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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祸世妖妃-第21章

小说: 祸世妖妃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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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皇后身边的贴身婢女,眼见皇后如此热心,清释却一连几日,都只是简单的‘谢谢’,有些不值道:“清释姑娘,娘娘不但为你熬汤,连你身上的裙衫——也是娘娘亲自缝制的呢!”
“采莲,又多话了。”皇后轻斥婢女,回看清释时又是笑意盈盈道:“山上的日子,你可习惯?”
几日相处下来,清释觉得这皇后比想象中的,还要亲切些……这和往日所见的后宫嫔妃,反差太大了!“清释本是山野女子,娘娘如此照拂,已是感激不尽了。”
“又见外了!”尽管清释语音淡然,皇后仍是面带微笑:“这几日皇儿不在,我自然得好好照看你了!膝头的伤口,还会疼吗?”
皇后提起久渊,清释便微低了头:“已经大好了。”
“那可是阴雨绵绵,你心中不适么?”皇后温婉道:“不然,方才为何落泪呢?”
原来她是问这个?清释轻抿唇,寂寂无语……
皇后莞尔一笑:“莫不是,你在想念皇儿?”
清释豁然抬眸,冷声道:“娘娘说笑了。”
皇后没想到她会如此,原以为她会如一般少女那般含羞带怯的——正当思量时,察觉婢女衣袖动了一下!
她忙回看了一眼婢女采莲,采莲触及她的眼神,便悻悻然的退了一步——她不明白:娘娘何必自放身段,对这女子这般关怀?难道,就因为她是六殿下的妃子吗?
哎,只要一牵扯到六殿下,娘娘总是放不下;这份好,怕都远甚于二殿下了!不过,采莲想归想,这份耿耿于怀——她可不好说出来!
但见皇后移步到清释身边,抚过她已愈合的掌心,轻叹道:“你别介意,其实我只想说——能让久渊带来银河陵的女子……在他心中定是重要的!所以,就算他做了不合你心意的事,你也别心生芥蒂……好么?”
清释一愣!没想到她会这么说——当下,也觉得自己的语气有些过了!
她慢慢抽回手,垂目不语……芥蒂?自己对他,又岂止是心生芥蒂?无耻之人!
却听皇后又继续道:“久渊这孩子自小孤苦,性情或许有些桀骜乖张……不过看得出来,他对你很不一样!所以,还望你能对他多加担待?”
清释心中暗想:他还孤苦?他对我不一样,当然不一样了!高兴时一番羞辱,不高兴时能把骨头捏断!对于皇后的言语,清释很难理解:“我和他,不是您想的那样!”

第九十八章 他母亲的墓穴,为何不在皇陵?

“虽说,我对久渊的了解也不多,”皇后凝看清释,温婉道:“但是按照他的性子,若非他自己愿意,就是陛下也难让他定下心意……更何况是废去侧室,独娶你一人?”
原来,她是认为东陵久渊爱上自己?清释自嘲一笑:“皇后娘娘,您近日照拂于我,与我交谈……世子殿下可知?”
皇后眸露笑意:“久渊下山几日,怕是雨势太大,被堵在山下了……怎么?”
“娘娘可知,他给清释立过规矩——不可擅自对他人开口说话?”
皇后微微愕然,笑叹道:“这孩子……做事总是出人意表,定是你受了伤,他心中紧张与你。”
“娘娘身处佛门十余年,可知他杀人无数,动则血流成河?”
皇后面色一僵,长叹道:“若是他生母尚在人世,也许他就不会变成这样……”
清释说这些话,本意是想对皇后说,东陵久渊对自己的根本不是什么情意,而是野蛮的囚禁——但听到皇后这话,她想起了银河陵的那座墓:“娘娘,清释有一事想问您,可以吗?”
皇后笑着点头:“何事?”
清释暗思了一下,极度直接道:“他母亲的墓穴,为何不在皇陵?”
皇后的手一颤,霎时敛了笑颜,面色惨白——她那中年的婢女采莲,忙上前扶住她:“娘娘?”
采莲的身形极快,唤声也极轻,果见皇后呼吸急促起来,似乎心口极其难受——采莲早已抚着她的胸口,关切道:“山雨连绵的,您旧疾又复发了吧……来,先把药吃下。”
皇后揪着采莲的手,含住一粒丹药——只听采莲急急对清释道:“快端杯水呀!”
清释见皇后秀眉紧蹙,眼眸微闭……忙倒了杯茶递过去,皇后就着她的手喝下一口水,才将丹药吞了下去!只见她慢慢吁出一口气,采莲不断的安抚她背……
清释见她如此难受,便静立一旁!想起东陵久渊在墓前的疯狂举止,不由得心中疑窦丛生:为何一问起娌己夫人,皇后便旧病复发?是巧合,还是什么?堂堂一国之后,为何身居山巅庙观……
就在清释心思翻转的时候,皇后慢慢睁开了眼帘,她似乎很疲惫:“我这心绞痛的毛病说来就来……清儿,你方才要问什么?”
清释微怔,采莲埋怨道:“娘娘,您都这样了,还是先回去歇着吧!”
“也好……”皇后点了点头,在起身的时候,她又对清释苍白一笑:“久渊的母亲娌己夫人,在他还不会说话时,便病逝了。”
清释一怔:是多心了吗?为何觉得皇后已有所指呢?

第九十九章 暗夜,美憾凡尘的阴柔

清释躺靠在窗边竹榻,仰头看向终于雨停的夜空——习习夜风吹来,伴着山野中的虫鸣鸟叫声!她心中略宽:今夜有星辰,看来,明日总算会天晴了!
随即,心中又是堵得慌——明日天晴,那他定然要回来了!一想起久渊,她便无来由的难安……深深呼吸这清新空气,清释才缓了心绪!
她本是冷静善思的人,凡事不牵扯自身,倒也是高高挂起的!可如今久渊处处针对她,她的心思,便再也停不下来!
想着,日间皇后娘娘的转变——既然娌己夫人早逝,那东陵久渊口中的‘他’是谁?那个‘他’,必定是伤害娌己的人吧?当年的娌己夫人,能够诞下皇子,地位应当不低才是!为何没有一个宫人提过她呢?若是正常死亡的,东陵久渊何必如此怨恨呢?
‘……你对他的好,换来的是他的不信任!他负你伤你如斯,孩儿必百倍千倍回报之!他紧张什么,孩儿便毁去什么!他牵挂什么,孩儿便让他痛苦莫名!让他们一生一世,生不如死!’
昏沉中听到那番话,不断的在清释脑海中翻转,犹如漩涡一般,将她深深吸了进去——忽然,她心中一震:毁去?难道那个‘他’,真是东陵陛下?听闻东陵陛下深信诅咒一事,月长老之所以将自己交给煜嬃王朝——必定与此有关!那东陵久渊这般折磨自己,难道就是因为自己是东陵陛下看重的术师?
这如乱麻一般的纠葛,让清释越想越挣脱不开——她真想回馥洛族,找月长老问清楚前因后果!如果煜嬃王朝只需一个高深的占卜师,何必让自己以身相许?
‘哐当’一声门扉响,清释惊回首——
暗夜中,颀长挺拔的男子,一身黑紫缎袍!此刻的他,面上没了丑陋的**——唯有那美憾凡尘的阴柔容颜!此刻,他檀月剑眉下的凤目微闭,眉宇也是微蹙?
“还不过来!”久渊一边扶着门柱,一边朝清释低喝!
清释忙站起身,她明明内心极度紧张——方才竟也有那么一刻失神了?挪动脚步朝他走去,未想离他还有一步距离时,便被他一把拉了过去!
“呃!”清释肩头被他扣得极痛,忍不住低呼出声!她心神尚未安定,又被他扣住了手腕!
莫名的,她发现久渊的手心冰冷而潮湿?紧接着,便听出他的呼吸有些沉重?顾不得太多,她惊愕的抬眸——

第一百章 你这条贱命,终得侍奉着

清释好不容易将他扶到竹榻,正欲转身,便被他拉住手臂——“你去何处?”
他的声音有着沉吟,让清释不敢直视:“我去找皇后……”
“找她做甚?”无比冷意的话音刚落,他便用力一扯,清释跌哪经得住这般拉扯?摇晃间,便已落入他怀中——但听他闷哼一声,后又压抑道:“哪里都不许去!”
“可是……你受伤了!”清释有些心惧,他不但手很冷,而且手上有好多血——浓郁的血腥味,让她有些晕眩:“我去找人……”
“你不是人?”久渊一手握住清释手臂,一手按向他自己的腰腹部位——声音低缓了些:“去端一盆清水。”
臂膀一松,清释忙自他怀中脱身,半点不敢犹豫的端来水盆——绞干棉布,她硬着头皮再度靠近他!
只听‘呲’的一声衣帛撕裂,久渊已自行扯裂了衣袍——
一灯如豆,微弱飘摇,柔和暗淡的烛光,投照在他腹侧的伤口——但见久渊伸指在自己腹部一点,沉道:“还不过来?”
清释在竹榻旁蹲跪下来,压抑着紊乱的心跳,颤抖的将手中棉布覆向他的伤口——未想,那伤口流出的血,比开始时还要多?瞬间,将白色的棉布浸成鲜红……
清释颤抖不已,抬眸看一眼久渊——只见他额上青筋隐现,汗水一滴滴汇集成线,转瞬间湿透了胸襟!剑眉下,是他紧闭的双眸……
就在她不知如何才能止住他的伤口时,久渊却平静道:“找干净的布绑上便可。”
“可这血越来越多,为何会这样?”清释仓惶道。
“原本是点穴止血,此刻解了穴道,血自然会流出——有何稀奇?”久渊的唇边忽然绽出若有若无的微笑,让清释霎时看得呆了!
上天,这世上为何会有这般美丽的男子……忽的,她忙回过神来:这个节骨眼,自己竟会看失神了?可他的容颜分明失了血色,却还能笑得出来?
清释不知他到底在想什么,战粟之下试探道:“你的护卫呢?你怎么……会受重伤?”
久渊的眸中,掺杂着不明意味:“死了。”
“什……么?”清释怔怔不已:这么说,他受了重伤,身边又无人了?
“发什么呆?”久渊忽然面色一变:“难不成,你想趁此机会遁走?”
“我……”清释心绪未宁,暗想:我还没开始想呢!看着他说变就变的脸色,忙暂时收回小心思!“我……是在想如何替你止血。”
“哦?”久渊冷哼一声:“你需谨记,上穷碧落下黄泉,无论我去何处——你这条贱命,终得侍奉着!”

第一百章 拿起它,在你身上划一刀

清释一边捣着三七草,一边偷觑榻上安睡的久渊——可脑海,不断涌现昨夜的一幕:面对这狠戾的男人,她终是使出浑身解数……
‘您受此重伤,我这条……贱命,还劳您费心?’她内心愤然:我一定上天,你一定入地!呸!
久渊紫瞳幽深:‘你识得三七草么?’
清释点了点头:‘前庭就有……’
‘出去,拔些回来,捣烂。’他的面色早已失去了血色,语气也有些急促。
清释微愣,瞬间了然——都失血成这样了,他的头脑还真清醒啊!三七草,确实是常见的止血良草……
清虚庵地处山麓,花草树木倒挺多——久渊发话,清释唯有拖着伤势未愈的腿,奉命半夜‘拔草’!
此刻,清释一想到久渊昨夜的无耻行径,又紧咬樱唇——“幸好没在昨夜对他下手,不然自己可就遭殃了!”
她自语了一句,思绪又回到夜里的那一幕:‘殿下,草药已经捣烂了……是否现下就敷上?’清释将寻来的草药捣烂,试探道——
久渊因血流不止,无奈之下,已再次点穴止血!在听到清释的声音时,他紫瞳缓缓睁开——
见他只是凝看自己,清释略有些紧张:照理说,自己这么听话为他找药,他应该感激涕零才是啊!怎么一会儿没见,又像死神一样?难道等太久了,又要发怒了?
正当清释忐忑不安时,久渊的唇边又绽出若有若无的微笑:‘你身上,还有伤口么?’
呃?明明在说他,他做什么又提自己?清释纳闷的看他——‘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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