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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狂人教师-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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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补新郎”……
你的药不成问题了,当然要几个人一起运作。出院时还带回了这些。上车时,她还送了我们的,有气无力的喊了几声“再见”,也许她生活中又会缺少一点什么吧。你说好笑不好笑。
9还有,古人说过的“塞翁失马安知非福”,因祸而得福,坏事变成好事。你得了重病,公社、镇里、县里、地区医院都不敢接收,跑了这么远的路,花了这么多的钱,丢了这么多的面子,失去了这么许多,你说,我能甘心吗?我啥时候做个蚀本的生意?我开始考虑,打了一个又一个主意。惭愧的是,在你病房前护理得太少了,好在大医院的护士护理得还不错。
总的算起来,我付出了一千五百多元,最后得到近三千元,除去住院费用一千四百块,剩余价值一千六。我用去这一千五百元,包括烟、酒、家具、医药费。三千元是由小队补助、公社照顾、县民政救济款组成的。
余下的钱就买了这一个收录机和收音机、三块手表、衣料。还有的款项暂时不能用,存在城里。本单位和亲友凑得钱,前不久都存入了银行支援国家建设。五年后取出来,我们还可以得点利息。
哎哟!这五百块里面有姥姥家的一百多元哪!那是几年血汗换来的“余粮款”,分文未用,连年关供应都没买……你、你全都存入银行了吗?可叫我怎么说呢,正像他所说的,如果不是跟着他,得了这样的病,早就没命了;但是,不跟着他,我会得这样的病吗?

第八章 妯娌之间

1“请问,程慧住在哪个房间?”只见一个年轻女人,手里提着两个篮子,急急从医院大门穿进去。
“二楼十四号。”
十四号的门半掩着,慧慧在睡,憔悴的面庞怕看得,还缠着绷带。卫卫伏在小桌上做数学作业。小桌上放着两个碗,一个碗里是中药,一个碗里是糖水,碗里还冒着丝丝热气,放着一把勺子。煤油炉冷清的趴在床下,看来很少动它……
“幺婶,你来了,妈刚睡。”卫卫站起来。
“不讲话,让你妈还睡会儿,还吃亏得很。”
可是,慧慧已经醒了,她压根儿没有入梦,只是闭目养神而已。
“哦,幺婶来了,在床沿坐……唉,你到底还是来了。”来人是慧慧的妯娌,带头打他的人的女人,卫卫的幺婶娘。
“嫂子,是良心逼着我来的。我回娘家这么多天,上午才归屋……我怎么对得起人哦!”
“别这样说了,我们是一样难哪,我们同病相怜。”
“我的情况比你好一点。虽跟老家伙闹过,跟丈夫闹过,但没有你这样惨。你是左右为难,天底下就数女人最造孽!”
“怪,只能怪我自己,当初……你说‘天下的女人’?不能这样讲。有的女人就很会来事,理智的处理好了许多问题,找到了自己的幸福。”
“不说这些了,嫂子。不管怎么说,我对不起你。他、他、他竟然第一个动手打你,你怎么好想呢?……呜呜……呜呜呜呜……”
是的,小叔子动手打了自己,打得很重。他讨老婆时,我是立了汗马功劳的呀!
那天,眼前的幺婶来看门户,她这个做嫂子的忙得不亦乐乎:众多的客人她送往迎来,厨房里她独当一面;怕把新媳妇和她的老母亲冻了、饿了、挤了,不时去寒暄一番……为了那一次看门户,她是倾其所有,差不多对付了大半个家当。
第三天,送贵宾,众亲友都送一点礼品,光衣服好像就是三十几件。是她在香案上一件件摆给来看亲的娘母俩和众亲友看的。她特别响亮的把哪门子亲戚送的哪门子礼报出来。亲戚们脸上有了笑容,公公婆婆脸上阴天转多云。
末了,她从衣橱里抖出一件呢子大衣:“这是哥哥嫂嫂的一点心意”。娘母俩当然高兴,这在闭塞的山村还是稀罕货,是她请弟弟从省城捎回来的。娘母俩是高兴了,而亲戚却又揪嘴扳脸了。
本来,她这张嘴就够人嫌的,又偏偏不收敛个性而要鹤立鸡群!她这次把方方面面的人都得罪了,她想,好不划算。
新媳妇刚走出门槛,丈夫好一顿臭骂,钱,是他的命根子!
这一切,幺婶后来都知道了。她从心里感激嫂子。嫂子的处境,她深表同情,在亲族之间,帮助嫂子说好话。但现在是自己“日同板凳夜同床”的丈夫,亲手打了自己最感激的人。
自己来这个河坝时,还是大集体时代,但干活时兴邀约,就是几个人包一项活路。因为她刚来,细皮嫩肉,又是高山来的,高山活路比低山轻松,丈夫又不在家,都不邀她。她好委屈,心一横,准备找会计一个人包一块,或者跟男人一起干背跳活。这时,全生产队“劳动”最好的嫂子来邀她:“他幺婶,我们一起包!谁叫我们都是高山人,又做了妯娌呢?我不相信,她们奖,我们赔!”
她当时感动得差点哭了。这样的事太多了,分粮分食,互相掌背篓扎口袋;弄柴跳水也在一路,讲讲话,解解闷;走亲访友,硬像一对孪生姐妹,形影不离,遇到想站点便宜的主儿,妯娌俩同心协力、同仇敌忾,文的武的、粗的细的……
要是没有嫂子,自己不知要吃多少苦哟!
可是现在,是自己的丈夫下毒手,把自己亲亲的嫂子打成半死,扔了家务,抛下孩子们,躺在了这病床上……丈夫有罪,自己也有罪啊!
慧慧见幺婶哭泣不止,就说:“算了,幺婶,他们打我,你又没有打我,你没在家。如果说是你的丈夫最先动的手,那我的丈夫不想打过我好多回……我想得开,你,幺婶,也要想开点。如果你也病倒了,我们妯娌谁来疼?
做作业的卫卫,睁着一双好奇的眼睛看着两个大人哭,自己的眼睛也有点湿。
2幺婶端详嫂子满面的创伤,情不能已:“他们怎么这样下得了手呢?往死里整呀!”“他们是想把我往死里整。他们说,拿老命换,值。”
“嫂子,还记得四年前吗?他们的老命是你留下来的呢。”
“是的,我曾经救过他们的命,你当时——”
“我当时正跟他们赌气,他们的儿子又都在县里开什么会去了,正在这时,他们双双染上了要命的寒症。是你通宵通宵守护,熬红了双眼。白天到处找医生,跑断了腿——那时流行寒症。整整一个星期,,他们才起床。他们说,还是大媳妇孝顺!没有她,我们只怕到阎王那儿报道去了。”
“是啊,也许我错了……一辈子过完,该管有多少感触哦!我比你大些,已人到中年,好多事算看透了。”
慧慧从床上坐起来,把背抵在墙上,向窗外看了看,窗外下起了毛毛雨。幺婶立即扶住她。
“我救了他们,他们觉得是应该的;你不理他们,他们倒有些怕了你。我那时想感化他们,想改变亲友对我的看法,提高在萧家的地位,想把你比下去……还有些对不住你。”
“不,难得你一片真心。我不明白,你这样对他们,他们却对你越来越坏,为什么呢?”
“……”
“我看,你当初救他们,就是救了两条冻僵了的蛇,反受其害。”
“有道理。他们对我的好感只能是一时的。因为他们始终把我当作一个有历史污点的媳妇看,用这杆尺子来衡量我的所作所为,难得没有横挑鼻子竖挑眼的时候,真是受够了……”
“嫂子,你说话吃力,喝点糖水吧。”
说着话,幺婶就给嫂子喂糖水,又把篮子里的罐头、饼干、柑橘等拿出来。给卫卫分了些,卫卫舍不得吃。卫卫用细嫩的小手给妈妈掰橘子皮。
3“嫂子,身体怎么样了?拣可以吃的吃点。是不是要休息了?”
“不,睡也睡不着。倒是把心里话都吐出来还觉得好受点。”
“那么,你说说他们这样对你的具体原因。”
“唉,说不明白了,支离破碎的。那年卫卫爷爷去世,你已经嫁下来了吧。我立即找了一个人给姥姥把信,叫他们无论如何邀约一些人,热热闹闹下来看信。好在那时姥姥已经摘帽子,弟弟刚好放暑假。他们来了三十多个人,锣鼓唢呐,鞭炮火药,祭帐子在外,还有现金。我在管帐人手里将布、钱接管过来了。这是我娘家来的,人情归我还。萧斌暗中支持我,这也是他破天荒第一次支持我。事后,老的们指鸡骂狗、指桑骂槐骂了一夜,我没有龇牙。”
“我晓得。你做得对。”幺婶把凳子往床边挪了挪,把一块饼干喂进嫂子嘴里。
慧慧吃了一块饼干、一瓣橘子,慢慢说:“还有你不知道的许多家务事哟!那一年他二姑出嫁,老的置的嫁奁是四床花布被子、几件木制家具,而我送给二姑两床绸面被、一口皮箱。他们说,我显摆,压他们。娶亲的人马拢了,老的让人把我送的东西搬过来,说不要。我伤心呀!在一片喜庆声中,偷偷哭了半个小时。后来,还是那‘押礼先生’机动灵活,站出来说了一席公话,二姑也想要,才搬去。我还是没有资格送二姑……”
“疙瘩从此没有解开过。但我也说不上来矛盾从什么时候起,到什么时候终……”
“有人说,‘是友长不久,是亲仇不长’,你跟他们的冤孽怎么越结越深呢?有的人家也闹别扭,也骂娘也打架,但事后不久,又和好如初。”
“一般的是那样,我何尝不想那样?我的娃们长这么大,除老大他们抱过外,其余的,他们连看都没有看过一眼,孩子们有什么罪呢?不堪回首,寒心啊!孩子们拖胎跟着我,受了多少罪呀,也是他们自己命不好哟!他们的老子也……你是问隔阂为什么越来越深吧?这,不怪我。我起码忍了五年。可是,我跟他们的矛盾不是一般的家庭纠纷。他们把许多关系没有摆正,没有把我当家庭成员看待。你想,我生的儿,是他们的孙子,是姓萧的后裔,他们都不管……就因为是我产的,是我下的!难道是我从娘家驼来的一堆崽吗?”
嫂子哭到伤心处,幺婶和卫卫也陪着掉眼泪。
幺婶从嫂子不加修饰的话语中发现她已有些控制不住自己了,以防万一,她也坐到床沿上,双手护住嫂子,让她把话说完。
“他们简直就没把我当作一个人来看,这。你说调和得好吗?我试图调和过,缓冲一下也可以,但无济于事,一切努力都白费了。无法忍耐了——忍耐是有限度的,终于彻底闹翻了。”
4“人说,‘爹条心,妈条心,两口子一条心’,为什么你俩?”幺婶扶住嫂子,好奇的问。
“算了,不提这些了,烦人。最近几次跟老的们争斗,哪一次跟他萧斌没有关系?他做错了事,让我抓住了把柄,他才不大和我闹了。老的为儿子赶本,才找茬闹。我算看透了老家伙们的狼心狗肺,今年端午过后不久,萧治元因为找我打架没有讨到便宜,竟然跑去找我爸。说不通,他拖起斧子要杀我爸。可怜父亲一个残废人,跑到屋外躲避,那老东西往门外追,周围的人把他拉住,他甩手一斧子,斧子从爸的头上飞过,砍进了前面一颗大核桃树上……大人养一场女儿哟,只给他找气怄,我的心疼哪!当时听到这件事,我真想跟老家伙拼了算了,可残废了的爸还在,还想看看刚刚兄弟娶一个什么样的媳妇,儿女也小……”
嫂子讲了这么多,累得、气得脸都变了色,疲乏的躺在了床上。
“嫂子,天快黑了,你好好休息,已经快二十天了吧。要多少吃一点东西,差什么,我回娘家打主意。那该死的东西,要他明天来给你陪情。他若不,老娘就跟他离!如果他陪情了,我们就跟老的分开过。我们都落入了他们架设的大网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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