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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同命蛊-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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雀舌只觉得腰间又是一紧,身子一轻,再落下时,已经是坚实的大地。

“楚姑娘!”秦啸天大喜,“你总算是回来了!”

雀舌微微一笑,正要说话,却见韩不及远远地站在一旁,低头收拾筏子,顿时只觉心里空落落的,低声道:“你——要走了吗?”

韩不及不说话,只是望着她。

“这、这位是——”秦啸天见眼前的情形尴尬,他却不明就里,不禁有些不知所措。

韩不及望着她良久,点一点头,“我走了。”说完拧身就走。

“韩不及!”雀舌咬牙,终于还是追上去,“你要到哪里去?”

他抿一抿唇,仍然不说话。

“你、你——”雀舌心里着急,却不知该说些什么,不知怎的,两行眼泪就流了下来,急忙垂下头去。

韩不及低低地叹了一口气,从袖中抽出一方帕子,慢慢地拭去她脸上的泪珠,柔声道:“你不要哭,汤九律的事情我一定会想办法,你放心。”

耳听风声飒飒,雀舌抬起头,哪里还有他的踪迹?三十锦衣卫人人手持火把,照得夜如白昼,她只是奇怪,明明这么多的人,为什么她还是觉得孤单?明明这么多的火把,为什么她还是觉得寒冷?

她握紧手中的帕子,一点一点使力,直到指甲陷进肉里去,她才感到丝丝安定,心里却像是遗失了某种格外重要的东西,比这空旷的世界还要空旷。

六月底,正是洛阳最热的时节,天上的太阳像是着了魔,每天热辣辣地悬在天上,地上便像下了火,在太阳地里立得久了,人都能燃烧起来——

诧紫奉了小王爷的令,往清辉堂送东西,远远瞧见环翠立在廊下发怔,便问:“姑娘生了病,你怎么反倒清闲了?”

“我等着小丫头拿冰过来,去了半天了,人影也不见一个!”环翠心下焦躁,咬牙道,“再迟了,瞧我怎么收拾她!”

“你就稍安毋躁吧!”诧紫笑道,“你瞧这天气,哪一房不等着要冰,哪里这么容易就得了?姑娘怎么样,可好些了吗?”

“好什么?”环翠眼圈一红,“我瞧她情形不好,烧得滚汤沸热的,要不我怎么急着要冰?”

诧紫听她这么说,把手里的东西往她怀里一塞,“小丫头去管事的未必理会,还得我亲自走一趟。”

环翠见是一只锦盒,里面放着一支上好的老山参,便捧了进去。玉栏见她进来,忙问:“可得了吗?”

环翠摇头,只是怔怔的。

“那可怎么好?”玉栏急道。

环翠望向那低垂的帐幕,只是发愁。

雀舌闭着眼睛躺在床上,这样热的天,她身上还盖着厚厚的被子,脸上烧得红通通的,倒像是偷了半天晚霞——

诧紫拿了冰来,见这情形,皱眉道:“怎么病成这样?”

玉栏拿帕子包了冰块,敷在雀舌额上。

环翠拉一拉诧紫的袖子,两人便到院子里说话,诧紫问她:“姑娘这是怎么了?”

“我哪里知道?”环翠叹气,“姑娘从福建回来,就是怔怔的,连小王爷和她说话都不理,饭也没吃就睡了,当晚就发起热来,小王爷专门问了秦队长,都说不出个所以然,嬷嬷们说,姑娘这情形,只怕是在山里撞了邪。”

诧紫点头,“山里可不是精灵鬼怪多嘛!要不要请个道士来,烧道符可能就好了——”

“你们不好生侍候姑娘,净胡说些什么!”

两人见是小王爷进来,吓得脸色煞白,小王爷寒着脸,“再让我听见这个话,便把你们都打发出去!到时候别说我王府不讲人情!”说完拂袖而去。

环翠见他往里屋走,知道他来看雀舌,急忙上前打帘子,小王爷走到床边,雀舌却已醒了,她烧得全身乏力,软软地靠在大迎枕上,见他进来,低声道:“琪哥哥!”

“雀舌妹妹——”小王爷握着她的手,只觉得那只手烫得似火,心里难过,问她,“你这是怎么了?”

雀舌虚弱地笑笑,她气力不继,说起话来喘吁吁的:“今儿……什么日子了?”

小王爷眼波一跳,忙向环翠使了个眼色,环翠明白,笑道:“才刚六月十八——”

“六月……十八……”雀舌头晕得厉害,闭着眼睛说,“七月初七……琪哥哥你……要多派人……去天人海阁……”

小王爷柔声劝慰:“我自然会安排,你只管好好养病,放心,九律先生吉人自有天相——”

“还……还有……韩……”雀舌只是怔怔的,想说,却不知该怎样开口。

“嗯?什么?”小王爷眼巴巴地望着她,她合上眼睛,呼吸渐渐平稳——

环翠小心翼翼地把被子掖一掖,又放下帐子,低声道:“姑娘睡了,小王爷也歇一歇吧!”

小王爷点头,环翠一路送他出来,见他脸色不好,心知他是担心雀舌的病,却不敢多说,只是沉默。走到院子门口,小王爷忽然停下来,似乎要说什么,却颇为踌躇的样子。

环翠原是玲珑剔透的人物,忙道:“小王爷放心,汤先生的事环翠自然不敢多嘴,不仅是我,这清辉堂上上下下我都敢保证的。”

小王爷叹一口气,“如今已经七月初九,汤先生只怕——不是我心狠,一则派人去也无用,只不过徒增伤亡;二则逝者已矣——雀舌病成这样,若跟他说实话,再添了病,反倒不好——”

“小王爷放心,环翠都理会得。”

“你明白就好——”小王爷点一点头。

雀舌这一场病来得格外凶猛,昏昏沉沉十余日,方才慢慢清醒过来,却极为虚弱,人也懒懒的,每日都是一个人怔怔地发呆,不愿说话——

这一日环翠得了个好消息,便兴致勃勃地进来,一进门见雀舌坐在窗前发怔,便笑道:“姑娘,我可有好信儿告诉你!”

“什么事?”雀舌瞟了她一眼。

环翠抿嘴一笑,“汤先生回来啦!”

“什么?”雀舌“腾”地站起来,“你可是哄我?”

修长的人影遮蔽了门口刺眼的日光,望着眼前这张笑意盈盈的脸,雀舌脚下一软,几乎跌倒,环翠急忙扶她在椅上坐下,“姑娘,汤先生回来了,那是好事,你怎么反倒哭起来?”

“这么些日子没见了,还是老样子,又哭又笑的,成什么话?”汤九律伸袖拭去她脸上的泪,声音也哽咽了,“我听人说你病了,怎么就瘦了那么多?现在可好些了吗?”

“我去倒茶。”环翠识趣地退下。

“你已经够轻啦,再哭出些眼泪来,只怕连风儿都能吹得跑了——”汤九律摸摸她的脸,心疼地说,“好好的,怎么就病了呢?”

雀舌破涕为笑,“生病这种事,可是我说了算的吗?”

“好——”小王爷早等在门外许久,见他们说得高兴,喜得击掌叫好,“就知道汤先生非常人,这一个月来我们楚姑娘脸上就没见过笑影儿,先生一回来,又是哭又是笑的,原来这一个月省下力气来,就为了等先生回来!”

雀舌微微一惊,才发现自己与汤九律靠得太近,忙向后退了几步。

“妹妹不用害羞,汤先生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这事——”小王爷微微一笑,“我就做得主!”

雀舌皱眉,“琪哥哥,你这是什么意思?”

“这一番生离死别,你二人的心意我都瞧得清楚,”小王爷对汤九律心中有愧,见他居然生还,一心只想弥补之前的过错,再加上雀舌与汤九律一向亲厚,若不出意外,此事上月就应当成了,眼前只是顺水人情,便道,“原说给雀舌妹妹好好地过个生日,却遇到番千手来寻晦气,王府许久没有热闹了,下月十五正是好日子,又逢中元佳节,就把事情办了吧!”

“小王爷,您——”汤九律大感意外。

小王爷拍拍他的肩,道:“以后,我这妹妹可就托付给你了。”

汤九律还不及说话,雀舌已经站起来,冷冷地说:“琪哥哥,你莫不是吃多了酒?”

小王爷怔住。

“我与九律哥哥只有师徒之谊,旁的什么也没有,”雀舌走到门边,掀起帘子,“我累了,想要歇息,二位请吧。”

 第7章(1)

当晚,小王爷在安荣院摆了一桌酒,邀汤九律对酌。

“汤先生,”小王爷亲自斟了一杯酒,递到他面前,“先生若是不计前嫌,请满饮此杯!”

汤九律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小王爷这是说哪里话,我倒不敢接了!”

“先生为救雀舌为番千手所擒,我却——”小王爷赧颜垂首,“七月初七,天人海阁,我失约了,今日特向先生赔罪。”

“这事我早已知晓。”汤九律微微一笑,“王爷莫要小看九律,小王爷若以王爷之尊与那等亡命之徒拼斗,反倒要被我小看了!”

小王爷微感意外,“先生的意思是——”

汤九律接过他手中的酒,一饮而尽,“我与那番僧并无怨仇,当时的情形最好的办法就是以静制动,后发制人,若九律与小王爷易地相处,也会做同样的决定。”

“先生——”

窗外月色极好,雀舌站在院子里,沐浴着如水的月光,内心的烦躁稍稍平复了些,想起白天小王爷惊讶的脸,还有那汤九律颇为受伤的神情,心里不免愧疚,或许小王爷只是开个玩笑,自己却太不留情面——

想着,便一路往安荣院去。

安荣院里依旧灯火通明,却一个丫环也不见,雀舌心下奇怪,见主屋亮着灯,便走过去,刚要叩门,忽然听见里面有人说话,她正要回避,却听见一个熟悉的名字——

“……韩不及?”是小王爷的声音,奇道,“你瞧得真切,果然是他?”

“……”另一人并没说话,大概是点了点头。

“要是他的话,那就奇了!”小王爷似乎颇为惊讶,“他又为何要舍命救你呢?”

“这个我大约明白——”另一人终于开口,雀舌只觉得心猛地一沉,原来是汤九律,“小王爷刚才说起楚姑娘往落阳谷求救的事,我便明白了!”

“哦?”小王爷问,“那又是为何?”

“自然是楚姑娘求了他,所以他才……”他似乎不愿再说下去,剩下的话便咽了。

“雀舌回来,只说韩秋水拒绝援手,却不曾提起这韩不及——”小王爷似乎颇为不解,“再说这番千手武功明明强过他,那日在校场上他还受了伤,楚太医说要养上三月方得痊愈,照时间算,七月初他应该仍在养伤才是,怎么敢与那番千手再次较量?”

“若我没有猜错——”汤九律幽幽地叹了口气,“他——”他似乎颇难启齿,隔了很久才说,“他对雀舌妹妹用情至深,我——自叹弗如。”

“什么?”小王爷大吃一惊,“你这是什么意思?”

“……”

“我见那单姑娘与他形影不离,还以为他二人才是一对佳偶。”小王爷摇头。

“单姑娘对他有心,那是真的。”汤九律笑了一声,“若说他喜欢单姑娘,那就是笑话了!”

“怎么说?”

“韩不及受伤昏迷的时候,我一直在他身边,他嘴里一直叫着的,可是雀舌妹妹的闺名——雀舌没有听见,环翠和玉栏可都听见的!”

“这两个丫头竟然从来不曾提起?”

“我不让她们说出去,原是怕雀舌妹妹尴尬,如今看来,却是我错了。”汤九律的语调平淡无奇,像是在说一件极为久远的事,“那日在校场上——我就站在雀舌妹妹身旁,他却在十丈开外,番千手一出手,我们同时出手相救,他却比我先到——”

“他武功高强,不足为奇。”

“不!”汤九律停了一停,才道,“武功自然有强有弱,但在场那许多人,就没有一个武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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