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嫁宅门-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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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简介】
我不奢求成为你的唯一,
只希望你的心有个位置属於我……
大喜之日,相公「病重」所以派只小猪来拜堂;
新婚不到十日,假生病、真失踪的丈夫却带了个妾回家
碰到这些事,她再傻也知道他不想娶她,
可她不介意,因为若不是家中欠债,她也不想嫁,
不过,这终於见到面的丈夫,怎麽越看越眼熟?
啊,他不就是那两年多前,让她一见锺情的男人!
这事实害她再也无法不介意他的一举一动
光是见他跟别的女人站在一起,她心里就发闷,
而也许是她自告奋勇帮他解除作坊的危机,让他开心,
他待她是越来越好、越来越亲密,
不仅紧张抱着遭蛇咬伤的她下山求医;
更选择放弃追捕内贼,只为保遭受挟持的她的性命,
可就在她以为自己拥有了他的心时,
却听见那小妾嚣张的宣告自己有了身孕……
出版日期:2011年07月20日
楔子
来到恩泽寺,身披一件墨色大氅的年轻男子从一匹黑色骏马上下来,抬首望了面前这座古朴庄严的寺庙一眼,他从鞍袋里取出一卷画。
站在寺前,踌躇须臾,他才举步沿着寺前阶梯走进寺里,殿前摆了一座鎏金佛像,此时有几名香客正在礼佛,他眸光四下梭巡了会儿,瞅见有名小沙弥从旁边走过来,男子上前叫住对方。
「小师父,这留步。」
「施主有事吗?」有着张圆润脸庞的小沙弥双手合十笑咪咪的看向他。
「我想向小师父打听一个人。」他打开手上拿着的画卷,「请问小师父可曾见过此人?」他指着画上之人询问。
小沙弥望向那幅画,那画虽只简单几笔却已勾勒出画中人的神韵,是以他几乎一眼就认了出来,「咦,这人好似常来寺里帮忙抄写经书的那位姑娘。」
「小师父认得她?」年轻男子语气有些急切的追问。
「认得,不过这姑娘有好一阵子没来,听说是在筹备婚事,她已许了人家。」小沙弥说出自个儿听来的消息。
闻言,男子眉头紧蹙,「她许了人家」
「嗯,她不久就要成亲了,听说许的是……咦,施主……」小沙弥见他话都还没说完,那施主便脸色一沉,不发一语的旋身离开,他纳闷的搔着脸颊喃喃道︰「这施主好奇怪。」
不知何时走过来的老住持摸摸小沙弥的头,祥和的脸上露出一抹笑容,语带玄机的开口,「明心,这缘分有时就像个调皮的孩子,带着你穿过胡同、绕过大街,兜兜转转绕了大半个圈子,又回到原路,然後才指着前方告诉你,喏,你要找的就在这儿。」
「师父,您在说什麽?徒儿听不明白。」
「不急,等你长大就会明白了。」老住持细长的眸里透出一抹洞悉世事的睿智眸光,笑着捋了捋花白的胡须。
万般皆是缘,只要有缘,终是会遇到的,若是无缘,苦求也不可得。
第一章
三月十八,宜嫁娶、纳采、问名、订盟、祭祀、祈福。
这是一个适合成亲拜堂的黄道吉日,不过此刻喜堂之上却不见新郎官,只有新娘子独自一人站在喜堂里。
头上罩着喜帕,丁挽秋看不见四周的情景,只能听见四下窃窃私语的声音,众人议论着为何迟迟不见新郎官。
有人说新郎官突然得了急症,无法下床;有人说新郎官还在外地来不及赶回府;有人则说新郎官是因不满这椿婚事,所以不愿拜堂。
丁挽秋垂眸静静站在喜堂里,想着先前花轿上门时,也未见到新郎,喜娘解释新郎官因身子不适,所以无法亲自前来迎娶。
她心忖莫非他病得很重?所以自己的花轿抵达寒府都已好几刻了,还不见他出来,该不会严重到连下床拜堂都没办法吧?
须臾,她听见有人高声叫着,「来了、来了。」
下一刻,四周传来惊呼声——
「啊,那是什麽?」
「怎麽会把那个带到喜堂来?」
「该不会是要用那个来代替寒少爷拜堂吧?」
「怎麽可能?」
众人惊愕的声音里隐隐夹杂着其它的声响,似乎有什麽动物在号叫,就在她想凝神细听时,有名男子缓缓出声——
「诸位宾客请静一静,新郎官染了风寒,此刻无法下床,由於新郎官生肖属猪,所以暂且以此猪仔代替他来拜堂。」
猪仔?听见这两个字,丁挽秋愣了愣,要跟她拜堂的是一只猪……
就在她惊疑之际,手里被喜娘塞入了红色的彩带,「新娘子拿好了,不要松手。」喜娘交代。
「齁齁齁齁……」
被下人抱着的猪仔身上系着红色的彩带,彩带的另一端就握在丁挽秋手里。
似是这麽被人抱着不太舒服,小猪不停的扭动身子,一边挣紮一边号叫着。
那下人担心一松手猪仔就跑了,不由得抱得更紧了些,惹得它齁齁齁叫得更凶。
由於寒老爷早已过世,所以堂上只坐着寒夫人,她年约五十,两鬓已有些斑白,但头簪珠翠,一身锦衣华服,看来雍容华贵。她盯着那只猪仔,端秀的脸庞强忍着一丝怒气。
司仪上前请示,「夫人,这吉时已到,是否可以开始拜堂?」
沉默须臾,寒夫人颔首,「开始吧。」
「今日是寒府少爷迎娶丁家千金的好日子,这寒少爷可说是一表人才、才高八斗,咱们新娘子也是贤良淑德、才貌兼备,与寒少爷正所谓郎才女貌、天作之合……」说了一番恭维话後,今日的重头戏总算来了——
「新人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
被扶着转过身来要与一只猪仔对拜,丁挽秋倒不觉生气,只觉想笑,她竟然跟一只猪仔拜了堂!
那麽这只猪仔不就是她相公了?
被扶着回到喜房,丁挽秋原以为会看到病重卧床的新婚夫婿,不料喜房里却空荡荡,没见到那位病到无法下床拜堂的相公。
喜娘把她带进喜房後,没见到新郎官也觉得奇怪,询问了在喜房伺候的一名丫鬟,「不是说寒少爷病了吗,怎麽不见人呢?」
那名丫鬟支吾的道︰「少爷他……不在这儿。」
「那他在哪?」
「这……我也不知道。」
「你家少爷人在哪,你怎会不知?」喜娘质问。
「我只是一个下人,少爷上哪去,又岂是我能过问的?」
「今晚是新人的洞房花烛夜,寒少爷这会儿不见人影,难道要让新娘子独守空闺吗?」喜娘一脸狐疑。
从见到寒家下人抱着猪仔来拜堂时她就觉得事有蹊跷,哪有人会让只猪来拜堂的,这会儿在喜房内没见着据说病重的新郎官就更奇怪了。
丫鬟被问得急了,只能说;「少爷此刻在哪,我真的不知道。」语毕,看见一名中年男子进来,连忙喊道︰「陈管事!」
陈管事取出一只红包递给喜婆,「这是夫人打赏的,你可以回去了。」
接过赏银,喜婆问︰「陈管事,怎麽不见新郎官呢?」问下人问不出个所以然来,问陈管事一定知道。
陈管事只是摆摆手,不愿意多谈,「这儿没你的事了,出去吧。」
拿着赏银,喜娘想再说些什麽,可看见陈管事投来一个叫她不要多事的眼神,迟疑了下,转身走了出去。她已把新娘送到,至於其它的,也不是她能多管的了。
喜娘走後,陈管事走到内室,朝端坐在床榻边的丁挽秋恭敬的道︰「少夫人也累了,请早点安歇吧。」
「相公今晚不会回房吗?」喜帕下传来丁挽秋的声音。
陈管事犹豫了下才回答,「少爷得了急症,此刻不便见人,在别处养病,还请少夫人见谅。」
「嗯,我明白了。」轻应一声,她没再多问什麽。
等陈管事离开後,丁挽秋自己揭下喜帕。由於丁家遭人拖累,欠下一大笔债,为了节省家中的开支,先前遣走了不少下人,所以这次出嫁,她没带陪嫁的丫鬟过来。
看向站在喜房里的丫鬟,她出声问︰「你叫什麽名字?」
「回少夫人,奴婢名叫银珠。」那名丫鬟连忙答道。
「少爷他……」
丁挽秋才刚开口,就见她急忙摇头道︰「关於少爷的事,奴婢真的什麽都不知情。」
略一沉吟,她唇边漾开一抹微笑,「你放心,我没有要问他的行踪,我只想知道他是不是真的病了?」
「少爷他……」银珠抿着唇,不知该怎麽回答才好。
见此情状,丁挽秋心下已有些了然,浅笑道︰「他没病对吧?」
「少夫人……」银珠一脸为难,陈管事先前已警告过她不许多嘴,所以她不敢透露什麽。
「既然相公不回来,你帮我取下凤冠,我想换身衣裳。」没再追问下去,她示意银珠过来帮她换下这身精美华丽却沉重的凤冠霞帔。
「是。」见她不以为意,银珠松了口气,小心地替她拿下戴在头上的凤冠,同时偷偷打量着这位刚进门的少夫人。少夫人细眉细眼,容貌称不上美艳,但面容清秀,嗓音也轻轻柔柔,性情似乎不坏。
第一眼她便对这位少夫人有了些许好感。
换下嫁衣,丁挽秋穿着一袭粉色袄裙,坐在桌前,吃起原本该与新婚夫婿一起享用的酒菜。
「银珠,你也饿了吧,坐下来一块吃。」她朝侍立在一旁的银珠道。
听见她的话,银珠连忙摇头,「不,奴婢怎麽能与少夫人同桌吃饭,被陈管事知道,奴婢会受罚的。」她早就饿坏了,但碍於主仆分际,不敢逾矩。
见她不肯坐下,丁挽秋也不勉强,夹了碗饭菜递给她,面露微笑,「你瞧这饭菜很多,我一个人也吃不完,你就帮忙吃些吧。」
银珠愣了下才接过碗筷,她对这位少夫人的好感不由得又再增加了些。她来寒府这麽多年,这是第一次有主子体恤她,主动拿吃食给她。
吃完,洗漱过後,丁挽秋上床就寝。
「银珠,我要睡了,你也下去休息吧。」
见她似乎浑然不为洞房花烛夜竟独守空闺而难过,银珠那张圆脸不禁透着丝疑惑,「少夫人,少爷没回来,您不伤心吗?」
「伤心什麽?」丁挽秋觑向她,似是有些不明白她的话。
银珠脱口而出,「少爷他冷落了您呀,还命人抱猪仔同您拜堂。」这简直就是在侮辱人嘛,少夫人怎麽半点气愤之色都没有呢?
丁挽秋微微一笑,「我想相公这麽做自有他的理由吧。」尽管寒见尘是她的丈夫,然而两人从未见过面,对她而言他无疑是个陌生人,因此虽然遭到这样的对待,但她并不觉有什麽值得伤心的。
她性子淡泊,鲜少有什麽事能引起她情绪波动,因此对今天与猪仔拜堂虽有疑问,却也没多大不快。
而且对这椿婚事她原本就没什麽期待,当初全是为了寒家能借爹一笔银子还债,她才答应嫁给寒见尘。
寒家是苏州的名门望族,祖上曾官拜内阁大学士,她那未曾谋面的夫婿数年前也曾高中三甲,在朝为官,不过他在京里当了不到一年的官,便辞官回乡接手寒家的祖传生意。
寒家所产漆器精美绝伦、冠绝天下,因此被选为御用贡品,每一季,皆需将一部分所产的漆器送往宫里。
除了漆器作坊,寒家在苏州还有庞大的土地和其它产业,相比於寒家的家大业大,其实丁家算是高攀了。
通常像寒家这样的名门望族,婚配时十分讲究门当户对,但也不知那寒夫人是中意她哪点,三个多月前在恩泽寺见过她一面之後,竟直接到丁家来提亲,想到家中困境,她也就答应了这门亲事。
不过寒见尘用一只猪仔来与她拜堂,似乎意味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