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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女宠-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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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前横过一只手来,背部贴到自个额头上,容卿将其抓进来,放到嘴边亲吻了一口,笑道:“难得休沐,怎地也不多睡一会?”
“卯时更鼓一敲响,我便醒了。瞧你睡的香甜,怕起身吵到你,就又硬逼着自己多躺了一个时辰,也没能再睡着。”安玥翻了个身,在容卿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窝着,侧目一瞬不瞬的盯着容卿的脸,片刻后突地幽幽的叹道:“造物主真是神奇,竟能刻画出如此祸水的一张脸来。”
容卿抬手捏了他的脸蛋一把,低笑道:“殿下的脸也很祸水,新年接受百姓朝拜那会,多少女子看直了眼,连被人踩了脚背都觉不出疼来。”
“与你比起来,就差的远了。”安玥拧眉,不乐意的抱怨道:“也不见你几时看我看直眼过。”
“谁说没有?”容卿凑到安玥耳边,轻声耳语几句,安玥立时涨红了脸,握拳在她胸膛上捶打了半晌,这才低声道:“你莫不是在哄我罢?”
“所言句句属实。”容卿举手发誓,严肃道:“若有半句假话,天打雷劈。”
若是死在雷公电母的惩罚下,而不是被打入十八层地狱,于自己来说,已算是不错的结局了,这样的诅咒她想也不想,随口就能拈来,安玥却惊的一下捂住她的嘴,斥责道:“胡说八道些什么!”容卿无所谓的笑笑。
两人又在床上腻歪了大半个时辰,这才各自唤人来服侍着起身,一起用过早膳后,安玥在侍书陪同下,去往路府探望卧病在床的路家主夫,容卿照旧去御花园练剑,只是体力比往日差了许多,只练了一个时辰便气喘吁吁的返回了乾清宫。

鸿雁接过剑悬挂起来,取过帕子,浸在水盆里打湿,帮容卿净脸净手,突然开口道:“梅园那位要离宫了,早上过来乾清宫当值时,瞧见服侍她的紫依在忙着收拾箱笼。”
彼时安玥勉为其难的答应下来,却不想行动起来这般快,她打开床头的暗格,将那把因吴越国君夏侯而名扬天下的菱纹革剑来,手指细细拂过上面每一个铭文,眼前晃过的是云岚那张与生俱来的写满高贵与傲倨的脸,不禁叹息道:“造化弄人,红颜薄命呢。”
不等她多感慨几句,就有一个小宫侍掀帘进来禀报:“姑娘,梅园的云小姐求见您。”
到底是世家出身的,阮青如此,云岚亦如此,虽瞧不上对方的做派,礼数却是丝毫都不差的,难怪儿女议亲要讲究门当户对,小门小户出身的,行事难免会小家子气,亲家之间迎来送往的便落了下乘。
她吩咐道:“快去将人请进来。”

几月不见,云岚面色更加清减,整个下巴瘦削出来,生生由一张圆润的鹅蛋脸变成了瓜子脸,虽知同情心乃是自个平生第一大缺点,她却还是想勉力劝上一劝。
“容容姑娘安好?”云岚拱手作了一揖,余光瞅见搁在床头小几上的菱纹革剑,问询道:“这古剑姑娘使得可还顺手?”
“绝世好剑,若是使得不顺手,定是自个学艺不精,与剑并无干系。”容卿将剑拿到手上,左右比划了几下,抬眼看向云岚,笑问道:“听说殿下许了云小姐出宫,行李收拾的如何了?盘缠可充足?若有什么难处,不方便在殿下面前开口的,对我说也是一样的。”
“我那侍女已赶着收拾了十几个箱笼出来……”云岚轻叹了口气,唇边浮起一抹讥笑:“我一待罪之身的犯官家眷,哪里当得起这样的排场,没的惹天下人取笑。”
这话戳到了容卿的病根上,听起来特别的刺耳,她收敛了笑容,冷冷的说道:“犯官家眷又如何?朝廷每年查抄的官员数以百计,受牵连的家眷多到数不清,或发配边疆,或罚作官奴官妓,甚至有些被充作军妓过着生不如死的生活,云小姐与她们比起来,处境好了不止多少倍,这般自怨自艾又是何必?”
顿了顿,她又哼道:“我也是犯官家眷呢,那又如何?照样宠惯后宫,官拜五品,活的滋润无比。你比我入宫早,时机也要好,只是受世家出身所累,放不□段来,不然肯定要在我之上。”
句句戳中要害,的确是自己的症结所在,虽清楚明白,却依然无药可解,云岚苦笑道:“并非所有人都能做到姑娘这般地步。”
也亏得自己自男尊社会穿越而来,若是这身体的原主还活着,恐怕就不是现下这个光景了,容卿抿唇笑笑,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
想到孙太医许久前对云岚病情的透漏,原本留在宫里,有太医诊着名贵药材保养着,兴许还能多活几年,她却非要折腾着出宫,妄图对其母所犯的军粮调包案重新彻查,搜索证据,帮其洗脱罪名。
且不说这案子牵涉甚广,其复杂程度超出想象,刑部大理寺察验多年,涉案官员一批批落马,有些是当真有参加其中,有些则是安平女皇借机铲除朋党,安玥摄政后也做过同样的事情,已被扯成一团乱麻,孰是孰非很难说的清,单凭她一己之力,便想理个一清二楚,无异于痴人说梦。
这也是当初自己选择入宫搏恩宠而不是考科举走仕途的原因。
当初汪嬷嬷等家臣也都力劝自己放弃复仇,师傅以开除出门派作威胁,俱都不能让自己改变主意,所以于执着方面来说,云岚与自己倒有些共同之处。
想通透了这些,容卿也就放弃了劝她改变主意的念头,从袖子里掏出几张银票来,让鸿雁递与她,说道:“这些银票是我入宫前在千月阁卖艺辛苦得来的,大家同为殿下的女宠,也算是前世修来的缘分,宫外不比宫里,事事都要花销,你身子又不好,求医问药都需要钱,有些银两傍身,将来也不至叫天不应叫地不灵。当然,你若不要我也不勉强,至多是壮志未酬身先死罢了,与我何干呢?”
云岚神色变了几变,沉默了半晌,这才颤抖着伸出手来,将银票接了过去,一言不发的转身走了。
容卿长舒了一口气,伸展四肢往床上一躺,暗自将自己唾弃了一番,如若再这般下去,必将成为一代圣母。
刚要自省一番,就见鸿雁走进来,低声回禀道:“方出了乾清宫的门,便哭了出来。”
容卿无语望天,决定不自省了。
卷宗是依照皇帝年号来归档的,南沂立国颇久,刑部专门用于储藏这个的西厢房一再扩建,这才能勉强满足需要,若要全部浏览一遍,十年八年都未必够用,司徒暄自然是不敢下这样的指令的,否则就不是额外照顾而是赤果果的刁难了。
于是在容卿花掉一周时间研读完平瑜年间所有已结案的录记册后,又被派去归档悬而未决的案子资料。
起先钱喜还鞍前马后的陪伴在旁,奈何刑部诸事繁杂,官员各司其职,因自己突然空降至此,且在其位不能谋其政,钱喜只能担起两份差事来,渐渐的便有些力不从心,她征求过尚书的意见后,便将东西两处厢房的钥匙转交给了容卿,任她自由搬挪查阅。
手握着这两把青铜钥匙,容卿哑然失笑,到底是“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以为遥不可及须花上数年工夫才能达成所愿,孰料却是如此简单便得了手。
在一个天空阴霾细雨横飞的日子里,她埋首于储存证物的东厢半晌后,从书橱深处翻出一只表面微微泛黄的纸袋,从里边掏出一个撕掉了封口的信封来,扯出里边的信笺来扫了一眼,不屑的冷笑一声,随后将其塞到了官服宽大的袍袖里。

古代衙门作息,相比现代的朝九晚五来说,相对要宽松一些,辰时正画押签到,坐班一上午,用过午膳后再熬上一个时辰,申时便能下班。初来乍到,为了塑造出一个勤奋刻苦积极上进的形象,最初几日容卿都是待到酉时方才离开,然拿到钥匙的当日,申时更鼓方敲响,她便急急的出了西次间,转出刑部大门,丢给守门的侍卫一块碎银子,让她帮着去叫辆马车。
鸿雁挎着装了笔墨纸砚的布包追出来,闻言说道:“宫里的轿子就在西角门那候着,姑娘何必破费银两另叫马车呢。”
容卿转头看她,笑道:“我有事要去千月阁走一趟,宫里的轿子太张扬了。”
“马车倒是不张扬,可姑娘这幅相貌,想不被认出都难,到时不定被编排出什么难听的话来。”鸿雁皱眉道:“姑娘性子豁达,自然是不在意这些的,可若是传到殿下耳朵里,惹的他雷霆大怒,可就不好了,还望姑娘三思。”
“鸿雁姑姑向来惜字如金,突然间一次说这么多,还真是让我有些无所适从。”容卿斜眼睨着她。
“我前后伺候过五六个女宠,她们都死了,我却还活着。”鸿雁将滑下的布包往胳膊上撸了撸,万年面瘫脸上依旧没有一丝表情:“但您不一样。您要是死了,我跟若琳以及整个乾清宫的宫侍都会死。”
说出口的只是明面上的,暗地里知道的恐怕比想象中都要多,在皇宫这种吃人的地方,能活下来的都是人精,容卿却丝毫不觉得奇怪,只抿唇一笑,抬手一指:“车来了,随我一起去罢。”

午后的千月阁,退却了夜晚的繁华,春日懒阳从枣红窗棂间照射进来,在灰白的地板上投下大片黄色光晕,大厅流水绕假山,高耸的竹台上坐了个才留头的小男孩,一脸认真的拨弄着手里的瑶琴,对面雅间外,头牌莲月娇俏动人的斜倚栏杆,正凝神倾听着。
“才八岁便能有此造诣,果真是名师出高徒。”容卿抬脚跨进门。
“只能勉强糊弄下客人罢了,与阁主相比还差的远呢,你莫要取笑人家啦。”莲月娇嗔的跺了跺脚,提起裙角快步跑下楼来,拉着容卿胳膊说道:“听谢三小姐讲你做官啦,好不好玩?”
容卿皱起眉头,苦着脸回答道:“一点都不好玩。”
“想也是如此。”莲月理解的点点头,感慨道:“自然不及你在阁里时自由,不过好歹脱了贱籍,能活的像个人样。”
“伴君如伴虎,现在能做人,没准过些日子就只能做鬼了。”容卿洒然一笑,抬头朝上看了一眼,问道:“阁主可在?”
“我在这小半天了,也没瞧见他下来过,想是还在房里。”莲月松开搭在容卿胳膊上的手,笑嘻嘻道:“我还要教沉香弹琴,就不给你引路啦,你自个上去寻他吧,横竖阁里也没哪处是你不熟悉的,总不至于迷路才是。”
容卿点点头,回身瞧了台上的小男孩一眼,见他五官虽未长开,却无一处不精致,是个十足的美人胚子,她扬了扬嘴角:“沉香……是个好名字哪。”
小男孩忙起身作揖道谢:“多谢姑娘夸赞,阁主给起的,奴家自个也喜欢的紧。”
姑娘……每一个叫自己姑娘的,都是明了自己出身的,容卿迈出的脚硬生生的刹住,不由得多看了他一眼,语气和蔼的问道:“你知道我?”
小男孩兴奋的点头,随后低垂下头,双拳紧握,红着脸蛋略带羞涩的说道:“奴家也想像姑娘一样,被全京城的小姐们追捧。”
容卿失笑,双脚一点地,飞到了他站立的竹台上,抬手揉揉他毛茸茸的脑袋,鼓励道:“会的,只要肯苦学技艺,将来这天下就是你的,好好加油罢。”
“嗯,奴家一定会努力的。”小男孩郑重的说道。
纵观南沂历史,女主天下才是正统,安玥帝卿只是其中的一朵奇葩,乃特殊条件下的不得已而为之,要不了多久,历史便会转回到正轨上。事实上在平瑜亲政之后,的确转了回去,可惜没能维持几年,这位未及弱冠便登临大宝的女皇便殡天了,尚在襁褓之中的太女瑜徵继位,皇夫沉香摄政监国。
本不过是一句随口而出的玩笑话,却不想一语成谶。

容卿将鸿雁留在底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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