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爱阎王-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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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靖翔觉得好笑。缉魄和夺灵的相处方式像极了她跟天鹰,彼此关心却又拉不下脸来,因此傅靖翔也爱与他抬杠。
“你要是嫉妒我过得太开心、美满,大可以去抓个女人来爱呀!”她又没阻止他追求幸福快乐。
“我没大小姐你好福气,有那个闲气逸致去谈情说爱!”他与她杠上了!
“哇!口气那么冲,难不成找不到女人爱你?”傅靖翔笑道。“没关系啦!长得这副骇人模样又不是你的错,看开点,总有一天会出现个欣赏你尊容的女人……”一个瞎了眼的女人。
虽然缉魄没有雷奕来得俊美倜傥,但怎么说也是生得一表人才,她的话委实夸张了点。
“我才不担心,连你这种教人退避三舍的女人都有人爱了,我不愁找不到伴!”组魄抽搐着脸回嘴。“我担心的是阎他地超深度近视,恐有眼盲之虞,否则怎么会挑上你!”
傅靖翔心想,缉魄说得也太离谱,夺灵虽不及她美丽治艳、性感,好歹人家亦生得清清秀秀,哪有他形容得如此不堪。
傅精翔一点也不以为意。反正他说的人又不是她,她骂了人又能不挨骂,稳赢没输,划算。
“你们两个别再扯一大堆无聊天趣无意义的事,讲一些有营着的好不好?”催命搬出老大哥的架子,忍不住开口。
“我们现在没心情看后生小辈舞刀弄棍。”追魂懒懒地抬眼斜视他们,有气无力地说。
“你们三个到底怎么了嘛?”傅靖翔不解地把垂落胸前的长辫子甩向身后。“一只像疯狗,只会乱吠,两只像老牛,好像奄奄一息。有事痛快说出来大家一起研究商量嘛!”
催命吞了一大口烈酒后,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说:“这几天来我们绞尽脑汁,使出浑身解数也揪不出内奸。”
“内奸一日没抓到,我就无法安心。”追魂十分失望的把头枕在吧台上,两眉下垂,话里充满沮丧。“没想到这一代的护法功夫如此不济,连内奸也抓不到,可耻!”
“你们非常仔细的查了吗?”傅靖翔正经地问道。
“下至七岁幼童,上至百龄老人,我们一个也没放过。我怀疑会巫术的人不是死了,就是已经离开阎王岛了。”缉魄也没心情再耍嘴皮子,垂头丧气地说。
“也许他擅于假装。让你们以为他构不成威胁,实际上他邪术高深呀!”她思路清晰地—一推想。
“他假装的功大再好,施展巫术的祭坛可是必需品,我找遍整座阎王岛,启动密布全岛的追踪器,动员所有防卫队,也没查出祭坛所在。”催命力疲地说。
“追魂,该不会一开始你就推理错误,那个人根本不会什么下蛊或降头之类的巫术。”缉魄十分不愿意怀疑伙伴,虽然追魂媲美侦探的推理一向很精准,但智者千虑,必有一失,为了阎邦安全,他不得不这样怀疑。
“但是我认为追魂的推理相当正确。”傅靖翔反对缉魄的疑虑。“霍国书是个生意人,生意人斤斤计较,哪有可能轻易自杀。”
“我也觉得追魂的推理并没有错误。”催命也出声支援。“更何况有内奸存在,霍国书会不想被救吗?”
“只是那内奸伪装与湮灭证据的功夫太好了!”追魂苦笑。
“如果推理无误的话,对方比我们想像中要厉害许多。”缉晚可是一点也笑不出来。
“不是你们不够矩细靡遗,就是你们压根儿没查过那个人。”傅靖翔声音清亮地说。
她的话狠狠地敲进追魂的脑袋,他灵光一闪,兴奋道:“你认为那个家伙不曾令我们起疑?”
“不可能呀,除了望枫阁,咱们什么地方、什么人没搜查过?”催命挥舞着双手大喊。
“对!除了望枫阁,你们什么地方、什么人都搜查过了!”傅靖翔击掌欢呼,笑眯眯地说。
“望枫阁?”缉魄剑眉微蹙地喃喃。
“你是怀疑泌夫人?”追魂凝声低问。
“岛上的每个人都有嫌疑,不是吗?”她笑。“也许不是泌夫人,而是望枫阁里的佣仆、小厮,很难说。”
“没错,一定有人躲在望枫阁里作怪,咱们要赶快把他揪出来,以免他伤害泌夫人!”催命猛点头。
“嗯!要是他拿泌夫人来威胁阎王,那就惨了!”缉魄涨红着脸,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他们的反应看在傅靖翎眼里,她敛眉不吭声。
“可是阎王不准咱们惊扰泌夫人,追查的范围不许靠近望枫阁半步啊。”追魂一只手磨蹭着下巴,苦恼地说。
“这还不简单?”缉魄用手肘横撞傅靖翔,嘻皮笑脸地说:“叫夺灵去向阎王撒撒娇不就得了!”
“说得也是,夺灵和阎王正打得火热,只要抛抛媚眼、撒撒娇就把阎王搞定了。”催命眼神暧昧地说。
“再不然就靠夺灵的真本事,盖上棉被游说罗。”追魂吃吃笑道。
傅靖翔决定原谅他们三个,谁能指望狗嘴里会吐出象牙?
第七章
傅靖翔惬意地坐在护栏上,出神地凝照阎战豪迈的马上英姿。
阎战一勒缰绳,奔驰的马霎时停顿下来。
“过来!”他伸出手,俊帅的脸孔在阳光下越发神采奕奕。
傅靖翔轻盈地跳下护栏,巧笑倩兮地朝他走去,伸出玉臂与他十指交握,一脚踩上马灯。
阎战轻而易举的将她安置在自己身前,然后伸手紧捉缰绳,俊挺伟岸的身子圈住她。
“坐稳了!”他低喝一声,抖抖缰绳,骏马长嘶后扬尘飞奔。
“战,我发现……你对捉内奸这档事并不热中。”傅靖翔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
“嗯。”他哼了一声,不承认也不否认。
“你这样不以为然的态度让我……”她稍稍停顿一下,低语道:“让我认为你根本不想揪出内奸。”
阎战闻言,使劲拉紧缰绳,骏马前蹄高举,“你认为我有意隐瞒?”
“难道不是吗?”她转过头,对上他森冷的眸子。
两人僵持了良久.他忽地低头轻笑,纵身下马。“是!”他伸手将她抱下马。
“想必那人来头不小,连阎王也想为他掩饰罪行。”傅靖翔发出一串银铃般的娇笑声,笑意却未达瞳心。
阎战不理会她话里的讥嘲。迳自把马匹带至榆树旁,一手轻抚红亮马鬃。
“不要折腾你忠心耿耿的下属,他们为了阎邦不知花费多少心思,全力在捉拿内贼。”傅靖翎斥责。
阎战沉默地背对着她,拍拍骏马的颈子,马儿抖了抖脖子,低下头吃青草。
“有谁能让阎王如此极力掩护呢?”她冷冷地牵动嘴角。依她敏锐的直觉,答案呼之欲出。
“别查,好吗?”阎战忽然开口。
这种语气听在傅靖翔耳里相当刺耳,她曾经非常渴望听到阎战低声下气的讨饶,但如今她却气闷得想扁人。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就是……”
阎战猛一回头,黑发扬起。“不难说!”
“为什么不难说?”傅靖翔不甘心地吼道。
“我说不准就是不准!”也不想想她现在是站在谁的地盘上!
“我偏要!”傅靖翔一火起来连性命都可以不要。
“女人能有什么见解,能知道什么事。”他的眼神森冷,口气不屑。
“只怕我是一针见血,说中你的心坎,揪住你的痛处。”她不甘示弱地讥讽。
“你是以什么身分在阎邦大放厥词?”这只狐狸的泼辣劲儿还是没改,尖锐的爪子依然未收敛,三言两语就让人吃不消。
“我才不是大放厥词,是实话实说。”他这句话委实伤了她的心,她还不是因为关心他、爱他,才会插手这档事,更何况他们已经互许终身了,难道以阎邦未来女主人的身分还不够格吗?
“阎王我在此婉拒月狐的好意,阎邦的事不劳擎天盟的人费心。”他森冷道。
想不到阎战翻脸无情比她更甚。“你现在是在和我划清界限?”她内心一角好似开始崩裂。
他静静地凝睇她,抿唇不语。
就当他默认!傅靖翔深吸一口气、眼睛竟开始微红,该死的阎战竟然让她感到委屈。
对!委屈!她从小让人捧着、哄着,长大后擎天盟那四个情同手足的伙伴也没敢得罪她,多少都让着她,只有阎战胆改一而再、再而三的欺负她!
“很好,我立刻回擎天盟。”她作下决定,但赌气与恐吓的成分居高。
“靖翔……”阎战倒也焦急地放软音调,森冷的眸光渐趋柔和。
哼!就看他怎么跪下来跟她磕头认错!傅靖翔心高气傲地转身背对他。
“好吧!你先回擎天盟,我过些时日便到台湾与你会合。”阎战天人交战了许久,缓缓吐出这几句话。
“阎战!”傅靖翔惊骇旋身咆哮。
他竟然不留她?她涨红一张俏脸,胸中积聚庞大怒气,一双火眼瞧向他。
“你先回台湾筹备婚事,我会尽快赶到台湾与你父母亲会面。”他脸上全无慰留之意。
这么冷淡!而且连一点点舍不得都没有,傅靖翔气得自怀里掏出一把手枪,瞄准前方。
“不必了!我不想嫁给你了!”她在呕气。
“别闹了,靖翔,咱们说好了,你不会不遵守诺言吧!”阎战无所谓的勾勾嘴角。
“谁跟你闹?”她一脸很认真的样子。“狐狸狡猾奸诈,最不重承诺的。”
“冷静一点!”他像在安抚一个哭闹的小孩。
“我很冷静!”他再不开口求她留下,她会一枪毙了他……他那匹爱马!
“我有我的处事原则。”他不得不把话题绕回原点,眉宇紧蹩。
“你的原则就是敷衍应付,然后息事宁人。”她挑高一道秀眉,两肩因气愤而颤动。
“看来你并不了解我,也没顾虑到我的感受。”他黑着一张脸,沉下声音,没头没脑的说出这番话。
傅靖翔开枪了,她免费奉送马颈与马肚各一发子弹。
骏马长嘶,血如泉涌,四蹄乱踏,尘沙飞扬。
阎战不发一话,一双幽冷如寒潭的黑眸与她对峙。
“你也不够了解我。”她月狐这辈子最大的失误就是爱上他!“你也没顾虑到我的感受。”
傅靖翔这才发现面对爱情这门学科时,她的智商大概只达幼稚园的程度,原来它除了甜美,尚有苦涩。
她恼火地扯下发带,乌黑的长发随风翻飞,曼妙的身子一旋,大步离去。
阎战闭上眼睛,拒绝目送心上人远离。
***
明月高挂,星儿点点,万籁俱寂,望枫阁内阒无人声。
一抹黑影闪身在蜿蜒的廊柱间。
傅靖翔轻无声息,健步如飞,未惊动到任何人。
今晚她非找出祭坛不可,她要让阎战见识到月狐的高超本领。
她仔细的四处搜寻,任何一个角落也不放过。望枫阁不大,但是机关重重,她每踏出一步,伸出一指都得十分谨慎注意,否则稍有不慎,她会死得很难看。
误中机关的下场会像她从夺灵的实验室里捉来作伴的一只蝙蝠一样,它只不过是飞累了停在屋檐的红漆木上小歇一下,随即有万根毒针如雨点般洒落,成群“警卫”赶来替它收尸,而她从此与它天人永隔。
老实说,找了这么久她已经有点喘、有点累。
三个钟头过去了,她仍旧一无所获。
傅靖翔喘息地倚着一根大圆柱,稍作休息。
突然,背背一阵震动,她原以为自己设触机关,随即纵身跳开。
岂料圆柱是中空的!
圆柱里头黑漆漆的一片,她扭开手电筒朝内照去。只见一道阶梯蜿蜒而下。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竟让她歪打正着!
傅靖翔兴奋莫名地跃身而下,直觉胜利在望。
约莫有三、四百层阶梯,她飞快地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