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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少主的囚妃-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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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小萱敛眸,淡淡道:“是啊……真够笨了。”

第四十六章:又逢故人

虞小萱在小院的日子过得似乎格外单调。除了每日在窗前看书、走神,便是在院内拔草、喂兔。
这一日,天朗气清,万里无云。
红芍因为忙着替阿奴收菜,便只由虞小萱一个人到附近的小镇上买秋时做衣的布料。
虞小萱在店铺买了一些质厚的布料,便慢走着,朝小院的方向走去。
然而,路过街旁的一间小茶楼时,一个熟悉的男子笑声,吸引了她的注意,虞小萱不自觉地止步,偏头,瞧向了茶楼之中。
只见那男子停止了似痴似狂的笑声,挑眉看着茶楼中的说书人,道:“你说贺兰敏之纵情声色,放荡至极,染指后宫无数女子,你以为,他原本就是如此的人么?你只知表,而不知根,只讲书,而不道理。”
茶楼中央的说书人,没有料到底下会有挑他刺儿的人,始及未料,不由地一噎,愣了片刻道:“有何理可讲?我在这杏花镇讲唐史已经讲了十年有余,还从未有人说我讲的不对,分明是你存心搅局。”
那蓝衫男子背朝着虞小萱,轻笑一声,摇首道:“你只会讲史,不会论史,所以,你讲了十余年的书,却仍旧在这个小镇讲罢了。”
说书的中年男子被人当众羞辱,不由微微恼怒,道:“这位客官莫不是来砸徐某场子的?”
其余的茶客,与说书人都是旧相识,又并不十分晓得贺兰敏之的遭遇,便纷纷地开口为说书的中年男子辩护。
“你知道的多,为何你不上去说书?既不上去说书,便别乱挑别人错。”
“况且,你来说说,徐先生讲错了哪里?”
“嗳呀嗳呀,我们不要理他,继续听徐先生讲书罢了。”
蓝衫男子只是摇头一笑,独自饮着茶,并不再理众人。
见此,虞小萱犹豫片刻,抬脚迈了进去,边走边道:“贺兰敏之自小生长在帝王之家,他有个妹妹,叫贺兰敏月。贺兰敏之的妹妹与母亲,皆是唐朝有名的美儿,唐高宗因为色迷心窍,便欲将贺兰母女俩纳入自己的后宫。因武则天觉得有悖伦理,所以便下毒,毒死了贺兰敏之的母亲和妹妹。”
茶楼里的人皆回过头,瞧向了此时进入茶楼美貌的女子。
蓝衫男子亦是偏转过头,抬眼瞥了瞥虞小萱。
虞小萱也侧脸,瞧清了蓝衫男子的模样,她微微一笑,脚步走进他,面上却不动声色的继续道:“所以,贺兰敏之为了报家仇,便开始了变相的报复。他自知自己能力有限,无法杀了武则天为母亲和妹妹报仇,于是,就开始了对后宫女人的勾引。”
说着,虞小萱坐到了蓝衫男子的桌前,与他面对面的笑着补充道:“贺兰敏之凭借着自身的美貌,勾引了无数后宫与武则天有血缘关系的女人,结果,他成功的令武则天颜面大失,而武则天也在一气之下,将贺兰敏之杀害在了流放途中。”
蓝衫男子轻轻一笑,伸手,为虞小萱倒了杯温热的清茶,端到了她面前的桌上。
“所以说,贺兰敏之并非单纯的放荡之徒,他有他的家仇,有他的不幸。”虞小萱同样轻笑着举起茶杯,饮了一口,挑眉道:“少泽兄,不知,我说的可对?”
邱少泽一笑,道:“对极了。”
虞小萱暗自松口气,暗暗庆幸自己上一世喜欢研究古代美男的生死史。
说书人听了虞小萱的话,面色一窘,贺兰敏之的此段往事,他也是只晓得,他抬手向虞小萱略一行礼,道:“惭愧惭愧,是徐某说书大意了,竟忘了追究他有如此行为的前因,方才有劳姑娘指点了,多谢多谢。”
虞小萱笑着,轻轻摇了摇头,回礼道:“才疏学浅的卖弄而已,让先生见笑了。”
茶楼中的其他男子,则是惊愕之余,瞧着面容姣好俊俏的虞小萱,觉得惊艳无比。
邱少泽笑了笑,道:“少夫人,好久不见了。”
虞小萱一笑,安然道:“唤我虞小萱便好,我不是你江南别苑的少夫人,也并非真正的虞若兰。幸得上次在丽山,我没有坠崖而死,要不然,现在可就见不到了。”
“谁叫你被楚墨容挑上一起去丽山呢。”邱少泽纤长的手指,轻缓地点着碧绿的杯身,道:“你是假冒的虞若兰,我怎么会发觉不出来,只是,有些时候,人为了达到某种目的,便要学会装傻痴愣,你跟了楚墨容这么久,怎么,还未学会么?”
楚墨容么?
虞小萱苦涩一笑,摇头道:“他城府太深,我瞧不懂他。”
“此次的半面兵符,不就是你帮他偷到手的么?你立了如此大的功劳,他难道没有给你嘉奖,与你彻夜的缠绵不休么?”
邱少泽戏谑的瞧着她,神情动作之间流露出的无畏,俨然不同于昔时的印象。
“人心难暖。”虞小萱低头,垂眸瞧着杯中黄褐的液体,叹息道:“他不惜我,也不在意我,如今我也懒得暖了,索性邀功离开了他,一个人倒落得清净。”
邱少泽微微挑眉,饮了口茶道:“你可知楚墨容的性子是如何养成的?”
虞小萱一愣,随后端茶饮了半口,老实地摇首答道:“不知,你若知道,可以说来听听。”
邱少泽清秀的面上染上一抹幽深的笑意,他将茶杯放在桌面上,漫声道:“他是楚留香之子……”
盗圣楚留香之子,楚墨容?!
“噗——”
虞小萱一个不小心,便将口中的茶尽数喷到了邱少泽的面上。
这可真是个惊世骇俗的秘密。
虞小萱尴尬一笑,连忙从袖中掏出手帕,伸手为他擦拭,抱歉道:“少泽兄,不好意思,我我我方才一时没控制住。”
邱少泽白了虞小萱一眼,径自从怀中拿出素白的帕子,擦干了脸,道:“虞小萱,你方才想什么呢?居然能笑喷?”
虞小萱再次真心道歉:“对不住了,我下次会一定憋住了……”不知为何,虞小萱说着诚心认错的话,便忽然有了自己像是个大小便不能自制的孩童,如今在向长辈认错保证一般的错觉。

第四十七章:又逢故人

邱少泽收回了帕子,从从容容道:“楚留香原是楚墨山庄的庄主,他并非楚墨氏族的血脉,而是被楚墨山庄的老庄主收养的义子。据说,楚留香和楚墨容一样,都是个倾国倾城的妖孽。他娶了已故的镇军大将军之女,上官晓,于是楚墨氏族便有了楚墨容。”
顿了一顿,邱少泽瞧了一眼虞小萱,确定她在认认真真地听他讲,他才继续道:“不过,楚留香和上官晓成婚不久,他们夫妇便被人给害死了,听说二人死之后皆是嘴唇泛紫,面色泛黑,我猜,多半是叫人给下毒害死的。”
“下毒?”
“这也不奇怪,他原本便是江湖中不容小觑的势力,再娶了已故的镇军大将军之女,那可就是朝野上下,极具威胁的人物了。”
虞小萱听不懂了,蹙眉道:“楚留香娶了镇军大将军之女,又如何威胁朝廷了?”
“镇军大将军战死沙场,手中的半面虎形兵符却是不翼而飞,他妻子已故,膝下无子,只有一女。”邱少泽微微一笑,瞧着虞小萱道:“你以为,那半面兵符,会落入谁的手中?”
“上官晓?”
邱少泽抿唇,再次一笑,道:“正是。”
听邱少泽如此说,虞小萱忽然就明白了,为何她将半面兵符交与楚墨容的手中时,他会轻笑着道半面足矣。
他原本就是镇军大将军之后,那另一半面兵符若是没有奉还朝廷,便必定落入了他的手中。
两个半面,正好一个整面。
“楚墨容便被楚墨山庄的管家,慕恒宇自小养着了。”
虞小萱急问,道:“那为何楚墨容会身中花毒?莫不是慕恒宇下的毒?”
眼角含着丝丝嘲弄的笑意,他瞧着虞小萱,道:“这个,我便不得而知了。不过,如今他都派人血洗了阴山的楚墨山庄,想来,他已经是有十成的把握确定,那下毒人是慕恒宇了。”
虞小萱沉吟片刻,抬眼瞧着邱少泽,轻笑道:“少泽兄,我倒险些忘记了,你也是想要谋害楚墨容的人之一。”
朝廷的人想杀楚墨容,是因为半面兵符,慕恒宇杀他,是因为庄主之位。
那么,他呢?
邱少泽他又是为何呢?
只见他笑了笑,抬手,饮尽了杯中茶水,道:“很简单,你猜。”
她猜?
当她是算卦的百事通么?
虞小萱只觉得脸上立刻拉下了几条黑线,她撇撇嘴,道:“我哪里猜得出,少泽兄,你还是莫要绕圈子,直接告诉我好了。”
“今日喝茶水喝得太多了,明日再来罢。”
邱少泽站起身子,宽大的袖袍一甩,边向外走边道道:“小萱姑娘,后会有期啊。”
“嗳——”虞小萱慌忙站起了身,道:“你还未说完呢。”
只可惜,她的呼喊宛如空气,邱少泽只是甩了甩深蓝色的衣袖,便悠悠然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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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思念并不是一件太痛苦的事,只要确定远处的那个人安好,便已然足够了。
楚墨容坐在缀满红色果实的花树之下,慵懒至极地喝了一口,又一口的清酒。
江昊由院外而来,神情有些许的慌张,道:“少主,九王爷,他闯进来了,属下无能,没有挡住。”
他扬眉一笑,道:“那便不挡了,我正好也想要见见他。”
话音刚落,一身月白项银细云纹底锦服的邪美男子,便英气逼人地由院外而进。
清心居内,满院的竹树红果,比起萧瑟的秋意,倒更透着几分类似于主人的慵懒倦意。
段云华瞧着神情悠然的楚墨容,嘴角噙起一抹美笑,道:“楚墨容,如今朝廷已为兵符调兵的事闹得乱乱糟糟了,你在这儿,倒是自在。”
“兵符调兵?”楚墨容轻浅扬眉,轻抿了一口酒水,道:“不就是死了个慕恒宇么,九王爷,江湖之中为朝廷卖命的走狗,可不止他一个吧。既然不止他慕恒宇一人,那么死了便死了,死了他一人,不是还有其他人么,何至于如此大惊小怪。”
“你说得倒轻巧,朝中上下,谁人不知慕恒宇是替本王卖命的?你调兵杀了他,便是亲自拨我的面。”段云华美目一闪,嘴角露出一抹凌冽的笑意,道:“本王在朝中站不稳脚,便也不能叫你得了安宁的日子。”
楚墨容一笑,全然不在意,他饮尽了杯中酒,道:“我身中花毒十九年,如今,它已发作了四次,少泽兄说,我的命不过还剩百日。九王爷若是想取,随时也可以拿去。”
“仔细算算,百日时间,应该足够熬过今年的冬天。”段云华笑了笑,那邪魅惑人的笑意,竟不输楚墨容分毫,刻意一顿,他继续道:“在你临死前,本王定会叫你瞧见虞小萱的尸身。”
一阵带着寒意的秋风袭来,楚墨容端着白玉酒杯的手,似是微微地颤抖了一下。
他敛着眼眸,瞧着自己那端着酒杯,愈发苍白的指尖,轻笑道:“不知王爷想要什么。”
见淡然如水的楚墨容服了软,段阑玉勾起一丝胜者的笑意,道:“兵符。”
兵符,便意味着兵权。
楚墨容斜挑眉,将酒杯重新倒满,笑道:“江昊,送客。”
兵符,他谁也不会给。不是因为他贪权,而是那兵符之上,沾着他祖父与他爹娘的鲜血。在调兵血洗了楚墨山庄之后,他便跪在父母坟前,亲手毁了那害了他楚墨一家的兵符。
为了报家仇,他手上沾了太多的阴谋和鲜血。
可是,他却不愿,这猩红之中,有虞小萱的一点儿血滴。
他总是在梦寐之时,隐约瞧见虞小萱面颊通红的模样,隐约听到那个在王府的夜里,她认认真真地问他,他除了利用之外,是否曾喜欢过她。
这个问题,似是一个难解的字谜。
即使他已然回答过了虞小萱,可真正的谜底,总是叫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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