他冷漠无情的话语而有任何的鄙视,在她如此无畏而爽直的眼神下,元胤邦那总是平静无痕的心湖轻柔地扬起了微微的波动。
他冷然如镜的眼眸映射出浅浅的兴味,「以凡,妳多大?」
「高中刚毕业。」
「要读哪一间大学?」
「我要去工作。」林以凡亮眼的神情中闪过一抹酸楚,但随即她便以更为开朗的笑容掩饰过去。「虽然还没找到,但是以我的体力及巧手,应该可以找到不错的工厂去上班。」
工厂……学历不足……看来这少女只有女工一途可走。
「要不要来我这里上班?」元胤邦伸手轻抚林以凡的头,大掌的热度跟他冷然的神情是如此的不相符。
从未感受到被宠爱的滋味,林以凡那未识情爱的少女心不禁怦然一动。
「你那里,是哪家工厂?」她不知道自己的声音竟可以如此柔顺。
见她像是只被驯服的小狗,元胤邦忍不住一笑。「工厂啊?要这么称呼它也行,只是制造出来的东西跟一般的工厂不太一样而已。」
他很自然地牵起林以凡的手,「走吧!我进去跟你们院长提这件事。」
「哦……」林以凡双颊热烫烫的,难不成她感冒了吗?
林以凡生涩的反应,对见多识广的元胤邦而言,充满了开发的乐趣。
这么一块朴玉,他该如何加以塑形呢?源于他本能中对创作的热爱及灵感,令他紧紧握住林以凡的手,不让她有抽回的机会。
他的生活总算又找到了有趣的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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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来到南投,元胤邦索性往苗栗后龙山区走了一趟。
经过蜿蜒小路,来到一处人烟罕至的清幽道场。
「胤邦,哪来的风把你吹到这里啊?」一进门,正在庭院种花的男子大嗓门地亏他。
「缪思女神为我吹起的那阵风。」向来冷漠的元胤邦,竟在见到男子之后露出笑容。「所以我来找老师。」
「哟~~这可是大事一桩!」男子丢下工具,也不管自己身上的泥土,一个劲地抱住元胤邦,「太好了,过了三年,终于又能再度看到你的作品。」
「够了,我知道你很爱我,但不要再抱了,带我去见老师。」对于他的热情,元胤邦始终不习惯,他用力的推开对方的拥抱,俊脸上还沾了一点泥土。
「是是。」男子含笑从口袋里掏出手帕,粗鲁地将元胤邦脸上的脏污给擦掉。「我就知道,你会回来争一口气。」
「当然。」元胤邦挑眉,自信神采流露无遗。「三年前老师的一句评论,让我封刀不刻;现在我决定重新执刀,礼貌上总得来打声招呼。」
「打招呼?我看是丢挑战书吧!」男子哈哈一笑,顺手拍了元胤邦的背一下,顿时让他往前踉跄了几步。
「咳、咳!小力一点。」
「哦~~」男子看了看自己的手,这才想起自己力大无穷的能耐,「不好意思,我常忘了这一点,哈哈……走吧!」
「不用了。」突然,一记温柔低沉的嗓音同时?!起两人的注意。
「老师。」两人异口同声地向从主屋走出来的人恭敬的作揖。
被称为「老师」的人竟意外的年轻,光从外表,怎么看也不超过三十,他的长发束于脑后,穿着一身轻便的工作服,若没听到这两人的尊称,不知情的人顶多认为他只是一名年轻俊逸的工作人员。
他微摆手,示意两人放轻松,并缓步地走到庭院,将男子丢下的工具拾起。「树人,说过多少次了,东西要随手摆好,不要乱丢。」
「啊……」被称为树人的男子抓抓头,又被念了。
「老师,」元胤邦正想上前。
「我知道你为何而来。」老师转过身,自工作服的口袋里拿出一把精美雕刻刀。「这是叶子为你制作的刻刀,她认为在你做细部修饰时,会有很大的帮助。」
元胤邦接过那把刀,一握住,那木质握把竟似与他的手掌粘合那般,彷佛成了手的延展。
「她还记得我的手型。」看着那把刀的设计,元胤邦发出会心一笑,「看来她是认定我会再动刀,且第一件作品一定会是人像啰!」否则也用不到这么细致的雕刻刀。
「她想看你刻的人像。」年轻的老师微微一笑,「尤其是女人。」
「女人?我从不刻女人。」元胤邦冷哼一声。「每个模特儿到最后都只想爬上我的床,害我完全失去刻女人的兴致。」
「但这阵风不正是缪思女神为你吹起的吗?」他手负身后,轻风吹拂,那如绢黑发丝丝飘扬。「胤邦啊!女人是自然界中,曲线最圆润美丽的造物,试着刻女人,那将会为你带来突破。」
听老师这么一说,元胤邦脑海中突地浮现出一张苹果般红通通的小脸。
随着记忆中那阳光的笑容,元胤邦不自觉地扬起他性感的嘴角。「圆润美丽的造物……」
的确是,林以凡那张表情丰富的脸庞,野性健美的四肢,还有那摇摆的难看的纤腰,都带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活力,吸?!着他灵魂深处的创作欲望。
那种对女性生物产生好奇的心情,他从未有过。「刻女人,我现在的确有这个念头;老师,你就好好的期待我的作品,我相信绝对不会再让你有机会说出『没有灵魂』的评语。」微一躬身,「我回台北了。」
「路上小心。」老师俊逸出尘的脸庞上清淡无波,但温柔磁性的嗓音却增添了他些许人情味。
元胤邦自信高傲的神态一缓,笑着与两人道别。
「老师,胤邦怎么突然转性啦?发生什么事了?」树人根本搞不清楚元胤邦所说的哑谜,抓了抓头。
老师笑一笑,「继续种花吧!你是个流连花丛的爱花人,却从没懂过花的心,现在跟你提也是白提。」
雕刻女人啊……那可是道两面刃,就不知道在元胤邦的创作过程中,会为他长年孤冷的情感带来何种冲击?
第二章
元胤邦做事从来就与「深思熟虑」这句成语不相干。
纤细敏锐的感性是他从事艺术创作时的最大利器,也因此,他随性得彻底,任性到令人难以招架,一如今晚——
砰地一声,晚上十点多突然出现在「安杰拉」,元胤邦以强硬的姿态硬要带林以凡上台北。
「上次不是已经同意让她去我那儿工作?难不成你们全都是言而无信之辈?」
一句话让他通行无阻,至于完全搞不清楚状况的林以凡只得收拾她少得可怜的行李,跟着他上车。
「我的工作是什么?要住哪?」
工作内容他是交代了几句,但住处啊——
「到了妳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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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就睡这里吧!」元胤邦身子一倒,舒服地瘫在沙发上。
林以凡双眼骨碌碌地看着他,再看看四周。
嗯,一张单人床、一张沙发,整墙的书,很大很大的一张书桌,许多散落各处的大小石块,还有为数不少的「凶器」!
林以凡跳了起来,「开什么玩笑,你真的要我这个花样少女睡在这堆凶器中?」
「这些是雕刻刀,不叫凶器。」元胤邦扬起他佣懒却性感无比的眉眼,「它们可全都是我的宝贝。」
「天啊!你居然把刀子当作宝贝?元先生,你……有点怪喔!」
「哪儿怪啦?」修长的五指自怀中取出一把精美的雕刻刀,细细的把玩,「我所累积的财富、名声,全都靠它们成就。」
看着元胤邦爱惜的神态,林以凡竟忘我地走近沙发,跪在他的身前。
「妳干什么?」如此举动让元胤邦惊了那么一下,视线锐利地审视着眼前的少女。
「好漂亮的刀子,借我看看。」也不管元胤邦同意与否,林以凡倾身向前,大大的杏眼中满载着惊喜的光芒,目光直勾勾的注视着他手上的刀。「借我、借我。」
她那兴奋的模样,让元胤邦忍不住想逗她。「可以啊!只要妳吻我,刀子就借妳。」
二话不说,林以凡竞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吻了元胤邦……的额头!「好啦!借我。」
因过度震惊而反应不及的他,被抢走了手上的刀。
元胤邦一手抚着方才被「吻」的地方,简直不敢相信,这样一个亲吻,根本是把他当成小孩子在哄嘛!
开什么玩笑,他可足足大了这少女八岁呢!
从沙发上跳了起来,他自林以凡的身后握住了她的手,修长精壮的身躯轻贴着她娇小的背,从未体会过如此陌生的触感,她不得不抬头往身后看。
「我想妳应该没有忘记,今天我从『安杰拉』把妳接来时,在车上跟妳谈好的约定吧?」他低着头,在她耳边诉说着。
他的声音带着微愠的压抑,可听来却又不像在生她的气,反倒像是在气他自己似的,她不明白何以自己会被这样的声音给定住心神,全然无法响应。
「怎么?忘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