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嫁宅门-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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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此时不是追究这件事真伪的时候,她将此事搁置一旁,把心思转回方才婆婆说的事情上。
「相公也参与此事的调查吗?」
「没错,那探子的行踪被发现了,见尘与广仁去接应他,好不容易取回了蜡丸,不过见尘担心纳兰瑞麟很快就会追查到寒府,为了我们的安全,所以才急着将蜡丸取出,送交给朝廷的人,并将我们送来别苑。」
「那他会有危险吗?」她焦急的问。是啊,相公虽然没有把心意说出口,可这些日子他总默默呵护着她,她被挟持的事情、她想学作漆器,他都以她为优先,听完婆婆方才所说,她明白是自己误会他了,他不是不顾她的哀求狠心杀死小恭,他是为了顾全大局才这麽做的。
他打昏她是不想让她亲眼看着小恭死,怕她见了心里难受。
为了她们的安全,他甚至不顾危险自个儿留了下来,她怎能再质疑他的心意?
丁挽秋感受到寒见尘一直以来的爱护,心中的埋怨顿时化为对他的满腔担忧。
寒夫人叹了一口气,「这事我也说不准,我想若是那蜡丸里的密信真的那麽重要,只怕纳兰瑞麟不会饶过寒府。」巡抚算是封疆大吏,手上握有兵马,此刻天高皇帝远,若是纳兰瑞麟要对寒府不利,只怕朝廷也来不及阻止。
听她这麽说,丁挽秋无法再冷静,「娘,我想回去看看。」危难当头她该与相公一起面对,而不是躲来这里。
「见尘担心你的安危,特地送你出来,你此时回去,岂不是辜负了他的一片用心?」寒夫人轻斥。
「我与相公是夫妻,本来就该有难同当,大难临头时,我怎麽能独自躲在这里?」忧虑他的安危,她心急如焚。
她明白,就像她如此担忧他,不愿让他涉险;他也一样,不愿她有危险,所以才急忙将她送出来,只是她仍想与他一同迎战。
知她担心寒见尘,寒夫人温声劝道:「挽秋,听娘的劝,这事见尘自有打算,你别急着回去,咱们先等等消息再说,我已派人回去探查情况了。」她何尝不担心见尘,但此刻回去也无济於事,若是见尘真出了事,她们在外头也好想办法搭救。
「你说什麽,寒府被纳兰瑞麟抄了?」翌日,听见孟广仁带回来的消息,寒夫人不禁惊呼。
「不只如此,那纳兰瑞麟还派人将少爷抓进了牢里。」孟广仁粗犷的脸上满是愤怒激动,「当初纳兰瑞麟带兵马围困寒府时,我劝少爷离开,但少爷不肯,执意要留下,还命我先过来与夫人和少夫人会合。」
闻言,寒夫人脸色凝沉的道:「这孩子定是为了不牵连到寒家上下,才留下来让纳兰瑞麟抓住他。」否则以他的武艺一定能逃得掉,怎麽可能会被抓住?他是想用自己来换取她们的安全。
听见他们说的话,丁挽秋的心再也无法平静下来,「娘,咱们要想想办法把相公救出来!」
「少夫人,晚上我会潜进牢里,伺机救出少爷。」孟广仁说道。
寒夫人摇头道:「此刻纳兰瑞麟一定派人严加看守见尘,只有你一个人去,只怕孤掌难鸣救不出他,说不定还会一块被抓。」
「但这一时半刻也找不到武功高强的人来帮忙。」唯一与他武艺相当的柯叔身受重伤,也被少爷一起送来这别苑养伤了。
至於其他的护院武师有一部分在临泽县守着那片野生的漆树林,另外一部分被少爷派去保护姚含青,将密信送交到姚大人手上。
最後一部分的护院则被少爷派来保护夫人与少夫人,少爷交代过无论如何都要保护好她们,所以这里的护院他是不能调动的,而在临泽县的那些护院距离又太远了,缓不济急。
见迟迟想不出对策救人,丁挽秋问:「我能不能进牢里看望相公?」
「少夫人这一去,只怕会被认出身份。」
「我可以乔装改扮。」
「就算如此,恐怕也无法轻易见到少爷。」少爷此刻怕是被纳兰瑞麟列为重罪罪犯,是不可能让人轻易见到的。
思来想去,仍旧想不出办法可以救到人,丁挽秋的心思整个都乱了,不发一语的离开前厅。
「挽秋,你要上哪去?」寒夫人担忧的问。
「娘,我回房静心想想有什麽法子能救相公。」相公的处境很危险,也不知那纳兰瑞麟会不会杀了他,她必须赶快想个办法尽早将他营救出来。
回到寝房後的丁挽秋,因为担忧寒见尘的安危,她的心就像被搅乱的池水,无法平静下来,但她必须强迫自己冷静,才能想出办法来搭救他。
她不停的在房里来回踱步思考着,一旁的银珠看得眼都要花了。
知她在想事情,银珠不敢吵她,可半晌後,见她还是没有停下来的意思,银珠忍不住出声劝道:「少夫人,您坐下来喝口茶,歇歇吧。」
「我不能歇,相公还在等着我去救他。」她柔雅的脸庞此刻布满了焦虑。
「可您现在这麽着急也无济於事呀,先喝杯茶缓缓神吧,也许待会儿夫人和孟爷他们就想到什麽好法子了。」银珠劝道,将手里的杯子递了过去。
接过杯子,她啜了一口茶,蓦然想到婆婆方才提过,若是只有广仁独自到牢里,只怕救不出相公,那麽若是能多找几个同样武艺高强的人一同前往,不就有可能将人救出来吗?
要说到武艺高强的人,弟弟正是一个……她下一刻,思及弟弟押镖到关外恐怕还未回来,神色不禁又一沉。
对了,或许可以请应司的师父,以及那些与他一起习武的师兄弟们帮忙,应司的师父与爹是相交多年的好友,若是由爹去拜托他帮这个忙,说不定他会肯答应。
这麽一想,丁挽秋欣喜的放下杯子匆匆走了出去,来到前厅,寒夫人与孟广仁还在商讨事情没离开。
她急忙将自个儿的想法告诉他们,最後说道:「所以我必须回苏州城一趟,请爹帮忙去请托应司的师父。」
「这事很危险,他们肯答应吗?」寒夫人皱眉问。
「应司的师父为人很重义气,他是我爹的朋友,若是由爹出面请托他,他极可能会答应。」
一直苦思不到办法的孟广仁迫不及待的道:「那还等什麽,我这就送少夫人回苏州城见丁老爷,再不将少爷救出,只怕纳兰瑞麟会对少爷不利。」
丁挽秋颔首,「事不宜迟,我这就跟你回苏州。」
穿着一袭素色的衣裳,乔装成一般的仆妇悄悄来到丁家,丁挽秋惊喜的发现弟弟已从关外回来。
「姐姐,我昨日一回来就听说寒家出事了,我跟爹娘急着想打探你的消息,但纳兰瑞麟派了重兵将寒府重重围起,不让任何人进出,让我们心急如焚,寒家是怎麽回事?」丁应司关切的问道。
一旁的丁夫人也连忙追问,「听说见尘派了人到纳兰瑞麟的宅邸盗走了一批宝物,可有这事儿?」
「事情不是这样的。」丁挽秋将事情真相大概告知他们。
「原来如此,所以纳兰瑞麟才会抓了姐夫。」丁应司听毕恍然大悟。
丁夫人拉着女儿的手关心的询问:「挽秋,既然见尘已将你送走,你怎麽还跑回来?」
「娘,我回来原是想请爹央请应司的师父帮忙,与广仁一同前往牢里救出相公,广仁只身前去恐怕没法顺利把人救出。」
丁应司立刻豪气的说:「姐,先别麻烦师父他们,今晚我跟广仁兄先去牢里探查姐夫的情况,若是守卫不严,我们就将他救出来;若是守卫很严密,便再回来商议对策,你看如何?」昨日回来时,他已听爹娘提过姐夫如今对姐姐很好,他对他已尽释前嫌。
孟广仁感激的拱手道:「那麽广仁在这里就先代替少爷谢过丁少爷。」他曾听说丁应司为了少夫人成亲那日与猪拜堂的事,到寒府与少爷打过一架,结果两人斗得不相上下,有他这个身手和少爷相当的高手一同前往,说不定真能救出少爷。
「也好,应司,若是无法救出相公,你们就先退回来,我们再重新计议,千万不要逞强,知道吗?」丁挽秋叮嘱,她虽然很担心寒见尘,却也不愿意弟弟因为此事而受到伤害。
「我有分寸的,姐姐。」丁应司朗笑道。
深夜时分,丁应司与孟广仁身着夜行衣,悄悄潜入苏州府监牢。
为免惊动狱卒,两人跃到屋檐上,轻轻掀开瓦片,往底下一处处看去,寻找寒见尘的下落。
这样找到了半夜,终於在一处牢房里找到了他。
两人连忙撬开数片屋瓦,直到撬出足以容纳一人下去的空间,才由孟广仁跳下去,丁应司则留在上面负责警戒和接应。
早已察觉屋顶的动静,寒见尘一直不动声色的等着,瞥见跳下来的人是孟广仁,他并不意外,他明白以广仁对他的忠心,他被抓,广仁势必会想尽办法来营救。
「少爷,我来救您了。」进入牢房,孟广仁刻意压低嗓音说道。借着牢房走道上点着的火把光芒,看见寒见尘衣袍上染满了血,他愤怒的瞠大眼低吼着,「少爷,纳兰瑞麟对您用刑了?」
寒见尘对身上的伤不以为意,轻描淡写的道:「只是些皮肉伤而已。」瞅见上方探出了一张脸,在夜色下他看不清对方的容貌,便出声问:「广仁,上面那人是谁?」
「是少夫人的弟弟丁少爷。」
「他怎麽会与你一同前来?」寒见尘讶问。
「少夫人听说了少爷被捕的消息,她便决定亲自回苏州来找人救少爷,所以丁少爷今晚才会跟我一块来。」说着,孟广仁上前拽住他的手想带他离开,「少爷,我们快离开这儿吧。」
「你们先回去,我暂时还不能跟你们离开,还有,替我转告挽秋和大娘,请她们不用替我担心,我目前在牢里暂时不会有危险。」
好不容易才潜进来,少爷却不跟他们走,孟广仁着急的问:「少爷为什麽不走?」
「纳兰瑞麟因为抓到了我,才没有再去为难寒家的其他人,我若逃走,他势必又会展开搜索,而连累到其他人。」所以他暂时还不能离开。这时突然想起一直牵挂在心上的事,他扬声问:「广仁,挽秋还在为那只猪的死生气吗?」
「应该是不生气了,少夫人现在只担忧少爷的安危。」
闻言这才松了口气,寒见尘随即又慎重吩咐着,「尽快送她回别苑,她留在苏州城太危险了。」猛然听见一阵脚步声朝这走来,他附耳匆忙的再交代了几句话,最後道:「我方才说的事都记下了吗?」
孟广仁颔首,「记住了,我会尽快派人去联络姚大人。」他不放心的再问,「可姚大人会依照少爷的话去做吗?」
「你放心,他若听见这计策,一定会依计行事。」对此寒见尘有十分的把握。
「你快走吧。」
「是,那我走了。」在寒见尘催促下,孟广仁留下了一瓶金创药後,朝上方伸出手臂,上面的丁应司见状,放下绳索将他拉了上去。
「我们快离开。」他上了屋顶後急忙开口。
闻言,丁应司诧道:「你不把姐夫救出来吗?」
「少爷说他暂时还不能离开,要我们先走,少爷交代我去办一些事,说等一切安排好之後,他便能离开了。」孟广仁一边解释,一边小心将瓦片摆回去,再与丁应司循着原路回去。
「李承祖接管了寒氏作坊,作坊里的人只要不听他命令,一律全撵出去,吓得大夥儿都噤若寒蝉,不敢多言。」陈管事禀告这几天作坊的情况。
听见这件事,寒夫人极为震怒,「难道寒家上百年的家业就要这样毁在李承祖手上?」
「娘,这只是暂时的,等纳兰瑞麟被问罪,作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