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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狂人教师-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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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开始默默的整理行李,把书籍、笔记归类,去供销社讨来几个纸箱,捆扎停当。可谓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调令)。
那天,他陡然想起,在大干一番事业以前,得去把章雪稳住,那是一个柔情似水的姑娘呀!他要开诚布公的具体的跟她谈一谈。
沈伟高高兴兴的去找章雪。沈洁说,章雪已转到N县烟草公司去了,现在正在城里学习白肋烟技术,沈伟有些失望。
沈洁似乎也遇到了什么不顺心的事,显得有些冷淡、烦躁。她明知故问:“你找章雪做啥,人家又不是没有男朋友?”
沈伟对章雪有男朋友,并不是不知道,并探听到姓钱,城里人,教师。只是听程仝说,他们已经谈崩了,章雪的言行举止也能说明问题。
沈伟想了想,对沈洁说:“那我倒是问你,你们两次到X镇做什么?”
“玩呗。”
“专门去一次,就为买一对电池?”
“你不是也经常上来吗?你又买了些啥?下一趟县城,只买几本小说。还说人家!”
“不用说了,彼此彼此!”
沈洁好像生气了:“谁说彼此彼此!你找章雪做什么?天底下少饱了女娃子,真是!……不过,她一个月后就回来了,你有什么话,尽可以一个月后来找她谈。”
沈洁这一说,沈伟又不好咋办了。他只想与章雪谈谈,具体怎么谈,谈些什么,他都没有想好。他慢腾腾的对沈洁说:“也不做什么。你好像有些不高兴……下学期,我可能调到城里去。可是,我又怕伤了人家的心……”
“玄乎了!好端端的,怎么就伤了人家的心?”沈洁不以为然。
“我问你,她为什么要给我花瓶?让我到她屋里玩……嗯?财经重地呢(章雪的卧室与门市部是相通的)!”沈伟是在正儿八经的讨论问题。
“她,谁呀?”
“别开玩笑了,你跟她好得像亲姐妹样,你说说,她对我到底怎么样?”
“不知道!”沈洁鼓着腮帮子,像受了委屈,从柜台里蹦出来,坐在大门边的椅子上,专注的织她的毛线活儿。
沈伟又凑过去,勉强笑了笑:“你怎么忘了,我们共一个‘沈’字呢!
“谁叫你瞒我的!不瞒?那你说,她是谁?”
“哎哟哟!还有谁?你真是!章——雪!”沈伟耐着性子说。
沈洁“扑哧”一笑:“这还差不多!”
“我问你呢,她对我怎么样?”沈伟急切想从沈洁嘴里获得答案。
“你们的事怎么问我?”成心戏耍一把。
“唉唉……我真不忍心伤害别人的心啊!如果她真的对我有了好感……我?”
“少哆嗦!章雪半个月后就回来了。她回来了,你再来吧。”
“不是说一个月吗?”
“骗你的!她回来了,我就对她说,沈伟哥哥要调县城去了,叫她要抓——住——你。呃,你可要当心啊,人家的男朋友比你不得矮些!嘻嘻——又一个第三者!”
“唉!你耍我……”沈伟起火了,气冲冲的走了。
“哎,哎哎!怎么说走就走了呢?”沈洁有些悔了。

第四十一章 好一只母老虎(上)

高考在即。阎股长从县里带回来一大摞子表格,要沈伟去拿。阎股长的家离X镇四里路,是一个很幽静的所在。沈伟爬完了楼梯,就要叩门的时候,听见里面有杯盏相碰之声,有人大声叫道:“喝!”
有人爽快回答:“请!”
他迟疑了一下。表的事,刻不容缓,又来了,只好硬着头皮拿了算了;又不愿搅扰人家,他左右为难。他和阎股长是有些芥蒂的,多呆一会儿,双方都会感到不愉快。
推门进去,原来,丁局长、刘股长、任斌都在。霎那间,在座的表情都有些不自在,似还有几分惊恐。沈伟想起了那回X镇上夜里出现了虎蹄印,清早人们的表情。阎股长好像还用手摩挲着罩住玻璃盅。
沈伟暗骂:老子没灌过也看见过!要了表册,急急往回走。在门边上,他看见了那惯于狐假虎威的股长夫人,似乎也没有打招呼。心里就老大不舒服:顺水人情也该送一个呀,他妈的!
沈伟这人生性偏狭,怄不得气,回来就闩门睡了。哪里睡得着哟!下午了,沈伟还躺在床上胡思乱想,思虑用什么办法报复一下那可恶的股长,就听见刘股长在窗外叫:“沈伟老师,明天早晨把报名表送邮局寄走,我后天下去。别忘了,把阎珍的表也带上。”
沈伟理也没理。
姓阎的,也真做得出来!你还有两个姑娘在我班上呢!沈伟越想越怄,也恨起刘股长来了,扯你的酸淡!他似乎朦胧的意识到,他恨所有的做官的!
他好像陡然想起了什么,急忙跳下床,通知学生们迅速填表,晚上交来审查后,明天早晨寄走。他没有给阎珍发表。一个学生把表填错了,沈伟就把阎珍的那份表换给了他。他做好了扯皮的准备。
阎股长有两个女儿在沈伟班上就读。在此之前,阎股长已有吩咐,小女儿阎珍这次不参加考试,明年再考,下学期转一中攻读。刘股长又喊要带阎珍的表册,莫非又想考了?想考?没那么容易!
正在他这样想的时候,阎珍在门外报告说,怎么不给她发表?请老师给她一份表。沈伟没好气的说:“你原先说不考的,表已经用完了。”
“那我的表呢?”阎珍问。
“填错的同学用了!”
外面没有声音了。来交表的同学说,阎珍和姐姐到X镇招待所请示父亲和丁局长去了。
过一会儿,阎珍回来说:“爸爸说了,让老师把填错了的表用毛笔给我填几张。”沈伟开始不肯,可阎珍老是在外面说,他就胡乱用毛笔在那报废了的表上为阎珍填了,真的是鬼画桃符一样。然后,连同几份没填坏的表一起交给阎珍。
阎珍走了,他又有几分不忍,但一想起阎股长其人其事,就又坦然了。
天黑下来的时候,阎珍和姐姐再次来找沈伟,像要哭的样子。——除阎珍的以外,全班其他同学的表都交拖了。
阎珍的姐姐说:“丁局长让我们来转告沈老师,这样潦草的表格,没用,要重新填。”
沈伟暗自得意,见她们把那份表递上来,他立即沉下脸来:“没用,我怎么办?丁局长说的,叫他填嘛!多事!先又说不考,这时候又要考了,我管不了!”
阎珍比姐姐机灵些,见老师态度不好,就委婉的说:“爸爸说,叫我们请您另做一张表,帮个忙……”
沈伟不听她提阎股长,心里倒还好受些,一提起阎股长,无名火又升腾起来:“你爸爸说的,就不兴叫你爸爸给画一张?还你爸爸呢,有什么了不起!哼哼!”完全是感情用事了!
女儿家家到底比不得男生皮实,姊妹俩躲在走廊里伤心伤心的哭起来。老师用这样的态度对待她们,恐怕还是第一次。哭也没用!哭过了,又相携来求情。沈伟这里还是钢板一块,滴水不漏。
他全然不为阎珍姊妹的伤心所感动,吐出来的只有两个字:“不行!”最后,当姐姐的颇动感情的说:“您教了我们一学期,又是班主任,我们姊妹还算听话吧?师生之间难道这点感情都没有……”
沈伟吼道:“我不近人情,我和你们没有感情!想我画表,哼!县长来了也没门儿!”吼完,“哐啷”一声,门锁死了。
他准备迎接更为严峻的考验。
上晚自习了,班长报告,阎珍姊妹回家了。沈伟很不耐烦:“回家了就回家了!”
快要下自习的时候,阎股长夫人匆匆来了。沈伟有些讨厌她。虽然据说那女人很能干,但那一股强悍过人的气息,每每使沈伟想起堂嫂徐氏和熊成林之辈。那女人也许是因为沈伟年轻,也许是因为有股长丈夫和丁局长作后盾,根本没把沈伟放在话下。
坐下,抽烟,喝茶,右腿架在左胯上,晃晃荡荡,像男人样用左手食指轻轻的弹烟灰,很有风度的那种,平举右手去拂盖在额前的那绺短发,一副贵妇人的做派。沈伟例行公事的烟呀茶呀过后,就像木偶样,寂然端坐。任斌和萧劲强也连忙赶过来亲热一番。
夫人态度很强硬,说你作为班主任,怎么能不给我女儿发表呢?她又没犯错误,怎么就不能参加考试?退一步说,即或她犯了错误,你也……看见她们姊妹哭,我这人好来气,好有火!公民都有升学考试的权力嘛,你个小小的……怎么敢……
沈伟全无表情的把事情经过复述了一遍。
好烦躁!沈伟不住的用湿毛巾揩汗。实在憋闷得不行了,他不得不站起来把窗户打开。“嗡”一声,差不多有筐把大小不等的夜蚊子撞了进来。不得已,骂一声“讨厌!”,迅速用鸡毛掸子赶出这些嗜血成性的蚊,再次把窗户关严。
下了自习的学生纷纷涌到窗前听壁根,任斌就不厌其烦的一次又一次的驱赶。还有初中老师在走廊是大声谈话,这些人是不能赶也赶不走的!
沈伟烦躁的在斗室之内走来走去,表情很坚决。

第四十二章 好一只母老虎(下)

僵持了近一个小时。
这个女人好不通情理!她说,原来是因为阎珍年纪小,怕今年考不好,再补习又不方便,才不准备考的。今天上午丁局长说,考不考得好,先考了再说!有人透露,今年技校、招工名额较宽,内招指标也不少,而这些都是要参考高考成绩的。连丁局长都说,考试有时候是碰运气的,或许让她们姊妹给撞上了呢?
沈伟直觉得恶心:市侩、庸俗的如此不要脸,似乎还没有见过!出于起码的礼貌,他还是说:“不管内招也好,外招也好,话出口,戏出台,覆水难收,没有表了!”他摊摊手,显得很无奈,很不大情愿与这个女人继续纠缠下去。
夫人不识趣,似乎豁出去了:“沈老师,我先不说丁局长和我家股长,就说你们这一层同事关系,还有我大老远跑来,你也应该送个人情,打主意弄一张表吧。是班主任就要尽到班主任的职责!就是真的没有表了,制一份,也只吃那么大一个亏!话不多说,今天,不管你怎么弄,我一定要让我的小女儿报上名。我家里还有一摊子的事,丁局长他们晚上还要宵夜,我专门抽时间来的!”
沈伟保持缄默,有些晕眩,想吐:你为什么不给我送一个人情?哪怕是顺水人情!你给他们宵夜关我什么事?
他站起来再次推开窗,窗外走廊里有佯装闲走的初中老师在偷听,任斌和萧劲强双肘支在栏杆横梁上扳手劲儿,好像很突入的样子。远处,有点点灯火,X镇广播站的高音喇叭还在使劲儿使劲儿的唱。
夫人坐得不耐烦了,也站起来,果决而强硬的发出最后通牒:“沈伟,沈老师,你说,你到底是办还是不办?我没得闲工夫!”
“呵!倒是奇怪了,您冇得闲工夫,我又有闲功夫?又不是我请您来的!请便!请便!没有表!说起天,也没有表!”沈伟略微停顿一下,口气有所缓和,“再说,家有家主,庙有庙神,我只认阎股长!”
沈伟又僵硬的坐到椅子上,这场架看来非吵不可了。他受阎股长的气太多了,用王歇的话说,姓阎的把他整苦了,整惨了。程仝也说,阎股长是有些过分。他这种人天生下来就是整人的!今天要出出几年来的晦气!他这样想着,就全无了惧怯,大义凛然,理直气壮。
他挺了挺胸,扶一下眼镜儿,只顾自己喝茶、抽烟,也是旁若无人。
夫人双唇紧闭,像二年级小学生用毛笔钩的一个两端轻,中间重的“一”字。眉毛拧成了一个疙瘩,眼睛火星直爆。但是,夫人错误的认为,是火候未到,便恶狠狠的说:“真的?我问你!”
“说一不二!官司可以打到天上去!”没有丝毫回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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