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嫁宅门-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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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他愿意让她去拿些回来摆放,这是否意味着他不再排斥她,他的心里真正有了她?
第八章
她眉目含笑的清丽模样,令他忍不住倾过身在她唇上轻啄一口。
丁挽秋脸颊发烫,细长的眼眸亮如星子,又欢喜又害羞。
银珠见状赶紧悄悄要退出去,不敢惊扰两位主子恩爱,但才走到房门前还没伸手,门扉便被人推开。
寒夫人从外面推开门正要进来,看见银珠便关心问道:「银珠,我听陈管事说挽秋今儿个让人挟持了,她有没有受伤?」她虽已将作坊交由寒见尘打理,但她仍在作坊里悄悄安排了一些人手,作坊的动静,那些人皆会向她禀报,因此媳妇被岳桦挟持的事已有人传了回来。
「回夫人的话,少夫人没受伤。」银珠连忙让开,好让寒夫人进来。
看见她进来,寒见尘对丁挽秋道:「我还有事,晚上会早些回来。」
他旋身要离开时寒夫人叫住他。「见尘,我听说岳桦与李记有勾结,这事是真的吗?」要不是方才陈管事来禀告她这件事,她还不知道呢。
「没错,陈管事对作坊里的事应该很清楚,详情大娘再问他吧,我还要赶着回作坊去。」他知道她在作坊里安插了些人手,作坊的动静皆会有人向她禀报。
说完,寒见尘迳自走了出去。
「我没事,娘不用担心。」丁挽秋走了过来,温笑道。
见她安然无恙,寒夫人这才放心,又忍不住痛斥道:「那岳桦在咱们作坊待了二十几年,咱们一向待他不薄,他怎麽做得出这种忘恩负义的事来?」
「说是李记给了他三千两银子。」她将事情简单的说了一遍。
「为了那些钱他就可以背信忘义出卖咱们?也不想想当年是谁提携他,让他做到作坊的总管事,寒家有哪里对不起他,他怎麽能昧着良心做出这种事?」寒夫人怒道。
「娘别生气,既然找出内贼,接下来作坊应该不会再出什麽事了。」丁挽秋温言安抚她。
「这可难说,这些年来李记没少对咱们使绊子,谁知道那李承祖还会使出什麽阴险卑鄙的手段来对付咱们。」这些年来要不是见尘能干,化解了危机,这寒氏作坊只怕也撑不到现在。
「李记为何要处处针对咱们?」丁挽秋不解的问。
「因为寒氏作坊所制作的漆器一向精美绝伦、冠绝天下,甚至还被宫里选为贡品,只要咱们作坊还在一天,那李记的名气就在寒氏之下,所以这些年来他无所不用其极的对付咱们,不过要不是他背後有那江苏巡抚纳兰瑞麟当靠山,他也不可能如此倡狂。」
想起当年寒见尘尚未辞官回来接掌作坊,作坊在她手里一度被李祖承逼得几乎要撑不下去之事,寒夫人便不禁满脸愤怒。
她听出问题所在,「所以即使李记苦苦相逼,但碍於纳兰瑞麟,咱们也不能拿李记如何?」
「可不是。」提到这些,寒夫人不由得一脸无奈。「罢了,不提这些事了,挽秋,我瞧见尘近日似乎待你不错,你可要加把劲,趁机赢得他的心,别让他再有机会到他侍妾那儿去。」
姚含青前几日终於来向她请安,但她怎麽看她怎麽不顺眼,只盼挽秋能将见尘的心拴住,否则以姚含青那种性子,只怕会爬到挽秋头上撒野。
丁挽秋一愣,她方才几乎忘了姚含青这个人,听婆婆突然提起,她这才想到在她与寒见尘之间还夹了一个人。
不过,此刻她不敢多奢求什麽,只希望他的心里能有她,这样她已满足。
仔细在漆瓶上描绘荷花,丁挽秋每一笔都很谨慎,她画得浑然忘我,连身旁多了个人都没发觉。这只漆瓶她已经画了两日,今日即将完成,可不能在这当下出错。
寒见尘阻止王大娘开口,静静站在一旁看她凝神描绘着手上的漆瓶。
半晌,画完最後一笔时,她如释重负的轻吐一口气,然後仔细端详着漆瓶上的荷花,却不禁轻蹙了起眉,不太满意的道:「王大娘,这荷花看起来似乎少了什麽。」
「没错,少了一抹灵气。」
听见回答的竟是寒见尘的嗓音,她诧异的侧首,「相公,你怎麽来了?」
「少夫人,少爷已经来了好半晌呢。」王大娘笑道。
「相公你怎麽不出声叫我呢?」
「我不想让你分心。」他接过她手上蘸了色漆的笔,再拿过她手里的那只漆瓶,在上头添了几笔,便勾勒出一只翩翩飞舞的彩蝶,还有两只停在荷叶上的蜻蜒。
目不转楮的看着他几笔便画完,丁挽秋忍不住惊叹道:「啊,多了这只彩蝶和两只蜻蜒,这朵荷花仿佛整个都活了起来。」
王大娘说道:「少夫人,少爷可是制作漆器的高手,凡是少爷经手的漆器,那可都是上品,外头人人抢着收藏呢。还有呀,咱们作坊里很多外头没有的色漆,也都是少爷亲手调配出来的。」
「原来相公这麽能干。」丁挽秋觑向他的眼神多了丝佩服。
接过他手里那只圆身细颈的漆瓶,想到这只漆瓶是他们一起画的,她眼神更多了抹欣喜甜蜜。
「以後学做漆器时有什麽问题,你尽管问我。」寒见尘语气里隐隐流露一抹疼宠。
「好。」她欣喜的颔首。
「你若没有事了,我们走吧。」
他是特地来接她的?意识到这件事,丁挽秋唇瓣漾开暖笑,「我没事了。」
寒见尘很自然的牵起她的手离开。
王大娘摸摸下巴,目送他们携手离去,少爷跟少夫人看起来很恩爱嘛,一点都不像外传的那样。
垂眸看着两人交握在一起的手,丁挽秋心头油然浮现一句话——「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她眸底染上幸福光彩,想像着等他们的发丝都花白了,他还能这样牵着她的手一起走,她心中忍不住盈满暖意。
坐上马车後不久,她发现这不是回寒府的方向,「相公,我们要去哪里?」她不解的问。
「我们要到岳父家。」
「咦,要去我爹娘家?为什麽?」她讶道。
「成亲後我还没带你回门。」他简单的说明原因。
「我自个儿回去过了。」成亲第三日,她就依习俗,带着婆婆为她备妥的礼物回去看望爹娘了——只是她身边少了应该一同前往的夫婿。
当时娘见了她只身一人回来,拉着她伤心了好久,爹更是自责懊悔,不该将她嫁进寒家,她安慰了好半天才哄住了他们。
「上次我没陪你回去不算。」昨日大娘特意提醒他此事,他才想起成亲到现在,他还没带她回门,依习俗,成亲後丈夫需找个日子带着妻子回娘家拜见岳父岳母。
「爹娘若看见你来,一定会很高兴。」自从得知她与一只猪仔拜堂,爹娘便对他们同意这椿婚事一直很内疚,若是借此行让他们知道他待她很好,一定能让他们心里好过一些。
「你爹娘他们应该对我很不谅解吧。」他不仅拿一只小猪仔来跟她拜堂,连上次回门都没有陪她,想必他们对他这个女婿的印象糟透了。
明白他指的是什麽事,丁挽秋微笑道:「他们是有点不谅解,不过今日看见你,我想应该他们就能宽心了。」只要让爹娘知道她过得很好,他们便不会再耿耿於怀。
不久,两人来到丁家。
看见寒见尘亲自带着女儿回来,丁氏夫妻诧异的互觑一眼。
「挽秋,你们怎麽会一块回来?」丁夫人满脸狐疑的问。
寒见尘上前躬身行礼,「拜见岳父岳母,小婿直至今日才过来拜访,还请岳父岳母指训。」
见他突然朝两人行礼道歉,丁氏夫妻吃了一惊,连忙道:「快别多礼了,人来了就好。」
丁夫人悄悄瞥向女儿,用眼神询问究竟是怎麽回事。
丁挽秋走过去搂着她娘的手臂,笑着解释,「相公说上次他没空陪我回门拜见你们,所以这次特地过来请罪。」
丁夫人低声在女儿耳旁问道:「他对你不是不理不睬吗?怎麽突然……」
她也轻声回答,「娘,相公他现在待我很好。」
「真的吗?」丁夫人仔细打量女儿的脸色,见她笑意盎然,似是过得不错。
「真的。」丁挽秋神色认真的颔首。
「那我就放心了,你不知道,为了你的事,你爹这段时日天天唉声叹气,好几次都提起想把这祖屋给卖了,好筹钱还给寒家,去把你带回来。」丁夫人拉着女儿悄悄说着。
当初得知寒家竟让女儿同一只猪仔拜堂後,她和她爹又心疼又愧疚,她爹更恼怒得几乎想不顾一切冲到寒家把女儿带回来。
「我不是跟爹说过不能这麽做吗?」
「就是因为你千叮咛万嘱咐,所以你爹才没真的那麽做,还好还好,你总算有好日子过了,这下你爹能安心了。」
「娘,是女儿不孝,让你们担忧了。」明白爹娘对她的心疼,丁挽秋歉然道。
「挽秋,这不是你的错,都怪你爹识人不清被人拖累,欠下那麽大一笔债,才害得你为了替他还债而嫁到寒家。」丁夫人明白女儿性情一向淡泊,根本无意高攀像寒家这样的名门望族。
而他们夫妻原本也只想找个与丁家家世相当的人家,把女儿嫁过去,让女儿安安稳稳的过下半生就好,怎知会闹出一桩欠债之事,更没料到寒家竟会看上她。
丁挽秋轻声道:「娘,过去的事就别再提了,被爹听见,爹又要自责了。」
「我知道,我不会当着你爹的面说的。」拍拍女儿的手,丁夫人侧头看看丈夫,才发现自家相公与寒见尘安静的坐着,似是没话好说,心知丈夫素来不多话,她赶紧走过去,面露笑容的招呼女婿,「见尘,今晚就在这儿用过饭再回去吧。」
「好。」寒见尘颔首答应。
见他同意,丁夫人喜道:「那我这就吩咐厨房准备。」离开前,她走到丈夫身边轻声交代他尽量多与女婿聊聊,别绷着张脸坐在那儿。
因为妻子的交代,在她离开後,丁渝想了想,出声问:「我听说寒氏作坊出了事,现下处理好了吗?」岳桦勾结李记作坊出卖寒氏作坊的事已传开,他在听说女儿被挟持时,着实吓了一跳,赶紧差人到寒府去打探,知她无恙这才放心。
「这事都处理好了。」同样寡言的寒见尘简单回答。
见两人说完这事,便同时沉默下来,知道父亲与丈夫皆不是多话之人,为打破这份沉闷,丁挽秋思忖了下,兴致勃勃的开口,「爹,我这几日在作坊里学做漆器哦。」
「你怎麽突然想学漆器?」丁渝搭腔问。
「因为到了寒府之後,我才发现原来漆器也能做得精美绝伦、千变万化,丝毫不输给瓷器,等我能独自完成一只漆器时,我再送来给爹娘看。」
闻言,丁渝欣慰的点头,「好、好,爹等着看你做的漆器。」他看得出来女儿精神不错,似是过得很好,心上的大石终於放下了。
接下来,丁挽秋叨叨絮絮的说起学做漆器的趣事,厅里的两个男人目光全都注视着她。丁渝的眼神里充满了对女儿的怜爱,而寒见尘一向寒凛的黑眸则流露出少见的温柔疼爱。
在丁府用完晚饭,丁挽秋就与寒见尘坐马车回寒府。
路上,她微笑着启口,「相公,谢谢你今天带我回家,我爹娘他们很高兴。」
抬手轻抚她的发丝,寒见尘语气里流露出一抹歉意,「这件事是我疏忽了。以後你若想见你爹娘,可以随时回去看他们,若我有空也会陪你过来。」一开始是他错待了她,但她却从未因此责怪过他,怪不得连大娘那样的人都一再称赞她,他该对她更好更好,不再令她受委屈。
「好。」他的话令丁挽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