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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狂人教师-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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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要告呢?又能告些什么呢?
沈伟很快想到了暑假前的一件事。
“功夫不负有心人”,沈伟等三个老师带的这届初三,升学考试成绩较好。虽说没有多少高分,但就上各分数段的人数比例来看,在全县名列前茅。他班上三十五个学生,除了两个男生一个女生没有考取,但也数得出许许多多的原因来,其他的,都有书读。
评卷回来,沈伟好不高兴——他本来就是个性格外向的人,当着来问情况的家长、学生以及本校的老师,都说这次考得很好,估计在全县数一数二。
文校长好像被人搁在一边了,心里很不好受:正式通知还没下来,你呈个什么能?即使占了一名二名,又有什么了不起!
放暑假那天,文校长集合全校学生讲话。他说了一些对不起已经毕业的同学,工作没有做好,关心不够等年年说过的话,又总结了一番本学期学校方方面面的工作,取得的成绩,存在的不足……着重表扬了尤先存和几位兢兢业业任劳任怨的老教师,强调说尤先存老师为本届初三班吃了苦……
这时,沈伟正在寝室里与尤先存下棋,听见表扬尤先存而没有自己,他有些奇怪,虽说平时与文校长总是疙疙瘩瘩的,但公是公私是私嘛。谁都明白,初三班的工作,尤先存没他这个班主任做的多,尤先存只的的确确把他的课带好了。
沈伟是一个个性极强而又倔强易冲动的人。不被人理解,他难以接受,鉄的事实,人家不承认,他更是怒火中烧。他想站出来顶牛,但转而一想,可能文校长在后面要专门讲一下自己呢,何必心急,且听校长讲下去。
文校长讲了成绩,接着讲问题,声音很大:“毕业班少数同学,还有其他班几个爱出风头的同学,近来经常在学校内外吹牛,什么初三考了全县第一等等,好不害臊!谁给你说的?莫讲你们这个班考不上全县一二名,即或瞎猫碰上死老鼠碰巧撞上了,骄傲什么?翘什么狗尾巴!功过是非,群众自有公论,领导自有公论!哪几个一天瞎煽的,你出来说说看!哪个?哪个?哪个说的考全县第一?”
最后几句简直在喊,像泼妇骂街样。沈伟的心里像万箭攒射般难受。这不是别人说的,是他,是他沈伟,文校长未必不知!考好了还要怄他妈的酸气,考不好是不是要天塌地陷!
文校长还在声色俱厉的喝问。杀鸡吓猴!分明是想当着学生的面耍一耍威风,也给他沈伟一点响动……
一种正义感,一种受人凌辱而迸发的愤激之情驱使着沈伟,他迅速站了起来,冲到走廊上,厉声答道:“是我说的,是我说初三考一二名的!我这里有分数!”沈伟把一沓表册抖得哗啦啦响。
文校长立即吼道:“我又没问你,你答的哪门子腔?”
“学生是听我说的,我听不下去了!我还要说,坞堡寨初三班去年全县统考倒数第一,这次中考不是正数第一就是第二,怎么样?同学们回去可以大张旗鼓的宣传,如有虚假,我沈伟负责!”
“你负个狗屁责!这里是你讲,还是我讲?要不,你来当校长!”
“荒唐,无聊、无赖、无耻!你是谁,话都不许人说了?”沈伟扫了一眼满操场的学生,狠狠吐了一口,“当校长?哼!我没那闲工夫。天底下并不是只有哪一个人该当校长、能当校长!”
初三班的学生渐渐骚动起来,他们想为班主任帮一把忙,但毕业证还没有发,不敢大闹。
文校长歇斯底里的大叫:“沈伟!你今天不是校长,我有权命令你住嘴,有话我和你在局里去说!”
沈伟显然被大大激怒了,不论什么时候,他是个不认输的角色。他也担心他一离开,一住口,那全无修养的校长又会在全校学生面前大放厥词。自己名节毁了是小事,不能让初三班的学生跟着受委屈。
心里这样想着,“噔噔”几步就下了楼,站到初三班学生面前,对他们说:“校长刚才说了,我没有资格对全校学生讲话……你们,我是教了一学期的,我可以讲……鉴于这个校长如此专横,不讲道理,不近人情,不可理喻,”他挑衅似的看了文校长一眼,“我号召你们,立即离开这里!毕业证我保证挨家挨户送到,通知书如果到学校来了,我也给你们送,谁也别想卡一个学生!大不了不教书了!好了!你们走——你们走!”右手使劲劲挥动。
学生大都听班主任的话,何况初三的学生都人长树大知世事了,巴不得班主任许这个愿,“哦吙”一声就炸了营,其他班胆子大些的学生也跟着溜了。文校长气得直跺脚,手一挥:“放学!”就奔过来找沈伟吵架……
由于王歇和程仝的极力推荐,一中和Y镇中学都想要沈伟。在局人事会议上,文校长表示:沈伟调走可以,坞堡寨也不想要他了,希望新调来的老师有他那样的本事,或稍逊一点,但一定要听话!只怕难服学生和家长的心……
阎股长问文校长怎么就不想要大学生了,文校长就把放暑假与沈伟吵架的事添盐加醋摆出来,请领导评理。最后丁局长拍板定案:坞堡寨只有三个初中班,分了专科生,已是破例,再永远也不要想了!既然沈伟如此放肆,什么地方也别想要,让他在坞堡寨多蹲几年,磨蚀一点傲气也好!
文校长在县局告状没告状,沈伟不得而知,但从开学的第一次会上,他已敏感到文校长拗上他了。
文校长在会上宣布,尤先存等原任初三的老师继续送初三,补一个语文(兼带政治)老师,尤先存任班主任。沈伟依然带小学低年级体育、初二物理,初一代数变成了初二几何,还有小学五年级常识。沈伟在会上提出,专科生面向初中,凭什么要他带小学的常识课?文校长爱搭理不搭理:我们这个学校不是叫坞堡寨初中,是带帽中小学,要服从一元化领导……课是县局分的,要闹,找局里,找丁局长去。
有几位老师直劝沈伟:北京、上海不是有那么多特级教师吗?他们好像还是名牌大学出来的,也在教小学——教小学容易出成果,容易当模范教师……如果拿出上学期的劲头,不怕五年级常识考不好,体育课更不在话下!
“放你们妈的狗屁!有种的,你们来试试!世界上的事情都让你们这班谄眉谄眼儿的人说绝了,杂种的!”沈伟在心里狠狠的骂。
散会后,沈伟心烦意乱,漫无目的的在学校周围的小路上蹀躞。那即将坍塌的校舍,那油漆斑驳的字,衰草,残花,无不使他觉得痛苦。那若远若近的群堡,又使他遐想不已……他有些悔了,为什么要与校长斗狠呢?斗得赢吗?可后悔已经迟了呀!

第二十二章 和校长拗上了(中)

秋季开学,天气渐渐凉爽起来。夏秋交令之际,人们往往忘了衣饰的变化,容易得一些湿热之病。这种病有时候不大好治,缠人!
这几天,沈伟就得了流感,躺倒了,他的心也碎了……
他真切的意识到,命运之神在冥冥中跟他作对!他承认自己有很多弱点、缺点,但当初师专毕业时,领导完全可以根据他的学长,合理安排他的工作的。这也不说,毕竟在领导面前露了馅,让人家看透了,看穿了,看扁了;但共产党人是相信辩证法的,人,不会一成不变的,怎么能带着有色眼镜看人呢?怎么能用老眼光看人呢?
春季这一学期,自己没有功劳有苦劳,鉄的事实俱在……得罪了校座,也是的,作为一校之长怎么能不管不顾了而尽泄私愤呢?那人仅凭一涌之气,为所欲为,报复的目的虽然达到了,可是学生也会毁了的呀!
沈伟相信,如果让他继续带初三语文,或者初二初一的语文,他也绝不会装孬种的,他是争强好胜的人!然而,命运……命运安排他带比代数还陌生的几何,这是把他往死胡同里推呀!罢!罢!罢!休!休!休!
无能为力了——“万事不由人做主,一生自有命安排。”古老的警示语,也许不无道理。生不如死。有为不如无为……人类为什么要进化?刀耕火种、茹毛饮血,其乐也融融,没有痛苦,没有纷争……抗争不成,就听凭命运的排摆吧。唉,唉!
——万幸!感冒好了些。
一日三餐,无所事事。
过了一段时间,沈伟陡然惊怵,深觉不该放弃学业,函授还是要考的。他觉得无脸见人,除上几节课外,闭门不出。又啃开了枯燥乏味的《古代汉语》和《现代汉语》。
心里有事,自学进度很缓慢。他强迫自己困在室内。本学期,因教师调动,寝室有多余的,尤先存也搬走了,再说,他是班主任,学校也要照顾他。
沈伟时时下决心:不出去,不能出去!坚持,再坚持!坚持就是胜利。棋不下了。球不打了。但效率明显不如上学期。整日愁苦伤感,脸烧头痛,想自己的出路。
初二的几何课,虽说不算太难,但沈伟对它全然没有兴趣。高考时,他的数学成绩就很不理想。不爱数学,不知是不是文科生的共同偏向。
上课,要就是不去,去也是了情不了愿的把例题在黑板上依葫芦画瓢比划一番,布置习题也是拣前面的简单点的。一学期未批改到十次练习。班上纪律,他更是不管。沈伟的名气用尤先存的话说,旬日之内,一落千丈!
沈伟的寝室跟文校长的寝室之间只隔一面墙,故而校长屋里的动静,他清楚得很。校长要管全面,只带半个人的课,初一政治,轻松得很。
爱思索而又百思不得其解的沈伟这样想:你校长是人,我沈伟也是人,论文凭比你高,论年龄比你轻,论力气比你大,论相貌,比你潇洒儒雅不知那里哪,论……总之,无论哪个方面,我都可以对你不屑一顾!我为何要受制于你?为何你就比我过得逍遥?这世道不行!你玩得就不兴我玩?
校长喜欢喝一口茶,常常在教室去念念课文,就上楼泡茶喝,盅子杯子碰得叮当响。时不时有为公为私的人找,他几乎每星期在教室里上不到三节课,本来他课就少!
沈伟每当听到在泡茶,听到文校长和与人海阔天空闲嘮嗑,他就不去上课了;若正在上课,一旦发现“问题”,就回寝室来了。
对于学生,有时安排有时不安排——管他妈的!还把门关得“砰砰”响,让校长听见,像示威样,看他的书。虽然常常看不进去。他并不忍心这样,也许是一种莫名的反抗。为什么不忍心,为什么要反抗,他说不清。
校长寝室与沈伟的寝室虽只隔一面墙,却是另一间屋。校长楼下是小学五年级的教室。五年级娃娃更不如初中学生自觉,没有老师,不会去看小说、画画、写半通不通的恋爱信,只知下位打架、闹事、哭号,老师一追查,大胆的就赖账,胆小的就吓得抹眼泪……
沈伟与校长拗劲,学生不晓得内情,他们是单纯的,反正只要没有老师,他们就闹,认为是他们自由的时候了。
这天,天下着毛毛雨,但雾气很大,还很有点冷了。
已经立冬了。有几只花雀在走廊里跳叫着,炫耀着鸟们的自由和欢乐。文校长屋里又来了客人,不知是谁。沈伟在五年级教室念常识课,听见校长在楼上弄得一片响,还有大声说笑声,他说声“自己读书”,夹了课本就走。
闩了门,发燃白炭火烤有些冻冷了的脚篼子。不一会儿,听见班长向文校长报告,誰谁打架了。紧接着,文校长急冲冲跑过来,敲门:“沈老师,五年级是你的课呢!”
“知道。”十二分不耐烦。
“有人打架,流鼻血了。听见没有?沈老师!”又把门狠狠敲了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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